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姝之格格的游戏》田歪柯

3、自投罗网（1）

　　金善找了一份差事，是某个角落里的小茶楼。茶楼的主人张老板一看到金善就十分满意，立即答应给金善一份美差。
　　金善不愿意接客，张老板倒是没有逼她，而是让她扫扫地，或是在后头洗洗茶杯。
　　金善观察着这间茶楼，茶楼中一个个小小的包厢被帘子隔开。来这里的客人大都是做些小生意的商人和家里破产的少爷。这里的女子有些将头发全部梳到脑后，露出光洁的前额，有些人则留着一小撮刘海，眉毛像是被人剃没了半边，脸颊涂着红红的胭脂，身上穿着裙袄，露出白皙的脖子，没客人时则盘起腿坐在门口，或歪歪扭扭的站着。
　　“你不愿意伺候男人？”一个叫顾梅的小脚姑娘靠在门上问道。
　　金善点了点头。
　　顾梅打量着金善，似笑非笑，“你这么漂亮，应该去前头的夜总会啊。”
　　“什么是夜总会？”金善问道。
　　“你这都不知道，”顾梅跟其他几个女人吃吃笑了起来。
　　“哎，”顾梅抱着手臂，说着一口好听吴侬软语：“你要真不想伺候男人啊，就去跟张老板说，你想伺候休先生。他从外国来的，是个怪人，外国人的地方他不去，非跑到我们这个破旧的小茶楼里待着，他给的是洋老爷的银圆，还从来不碰女人。”
　　“你懂什么啦，”另一个女人眼睛一转：“人家说，这叫绅士。”
　　“什么绅士呀，”顾梅又说了些让人脸红的话，几个女人又咯咯笑了起来。
　　这正中了金善的心意，她跟张老板打赌，如果她能留住休先生并让他在这里花更多的钱，她就无需陪客人过夜。她拿着盘子朝休先生走了过去，休先生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没正眼瞧她，用英文说着：“我现在不需要这个。”
　　金善没说话，把东西准备好，休先生有点不耐烦，“嘿，我说了我不需要这个。”
　　金善抬起头看着他微笑，用英文回答说：“老爷，请用。”
　　那休先生挑了挑眉，“你能说英文？”
　　金善摇了摇头，“No，master，chocolate，telephone…”她嘴里蹦出些单词，说到巧克力时，还装作吃了一口，表情浮夸，皱紧了眉头，“Sobad！”
　　休先生被她逗得乐不可支，“很有趣，你是个好演员。”
　　休先生摸着下巴的胡渣，“你能表演更多吗？”
　　金善摇头，“tomorrow，better”
　　休先生掏出洋人的银圆，“拿着，这是你应得的”，然后凑近她耳语道：“这是给你的，别给那个张老板。”
　　金善自己藏了一小部分休先生给的钱，剩下的交给了张老板，张老板惊讶不已，他可没想到一个看上去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居然能从这外国佬手里赚到钱。而金善只是说，她保证休先生以后给的钱会越来越多。
　　金善给休先生每日表演了起来。休先生对金善的表演似乎十分上瘾，而金善每次都在休先生兴致最高时告诉他，“tomorrow，better”和指着卖的东西说，“eatmore，showmore”
　　过了十几天，休先生突然用中文跟她说道：“金善，我很快就要离开中国了。”
　　听着休先生一口流利的标准普通话，金善惊掉了下巴，“你会说中文？”
　　休先生只是笑了笑，“你是一个聪明可爱的女孩儿，我很想带你走，但我没有那个能力。你把这些钱拿着，离开这个地方，凭你的英语，可以在百货公司找一份工作。赚够了钱后，如果你愿意，买一张船票到旧××，我会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