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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好好陪陪你父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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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箫璟过来了,占亦自然是不可能跟他家少爷说什么的,他只能往后退几步,等在后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长安,手指蜷起又松开,双脚也在无意识的轻轻跺着地板。
“今日正好是在这边。”长安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妥:“想着这么久才过来,就过来了。”
箫璟没有在意后头的小侍卫是什么表情,而是看向前面的墓碑,拿着一杯酒往地上一撒:“有时候,我在想,也许我不能够很好的教育你。”
长安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说:“这是我的问题,不是您的问题。”
箫璟听到他的说法,没有批判,还是干什么的,反而是笑了起来:“不,我说的是,我没能够按照你父母希望的教育你。”
长安的父母肯定是不希望他们的孩子成为现在这样子!不是因为这样出色不好,是因为长安总是要想太多,要的太多——就算是他相信长安有这个能力去争取他所要的的东西,但平淡而平安的过完这一生,才是长安的父母所希望的。
“这也不是您的错。”长安不觉得自己的成长跟箫璟有什么关系,虽然那时候他还小,但每一个选择都是他自己做的。现在他也没有后悔过。
箫璟听出他的意思,也是许久没有说话——他对长安最多还是没有完成好友的嘱托的愧疚。但他也知道这孩子不是自己一两句话就能够改变的。
“算了,你平常记得好好护着自己。”箫璟这才转头看向后头跪着的长安:“你要是做什么事情,也要注意分寸。”
这个分寸是什么,其他人不知道,长安是肯定是知道的。
长安从墓前站起来,转了方向,对着箫璟行了一个礼:“多谢叔父。”
“我什么也帮不了你,你自己也要知道分寸。”箫璟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这些事情只有让长安去做才有可能:“好好陪陪你父母。”
箫璟从旁边的下人手中拿过一杯酒,往地上一撒。
长安躬身送箫璟离开。
旁边的占亦在箫璟离开之后,终于敢向前来,有些奇怪的看着那掌权人离开的方向,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最后还只是担心的看着长安:“少爷,主上没有说什么。”
边说这话,占亦一边走到自家少爷的旁边跪了下来。他的眼神完全没有在前头的墓碑上面,而是担忧的看着自家少爷——占亦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他的所有心思都在长安有没有不开心的。
长安的眼睛一直在父母的墓碑上,直到听到自家小侍卫担忧的声音,这才慢慢的站了起来。
占亦立马走过去,想要扶着自家少爷起来。长安的手搭在他的手腕,起来之后才朝着自家小侍卫一笑。
“嗯?”占亦很担心他家少爷,也不敢多问什么,让长安心烦。
“我没什么。”长安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他的头发上揉了揉:“不用担心。”
占亦还想要说什么,但看到他家少爷的表情的时候,什么话都没有说。
“少爷。”
占亦还没有说话,就听到他家少爷说的话:“占亦,不用担心。”
占亦不是要担心,而是他没有办法不担心——他家少爷原本就处于十分尴尬的一个位置,现在墨家两位公子还想要把长安弄去西华:这事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不知道是多大的祸事。
长安倒是不在意这个——他知道他的心思肯定是逃不过箫璟的火眼金睛的。但是叔父现在什么都没有说,显然也是看出来他对东华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其实,长安也是真的对东华没有任何的兴趣:东华是他长大的地方,他也是喜欢东华的一山一水,不然他不会一出去整整一年都不愿意回来。
长安看着眼前父母的墓碑,依旧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朝墓碑磕了三个头——占亦看到长安这样,也连忙朝着墓碑磕头。
“回去吧。”
长安被小侍卫扶着起来。
占亦边往回走,边看向后头先生,夫人的墓地。
长安自然也发现他的小动作,反正现在这里除了他们两个人就没有人了。长安与他家小侍卫十指紧扣。
占亦感觉到这个动作之后,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两只眼睛快速的扫过四周,发现没有人,紧绷的肩膀这才放松下来。
长安看到他这样,是在忍不住想要多逗他一会,却被另外一个人打断了。
占亦不知道是谁,立马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毕竟现在长安的情况还不是能让其他人知道他和占亦的关系。
“放心,是庄凡。”
占亦这才抬头去看来人,正是手里拿着信件的庄凡。
庄凡先是把信递给长安,才凑到自家少爷耳边说:“这边人多口杂,其他事情也都在信中。”
长安淡淡的点了点头,看起来十分不在意这件事。
……
“少爷,你也忙了一天,我们还是坐马车回去吧。”占亦考虑的是,毕竟长安还在祠堂跪了一晚上,却被长安拒绝了。
“没这么脆弱。”长安笑着说。
然后他们就看到一样准备离开的暮谌。
暮谌见长安这么着急,还以为出什么事情了,多问了一句:“少爷这么着急回宫,是身子不舒服吗?”
长安倒没有想要还没有走,就遇到了暮谌。没有办法,他也只能对着人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就是想要回去了。”
“暮谌是跟主上一起回去?”
暮谌没有考虑那么多,听到长安没有事情也就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就先回去吧。主上也快要启程了。”
“今夜还有夜宴,你要是想休息,也有时间。”
“好。”
……
长安没有坐马车,而是带着两个小侍卫,一路骑马回到了城内。
“少爷,暮谌,他……”
说到这个,连后头的庄凡都不禁扬鞭策马,赶到长安周围,露出了担心的表情。
长安却不觉得方才暮谌那些话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只要长安不要做出格的事情,他对自己的态度便是十分恭敬的。
暮谌说到底就是一个十分忠诚的人,他忠诚于东泽的主上,忠诚于东泽皇室。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东泽朝廷的稳定,是为了东泽的繁荣。
若不是长安的身份,他对长安肯定是没有那么多防备的心思——现在的暮谌对着长安也是毕恭毕敬的。
“放心吧,暮谌他知道分寸。”
长安说完这句话之后,也不再去管他家的两位小侍卫在想什么,专注手里的缰绳。
等回到清泊苑,长安将所有下人都挡在了卧房外面,说自己想要休息一会。
手里面的小竹盒是被绑在信鸽脚上送过来的,暗卫们是不敢提前打开的。
长安把那竹盒打开,拿出那纸条,又把纸条放在烛火上面移动。很快纸条就显出本来写在上头的文字。
——西华主上今日频召御医
长安看完之后,把纸条点燃,放进了平时烧炭的铜盆之中。
那西华主上身子不加,这长安是知道的。只是这些年表现出来,至少长安知道的,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现在连长安的暗卫都探清楚了,肯定是十分严重了。
但长安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把那平时用不着的墨水拿出来,提笔给那人写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