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姝之格格的游戏》田歪柯

15、四格格

　　金善转头一看，玲儿站在她的身后，她一把扯过了金善的头发，把她往下拉去。
　　等到了一楼，玲儿把金善推进下人的房间，霉味扑面袭来，墙壁长着绿霉，角落处还散布着蜘蛛网，寥寥几件破旧的衣服被随意的丢在了木桌上。
　　玲儿把房门关上，然后回过身来，先给了金善两个响亮的耳光，紧接着她尖锐的声音响在耳边：“下贱胚子！谁让你在这里乱跑的！”
　　就在这时，门口的花盆似乎被谁碰了一下，玲儿下意识转头看去，她走到门口，先是停在门前细细听了一会儿，然后把门打开，试探性地往外看了一下。
　　金善趁着这个时候想要离开这个房间，玲儿却把门一关，转过身来叉着腰看着她。
　　“你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金善说道。
　　“凭什么？”玲儿揪住金善的衣服：“就凭我是宫里的人！我伺候你的份得让你还回来，听好了，以后在这里，你得听我的话，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如果你敢反抗，这两个巴掌就只是开始！”
　　金善的病刚刚有所好转，根本没有力气还手，她瞪着玲儿，一点也没有畏缩的意思。
　　“你还敢瞪我！”玲儿伸手就要朝她打去，就在这时，门被人猛地打开。
　　芳姑姑沉着脸站在门口，她似乎丝毫不在意玲儿停在空中的手，而是冷冷地说道：“你们跟我过来。”
　　玲儿放下了手，狠狠瞪了一眼金善后才转身离去。
　　她们俩被芳姑姑带到了二楼，那个房间依旧半掩着，芳姑姑恭敬地说道：“四格格，人带来了。”
　　过了一会儿，芳姑姑示意她们进去，她拉住金善：“注意着规矩。”
　　金善稀里糊涂的走进了这个房间，她再次见到了赌场里那个气质出众的女人。
　　跟她见过的太太小姐们不一样的是，四格格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流露出了一种不可侵犯的高贵与优雅，这让她第一眼就确信，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名副其实的贵族。
　　四格格今天穿着暗红色底纹的织锦旗袍，上面绣着黑白色的玫瑰图式。她微卷的头发旁别着网状花夹，一对蝴蝶状的耳环显得心思巧妙。她描着时下流行的细长的眉毛，腮红打得很轻，但她似乎特别钟情于大红唇，这让她更显得摇曳生姿。
　　金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玲儿倒是熟练地拿起了一旁的粉彩面盆，她走到四格格面前，跪着给她递了过去。
　　四格格没瞧金善一眼，而是拿起面巾擦了手，然后把面巾往水里一丢，溅出的水花洒在了玲儿的脸上。
　　玲儿正要起身，四格格突然轻轻一抬手，整个粉彩面盆砸到了玲儿的身上，让她顿时浑身湿透，粉彩面盆翻倒在地上的声音吓了金善一跳，倒在地上的水也沾湿了在玲儿身后不远处正跪着的金善的袖口。
　　“格格饶命！”玲儿忙趴在了地上。
　　四格格坐在了前面的沙发上，她看着玲儿，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自己领罚吧。”
　　她的声音像是漂浮在空中，像一根羽毛般挠人痒痒。
　　玲儿坐起身来，开始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扇起自己来。
　　看着玲儿这幅模样，金善没有觉得解气，反而觉得害怕起来。
　　“芳姑姑，”四格格轻轻喊了一声，等到芳姑姑上前应声后，她才继续说：“听这声音真不解气。”
　　“奴才这就带她去厨房领罚。”芳姑姑行了个礼，便扯起地上的玲儿。
　　玲儿一个劲的喊着格格饶命，四格格毫不理会，她又说了一句：“芳姑姑，下次如果玲儿还手抖，就像这次一样罚她。”
　　金善低着头跪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直到下面传来了玲儿的惨叫声，四格格才走过来动了动她的肩膀：“别跪着了。”
　　金善抬起了头，四格格似笑非笑，她问道：“听到这个声音了吗？”
　　金善点了点头，四格格说道：“芳姑姑用火钳子烫玲儿了。”
　　金善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四格格似乎对她露出了一个善意的笑容：“别害怕，芳姑姑只敢对下人这么干，她不敢动你，我也不会惩罚你。”
　　见金善没敢动，四格格笑出声来，“我说真的，你快起来。”
　　金善起了身，四格格说话的方式跟她的外表不大相符，如果说她看起来像是个成熟的女人，那么只要她一开口，你会以为她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四格格，是你把我从监狱里救出来的吗？”金善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四格格眨了眨眼睛，她点了一根烟，没有回答金善的问题，而是将另一根香烟递给金善：“抽抽看。”
　　金善摇了摇头，“我不会抽烟。”
　　四格格轻声笑了下，将烟放了回去，然后她走到钢琴旁边，“刚才是你在门口偷听吧。”
　　金善红了脸，她有些局促不安，四格格看到她的模样，继续说道：“你知道刚才的那首曲子吗？”
　　金善摇了摇头。
　　四格格盯着她，吐出一口烟，“那是肖邦的g小调夜曲。”
　　金善没听懂，她咬了咬下唇，右手食指下意识抠着左手手背。
　　四格格在琴凳上坐了下来，她侧身靠着黑色的钢琴，左手随意地搭在琴盖上，即使全身放松，她依旧保持着良好的体态：“你学过什么乐器没有？”
　　金善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问，只是如实地摇了摇头。
　　“舞蹈呢？”四格格又问道。
　　金善又摇了摇头。
　　四格格似乎有些惊讶，沉默了一会儿，她才继续问道：“你会什么外语？”
　　“外语？”金善问道。
　　“洋人说的话。”四格格翻译了一下。
　　“我会说点英格丽是。”
　　“英格丽是？”四格格皱了皱眉头，过了几秒她才反应过来，然后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