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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耗尽年华 暮色独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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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均未在说话,不约而同看着天上地星星,心里却各怀心思。她在想他到底知道多少,是该收口了,而他在想她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紧密地心思,和深厚地灵力。
她与他,棋逢对手,旗鼓相当.
“日出”她开心地跳了起来,上次看日出时,还是很久以前的时候,那时候她还是无忧无虑地公主,嚷着让父皇带她看日出。
他与她就这么在沙滩上,不知不觉地躺了一夜,看到她如孩童般地开心,欢跃着,这样地她,他还是第一次见.
回府后,他说要去上朝,她便回了自己的寝宫。其实昨天她以算到他的跟踪,便和自己的暗卫丫鬟兵分两路,她负责迷惑府中的人,由那暗卫去把机密传回西洲国.
她收拾了东西,看着这些日子自己住的寝宫,心底深处不由地升起丝丝地不舍,却还是了利落转身和丫鬟准备离去.还没等走出院子,便被家兵包围了起来,他迈着沉重地步伐,带着人走了进来,他红肿地眼眸,失望地看着他“你真的是细作”
她以料到会有这一天,便对上他的眼眸,冷声道“是”他扯了扯嘴角“你可动过真情,哪怕一刻”“从未”她干净利落地回答,清澈地眼神看着他,他手里的长枪紧了紧,对着她“留下你盗取地机密,我放你自由”她仰头笑着,主动走步上前,那长枪头插入她的右肩,却仿佛插入不是她右肩般,继续往前走着,他不由地皱眉,往后退着,她走,他退,“你可信过我?”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反问着他.
他第一次知道她闯入他的密室后,便在密室里放的都是假消息,引她入室,而她在轻而易举拿到消息后,便猜到消息未必真实,便火烧了他的密室,以便观察他的反应。他的反应更落实了她得猜测,消息来的太容易,便利用那晚,留他在她的房间,她早已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也就在那晚,她拿到了真正的信息.
昨晚她以把真的信息传递出去,那场星星,也只是拖延时间而已,她想,只要过了明日,暗卫带着消息就差不多会到西洲国,所以她今日包里放的,也只是他让她知道地假消息而已,那是扰乱他的心用的,只是她不知道,在昨天看星星时,他已经知道自己的真消息被偷了,只是他不屑而已,他早已把上一辈留下地战术,防御图,军事部署等等改进与心,他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是谁?
看着她胸前流淌出来地血,他眸色深沉似海,突兀地笑了一声“那你呢,可曾信过我?”
天空不适宜地打起了阵阵地雷声,顷刻间,倾盆大雨由天而降,她咽下早已藏好地毒药,嘴里鲜血不断地涌出,他撒开了手中地长枪,慌张地抱住跌倒在地的她,她躺在他的怀里,拼劲最后地力气抓住他的袖口,似有非有地声音“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了?嗯?”,他抱着她的双手抖得厉害,摇着头慌忙地解释“没有,我只是,只是不想和你走到对立面” 泪珠挂在睫毛上,却突然笑了“我这一生呀,终是无法两全,其实,其实”她努力地说着,不断地咳出血水“消息是假的,求你,求你放了我的侍卫丫鬟,让她们,带我尸骨回家,我们从此一别两宽”
他用脑门贴在她的脸旁,来不及多想,一滴泪滑落到她的脸庞,如对珍宝地声音“好”,她用灵力融化了大婚前,他送的那个血玉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从此,我们一别两宽,相忘江湖” 话落便安心地闭上眼睛,她俩均未发现,她这个镯子,自从收到后,直今未曾摘下过.大雨不断地落下,冲打着大地,和他哭喊的声音连成一片,她的丫鬟侍卫跪了一地.
不出他的所料,她随身携带地消息均为假的,他遵守诺言放了她的侍卫丫鬟,让侍卫丫鬟带着她的尸骨离开,一路放行。刚出了思幽国,进入西洲国境界,便撞上得到消息,悲痛欲绝带着大军赶来报仇地夙昔。
夙昔看到白成霜地棺材悲痛欲绝,16年前的悲剧,在他面前在度重演,他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发现。白成霜却重棺材里跳了出来,夙昔一时愣住,她却在他眼前挥了挥手,“父皇,不认识我了” 夙昔这才知道一切都是她的计谋.
为了拖延时间,她便设计这场假死,已扰乱流觞地思绪。她也笃定,即使他识破自己,也会配合自己演完这出戏。因为他和她一样,都不忍真的伤害对方.只是那句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了?和我这一生呀,终是无法两全,确实她当时,最想说地话而已.
夙昔失控地给了她一巴掌,他从未对她动过手,这次是真的气急了,看着被打倒在地的她,他终是恢复了理智,伸手去扶她,她愣了一下,心知自己是真的让他伤心了,她本能扒开了他扶她的手,他的手停留在空中,“白成霜”他有些试探地叫她,她站起来,一把抱住他,如孩子般地大声哭着“父皇,对不起,我好想你”他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有些搓手不急,笨拙地,轻轻拍着她的背,一遍遍地说着“一切有父皇呢,有父皇呢,天塌下来,父皇给你顶着”
她从他怀里出来,胡乱地擦了一把眼泪,肚子不自觉咕咕叫着,她才想起,这几天趟在棺材里,好久没好好吃东西了,便看着夙昔苦笑着 “那不哭了,我要糖炒栗子,小混沌,桂花糕,烤地瓜”他宠爱一遍遍答着,“好,好,都有. ”
流觞听到探子的回报,无奈地摇了摇头,那日她临咽气时,提出的要求,便以想到只不过是她的把戏罢了,只是,他不舍抓她,总要有个理由不是吗,便配合她演了这出戏。其实对他来说,国家军事的战略他早就想改了,具体改法已了然如心,并未向任何人提起.只是他还能在见到她吗..
成霜随夙昔回军帐吃了好多东西,可谓狼吞虎咽,夙昔不断递水给她,一遍遍说着“慢点,慢点,都是你的”她吃的满嘴都是,笑着看着他,父女俩好久没有这么有爱的画面。成霜吃饱后,简略说了思幽国的事,必掉了很多和流觞地情感,多数说了拿回来的情报,她觉得不管是真是假,思幽国应该都不会再用了,应该会有改良。
夙昔认证听着她的诉说,他带大的孩子又岂会不了解“你喜欢上他了对不对?”他认真地看着她,她低着头没有回答,他摸了摸她的头“孩子,上一代的恩怨不应该由你们来承担”她却抬头对上他,认真说“父皇,我想攻打思幽国”他看着她,半晌,缓缓道“你可知道,一但开站,一切终是无法挽回” 她对上他的眼眸,眉眼松开,声音压得柔柔的“人生很多事都无法两全不是吗?”低下头“这是我最后一次求您,您知道地,我决定地事,十头牛都啦不回来”他终是答应了她,不过他有一个要求就是全程陪同,同时也给了她绝对指挥战事的权利.
她用了半月的时间研究思幽国的战术,苦思冥想他们国家能改良地方案,她未想过占有思幽国,只是想夺回白民国,让思幽国付出代价,还能保全流觞.
半月后白成霜高举复国的旗号和思幽国宣战。思幽国国主因病昏迷不醒,流觞亲自带兵前往抵抗,路上,他想着她会想到他的方案是什么,他应该怎么应对,怎么样才能完美解决,不会伤害到她.
两军交战那天。两人所用战术出奇的一致,达成平手,她和他各自骑着战马,在自己的军队前,他第一次见如此英姿飒爽的她,她也第一次见到穿战袍的他,“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两人一口同声说道,脸上均挂着放荡不羁地笑容。
他与她奇虎相当 ,难分比重.
远处一阵着急地马蹄声,远道醒后,听说了成霜地事,他的女儿曾经就离他这么近,想到那时,他虽觉的长的像,却未曾怀疑,就无比心痛,不顾病情,快马加鞭跑了过来,他战前下马,看着眼前自己这个女儿,她,很优秀,他声音嘶哑,颤颤地叫着“霜儿”
她却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位白发苍苍地老人未发一言,流觞下马搀扶着风尘仆仆地父皇远道,远道继续说道“孩子,不管你信不信,我重未想过要占领白民国,如今你长大了,国土本应还你”她在马上仿佛听到世界上最好笑地笑话般,玩味地声音 “思幽国国主好大地口气,一句还我,就可以换回我白民国皇室300多条冤死的亡魂,就可以让我母亲黯然凋落”她泪水不自觉地流出,她很讨厌这样流泪地自己,强忍泪水,怒道“不知君主,在午夜梦回时,可有梦到过那个被你灭国地姑娘”
远道不断地咳嗽,甚至咳出了血水,流觞面向她“成霜,你就那么有把握自己就是她的女儿?”远道却握着扶着自己流觞,强忍着咳意,说道“错不了,错不了,那磨样一模一样”
流觞本来不想揭穿成霜,这时也不得不说“那日你在我府上,被猫抓伤,我已滴血验亲,你我并非兄妹”她嘲笑地看着固执地他,刚要开口,夙昔以骑战马到了跟前,“那是因为你并非远道地孩子”一句话如炸弹般,惊起千冲浪 ,夙昔玩味地看着听到信息,扔平静地远道,淡淡地说出了当年,宿昔与良弓之事,并把良弓带到远道面前,良弓跪在地上不敢多说话。
流觞看着眼前和自己几分相似地良弓,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他承认他慌了,他希望他与她不是兄妹,却未曾想,是自己混乱了血统,他刚想说些什么。
思幽国士兵来报,皇后宿昔自尽,并留下一封信让转交给陛下及流觞和成霜,远道颤抖地手缓缓打开那封信“臣妾宿昔,年少轻狂,勿信他人,罪孽深重,无法在育,便是臣妾地果报。陛下这些年一直未娶妾侍,外界皆传你我夫妻情深,我却心以明了,你是为了,你那一生的痛。你一生情感未在我身上,我虽生了别人孩子,但也替你背负一生妒妇地名声,你我也算两清了,对不,如果有下辈子,真希望,下辈子不在入帝王之家。
流觞,我的儿,因为你生父的缘故,母亲从小冷落与你,如今母亲要走了,不知和你道歉是否还来的急,如有下一次,你一定选个好点的母亲,不要如我这般,如果,我说如果,有机会见到你生父,告诉他,与他相遇,相知,走到今天这步,皆是我自行的选择,无怨无悔,只是我与他,永生便不要在见了吧,太累了.
成霜,我的儿媳,不管你为什么嫁给流觞,认不认,但我知道你以在我儿心中,已是他的妻。我那儿子,动情已深。
当初你父亲远道并不知道他父亲的计划,那个时候他虽是太子,却也还是个单纯地大男孩,那件事,他和你母亲几乎是同时知道的,你母国破家亡,他唯一能做地就是救出你母亲,你母亲被送到西洲国,你父亲便被下了监狱,是他的母亲自尽,才救了你父亲一命,
被救出后,他以奄奄一息,躺了2个多月,后被皇上冷落,他也越发地明白了,唯有劝力,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他励志夺取了皇位,
你可知道,这么多年,午夜梦回,他叫着都是你母亲的名字,是呀,这个名字在我耳边听了16年.一个不再身边,却时时都在的人。
我收集了当年很多的证据,都付在信后,希望你可以放弃仇恨,不要像我们这样,蹉跎一生,至少,至少不要与我儿为敌.
写到这,陛下你看,臣妾是不是还为你做了些事情,你还是欠了我的呀,臣妾此生已没有别的请求,但希望陛下看在多年夫妻一场,放过流觞那孩子,他并不知道实情。留我儿一命足以。宿昔绝笔”
流觞上前拽起跪在地上的生父良弓,左右就是两拳,愤怒地对着他喊道“她让我告诉你,她无怨无悔,无怨无悔”他略带哭腔,“她说,永世不要在遇见,你,可满意了”他的这两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良弓被打倒在地,脸肿的很高,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听着他的话,突然发疯一样跪地仰天长笑,重复道“无怨无悔,永世不得相见” 良弓眼眶通红,看着流觞“为什么不是恨,为什么?”
当年因良弓胆小,便抛弃了宿昔,他内心一直是有愧疚地,他不允许让自己过的好,便一直在市井打转,后来他打听到,她过的并不开心,他听说成霜要报复,才故意倒卖人口,故意让成霜抓住,说出真相,他以为,白成霜会灭了远道,还能刺激到他,报复的到他。
却未想到,还是会伤到她,良弓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抽出流觞佩剑,措不及放地割破自己地喉咙,微弱地声音说道“昔昔,你不见我,就让我永世都默默护着你可好”瞪大了眼睛离开了这世间.
流觞愣在原地,一天之内痛失双亲,身世迷离,一时让他无法喘息,成霜看完思幽国皇后宿昔留下地证据,淡淡地看向流觞,用手将良弓闭了眼,又看像夙昔,夙昔向她点了点头,表示尊重她的决定。
远道渴望地眼神一直看着她,她深吸了一口气,长长滴睫毛上挂着泪珠,如水晶娃娃般,“白民国物归原主,我们撤兵”“好”远道不加思索地回答,试探地问“可否,可否”他自知所剩时日不多,想听她叫他一声父亲,哪怕只是一句“不可”他还未说出口,她却开口拒绝,头也不回地走向夙昔,“父皇,我们回家”“好”夙昔拉起成霜地手,往城里走去,他的手总能给她温暖,小时候他告诉她,父皇会一直牵着你,为你遮风挡雨.
“成霜”刚走两步,边听到远道嘶哑地喊声,“父皇”接着传来流觞撕心裂肺地喊声,夙昔与成霜回头,看到远道躺在流觞地怀里,口吐鲜血,流觞慌忙地叫着军医,远道摇了摇头,拽着流觞地衣袖,艰难地微微启语“流觞,你说,岂会有人不知道养在身边地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其实你出生的时候,我便知道你不是我的孩子,那由如何?我虽未伤害绵绵,绵绵却因我而国破家亡,我想,你便是我的报应吧,装作不知,绵绵走了,这天下,除了她这位傻姑娘,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为我生儿欲女,不是吗?”
他看向远处地天空“你们看,绵绵在看着我,不知,她是否原谅与我”他的泪水不自觉地流淌着“我走后,思幽国的王位便给了你吧,我相信你的能力,白民国就交给成霜,那本是她母族的”他瞪大了眼睛,用尽最后力气,用力拽着流觞的衣袖,看着他“今后,不管成霜如何选择,做了什么,你这一辈子绝对不能伤害她半分,否则”他吐的血水越来愈多“否则,我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民流觞,你若伤我女儿半分,生生世世,我将变成厉鬼不放过与你”“不会,我流觞发誓,绝不伤白成霜半分”成霜早已在流觞心尖处,他又怎会舍得伤她半分,
他惊慌地抱着远道,“父皇,你坚持住”“军医,军医呢”流觞惊惶地叫着,远道看向夙昔,轻轻启语“谢谢你”从怀中掏出了那让白民国灭国地混天珠,缓缓举起,看向白成霜的方向,他用着最后地力气,字字吐血道“物归原主”那混天珠和手一起滑落跌落下来。
“父皇”白成霜终是叫了出口,远道嘴角微动,谁也不知他说了什么,与世长绝。几只乌鸦飞过,发出凄厉的哀鸣.
半月后流觞在思幽国登基为帝,并未改回良姓,同一天白成霜在白民国登基为女帝,成为历史上第一位女帝。
两人在各自的国土看着天空,他们吹着同样的风,看着一样地夜景,却从未在相见。那日匆匆分别,连保重都未曾开口,便相望与江湖.
她常常独自坐在江上泛舟,只是那桌上总是放着两个杯子,那年她还未与他成婚,他总是带她去称舟,讲着他小时候的过往。
夙昔对她说,如果放不下就不要为难自己,她却笑着说,相忘未尝不是好事,你对我母亲何尝不是如此?夙昔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与你不一样,你母亲心未在我这,我又何必徒添她的烦恼。
流觞总是在那年她跳舞的地方,无日无夜地弹着那首古琴秋水禅心.
时间总是悄悄地流逝,她与他执政期间,均是调养生息,民生建强,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两国不分上下.
他终身未娶。她终身未嫁.
他自觉时日不多,便给她写了一封信,“爱恨皆罢,棋局已平”她便洒脱回了一封“结局,承让”四个大字,他看到回信不羁地笑着,回了两个字“承让”
那晚他又独自弹着那首秋水禅心,仿佛看到那日,她为自己跳舞般,他开心地上前,看着她,她如孩子般地对着他笑着.
次日清晨,她风尘仆仆感到时,他以趴在长廊的桌子上,不省人事。那日她接到信,便如有心灵感应般,把皇位传给西洲国现任国主,夙昔的儿子念绵。留下诏书“用不加赋”四个大字。
两个发以衰白的人,就这样见面了。一个昏迷不醒,一个风尘仆仆。她用尽所有灵力,加上混天珠,用自己的命,换回了他,他以在睡梦中,她便潇洒转身离开,未有半分地拖沓。
她让暗卫把她埋在西洲的天山,那是她一生中,最开心地时光.他醒来发了疯地找她,他确定,她来过,却如何找不到她的身影,身边的人口径一直,她没有来过。
他绝望地笑着,她这都算计好了,他对自己感知还是有信心的,她去世的消息传来,他跌跌撞撞地来到她的墓前,念绵一权打在他的脸上,厉声质问到“为什么才出现”念绵略带哭腔“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姐姐等了你一生,一生”
流觞没有多说话,淡淡问道“她死前可有什么交代?”成霜地暗卫道“未有交代。只是”他深邃地目光看像那暗卫,脸上静脉随之跳动着,“只是什么?”那暗卫低头说“主上去世时,囔囔自语地说了一句,觞,你还是输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