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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解救 ...

  •   半夜时分,手下急忙来找掌柜,说是他的小女儿高烧不退。一直照顾孩子的夫人本以为吃几副药便能好,可是一连两日,这药一直不见效,今晚孩子更是昏迷不醒,这才着急叫来掌柜的。
      “掌柜的,快派人去城里找郎中来给孩子看看啊。”
      “这大半夜的,城门都关了,你让我去哪找大夫?”一屋子的人手足无措,全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边子车战想到往日里洛络说锦瑶一些寻常小病她没问题,只是她不敢动手。“那掌柜并非是谷中之人,再加上这份恩情,和他谈条件会容易些。”锦瑶心神一定,随子车战去诊治。面诊、把脉、施针,虽然心里没有底气,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还好她的医术足够,那孩子一夜过后就有所好转,锦瑶又开了副药方,这才稳住病情。但是这么一折腾,一天时间又耽误过去了。子车战看那孩子恢复的差不多了,便准备提出要随掌柜一起进谷送药。
      “几位救了我家小女性命,我自当报答。可是我也不愿为了此事将我们全家陷入危机,那翳人谷我们得罪不起。”
      “若是掌柜担心此事,我可以将你们一家安排在城内并派人保护你们的安全,绝不会让你们平白遭受灾祸。”
      那掌柜思考许久,这才答应下来。“明早进山送货,你们装扮成我家小厮随我去。但是只能有两个人。”子车战松了口气,只要能进去就可,剩下的事情还要视里面情况而定。

      那日对夏云处刑之后,况行允为洛络量身打造了一个十分精致笼子让她住进去。每日天不亮,就拉着笼子到广场中央看他们练功。一整天不进一滴水,没有一粒米。太阳正毒,晒得洛络口干舌燥,视线变得十分模糊。黄昏日暮,又拉着笼子回到住所外,当着所有人的面,况行允用皮鞭使劲抽打在洛络身上。直直打了半个时辰,才肯罢休。仅此一天,洛络身上就没剩什么好地方了。即使白日里这么折磨她,可晚上送来的饭菜却十分丰盛,荤素搭配均匀,甚至还有补药。洛络坐在屋里,看着面前的美味佳肴,一点胃口都没有。“姑娘是精通医理的人,这药对你无害你应该是闻得出来的。”
      “我知道,我只是在想,况行允那个疯子到底要干嘛。”
      “谷主自有打算,若是姑娘抬不动手,我可以代劳,喂姑娘吃饭。”程然说着就要上前动手,洛络实在不想别人碰她,便使着浑身的力气端起碗吃饭。
      日日反复如此,洛络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的皮肤,伤痕摞伤痕。她整日蜷缩在那精致的牢笼里,白天风吹日晒,傍晚鞭挞猛击,偏偏晚上还要用补药吊着这条小命。“你要是想起什么,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哪怕只有一点点,我就能让你少受些苦。”况行允手上收着鞭子,看着趴在床上像一滩烂泥一样的洛络。“你若是还没想起来,那我们明天就接着想。”
      洛络嗤笑,“若是我真能想起来,怕是你这个疯子会变本加厉吧?”
      “你说,夏云都已经为了你牺牲了,你怎么心里一点触动都没有啊?”
      “夏云是为谁牺牲不需我多说吧?再说,她的性命,与我何干?谷主若无其他事情,我要休息了。”
      她现在已经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这几天刚刚昏迷过去,就会有一盆水泼过来,连轮番看管自己的人都受不了这个作息,何况被折磨的自己呢?
      一大早,洛络如往常一样被人拖进笼子,拉去广场。在笼中,洛络似乎透过脸前杂乱的头发看到了子车战。他易容了,但是技术真的不怎么样,自己还是能看出来。【真是糟糕,让他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模样。】这是洛络昏迷前,脑海里唯一的想法。
      子车战和宁谅这天随着掌柜来到翳人谷送药材,穿过广场的时候,看到广场中央的笼子。子车战一眼就认出那是洛络,她手上的镯子是独一无二的。使劲压下心中的怒火,子车战推着车向前走。现在还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知道洛络在这就能想办法救她出去。
      子车战今日探听到的消息是,每日平旦时分会有人带洛络去广场,人定之时,身边才会只剩两名守卫。而且她现在身子十分虚弱,可能连站立都是件困难事,这两天要想办法找到他们防守薄弱的地方,到时救出洛络,一举逃出来。
      锦瑶在一旁听到洛络受了重伤,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宁谅只能在一边安慰,“可是,翳人谷防守森严,我们怎么才能找到突破点?”
      这时掌柜进来,拿着一封信交给子车战,“过几日,翳人谷会有一位贵客来访,届时我会送些新鲜食材过去,而且那日所有注意力会在贵人周围,防守会弱些。你们到时能混进去,但是进去之后如何办,要你们自己想办法。”
      “多谢掌柜。”看掌柜要走,锦瑶拉住他,满脸泪痕,“掌柜的这两日能不能带我进去,我就看看师姐,保证什么都不做。”
      “锦瑶,别胡闹。”法驷赶紧把她拉回来。可是她还是不依不饶,一直在请求。
      “姑娘的心情我能理解,这两天我若是能接近那位洛络姑娘,我就带点她的消息给你们。”
      “麻烦掌柜的了。”

      洛络躺在床上,浑身的伤痛得辗转难眠,艰难地挪动着自己,找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阿战他们在外面努力,自己也需要想点办法了。还好之前况行允封的穴位有所松动,内力恢复了一丝半缕。算好时间,差不多该来人了,洛络强行聚力于掌心,拍向自己胸口,立时一大口血从口中喷出,整个人立刻昏迷不醒。
      掌柜进谷之后就有人来让他去后院一个茅草屋里等着,他知道这应该是那位洛络姑娘,便立刻赶了过去。他到了之后,看到况行允站在门口,百无聊赖地玩着手里的扳指。屋里,大夫正在诊病,开了药方递给况行允就离开了。况行允看了看药方,就给一旁也准备离去,洛络在屋里开口:“顺便给我也买些东西吧,代师哥。”
      况行允愣了一下,进屋看着洛络,面上带着笑容,“这不是能想起来嘛,想要什么你给外面的那个人说,今天就先休息休息。”临走,还为洛络盖好被子,吩咐今天不准任何人打扰她休息。
      等况行允走远,掌柜进这才进来。“洛络姑娘,子车战公子让我来看看您。”
      洛络强撑着坐了起来,从衣服里拿出一张纸,这纸不知道在身上待了多久,染了不少血渍。
      “这是我画的后院地图,防守比较薄弱的地方我标出来了,换防时间我也写明了,你把它交给阿战。”
      “姑娘信我?”听他们说,这位姑娘连自己身边的丫鬟都不信,还害了她。如今这么容易就信了?
      “这里的人都叫我宇文娣,叫我洛络的还真不多。而且,那日我看到阿战是跟着你进来的。”
      “姑娘放心,我一定把信带到。”
      掌柜收好信件准备离开,门外就传来程然的声音,“宇文姑娘想要什么东西,竟是我谷里没有的?”程然站在掌柜的面前,伸手向他要来刚刚收好的纸。掌柜恭恭敬敬地递给她,“没什么,只是些点心和酒酿,临城的酒酿赫赫有名,这位姑娘想尝尝,便让我给她带一坛。”
      程然看着纸上写的东西,没什么问题,就还给掌柜,“姑娘伤还没好,少喝些为好。”说完扭头就走,还真是匆匆来匆匆去,这不放心自己的目的也太明显了。
      洛络目送掌柜离开,就回床上休息了。直到第二天丑时,外面又闯进来一群人,拖着睡梦里的洛络就进了地牢,先是一顿鞭打,然后把她最外面的一层衣服脱掉,把她扔进水池里。钻心的疼痛瞬间浸入骨髓,那一池子盐水游走在身上的每一个伤口,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受到高浓度的盐拼命在往身体里钻。洛络只能叫,大叫,使劲叫来缓解疼痛。她缩在池塘一角,背靠着池壁,浑身颤抖着。她累了,累到没有力气做任何反抗,恢复的一点内力现在也聚不起来。就这么泡了半天,又把她捞起来继续鞭打,之后继续浸在盐水里,直到晚上才放她回去。
      掌柜回来之后把子车战拉到屋外说话。“公子,这是洛络姑娘让我交给您的。”子车战看到信上血迹斑斑,他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除了地图,另一张纸上只写了两行字,“唯有思君治不得,膏销雪尽意还生。”看到这字,子车战强忍已久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锦瑶一看到血迹,心里更是痛的无法呼吸。自己的师姐往日里最爱干净,平时身上沾有一点血迹都要擦干净的,可现在是受了多大的折磨才会这样啊。
      一屋子的人正沉浸在悲伤里,子车战站出来说:“时间不多了,我们要赶在那个贵人来之前,把事情安排好。仅靠我们四个人肯定不够。法驷,你先拿着信物去城里寻曼毒楼的人,让他们来支援。那个贵人会在这待两天,明晚子时,法驷带着曼毒楼的人在前院吸引他们注意,锦瑶和宁谅到时候随我进后院带走洛络。都不可恋战,人带走就立刻撤离。”

      这晚,洛络刚从盐水池子里被打捞出来,躺在床上,好不容易快睡着了,况行允就推门进来。洛络微微睁开眼,看着他拿着酒壶坐在桌子前。“我现在不想动,谷主还是找其他人喝吧。”
      可况行允像没听到一样,走上前一把拉起洛络,拖到桌子前让她坐在那。洛络疼的眉头一皱,却也无力挣脱,只能任由摆布。
      “你要的酒,你不喝?”
      “我说怎么只有点心没有酒呢?原来是被你扣下了。”
      “我在这翳人谷待了许久都不知道,这临城竟有如此美酒,快喝。”
      洛络拿起酒杯,看着微醺的况行允,“君今劝我醉,劝醉意如何?”
      况行允也不说话,只是闷着头喝酒。他知道,过两天那个子车战就要来救她了。那天他也看到乔装的子车战随着那个客栈掌柜进来了,但是他没有拆穿。况行允知道,若是一直用这种方法,她身子受不住,自己不可能一直封住他的内力,也不可能就这样日日折磨,她若是没命了,那就真的找不到那件东西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像她记起子车战那样,记起深渊的事。
      洛络看着浑身戾气,眼中满是杀气的况行允,很好奇他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人,究竟是怎么养成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性子的。“你应该有温和的法子让我去寻找回忆,干嘛非要打打杀杀的呢?”
      对面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在你身上用过?”
      “在我刚被带来,昏迷的时候?”
      “我从西域买来一种迷香,可以催眠昏迷的人,引诱他找到别人想要的记忆并说出来。”
      “失败了?”
      况行允看着洛络呵呵一笑,“你在梦里只有尖叫、哭泣,甚至还骂人,骂的那叫一个难听。反正就是没有我想要的。”
      听到这话,洛络笑了,“我那晚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面熟,也没多想,只是以为以前见过只是没记住的路人。现在和你聊天才觉得,代师兄你和之前的变化也不算很大。”
      “那有什么用,最重要的东西你又没想起来。”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况行允没说话。在深渊的那几年,生活过得及其枯燥无聊,一直都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她若是真能完全想起来,就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丫头一直都聪明的紧,根本不需自己点拨。
      “等你完全想起来再说吧。”
      第二天一早,洛络出奇的睡了个饱。缓缓坐起身,洛络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内力恢复了有三成左右。打坐片刻,找到封着穴道的那根针,一使劲将针逼了出来。内力还要慢慢恢复,可是疼痛来的十分及时,刚才这一使劲,浑身又开始痛入心脾。缓解了一会儿,洛络开门发现院内的人比往常要少很多,猜测大概是那位贵人来了,看来自己能稍作休息了。坐在窗边吹着风,闻着外面自由的空气。听说况行允17岁就杀了老谷主上位,这才三四年的光景,他便将翳人谷上下治理得服服帖帖的,看来这手段不俗,城府很深啊。
      才刚吃过午饭,洛络就又被押去那个盐水池边,这次况行允身边站着一个之前从未见过的人,他身着大斗蓬,脸看不真切,但是斗篷之下的衣着华丽,一看就是是京城的公子哥。“开始吧,让我看看你说的狠毒手段能到什么程度?”
      况行允一挥手,平时那一套就又开始了。泡进水池的一瞬间,洛络很配合地叫得特别惨烈。那贵人似乎语气中还带着点兴奋,“翳人谷谷主真是手段高明,这种法子,怕是男的也很难坚持。”看着昏过去的洛络,贵人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摆摆手让人停下,“这时候也不早了,就结束了吧。”
      “我为贵人准备了宴席,现在应该已经好了,请贵人入席。”一行人散去之后,洛络被带回了屋。今天的盐水特别咸,鞭子抽得特别狠。洛络蜷缩在床上,把自己抱成一团,浑身颤抖着。

      子车战随着客栈老板顺利进来,将菜在厨房放好之后,就偷偷溜走,顺着老板说的路线到了洛络所在,趁着前院宴席正酣,子车战和宁谅将门口两个守卫悄悄放倒,趁着没人进了屋。一进屋,就看到缩在床角的洛络,嘴唇发白,浑身发抖,浑身的伤不知该如何下手。他快步上前,拨开额前的碎发,轻轻拖起她的脸。锦瑶拿出随身带的药喂给洛络,让她缓解疼痛。
      洛络感觉到有人,艰难地睁开眼,看清楚来人的脸庞,嘴里颤抖着发出声音:“阿战,你们来了。”
      子车战握紧拳头,忍下心中的恨,给洛络喝了点水,准备抱起她离开。可是在触碰到她的那一刻,洛络下意识地“嘶”了一声,子车战迅速缩回手。“没事,阿战。我们快走吧,忍忍就好了。时间不多,快。”
      这时后院与前院的连接走廊出一片杂乱,应该是法驷那边开始行动了。子车战随手拉起一件丝绸,把洛络整个人都包住,然后抱起她就迅速离开。
      况行允看着他们走远,吩咐程然让手下的人可以回来了。“但愿这次不要让我等太久。”
      子车战一行顺利逃回临城里时,天已经亮了。宁谅上街找来大夫为洛络诊治,那大夫把完脉后一脸严肃,“这姑娘受的伤太重了,要不是她底子好,估计都撑不到这个时候。我开几副药,先让她缓解一二。想要根治,还是要去京城里。”送走大夫,法驷跟着就去抓药。
      锦瑶一直守着洛络寸步不离,这些天眼泪都快哭干了。“公子,我给绿盈师姐传信去京城了,我们也快回石巫师兄那吧。”子车战点点头,看着洛络一言不发。
      喝了大夫开的药,他们四个人带上洛络,一路上快马加鞭赶到京城,直奔石巫的药房而去。绿盈也一路跃马扬鞭飞奔而来,几乎和他们同时赶到。石巫把过脉之后,出门径直去抓药熬药,绿盈接着进去为洛络处理身上的伤口,锦瑶在一旁帮忙,其他人在门口焦急的等着,尤其是子车战在门口不停踱步。
      “绿盈师姐,洛络师姐这次不会有事吧?”
      “不会。”
      “可她都昏迷好几天了,自从把她救出来,她就没再醒过。”
      “放心,她那个倔脾气,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可师父之前说,洛络师姐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若是找到时机,她会毫不犹豫地去······”
      “别胡说!”绿盈手里一滞,想起洛络之前在山上炼制的毒药,这才明白,原来那些毒药都是给自己制备的,就是想找一个舒服的死法。偏不如你的愿,洛络你最好有点信念,否则把你扔到你最害怕的地方去。
      一连几天,石巫熬药,绿盈和锦瑶换药,剩下的时间子车战守在床边寸步不离。一群人忙忙碌碌了大概有三天,洛络身上的高烧才退下去,可是人还是昏迷不醒。看大家已经疲惫不堪了,子车战让她们都去休息,有任何情况会马上叫大家,反正都在一个院子里住,很方便。没一会儿,屋子里就只剩下子车战和洛络。
      子车战看着床上安静睡着的洛络,小心翼翼握住她的手,就怕一不小心把她捏坏了一样。“洛络,其实我很早就认出你了。之前我受了重伤被送到山上,我迷迷糊糊的看到一个人在救我。虽然看不清你的脸,但是衣服里露出来的项链我一直认得。你知道我再见到你有多开心吗?虽然你好像不记得我,但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认识。我答应过父亲要护好你,你可不能让我食言。”子车战从一旁拿出洛络之前送他的笛子,“这时你送我的。你知不知道你每天都会做噩梦,我也是那天跟你去山上采药才发现的。一直没问你,你从宇文府出去的那几年是不是遭受了不少苦头?”
      子车战拿起笛子,吹起一首安神舒缓的乐曲。另一个屋子的锦瑶听了,心里也稍微平静一些。“公子又开始为师姐吹笛子了。只要他在洛络师姐身边,就会每晚为师姐吹安神的曲子,师姐之前每晚做噩梦的毛病也没了。”
      绿盈也听着,转头问锦瑶洛络这身伤到底怎么回事。锦瑶一五一十地把这几天的事交代清楚。“翳人谷到底想干嘛?”
      “不知道。莫名其妙,我们都不认识那个翳人谷的谷主,更别说得罪他了。”锦瑶生气地说到,手也不停收拾着床铺。绿盈觉得,这事还要找师父才行,毕竟洛络是师父在外面捡到的。
      又过了两天,洛络脉象平和,虽说是之前被折磨身体虚弱需要休息,可这已经快十天了。再不醒,石巫就要背着她上山去见师父了。子车战也是,这几天拿来的饭菜也没怎么动过,就这么没日没夜的守在这,天天吹着笛子,任谁叫都不离开。
      “若是再这么下去,我就带她去见师父。”
      “实在不行,我去山上把师父请下来吧,这样快点。”
      一旁的法驷也说到:“可以骑我们的马,这马跑得快而且休息时间少。”
      屋外,他们七嘴八舌的在那商量,屋内子车战趴在床边休息。一缕阳光照在洛络身上,她慢慢睁开眼,看看周围,想缓缓起身。突然感觉到一直有人拉着自己的手。视线移到手边,看着阿战憔悴的模样,轻柔的抚着他的头发。子车战猛地坐起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没事,就是有点渴。”
      “你先躺好,我给你拿水。”
      门外的人都被突然开门的子车战吓了一跳,“她醒了。”大家一拥而上,全都进到屋子里,洛络看着他们,十分开心,“我没事了,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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