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粘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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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我们去哪？”
占亦从院子回来之后，就被他家少爷拉着进了卧室。
一路上都没有其他人，应该是长安提前安排好的。
他没有正面回答占亦的问题，而是往后看，看到自家小侍卫疑惑的脸：“跟我走就好了。”
“怎么？”长安一边不看路的往前走，一边还能够打趣占亦：“还怕被我卖了？”
不知道是不是方才长安说的那些话真的安抚到了占亦。他听到这句话之后，扬起一个笑来，双眼如天上的弯月，反问他家少爷：“少爷，愿意把我卖掉吗？”
“嗯？”
长安也被他逗笑了：“嗯！不舍得。”
要是被暮谌看到现在的长安，只怕这个人会说他没有良心：其实暮谌对长安影响很大，长安之所以没有完全长成纨绔子弟，他肯定有一份功劳。只是两个人总是不能完全理解对方，也不能完全信任对方。
而在占亦这里，长安更多的是作为一个被宠的对象：在日常里面，长安偶尔示个弱就能够让自家小侍卫心软。而长安对占亦也是和旁人不同的：
如果早逝的父母在长安心里是某种思念和慰籍，箫璟在长安心中是永不忤逆的听从，那占亦就是他释放天性，肆意爱慕的对象。
长安拉着占亦的手，把人带进书房的一个小隔间里——这里其实占亦是十分熟悉的：因为幼时与少时，他和庄凡便会在这里陪着长安做功课。
只是后来长大了，长安不想要那么麻烦就在卧房隔出一块地，放了书桌和书架。
“嗯？为什么要来书房啊？”
其实清泊苑的书房已经够用了，平常长安也没有经常呆在书房里，而是有事情的时候才会去的。
长安其实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但现在还不好跟自家小侍卫说。
他没有必要什么事情都把占亦搅进来——即使他做什么事情，占亦都是会毫无保留的支持他。可是他也不愿意，让占亦为了他做一些无所谓的牺牲。
“陪我看看书。”
因为早先就跟庄凡吩咐好了，上头的笔墨纸砚都已经收拾完毕——占亦一看就知道自家主子是想静心下来，松开长安的手之后，便想要走到旁边为长安磨墨。可是半路却被长安给拦住了。
“不用了，你就陪陪我就好了。”
长安握住占亦的手——现在已经有些冷了，两个人又都是从外头进来的，手掌都不是很舒服的温暖。但两个人看着对方的眼睛，又都不想要现在就放手。
直到占亦看到刚才摆好的笔墨纸砚，才想起来自家主子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另一只手才去拿旁边墨条：“属下给少爷磨墨。”
长安本想说些什么，却触及自家小侍卫的眼神——占亦从来都像是一只忠诚小狗，无论做什么都是以长安的感受为先的。可在此之外，占亦对着长安还有着很隐秘隐秘的依赖欲和占有欲。
“好。”
长安坐下来，把旁边挂着的毛笔拿下来，把笔尖沾湿开始在纸上行笔。
长安把写好的纸条握在手里，在窗边等着暗卫的到来——那暗卫穿的是平常的侍卫服饰，没有人会怀疑什么。
长安压低声音对他说：“今日便送出去吧。”
“是。”
被留在原地占亦见自家少爷没有再写字，便放下手里的墨条，转而把杂乱的桌面收拾好，并没有去注意长安做了什么事情——在他看来，长安就算做了什么事情不想让他知道，也是有他自己的道理。他不应该多嘴的。
长安回头看见那个站在书桌旁收拾东西的人，忍不住走向前。从他的后面抱住自家小侍卫。
占亦的身体有些僵硬，不过很快就放松下来了，偏头看着长安，张了张嘴：“少爷……”
“怎么了？”占亦原本以为长安现在很忙，可能都没有时间管他：“少爷不是应该很忙吗？”
“忙完了。”
长安只是要给京城的人写一封信——当初那些暗卫来寻他的时候就是凭借自己身上的玉佩知道他的身份的。这些暗卫是他父母亲留下来的人。
只是他父亲从来都是为了东泽着想，所以没有留这些人在东泽，只是留下一部分暗卫保护长安。而且这些暗卫都是在箫璟知道的情况下。不过箫璟虽然知道，但从来没有过问这件事情。
而且平常护着长安的暗卫是箫璟派来保护他的人，跟这些人没有关系。
至于，长安如今为什么突然要用这些人？
西华那边差不多也要乱了，长安如果不借机做点什么，那便真的是亏了。
占亦不知道自家少爷在干嘛，只是安静的陪在他身边。
长安没有多说，刚才自己在做什么。他把那些笔墨纸砚都放在一边，伸出手想要去抱自家小侍卫。
占亦当然第一时间便整个人都倒在他怀里，因着看得出长安的心情，他也没有多嘴，只是如一只黏人的猫咪一样在长安的腿上蹭了蹭。
“少爷，你今日不开心吗？”
“嗯？”长安反应出这个人再说什么时，淡淡的摇了摇头：“没什么不开心的。”
对于长安来说，一切的负面情绪都是非常不必要的，只会影响自己的思考。
“现在就很好，不是吗？”长安这话显然是没有完全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
现在是很好，却不是长安最想要的那个。
占亦不明白长安的意思，还以为他是在说：两个人现在这样子就很好。于是他点了点头，抓住长安的手。
……
东泽的祭典向来是很隆重的，由祭司和东泽主上领头，带着一众贵族在祭坛之上行礼。
长安的位置在箫璟之后，斜前方是箫姮的位置。后面就是一大群贵族。
当然长安的两个小侍卫是没有资格站在这里。
长安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一步一步跟着祭司的指引，完成祭祀。
“跪。”
……
结束之后的箫璟一转过头，就看见手里面正接过祭祀物件的长安，一时间有些晃神。
当年他曾经偷偷的跟着苍穹去看过那个西华圣女，也难怪苍穹那样喜欢他。
要不是西华咄咄逼人，他也愿意苍穹和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喜结连理。但他愿意，其他人不愿意，西华的人不愿意。
箫璟原本想着他们俩如能一直在一起，也是一桩佳话。只可惜，他们不只是对方的伴侣，还是西华的圣女，东泽的臣子。
再进一步，要是那位圣女没有随苍穹来了东泽，没有后来西华的追杀，箫璟也是完完全全不可能对他们俩放下心。
但长安和他父母全不相同：长安不是那种会坐以待毙，更不是那种没有野心的人。他可以隐藏自己的野心，但不可能放下自己的野心。
“拜！”
长安整个人俯下身去，再起来。
“再拜！”
“三拜！”
长安跟着大臣们行完礼，又看着箫璟和箫姮先后敬完酒——这也是东泽祭典的规矩，只要东泽主上的直系亲属有资格敬酒。长安按理说是没有资格的，但是长安是箫璟的养子，又颇得宠爱，也是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长安行完礼后，便看向前头的祭台——他的余光是前头的箫姮和最前面的箫璟。可他不甚在乎，只看得到那祭台上头的种种牺牲。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粘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