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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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十分，小涵站在客厅的窗前，静静的望着窗外。几米阳光斜斜的射进室内，照在她宁静的脸庞上。不久以前，自己知道了席幕扬的存在时，也曾经坐在冰冷的窗台，那时，窗外下着雨。
闭上眼睛，曾经的往事一幕幕的在眼前掠过。母亲临走前那还带着温情的笑容浮现眼前，留下的，却是她无情的背影。每年的七八月时，总会收到父亲从各地寄来的明信片，看着那一张张的明信片时，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到，父亲的身边总会有一些俊美的少年陪伴……他们的婚姻终结在她十六岁那年。可笑的是，父亲走的那天，窗外也下着雨。
“小涵。”逐寒不知何时已经站到她的身后，她睁开眼睛，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说话。
“我们能谈谈吗？”逐寒望着她有些孤单的背影，慢慢的开口。
“……好。”闭上眼睛，是时候说再见了吗？终于……还是这样了吗？转过身去，小涵露出一抹笑容：“要谈什么呢？”
“不要这样好吗？”逐寒向她走来，她没有动，没有向从前那样闪躲。她只是抬起头，静静的望着那张她爱了许多年的脸庞。轻叹一声：“那么……我应该怎么样呢？”逐寒想要说什么，却被小涵打断：“我们这样的关系……是不是太奇怪了呢？”
“对不起，是我的错。”逐寒坐在沙发上，小涵静静的望着他，缓缓的走到他的身边，蹲了下来，轻轻的把头放到他的膝盖上，闭上眼睛缓缓的说道：“我没有生气，寒，虽然心里面很难过，很想怪你，可是……我没有生气。从我知道席幕扬存在的那天起，你就一直在对我说“小涵，对不起”“小涵，不要这样好不好”……你一直都在这样说，我也很想努力的去怪你，去生气……可是好奇怪，心里虽然会痛，可是就是没有办法恨你怪你气你，后来，我才清楚，因为我太爱你。”
“小涵……”逐寒想要把她拉起来，小涵却拒绝的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昨天，我不是有意去听你和席幕扬的话，寒，你知道我虽然有时很任性，可是，我不会去做那样的事情，现在……我情愿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听到……”她的泪水顺着角眼慢慢的流下来，逐寒闭上眼睛，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真的什么也说不下去……
“我听到你说你分不清对我的感情是亲情还是爱情……寒，那个时候，我真的有些恨你，你怎么可以一句话就否认了我们这么久的感情，你知道……我有多么的想要把你拽回来，大声的告诉你，我爱你，我爱你……”
“好了，小涵不要再说了好不好？”逐寒抱起她，看着她那双绪满泪水的眼眸：“我知道，我了解！打我骂我，怎么样都好，只是求你，不要再说下去……”该死的人是他，该受百般折磨的人是他，不是小涵啊！他竟然……让她如此的痛苦……
小涵摇了摇头：“寒，你不会了解的……你根本就不会了解的……”她伸出手，抚摸着逐寒的头发、眉毛、眼角、以及那双薄薄的唇，她笑了，然后转过头去：“我一直都好庆幸，和寒你相处了这么久，我们相互扶持，相互依赖……我想问有哪一对恋人会像我们一样熟悉，有着亲情般的温暖，同时也庆幸着我们是如此深爱对方的恋人……可是……”
“小涵。”逐寒抱紧她：“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寒，你还爱我吗？”看不到逐寒的表情，小涵终于问出口。手心里面已经渗出一层汗，会有答案吗？
“……”逐寒没有立刻回答，他望着那缕缕射进的阳光，爱小涵吗？爱吗？
“小涵我……”
“我们分手吧。”
客厅里面仿佛被时间静止了一样，没有任何声音，能听到的，只是两个人轻轻的呼吸声。
她说……我们分手吧……
逐寒愣在那里，小涵慢慢的从他的怀里钻出来，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有彻夜未眠时的疲惫，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她瞅着他，嘴角带着一丝笑，笑里在有些苦涩：“左思颖曾经对我说过，如果我爱你，就应该离开你……”
“你是听了她的话？”逐寒站了起来，他盯着她脸上每一个表情，想要从中看出些许情绪，但是他失望了。
小涵摇了摇头：“寒，到现在我不得不承认，我依然爱你……只是……不想成为你的牵绊。在我和席幕扬之间，你一直都是摇摆不定，寒，我知道你很累，因为……我也很累……习惯了为你的犹豫去伤心，去流泪，寒……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所以，还是分手吧”
逐寒的背脊僵硬着，心头忽地乱了，慌了。仿佛体内有什么温度正在极速的被抽走。他看着小涵，伸出手想要触摸那张清丽的脸庞，小涵只是用那双宁静明亮的眸子看着他，没有闪躲，她的嘴角似乎带着那么一抹浅笑，可是她的眼睛里面，分明带着晶莹的泪滴。终于，伸出去的手慢慢的收了回来，逐寒紧紧的闭上眼睛，拳头握得有些痛，此刻，他似乎能够感觉到小涵曾经受过的那些苦，只是……他似乎没有力量去改变一切。
“小涵……也许，我们只是应该暂让彼此暂时静一静、清醒一些……请不要这样快的决定好吗？” 逐寒紧皱着眉头，缓缓的说道。小涵没有回答他，她的目光望向窗外，天终于有些微亮了，是该清醒的时候了：“寒……认为有这个必要吗？”
“有，当然有！”逐寒拉住她的手：“小涵，对不起，可是……可不可以给我时间？”
时间？让他去慢慢分析亲情与爱情的差别吗？小涵慢慢的转过头看着逐寒，心里酸涩的感觉几乎淹没了她所有的知觉，看着逐寒那双幽黑的眸子，看着他紧皱起的眉头，看着他那紧闭的双唇……看着那张自己深爱的脸庞……终于，自己还是舍不下……
“……好”小涵感觉到逐寒的手微微的轻颤，目光无意望向席幕扬的房间……这样答应了寒，她有一种感觉，一切……似乎又可能绕回原点。
这个夜晚，注定是三个人都无眠……
天终于还是亮了，席幕扬靠在窗边，望着黎明时最珍贵的阳光，小涵的每一句话，都印在他的脑海里，傻瓜啊！寒，这样的她……你真的就舍得放掉吗？窗外，一只白色的鸽子从窗前掠过，席幕扬眯起眼睛，然后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三个人啊……小涵如此深爱着你，而自己……似乎也应该为你做些什么才对。
“席幕扬，我的蛋要八分熟的！”小涵倚在餐桌上，向厨房里忙碌的席幕扬大声的喊道，席幕扬的笑声传来：“知道了。”逐寒习惯性的一早把牛奶带回来：“小涵，今天煮的牛奶里面要不要加糖？”
“一点点好了。”小涵点了点头，逐寒微笑：“这样才对，太挑食对身体不好。”
“涵同学，快去拿碗筷了。”席幕扬在厨房里催促道，小涵有些抗议的走了过去：“知道了……”
三个人之间似乎没什么改变，大家也都努力的避免去触碰那敏感的话题。而改变最大的人竟然是小涵，虽然说了分手的话，可是她依旧能笑，依旧会和席幕扬争一件东西时争得面红耳赤，依然故意对席幕扬的食物左挑右挑，哪怕最后是被席幕扬清出厨房。逐寒望着客厅角落里小涵悄悄打好的行李时，莫明的有些怒气，更多的是懊恼。她还是要走！她……就那样坚决的离开自己吗？看着小涵和席幕扬在厨房里面打闹的情景，没由来的，他竟然觉得……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心底升起一种陌生的感觉，似乎是叫做……嫉妒。逐寒愣住，自己在想什么？厨房里，席幕扬的笑容依旧温暖如阳光，小涵被他气怒的样子依旧是那样纯真可爱……可是……自己究竟是哪里不对？为什么看着他们这样……他会觉得不舒服？
“不行，我只要那杯子！”小涵双手挟腰，与席幕扬怒目相视。
“那怎么行？这是我和寒用的……情侣杯哦，哪里有你的份啦！”席幕扬故意低下头，看着她被气得红红的脸蛋，呵，好有意思！
“你……席幕扬！”小涵真有种想要把他“解决”掉再离开的念头！看着席幕扬正在专心做手里面的菜，小涵瞅着他手边的调味料，笑话，看她怎么捉弄他。
“涵同学……”
“什，什么事……啊”一个不小心，将席幕扬右手边的酱油全部打翻。糟了，她是要“偷天换日”，可不是想“全军覆没”！席幕扬疑惑的瞅着小涵手里面的可乐，挑了挑眉毛：“涵同学，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我哪有……”小涵低下头，算了，捣乱不成，就先放过他好了。席幕扬怀疑的目光一直盯着她，小涵做了个鬼脸，结果才走两步，就被脚下的酱油滑倒：“啊……”
“小心……”席幕扬想要去扶她，没想到却连同小涵一样，被地上的酱油滑倒，跌倒在小涵的身上。
小涵来不及想发生了什么事情，抬起头“席……”忽地对上席幕扬幽暗的目光，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扬，饭好了没……”逐寒刚刚走到厨房前，被眼前的情景愣住。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