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姝之格格的游戏》田歪柯

10、禁闭（2）

　　刚开始牢车平缓地行驶在水泥马路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牢车开始颠簸起来，金善往外看去，泥土飞溅，应该是这几天下了雨的缘故，不平的路上藏着一个个水坑，导致轮胎总是深深陷入一个又一个泥坑，司机必须踩紧了油门才能将车从中拔出来。
　　牢车摇摇晃晃，让金善觉得脑袋眩晕，她整个人不停地往右边滑去，看样子这是一段陡峭的上坡路。最开始她还能看见一些背着竹筐的行人，那些人好奇地伸长脖子，想看看犯人的模样。还有个老人家大声炫耀着，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自己见过的施刑现场，有一两句话漏到了金善的耳朵里，导致她的身体颤抖得更加严重。
　　但是随着牢车越往上爬，人就越少，直到一个多余的行人都没有。牢车往山里开着，气温逐渐降低，金善还穿着租来的短袖旗袍，寒意悄悄地从脚上爬满了她的全身。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在天边还剩最后一丝光亮的时候，牢车停在了一个铁门门口。
　　后面的门被打开，看守先跳了下去，然后把金善扯了下来。
　　金善绝望地大叫着：“警官，我是冤枉的！我没有犯事！”
　　那些人早就看惯了这种场面，他们面无表情，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把金善往里面押去。
　　“警官！”眼看着自己就要被送进这个阴森的地方，金善像是一只撞进蜘蛛网的昆虫，做着最后的挣扎：“警官我求求你了，别把我送进去，我真的是冤枉的！”
　　那个看守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狠狠地踢向金善的肚子，“给我安静点！”
　　金善感到一阵反胃，她吐出了一些酸水，等到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押进了大楼。
　　一个女人走了过来，金善看向她，那是一个外国女人，个子很高，身材壮实，穿着跟男人一样的警服。鹰钩鼻，深眼窝，金善从没见过这种神情的女人——看上去像只愤怒的大鸟，脸上布满了皱纹，她的一举一动都像个男人，别在腰间的大棍子晃荡着，仿佛随时为了打人待命。
　　看守把金善往前一推，“很麻烦。”，他说道。
　　女人打量着金善，她用带着口音的中文说道：“我会处理。”
　　看守没有逗留，直接转头走去，看着前面那些外国人的面孔，金善把中国面孔的看守当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她往看守身边跑去，跪在他的身边，抓住他的小腿：“警官，求求你别把我留在这里，把我带到巡捕房吧！”
　　后面立刻有两个外国警察把金善按倒在地，不仅如此，他们还给金善戴上了脚铐，仿佛金善是个十恶不赦的危险分子。
　　看守瞟了她一眼，然后就大踏步离开了。
　　那个可怕的女人走了过来，她揪住金善的头发，强迫她看向自己的眼睛：“你想去巡捕房？”她大笑起来，仿佛金善是个愚蠢的家伙：“那里的刑具比这里更多！”
　　金善害怕得颤抖着身子，女人示意那两个警察把金善拉起来，他们又把她拉进了一个房间。
　　后面的门被关上了，房间里只留下女人和金善。
　　女人给她松开了手铐，然后坐到了办公桌后，她翘着二郎腿，指了指面前的白色囚服：“换上！”
　　金善伸出手拿过囚服，上面沾满了黄黑色的污渍，还散发着一阵阵恶心的味道。
　　金善的牙齿都在打颤，她怯怯地看向女人。
　　女人没好气地命令道：“换啊！”
　　金善透过女人后面的窗户往外看去，因为这里是第一层楼，金善可以看到三个外国警察抽着烟插着兜站在不远处，他们的帽子歪歪扭扭的戴在脑上，嘴上说着话，但目光都往这边看来。
　　金善把自己的衣服脱了，她闭上了眼睛，不敢看女人和那三个外国警察的表情，她颤抖着手摸索着，赶紧把囚服套在了身上。
　　金善垂下了头，她不敢放声大哭，只是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听起来仿佛是在打嗝。
　　女人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她走了过来，一边盯着金善一边把手铐给她重新戴上，最后还摸了摸金善的下巴。
　　女人不知用什么语言喊了几声，外面走进来刚刚那两个警察，把金善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