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戈》三水的水

2、茶楼

　　距离户部李侍郎案已经过去一段时间，林照这边也查出了一些新的线索，李侍郎被杀的当晚监狱的看守其实有两人。林照今日穿了一身便服，腰间配了一只虎云纹玉佩，一身装扮放常人眼里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可是他眉间的戾气却让人忽视不得。宋川跟在林照身后，他告诉林照当晚的看守其中有一人第二天就消失匿迹了，
　　宋川说：“林监，属下已经查过，消失的人叫孙五，此人当晚消失后一直没有回监察司，他的腰牌还挂在牢房王主事那里，一连几天，王主事觉得有疑，便上报给了属下，孙五的家里属下也去看过了，家里除了他就只有他的老母亲，她对属下说，孙五已经几天没有回去了，最后见面的时间恰好是李侍郎被杀的那一天”。
　　“他母亲的话也不一定可信，等接到阿沅，再去孙五家里看看。”
　　林照告诉宋川，说完二人便继续往城门走去。在一进城门的地方，有一家茶楼名叫月明楼，来这里的大多是从外地来的货商，他们经常在这个茶楼歇脚，这里人来人往，说书的、唱曲的...，时间一长这茶楼就成了京城消息的收集与散播处。林照二人路径此处，在宋川的提议下二人决定进去歇脚，林沅在信里说大概午时到城门，林照进去点了一壶碧螺春，坐下便是低头喝茶，宋川则站在一旁。此时，忽然听到楼上传来一阵喧哗声，听周围的人议论应该是楼上唱曲的姑娘被一伙流氓痞子们拦住，这些流氓听完曲子不仅不给银子，还硬要这位姑娘坐下来唱艳曲，姑娘不从这才争吵起来。可是偌大的茶楼竟无一人出来为这位姑娘鸣不平，宋川看不下去正要上去帮这位姑娘，一旁的林照放下茶杯说了一句“宋川，少管闲事”便添杯茶继续喝，宋川收到自家主子的命令，便继续站在一旁。
　　突然，从楼上掉下来两个人，与其说掉不如说飞，而且好巧不巧这两人朝林照这个方向过来，宋川当机立断转身两脚将二人踢向一边，拔出刀抵住其中一人的喉咙，一脚踩住另一个人，转身询问林照怎么处置，林照还未说话只听从楼梯上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阿兄！川哥！”宋川抬头一看竟是林照的妹妹—林沅，见林沅下楼来，赶忙行礼说道：“二小姐”，林沅一路小跑下来，一把抱住林照的胳膊，她笑脸盈盈的看向林照，
　　“阿兄，好久不见，阿沅好想你啊”
　　林照在对待自己妹妹的时候，脸色才不像平常似的那么生人勿进，只有这时，他才有了一丝所谓的“人”气。林照抬手在林沅的头上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几月未见，自家的小妹却是越发出落了。还没等二人叙旧，旁边那两个飞下来的家伙对着她大喊起来：“死丫头，就是你把我们两个扔下来的！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个死丫头，赶紧放开我，看小爷我怎么收拾你！”
　　林照看向林沅，后者赶忙摆手解释，“阿兄，不是我，我还没出手他就掉下来了！”林照没说什么只是抬手往下虚压一下，林沅也不出声了，只剩旁边那俩人还在大声吵闹，宋川转身看向林照，后者只是先让宋川把人放走，二人见势不对便慌乱的站起来往外跑去，一边跑一边还不忘放狠话。二人走后，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慢慢消散了。
　　林照问宋川这两人是何人，宋川告诉他其中一人是谢家的小侯爷，林照冷嗤一声：“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谢家原本是开朝元老之一，可是谢家自从老祖宗去世后，便一代不如一代，到如今谢尧这一代，便是刚才那谢小侯爷的亲爹，家里光是小妾就有十房，而且据说最近要娶小十一了。
　　从茶楼出来后，林照便让宋川送林沅回府，自己一个人往孙五的家里走去。在林照他们离开月明楼后，茶楼二楼的角落处有一个人目睹了这件事的经过，直到林照离开后，他才转身离开。出了茶楼后，此人身边的侍卫问道：“公子刚才为何出手帮那姑娘，那人回答：“闲着也是闲着”，身边侍卫又低声说道：“请公子不要忘记我们此行的目的”，那人只是冷哼一句，“什么时候我的事轮的到你来管。”
　　林照按照宋川给的信息找到了孙五的家，刚准备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刀剑的声音，林照一脚踹开孙家的门，进门后发现里面有两伙人在厮杀，其中一伙人林照认出来是监察司的人，另一伙人面带黑巾看不清相貌，在不远处一名老妇人躺在草垛上。监察司的人一见来人是林照，喊了一句“林监！”
　　林照拿起身旁掉落的剑刺向贼人，身边的手下不幸被贼人刺伤，林照一时没留意在阻挡前面人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一个贼人砍向林照，情急时刻，突然出现一人把这贼人一脚踹飞，贼人一看情况不对便立马撤退。监察司的人见贼人走后正要追上去，林照出声拦住了他们，
　　“林监恕罪，孙五被那伙贼人抓走了，属下们办事不力，让他们跑了。”说话的正是刚才被砍伤的那个人，
　　“先回监察司。”
　　林照对他们说，待监察司的人离开后，林照看向远处的人，此人身穿暗红色长袍，衣服上有金丝绣的祥云，身上佩着一只香囊，脸上带着笑，林照当时内心蹦出四个字形容此人，那就是“花枝招展”。林照意识到自己居然想多了，轻咳一声问道：“不知阁下是？...”
　　“不才姓顾，单名清，大人叫我顾清就行。”林昭问顾清怎知自己的大人身份，顾清说“方才见几位离开的兄弟身上所配的刀，刀把上所刻的是官家的瑞虎纹，料想大人必是官府中人。”
　　林照说道：“没想到顾公子还有识人的本事。”顾清一笑说句不敢当，林照没说别的，抱拳拱手说：“今日多谢顾公子出手搭救，本应报答，然今日身上还有要务，就先行告辞，来日再会。”顾清回礼说了句：“再会”，林照转身离开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