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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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一踏过无数遍的石阶，今日第一次觉得如此漫长。每一步都像背负着千斤重担，青石台阶在脚下仿佛化作了刀山。
连口中念诵的"阿弥陀佛"，也只剩下苍白的音节，再无往日澄澈的禅意。
当他终于踏上法拦寺门前最后一级台阶时，"砰"的一声——钢钵从颤抖的手中滑落，沿着来路滚了下去。空一慌忙转身，踩着溅落的米粒追赶，那些被浸泡得发白的米粒粘在僧鞋上，像极了某种无声的谴责。
当他抱着布满划痕的钢钵回到寺中，石阶早已被清扫得一尘不染。厨房的桌上，静静留着他的那份斋饭。
空一将滚水注入钵中，伸手探入烫人的热水，沿着内壁反复擦洗。水稍凉便立即换掉——他知道，唯有这样的温度，才能洗净那看不见的油腻。
晚课毕，方丈唤住他："今日寺门前的事......"
"手滑了。"空一垂首。
方丈的目光落在他通红的手上："那这又是为何？"
空一只是合十躬身，让沉默在香火气里缓缓沉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