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姝之格格的游戏》田歪柯

11、禁闭（3）

　　金善一路低着头走着，她的肩膀一抖一抖，直到听到一阵喧闹她才抬起头来。
　　这里是一个圆柱形的牢笼，总共有五层高，每一层都有三到四个巡警走在走廊里，整个囚牢唯一的光亮来源于靠近顶部的那一个个小小的窗户。那些女囚看到有新人进来，全都凑近了栏杆，有一个人大声说了句粗俗下流的话，其他人就开始兴奋地拍打着铁栏。巡警大声叫着，拿出棍子拼命拍打着铁栏，有个矮胖的巡警把始作俑者拖了出来，那个女人尖叫着，用手护着自己，但还是被那个巡警打得没了声。
　　金善被带进了一间二楼的牢房，巡警松开她的手铐，把她推了进去。她一进去，就看见其余五个女人的目光朝她投来。牢房里没有床，地上铺着草席，除此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
　　金善被看得不自在，牢房的门被关上后，她蜷缩在角落里，不敢看任何一个人。
　　一个肥胖的女人坐到她身边，上下打量着她，右手缠着自己散落在一边的头发，“你犯的什么事？”
　　金善抬头，那个女人斜眼看着她，身上带着金善熟悉不过的市井气息，女人的脸上还挂着笑容，但绝对不是友善的信号。金善又看了看其余的人，所有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金善不说话，重新低下了头。
　　“小贱人真没意思。”那个胖女人埋怨了一句，重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牢房的门被打开，巡警把饭菜放在了地上，他一走，所有的人都扑了上去。
　　不过几秒，所有的食物都被抢光，等到金善反应过来时，才发现盘里空空如也，连残渣都不剩。
　　金善看向那些人，刚才那个问她话的胖女人手里拿着两个窝头。金善扑了过去，她从胖女人的手里抢过窝头就往自己的嘴里塞去。
　　胖女人骂了句脏话，然后揪住金善的头发就把她的脑袋往地上摁去。然后她骑到了金善的身上，不停地往她的脸上扇着。
　　金善根本敌不过胖女人，在她面前瘦弱的她手无缚鸡之力，她大声地喊着救命，但似乎没有一个人听见她的叫喊，就连那些巡警也视若无睹，连看都懒得往这里看一眼。
　　就在金善觉得自己要死了的时候，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她抓住胖女人的手：“够了！你还要把人打死吗？”
　　胖女人呸了一声，才从金善的身上移开，金善喘着粗气，看向那个救她的女人。
　　那个女人看上去四十左右，瘦骨嶙峋，跟所有女囚一样，没什么特点。她看向金善，哑着嗓子说了一句话：“别抢东西。”
　　金善连哭得力气都没有了，她躺在原地，就这么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的过了一晚，直到第二天，有人用脚踹了她一下。
　　她睁开眼睛，然后就感觉自己被人从地上拖了起来，她任由别人把她拖着，一直到了昨天那个女人的房间。
　　那个巡警把她丢在了一张椅子上，那个外国女人走了过来，她摸了摸金善的脸，用生硬的中文说道：“被打了？”
　　金善微微点了点头，外国女人弯下了腰，轻声说道：“想要药吗？”
　　金善点了点头，外国女人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药膏，丢到了金善的怀里，然后又叫人把金善带了回去。
　　金善没有理会胖女人挑衅的眼神，她坐在了角落里，将药膏涂抹在伤口上。
　　昨天那个救她的女人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走了过来，坐在了她的身边，“别用母老虎的东西。”
　　金善抬起头，不太明白她说的话。
　　“你刚才去的是一个外国女人的房间吧？”那个女人低声问道。
　　金善点了点头。
　　“那个人是这里的监狱长，我们都叫她母老虎，”女人继续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她为什么要给你药膏，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
　　金善停下了擦药的手。
　　“好孩子，”女人点了点头，“我看你才十五六岁吧。”
　　“十八。”金善低声说道。
　　女人摇了摇脑袋，“看你这样子，估计是偷人家的东西了。”
　　金善又哭了起来。
　　“好孩子。”女人伸出手，缓缓地摸着金善的头，这双手在现在的金善看来，温暖亲切的一点也不真实，如果不是伤口在痛，她可能觉得自己已经进入了天堂。
　　“别哭，”女人温柔地说道：“在这里，哭是最没用的。”
　　“我还能出去吗？”金善啜泣着问道。
　　女人摇了摇脑袋，“谁也不知道，但从这里出去的人，大多数都是被抬出去的。”
　　金善一下子就懂了女人的意思，想到自己灰暗无光的未来，她一下子没忍住，眼泪又掉落在红肿的手上。
　　“你真像我女儿，”女人依旧抚摸着金善的头发，“她比你小一岁。”
　　金善抬起头，依旧执着于之前的问题：“怎样才能从这里出去？”
　　女人的手停了下来，她的神色有些愠怒，眼神也冷却了下来：“不是说了吗？出不去的。”
　　“他们总不可能把我关一辈子吧。”金善说道。
　　“怎么不可能？”女人的音调高了几分，“把你饿死打死以后，随便埋在后山上。你晚上听不见哭声吗？那就是后山的女冤鬼们发出的哭喊声！”
　　金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被关在这里的人，都犯了什么罪？”
　　“你的问题真无聊。”女人不耐烦起来，她离开金善，重新在草席上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