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物非人非 ...
-
第一百四十七章，物非人非
断片：在喝酒之外沈威又找到了一件刺激的事，那就是赌博。酒吧偶然认识了几个酒友，带着他去玩了几把，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但是不到一个月手头的钱全输光了，还欠了二十几万的赌债。酒友忽然变脸逼着他还钱，对于这种说翻脸就翻脸的人情故事已经不稀罕，但他也拿不出钱来偿还。于是他被关进一间小黑屋，每天挨打。即使被打的鼻青脸肿他就是不肯找亲戚朋友借钱。直到对方把他吊起来打，人疼的昏死过去。
“别把这小子整死了，事闹大可不好。” 有一个胆小的怕了。
“咱们陪他玩这么久，不能这么便宜就算了。”
一个脑瓜灵光的人忽然道：“诶，可以送去当少爷呀，那路子来钱快，还有人看着不怕他跑。”
“他又不是女的，男的行不行？”其他人质疑。
“怎么不行，小季子在酒吧干了不到仨月都买车了。”
一个胖子抓着昏死的人的头发把脑袋揪起来，用手指拨弄了几下下巴，一口痰吐在人脸上。
“这小子长得还不错，应该可以给富婆包养。联系小季，让他找门路送出去卖肉挣钱。”
大冬天沈威被强行洗了个冷水澡。洗完又给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几个陌生面孔进到小屋里用手电筒照脸。
小季提议说还是沟通一下，这种活虽然没技术含量但毕竟是服务业，硬来真不行。
沈威靠着墙半躺在水泥地上，只问了一句：“有没有酒喝？”
沈威翻了翻裤兜才发现这裤子大了好几号，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糟糕，连钱包也丢了。忽然想到肖林会在床头给他放一点零钱，防着他工资到手花太快到了月底没钱吃饭。
果然从床垫下面翻出一把零钱，这吃碗面绰绰有余。他转怒为喜，穿上裤子踏上鞋，把钱塞到裤兜里，捂着裆部挪动到客厅。
他楞在当场。
客厅没动静，以为是都走了，没想到两个孩子正趴在小茶几上写作业。而现在都抬起头看着他。
宇文磊瞧着他那怪异的姿势不解地问：“老大你那怎么了，你小鸡鸡受伤了么？”
“哈哈哈，哈哈哈。”宇文溪捂着眼睛拍打着茶几大笑起来，小丫头笑的人歪倒在沙发上。
沈威想骂但觉得跟一个小孩子置气没意思，他压了压火朝着大门挪动。
“你这样能下楼梯么？”
刚走两步就被一句话点醒，这个样子怎么一级一级下台阶，要是撞着或摔倒那岂不是彻底玩完。
想到这他真犹豫了。
就在这时候屋里的人同时听到外面的敲门声。宇文磊跑过去开门，随即大叫:“爸爸，爸爸，。威力叔叔的小鸡鸡受伤了。”
“不许胡说。”宇文宝生提着东西进到屋里，听到孩子乱讲话赶紧喝止。
彻底被这一家三口给征服了，沈威面无表情地转身慢慢回到卧室然后重重关上了门。不是不想反锁，而是卧室的门早就坏掉，锁不了。
“吃饭了么？”
“没有，不肯吃。”孩子们回答。
宇文宝生把外套挂在门上，感觉有点头大。特意让孩子过来是为了缓和气氛，看来并不管用。
敲了敲卧室的门，没有回应，他轻轻把门推开。
沈威穿着衣服躺在床上，脸色铁青。
“我先把饭热热，吃晚饭吧。吃了饭吃药，这样才能早点康复。”
房间里静悄悄的。
宇文磊忽然探头探脑出现在门口，小声道：“老大刚哭呢，可能是鸡鸡疼。”
躺着的人站着的人同时张嘴想呵斥，但小孩子一见情况不妙麻溜消失了。
躺着的人慢慢侧过身，不礼貌地用屁股对着门口。
宇文宝生坐到床边把药袋子放到床头。
“不想继续疼下去就得听话吃药，医生说了不能空腹要饭后吃。你自己再想想，我去热饭。”
沈威盯着灰蒙蒙的墙壁发呆，或许是酒喝的太多他的脑子经常转不过来圈，反应迟钝。他不明白傻大个怎么就在这个时刻出现了，不明白绝情的家伙又图什么厚脸皮地黏上自己。而他早已舍弃了对方，也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只要有酒，他乐得一个人过，乐得在酒吧KTV和陌生人逢场作戏。
现在呢，这是又要强行复合么？往事一句不提，没有一句道歉的话，。一顿饭，买点药就算是和好的筹码么，他可没那么贱。经历过那场家族内斗，眼看着亲人之间斗得头破血流，他连亲爹都背叛了，现在还有什么希冀，还有什么贪念。
没有，一点没有。他就想清清静静混下去，一个人哪怕醉死在酒场上都情愿。兜里留二百块钱，给肖林当做劳务费，让他帮自己把这脏掉的身子火化了撒到野外拉倒。
不一会厨房里有热气冒出来，宇文宝生把凉掉的晚饭热了热端到卧室。卧室角落有个小床头柜，漆皮大块大块地剥落，被扔在墙角。宇文宝生用毛巾擦干净搬到床头，把饭菜放上去。
“医生说只能吃清淡的，还要少喝水，你先将就点。”
沈威掀开被子慢慢坐了起来，他看着对方，眨了眨眼睛。
“二宝生，我打不过你，也没力气骂你。”
“嗯。”
“我现在身上一毛钱没有，工资早花完了，伙食费都是肖林给的。咱们都明人不做暗事，别废话老实讲，你到底想干嘛？”
宇文宝生轻轻叹了口气。
“你受伤了，我照顾你两天。”
“我们是什么关系，你这么做？”
“这件事以后再说，先吃饭。”
“我真是穷光蛋，那一百万早花掉了。你从我这得不到任何好处，明白么？”
“我知道。”
“我多恨你你知道么？”
“我，我知道。”
“那你犯什么贱？”
宇文宝生没吭声，沉着脸低着头。
“我现在不是小孩，跟以前一样随便哄哄就拉倒。我老实告诉你，KTV发生的事我没觉得大不了。我花了她们那么多钱，吊她们胃口也够久的，上个床伺候她们舒服了是应该的。你不要以为你做了英雄，更不要觉得我得感激你。是肖林多事，他太多事了。我要不是手头紧也不会跟他迁就住一起。”
宇文宝生瞪大了眼睛，他不在乎沈威是否感谢自己，但听到沈威对那些女人的态度震惊到了。这还是原来那个桀骜不驯自命清高的沈威么，短短半年时间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一时真的接受不了。
“你本来可以过得很好，为什么这么做？”
“反正不是为了你，有钱人的日子过够了我换个口味活。”
“所以你坑了你父亲？”
“......”
沈威没想到二宝生会质问自己有关沈家的事。他为什么背叛父亲，所有人都在问，但他从未回答过。做完那些事之后他的打算就是消失逃走，逃离沈家逃离所有人。只是计划出了错漏，他被沈觉给抓住了。
“与你无关。饭我会吃，药我也会吃。二宝生，赶紧消失，带着你的孩子。”
“我，我对不起你。”
有些话宇文宝生还没想好怎么讲，但看到现在决绝的沈威，他知道当初自己做的过分了。
沈威本来想怼一句：“你谁稀罕你的对不起，你的话是金子打的，那么值钱？”
但看着对方那歉然的表情，他觉得好搞笑，好难得。
好难得看到二宝生在大是大非面前有服软的时候，以前的他不过是拿自己当小孩糊弄，这种态度确实少见。他改口：“有什么对不起的，嗯？讲清楚。”
宇文宝生瞧了瞧开着的门，定了定神：“我不该走到的那么绝情，不该一次一次伤害你。”
“还有呢？”
“在你，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没有陪着你，很失职。”
“听着真感动，哈哈哈哈。”沈威毫不给面子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全是讥讽。
等笑够了，沈威揉了揉笑痛的胸口又问：
“二宝生，我接受你的道歉。还有，你到底想干嘛？”
看来对方是彻底没把自己放到眼里，如果不是行动不便估计早就把自己跟孩子撵出去了。
宇文宝生冲着客厅：“小茜，磊磊，你们来一下。”
两个孩子闻声一脸瞢的走到卧室门前。
宇文宝生看着孩子们，心中突突的有点难以启齿，但是他又舍不得放弃这次机会。
“你们听着，爸爸想跟沈威叔叔一起过，如果没意外就过一辈子。你们，你们答应么，有没有问题？”
两个孩子眼睛瞪的像铜铃，相互看了看。
“爸爸，你什么意思？”宇文溪作为长女没有彻底慌掉，她试探地问。
“就像以前在饭馆的时候，让沈威叔叔跟我们住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那爷爷呢，爷爷同意么?”宇文溪明白了爸爸的意思，她有点害怕想阻止这荒唐的一切。
“爷爷那我会处理，你们的意见呢？”
“我没意见，我喜欢我们老大！”宇文磊先讲话。他是被现在沉闷的气氛吓到了，但他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宇文溪抓着弟弟的肩膀郑重提醒：“笨蛋，妈妈跟这个床上躺着的家伙你只能选一个。有了他妈妈就永远不会回到我们身边了。明白不？”
宇文磊歪着脑袋想了想：“那我还是要我们老大。”
“为什么？”
“妈妈没那么喜欢爸爸，他们在一起不好。”
宇文溪不明白弟弟所谓的“不好”是什么意思，但她不想追问。她抬起头瞧瞧坐在床边的老爸，再看看躺着的让她一直看不顺眼的家伙。她又想起这个家伙在饭馆二楼养伤的时光，还想起了沈威打砸饭馆的那个夜晚。很多事很多镜头不停地在她小脑袋里闪现，像相机的底片被硬拉出来让她被强制观看。
“爸爸，你说的是真的么，你决定了？”
“嗯。”
小姑娘咬着牙好半天没发声，她深吸一口气看向沈威。
“希望你能对我爸爸好一点，不要老跟他吵架。”说着抓起弟弟的手回到了客厅。
宇文宝生满心欣慰，孩子没有大闹也没抗拒，没有让他下不来台。
似乎事情已成定局，他用柔和的眼神望床上人。
“我知道你有很多委屈，你说怎么弥补吧，我都答应。”
“你怎么知道我还喜欢你，做人不要太自恋。”沈威把脑袋别过去看向窗外的夜色。
宇文宝生向床里面挪，然后将对方的脑袋搬过来。
沈威想推却推不动，他恼怒地挥动巴掌，“啪”的一声打在二宝生的脸上。
瞬间感觉左脸火辣辣的，被打的人忽然想起前妻知道自己失业后打自己耳光的场景，就觉得好笑。好像自己的爱人都有点爱动手打人的毛病。只希望以后自己不会让对方觉得失意和失望吧，否则估计会继续挨揍。
“你先吃饭，我把孩子送回去。”
宇文宝生起身来到客厅把孩子带走了，走的时候还锁了租屋的门。
作者有话说
第147章 物非人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