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海东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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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凡站在自家少爷身后，旁边就是含着淡淡笑意的占亦。
庄凡也是轻轻地笑了笑——也许占亦才是那个对的人，而他的想法，却是太过于紧张了：长安从来都不是一个任性的人。而且长安为什么跟占亦能够发展到现在，没有人比他更加明白。
长安从小被暮谌教导，但暮谌毕竟也是个孩子而已，长安又是那样有些娇纵的性子——可只有亲近的人知道，这位小少爷也不是完全娇纵。或者是，长安有娇纵的资本：优越的出身，出色的才敢这都是他的资本。
只是，这出身，说好也是顶顶好的，说不好……一个人身上有西华圣女和东泽心腹的血液，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事——看看暮谌就知道了，这么些年，就没有不怀疑长安的时候。
“今日的射猎，是东泽和西华互为友邻的见证。”
长安没心思听两边说这些客套话，看向后头的几个人。
箫璟宣布开始之后，长安并没有跟着大部队往猎物最多的中央树林里去，而是绕小路去往湖边。
身边就只有占亦和庄凡。
庄凡看了眼后头占亦，又往前看依旧悠哉悠哉的自家少爷：“少爷，我们不去捕猎吗？”
“占亦，你可记得这小路？”
占亦这才往四周看了看：只是一条极窄的林间小路，不能两人同行，他们三个要一前一后才能走到尽头。四周都是高耸入云的树干，地下是好无规律，东一块西一块的。马落下蹄子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
树林的上方还时常有飞禽盘旋而过。
占亦又看向前头游刃有余的自家少爷，立马想起来了：“记得，上次围猎时，跟少爷来过。”
不过，上次长安参与围猎是在三年前了，这几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长安都没有跟着过来。
庄凡没有看过，不知道为什么占亦会突然变的有些兴奋，正想要找个地方凑过去问问，就看见在最前面的长安用力的夹马肚子，挥动马鞭，让烈马跑起来。
这时候的庄凡才看见他们现在的四周：他们已经走出了那条小路，面前是一片广阔的湖泊，有好几只猛禽在空中徘徊。
长安也不含糊，放开握着缰绳的手，把弓搭在箭上面——只听到两声破空之音，其中一只海东青身中两箭，破布般掉了下来。
长安挑了挑眉，往另一支银箭的来路看去……
“少爷，是墨玉公子。”
长安顿时没什么兴趣——要是其他人箭术如此之好，长安肯定是想要认识认识的。但墨玉的本事他心知肚明，就没什么好惊讶的。
“走吧。”
长安没什么兴致，那两个小侍卫却不是这么想的，立马指着那海东青的方向：“少爷，那海东青……”
围猎的箭都是有做标记的，但也会出现两人的箭同时射中一只猎物的情况，就规定谁先找到受伤的猎物便归谁。
海东青这种猛禽找到本来就不容易，射中更不容易。方才那么多只鹰也就这么一只海东青！
长安倒是不在乎这只海东青既然墨玉打到了，给他也无妨。这猎场里面又不止海东青这只猎物！有时间跟他们在这里争论，还不如去寻还有没有其他猎物。
“走吧。”
长安方才看中了一只鹿往林深去了，正好一转头就能够去到那个方向。
……
庄凡在最后面帮自家少爷盯着。
“少爷，你真的不去打了。”
长安今天猎到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不过他们俩在担心什么，长安也是知道的。
长安随口问了一句：“我们今天猎了多少？”
“一只鹿，一只兔子……还有……”庄凡也不知道那只东海青算不算是他们猎的。
“那也足够了。”
长安没有再去管猎了多少东西——如今是西华和东泽两国阻止的打猎，长安能够什么都不管，就纯粹是出宫放松放松；暮谌就不敢这么想了。
再说了，现在是在东泽的地界上，这话是真是假，他们还是说的算的。
“那是不是暮谌？”
长安向营地走去，但是后头的阳光照在前面，倒让他看不太清楚了。
“少爷，就是暮谌。”
长安看着旁边那些个猎物，想起之前的事情，就下马来。
“恭喜少爷，今日又是丰收的。”
暮谌指挥着其他人把东西都收拾好。
长安让人把马都牵到马厩，看着他：“你今日成绩如何？”
“自然是比不上少爷那只海东青。”
海东青是猛禽，猎场也是不多的，能猎的下来是有运气和实力都是顶尖的，才有可能射下一只海东青。今日又是两国一起围猎，说好听些是为了彰显两国的情谊哦，可谁都清楚，两国都在暗中较劲，只不过把沙场换在这猎场而已。
暮谌这次真的是卯足了劲，带着手下那些骁勇的贵族子弟就为了打多点猎物。
现在长安带着海东青回来，自然是好事情。
鹰击长空，海东青是天空的勇者，实在是好兆头。
长安挑了挑眉：“你不是也打了不少好东西？”
“只是些寻常之物。”
长安点了点头，突然停下来，对他说：“今夜注意那边的动静。”
暮谌有些奇怪，但这边人多口杂，他也不好多问什么，只点头称是。
长安带着自家小侍卫本来要回去自己的帐子里——今夜才是跟西华的夜宴，宫人也要清点两国打到的猎物，现在没有什么事情了。
只是在半路上被一个人拦了路。
“墨案？”
这两兄弟挺有意思的，每次来寻他都没什么好事。
长安没什么好跟他斡旋的，直接呛他：“墨公子这时候来寻我，真不是什么好事！”
方才长安还跟暮谌说话，现在转头就遇到墨案，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墨案还想要向前一步，却被长安喝住了：“墨公子，做人还是还有些分寸。”
墨案还想要说些什么，却看见后头的人走过来。
“暮谌，是我寻我的？”
暮谌先是对着长安行了一个礼，后面才对着墨案行礼：“墨公子，来寻我家少爷有什么事情？”
长安闻言挑了挑眉，对着墨案说：“墨公子，我与其他人还有事情，你要是没事，我便离开了。”
墨案当然有事情了，但在暮谌面前还能说什么？西华使臣到东泽来每一步都要计算好，才不会出错。
只是因为长安，墨玉和墨案总会不那么谨慎：毕竟只要圣女之子回到西华，绝对是一件大事。一可稳民心，二嘛？这么多年下来，这天下有谁不知道，长安的本事……要不是长安自己不愿意，怕是早早就入了东泽朝堂了。
就说这一次款待使臣，长安还不是主事的人，但旁人已经能看出这个人的能力。墨玉和墨案成年之后没有见过长安，就早早听过这个人的能力，总想着这么优秀的一个人不会到西华，太过可惜了！
只是这个人永远想不到长安为何不愿意跟他回去。
……
“烦死了。”长安没有在该正经的人面前，就忍不住抱怨：“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不想要回西华了！”
占亦和庄凡在后面干着急，可是自家少爷根本没有感受到他的着急。
暮谌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安静的看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走上来：“少爷说得对。”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海东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