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主子的小侍卫》浅秋枫

99、内心的野心

　　长安把所有事情都告诉自家小侍卫。
　　“我承认我做的所有事情，不过都是拿父亲，母亲做借口罢了。”长安跪坐在踏上，眼睛死死的盯住那熄灭的火盆：
　　“最重要的，还是我内心的野心。”
　　长安从来没有回避自己的野心，只是他从没有说出来，如今也算是长安正儿八经说出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
　　他就是想要西华——就算最开始他想要回到西华，是为了替父亲母亲报仇，他也应该替父亲母亲报仇：他的父母枉死在西华暗卫的刀下，他若是不想要报仇那便是不孝。
　　可现在，长安的目的却不再是这么简单的：除了父母，还要长安自己，长安自己的欲望，长安自己想要拿到西华的最高权力。
　　长安的拳头慢慢握成拳——可是，现在这里面只有占亦和他两个人，他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长安这些人年在所有人面前都压抑的很，只有对着知道自己事情都大概知道的庄凡那时，可以稍微放松一些。
　　但是，庄凡不比占亦，长安有些话对着他还是说不出口的。只有对着自己心里面的人，自己喜欢的人，才能够肆无忌惮的说出这些话。
　　“你问我，为什么，其实我自己也说不太上来。我当初总觉得这件事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到。“
　　“要是真的做不到，甚至有一天走上不可回头的道路。至少……”
　　占亦现在越来越知道长安心里面是怎么想的——他本来就是十分了解长安的人，以前什么都不知道，自然是什么都不了解。如今知道了，又怎么不懂长安心里边是怎么想的。
　　“至少，伤的……甚至死的，都是你自己一个人，反正只要我什么都不知道，只要你做好万全的准备，谁都不会牵扯到我身上，是不是？”
　　占亦有时候在想——他家少爷为什么在政事之上都不愿意去了解，就算被主上分派了什么差事，也是不会跟他说的。如今看来……
　　占亦的话应是刺激到了长安，那人许久没有开口。
　　可是如今在占亦看来就是这个人还不想跟他说实话，还是不愿意跟他说说心里面最真实的感受。
　　占亦如今对着他家少爷的脸，最初的伤心过去之后，真的是又气又心疼。
　　长安现在还不愿意跟他开口说些心里面的话，又让他觉得自己真的十分无力。
　　长安感觉到那个人走到自己身前，跪坐下来，把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膝盖上面，然后整个人都趴在上头：
　　“长安……你会让我一直陪着你吗？”
　　占亦曾经说过这句话，说过无数次，不过从前他说的都是“我会一直陪着你”。而如今变成了询问，变成了他自己也不确定。
　　或许那不是不确定，那是占亦跟他家少爷要一个确认。
　　他想要永远留在长安身边，他想要让长安明白无论什么情况之下，他都会站在长安的身边，只要长安需要他，他就会一直在。
　　他想让长安也开始把那些心里面的烦闷，痛苦毫无保留的告诉他，成为长安最最忠实的倾听者。
　　长安的眼睛这时候终于离开了那两封信，移到了眼前这个人的脸上。
　　“会。”
　　长安觉得这么做，还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意思，伸手把这个人拦进怀里：
　　“占亦，我真的只有关于那一件事的事情瞒着你，其他的……”
　　“我知道。”占亦打断了他——也许他也看高了他家少爷。
　　长安现在浑身有些紧绷，占亦打断了他的话，他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占亦把自己的手扒在他的肩膀上面，十分依恋的蹭了蹭他的脸：“那你也应该知道，你身边，一直会有我陪着你。”
　　“可是……”长安不是不相信这个，而是担忧自己和占亦之间……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因为我自己也不能够现在就对你释怀。我还是对你隐瞒我的那些事情耿耿于怀。”
　　占亦说到这里，心里有一团棉花死死的堵住了情绪的宣泄口：想要发作，不能够。想要就此放下不追究，自己又做不到。
　　“可是……我做不到对你有任何不好的情绪，我甚至不愿意去怨你，不愿意去责备你。”占亦如今低着头，手指甲都要被他自己扣没了。
　　就在这个时候，长安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的行为。
　　占亦没有说话，只是把自己的脑袋靠在长安的肩膀上面，隐藏住自己的脸，没有让对方看清上面是什么样子的表情。
　　不知道等了多久，长安的手放在他的背后轻轻地抚摸，都开始思考该如何求着他家小侍卫的原谅，却听见一直没有声音的人开口：
　　“长安……我真的好喜欢你……”
　　占亦原本一直干涩着的眼睛终于蓄满了泪水，一颗一颗的砸在属于长安的肩膀上面。
　　“我明明知道你骗我，可是我伤心的不是这个。”
　　“我伤心的都是，为什么你不愿意告诉我，不愿意让我和你一起，承担那些痛苦。”
　　“不愿意把你的志向告诉我，不愿意让我帮你一起把它变成现实。”
　　占亦的情绪来的汹涌，很快他的眼睛就已经湿润了。
　　长安抬起手，想要把他脸颊上的泪水给擦干净，却在半路上被对方抓住了。
　　占亦感觉到自己被拉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不要哭，占亦……对不起……抱歉……都是我不好……都是我考虑太多了……”
　　长安这时候是真的很后悔——他一心只想着自己能为占亦留下什么样子的后路，一心想着如若自己失败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全然没有自己在布局那时的从容淡定，没有那时候的理智，更加忽略了占亦自己是如何想的这么一些事情。
　　占亦趴在他的身上，用自己的两只手撑住自家少爷的肩膀，把人推的离自己有一些距离。
　　占亦看着眼前人的面容，突然就把手伸到他的前面——他的手指最开始颤抖，到后来碰到对方时候的坚定。
　　“我怪你，我也不怪你。我怪你是因为你自己只想着保护我，却忘了我想要一直保护你，想要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我不怪你，因为你就是为了保护我。”
　　占亦忽然向前一段距离坐了下来，让他与长安可以额头抵着额头。
　　长安感受着爱人的气息，原本声音中的颤抖变的不那么明显了。
　　“以后不会了。”
　　占亦感觉到他的手被长安牵起来，放在手心里，郑重的握住：“我以后什么都跟你说。”
　　“那我问你。”占亦把自己的五指挤进那人的指缝之间。
　　“长安，我问你……”
　　“你愿意，让我陪着你，走向你心底最渴望的那个位置吗？”
　　长安伸出手把这个人脸上被眼泪打湿的地方都擦干，然后双手捧着占亦的脸，在他的额头上面留下来郑重的一个吻：
　　“我答应你，往后的所有事情，我都不会再瞒着你。就算有再大的困难，也一定跟你一起前进。”
　　话音刚落，长安便感觉到唇瓣上的温热。
　　他下意识的抱紧他家小侍卫，让自己在熟悉的气息之中沉沦……
　　“少爷……我会一直一直呆在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