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莲南梦》月破黄昏

6、【背叛】

　　夜半，煜去了周嘉敏那里，少了他温暖的怀抱，我发现自己对他的思念已经入骨。“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我想起了煜的词句，更是无眠。轻轻地推开小窗，我发现有一道黑影划过。
　　“是谁？”那人似乎没有听到我的声音，急急地走开了。我走到房间外面，看着那人来的方向，是凌姐姐的馨芳园。
　　我看见凌姐姐的房间里面还有烛光，回到房间披起斗篷，我敲响了她的房门。“凌姐姐，你在吗？”我叫了两声都没有人回应，也不知道她的贴身宫女珠儿到哪里去了。
　　“姐姐，我进来了。”推推门，却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里面的蜡烛也熄灭了。
　　“姐姐，姐姐。”我再次拍门，这次门却自己开了，是珠儿。“美人娘娘，这么晚了你来找主子有什么事吗？”珠儿用身子挡住了我的视线，里面漆黑一片，我也看不到姐姐的身影。
　　“我睡不着，看到姐姐的房间还有光，就想来和她聊聊。”我探头想要看清里面的情况，却被珠儿推着出来，她也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美人娘娘，对不起，主子已经睡下了。蜡烛是奴婢忘记灭的，夜里风大，您只穿了一件单衣斗篷就出来，奴婢恐怕有损娘娘贵体，请娘娘回去吧。”珠儿急急地解释，借着月光我这才看到她也是仅穿了一件单衣就出来了。晚上她不再自己的房间睡，为什么要在姐姐跟前贴身伺候？难道姐姐不舒服？
　　“你这么晚了还从姐姐的房间里面出来，难道是姐姐不舒服吗？”我想要进去看看，却又被珠儿拦住。“主子想要我给她绣一方锦帕，所以奴婢才从里面出来的。美人娘娘啊，主子真的已经睡下了，您要是进去惊了主子，奴婢要受罚的，求娘娘放过奴婢吧。”说着珠儿跪下来给我不断磕头。
　　“欸，珠儿你不要这样，我回去就是了。”见珠儿边流着泪边磕头，都出血了，我也不好再为难她，只能带着疑惑向自己的清莲园走去。
　　走到一半，我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皇上，你真的会接我入宫吗？”是凌姐姐！她和谁在一起呢？“馨儿，这些天来我怎么对你，你还不知道吗？”男子马上接话，温声地安慰道。凌姐姐居然和男人幽会，而且是和赵光义。
　　我站在那里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背叛了煜，那是不可饶恕的！
　　回到房间，开着窗我看着凌姐姐直到东方发白才回来。今天煜还是要陪着赵光义，我和凌姐姐一起去。一进去我便看见他们两相互暧昧地笑着。再看凌姐姐，黛粉轻施，红唇微点，兰佩低缀，云鬓高耸，明眸顾盼生辉，比之过去美得动人心魄，就是当初在皇宫中也不见她如此用心。
　　“参见皇上，参见侯爷。”我们轻轻见礼，赵光义居然从上座走下来扶起凌馨，嘴上还说着：“爱妃平身。”凌馨像喝了蜜一样倚在他怀里媚眼如丝。我立在那里不知所措，煜让我到他身边去。
　　用广袖遮住，我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不敢看他的表情，煜也只淡淡地回握我的手。整个宴会，赵光义和凌馨不停调笑，凌馨这个□□！她居然和那赵光义一起对着煜冷嘲热讽。
　　煜一直对凌馨和赵光义的事没有任何反应，我也松了口气。后来赵光义说有事要和煜商量，我和凌馨都要退出去。凌馨走的时候也没有给煜行礼就自己出来了。我走在她前面不发一语。
　　“妹妹，等等我呀。”凌馨在后面追上来。“哼！”我也没有停下来，径直走回园子里。“妹妹，你在生姐姐的气吗？”她又跟了进来，拉着我的手说道。“哼，藜娘岂敢生气啊，您可是皇上的爱妃啊。”我刻意加重爱妃两个字，凌馨的脸色都变了。
　　“妹妹你觉得我有做错吗？”她的笑脸也装不下去了，淡淡地开口。“难道你觉得你没有错吗？”我生气地甩开她的手，她差点跌在地上。
　　“我没有错，我不过是找一个更好的依靠，我做错了吗？”遣退所有婢女以后，只剩下我和凌馨两个人。“你知道吗？他不爱我，他喜欢的人是你，乔窅娘！你知道他在我身边，晚上睡着以后叫的人不是我，不是我！就连赵光义，他喜欢的人也不是我，一开始他要的人是你，是你啊！为什么我一定要做你的代替品！”
　　凌馨开始放声地哭起来，精致的妆容荡然无存。
　　“你说什么？”我听她后面的话，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他们喜欢的人都是你，李煜晚上叫着你的名字，就连赵光义，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来吗？他要你，自从李煜封你做金莲美人，宫中所有的女子都把脚弄得像你一样小，你的三寸金莲已经引起了赵光义的注意，他要你！
　　“我有哪一点比不上你，你不过是脚小一点，有一个难产死了的姐姐，除了这两样，我有什么比不上你的！”凌馨走到我面前用力地捉住我的肩膀，力气大得几乎要揉碎我的肩膀。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但是你认为就因为这样你就可以背叛煜吗？”我一把把她推开，狠狠地看着她。“我不过是找一个依靠而已，李煜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国主，他现在不过是一个亡国之君罢了，而且还被赵光义囚禁着，封个违命侯，死了倒还干净。”
　　我听了打了她两巴掌，她的脸马上红肿了一块。“你给我听着，我不许你侮辱煜！”“呵，我怎么不能，明天我就跟着赵光义离开，以后过着我锦衣玉食的生活。你就留在这里陪着那将死的人吧！”
　　凌馨起来整理衣服，准备往外走。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我拉着凌馨的头发把她的头按到莲花池里，她不停地挣扎着要起来，我又把她的头按下去。来回了好几次，她的力气渐渐小了，我把她整个人推到莲花池里面，然后看着她沉下去。
　　“来人啊，凌花容掉下水了。”我走到外面高声的叫唤，十几个太监马上从外面走来。等他们把凌馨捞起来，她已经成了死人了。
　　我装着伤心扑到她身上抽泣起来，看着她惊慌和不甘的眼神，我把她的眼睛合起来，说：“这就是你背叛的惩罚。”我杀了凌馨，自然没有人跟赵光义走，本来我已经准备好，要是跟赵光义离开我就自杀的。
　　不知道煜跟他谈了什么条件，煜送了数十个歌姬舞妓给他，他终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