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青青草111

4、短篇小说

　　本和梧是远房表兄弟。两人个头一般高，相貌都有几分像，总在一起打篮球，很要好。本天生一头浓密的乱发，爱说笑话，很得女孩子青睐。梧老成严肃，女孩子私底下议论他，都说有点怕他。本和梧站在一起，大家都说梧是本的哥哥。

　　有一天，本正一个人打球，同学小岗领来他的妹妹，小岗推崇本，认为他是个有为青年，有心把正在念大学的妹妹介绍给他。但是妹妹的脾气，相亲是要秘密进行的。

　　但凡年轻女孩都以相亲为耻，经常打扮怪异，举止粗俗吓退相亲对象，以示对一切安排好的事情抗议。殊不知门当户对也是婚姻的一块基石。

　　小岗想出一条计策，因为要做得平常，又要计算好时间，他还费了一番脑汁。

　　一天，妹妹从学校回来，小岗说图书馆附近新开了一间刨冰店，请妹妹去。妹妹心里有点惊喜，小岗平时一毛不拔，只顾自己打游戏，和朋友三四海侃，不很搭理妹妹。

　　篮球场就在图书馆的旁边。小岗装作意外看到本，邀他一起去。一见钟情的故事从来只发生在小说电影里。但是，本看到妹妹，白衣黑裤，身材高挑，鹅蛋脸，大眼睛黑亮，嘴角有一抹像是羞涩又像是揶揄的微笑，心里知道就是她了。

　　妹妹很大方地说说笑笑，有几次把本说得张口结舌的，哭笑不得，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小岗在一边阴谋得逞地偷乐。

　　妹妹生日不久到了，小岗努力张罗，带着本和正好来找本的梧也挤在一堆女孩子里庆祝。女孩子们一下子看到三个帅哥，也很开心。只是，小岗和本的身边有人聆听高谈阔论，梧就显得受了冷落。妹妹在收拾碗碟，梧便默默在一边帮忙，妹妹问一句，梧就答一句，不多说一句话。但是，一谈到自己的专业，梧就像被触动了话匣子的开关，开始滔滔不绝，不时拿出纸笔来比划。妹妹瞥一眼梧，看他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小火花，顿时对这年轻人有了些好感。梧也奇怪，女孩子通常和他答上一两句话就不再理他，妹妹怎么不一样，而且自己今天怎么有说不完的话？

　　等到本从女孩堆里脱身出来，梧已经约好妹妹去看几个朋友在一个小酒吧里的首场演出，梧是架子鼓手。

　　再后来，小岗接到梧约妹妹出去的电话，问妹妹。

　　妹妹说，和梧在一起，我觉得温暖安全。

　　小岗不再说什么，梧虽不如本有趣，但他学的可是高科技，那个发展前途也很不错，而且，梧虽不大说话，但长得也不逊于本。小岗为自己插柳成荫也很得意。

　　订婚的酒会上，梧喝醉了，本也狠喝了一点酒，妹妹帮着小岗把本扶上车，本突然抓住妹妹的手，说，是我先看到你。

　　妹妹一怔，轻轻说，我知道。

　　本在车里，眼有点迷糊，也许是因为醉酒，看着妹妹在秋天的暮色里一点点地消逝，风吹起她的头发，卷起她的浅蓝色裙脚，是那样美，却那样遥不可及。。。。。。

　　写于2006年7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