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中之恋》废狗扶不上墙

3、山雨欲来……风好大

　　（十一）
　　虽然昨晚喝了酒，但是长久的职业习惯还是让我听到有人开门进屋就马上清醒了过来。
　　大概是阿姨来做早餐了。
　　“秦阿姨，大小姐昨天喝了点酒，给她煮点醒酒茶喝。”
　　“黎小姐，”阿姨正在厨房忙忙碌碌，听闻转过身来朝我笑了笑，“黎小姐真是关心大小姐。”
　　“唔……嗯。”看着阿姨一脸“磕到了黎小姐对大小姐真是真爱”的表情，我实在顶不住，匆匆点点头离开。
　　“大小姐，这是黎小姐特地交代给您煮的醒酒茶。”看来秦阿姨自己磕还不够，还要舞到正主面前磕。
　　“这样啊，”大小姐拿起汤匙搅了搅，“看来黎小姐还是蛮关心我的。”
　　“唔……嗯，”我匆匆点点头，“快喝吧，趁热喝。”

　　（十二）
　　用过早饭后，我要陪大小姐上班。1:1复刻我失忆之前的行动轨迹。
　　我坐在大小姐办公室外的秘书室连通了50关消消乐，长叹一口气：上班真的好无聊啊。
　　只要是上班，就算坐着消消乐也很无聊。
　　“黎小姐……”大小姐的秘书面露难色，“明总刚刚发了好大的火。”
　　我从五彩缤纷的三消中抬起头：“嗯？啊，是有什么事吗？”
　　“就是合同……”秘书语焉不详，我也知道这些事情我也不该了解，“您帮我给明总送杯咖啡进去成吗？就像之前那样，求你了。”
　　“什么之前……”失忆这件事也不宜宣扬，“算了，那你把咖啡给我吧。”

　　（十三）
　　“明总，咖啡。”我把咖啡放在大小姐的办公桌上。
　　“一有事秘书室就让你来送咖啡，”明欢放下手中的合同，“少出点纰漏也不至于这样。”
　　“哪有人不犯错的，既然错误已经发生，那就只能想办法解决了……比如说，用送咖啡解决老板的心情。”
　　“也算是对症下药吧，”明欢端起咖啡，“不过时过境迁，这药之前有用，现在可不一定了。”
　　得了，我还是闭嘴吧。我转身准备离开。
　　“等……不然你就坐在这陪我一会吧，等会也要下班了。”
　　“啊？”谁要坐在这里陪老板办公啊！这样连玩消消乐都不太好意思了……
　　我刚想婉言拒绝，大小姐先出声打断了我：“别说话，你就坐沙发玩会消消乐吧。”

　　（十四）
　　【下午3点，陆林那见。——3364】
　　在我消消乐正酣时，忽然收到了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这是程封的代号，3364在九宫格里就是程封的封。
　　程封是我在业内最大的竞争对手，虽然我们彼此老是抢生意还在熟悉的老板面前讲对方的坏话，但是我还是得承认，他的业务水平确实很可靠，和我不相上下。
　　我们就是这种互相竞争、熟也不熟的关系。
　　程封约我……我想起我们见面的种种经历，总的来说，不是在吵嘴就是在干架。
　　“下午我要出去一趟。”
　　大小姐从文件堆里抬头看我：“嗯？”
　　“我要去陆林那一下，有事我马上赶回来。”就算老板是自己的女朋友，在上班时间找老板请假还是十分有压力。
　　请好假，我重新拿起手机，程封的短信又进来一条。
　　【情势紧张，最好别和你家老板离太远，你可以把老板带来，但是我们谈话的内容不方便老板听。】
　　【？？？我刚和老板请好假！你有什么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那你自己考虑吧。】
　　这一条回的很快，我从他冷漠的文字里读出了幸灾乐祸的味道。
　　“那个……大小姐，”我有些心虚，“下午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啊。”

　　（十五）
　　“所以，你特地叫我陪你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在包间外面等你？”
　　“呃……”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出来再和你解释，你就等我一下嘛。”
　　陆林露出了惨不忍睹的表情，大小姐却反而笑了笑点点头：“好吧。”
　　“你刚刚朝大小姐撒了个娇，你没感觉到吗？我感觉我要瞎了。”陆林小声在我耳边吐槽。
　　“有吗？没有吧。”
　　“有啊，你说，哎呀你就等我一下~嘛~”
　　“我哪有这样？！”我露出了惨不忍睹的表情。
　　“看吧看吧，我刚刚就你现在这个表情。”
　　我一时语塞。对待大小姐我的心情总是很轻松，几乎没有戒备心。
　　“我们商量的事实在不适合明大小姐听，”程封走过来，“现在形势紧张，还希望明大小姐体谅。”
　　程封的语气实在是有些阴阳怪气，按理说面对这种大老板，程封一向都是笑脸相迎的。我看了一眼陆林，陆林微微点头表示确实有些内情。
　　“当然，你们都是阿宁的朋友，那就都是我明欢的朋友了，”大小姐微微一笑，“你们聊吧，我在外面坐坐就好。”
　　这是明欢第一次叫我“阿宁”，她的语气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我却无端的听出了缱绻的味道。
　　阿宁。我无声的品味这个词，它在我的嘴巴里被反复咀嚼，唇齿留香。

　　（十六）
　　“有人找我买你家大小姐的命，”程封慢条斯理的倒了杯果汁递过来，“你应该开车来了吧，就不喝酒了。”
　　“你要是接了也不会找我了。”
　　“我当然没接，我找陆林打听过了，也知道明大小姐现在保在你手上，我不想闲着没事和你作对……放心，消息已经帮你放出去了，拎得清的都不敢接这票的。”
　　“这就是你说的情势紧张？非要我把大小姐带在身边？”
　　“那老板真的给的很多……你也知道的，这行里的活没有没人接的，只有出价不够高的。你就不好奇老板是谁？”
　　“我好奇你会告诉我吗？那你也太没有职业道德了，”我端起果汁一口干，“你到底想说啥啊绕半天，不想说我走了啊，我老板还在外面等呢。”
　　“小姑娘家家一点耐心也没有，”程封嘀咕一句，“总之我拒绝了老板，也委婉的告诉了他，明欢现在保在你手上，没必要在这行里和你作对……但是老板态度很坚决，甚至说……干不掉明欢，杀了你也行。”
　　我微微皱眉。
　　“是不是很有趣？”程封接着说，“虽然我们不是很对头，但我总不能看你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惦记上，我就帮你沿着老板这条线稍微查了查……真的有很多非常、非常有趣的事情。”
　　程封看着我，眼神晦暗不明：“我现在能告诉你的是，明大小姐也算不得什么好人。在我告诉你接下来的内情之前，你得先告诉我，黎宁，你到底为什么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