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秋》栢木笙歌

7、见面

　　「寄覆忆：
　　见字如晤。多日不见，可还安好。
　　距你离去，已然过了三个月。但愿这么点时间你还未将我忘却。
　　你离开时没有任何通知，这次为了找你，我花了一番功夫，好在最后，也算是打听到了你们的行程。
　　你不在，这日子甚是无聊。便准备过来同你们一起。流浪也好，定居开客栈也罢，我都会跟着。

　　愿你安好。

　　离烨」
　　云绅木把信封折好，谢过放入袖兜里。
　　他记性不至于这么差，当然还记得她是谁。
　　离烨就是他的师姐的字。
　　他师姐是他两年前认识的人。
　　师姐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
　　虽然口是心非，但行事风格很果断。
　　是他觉得可以一直做朋友的人。
　　“张应，我有个朋友要来。”云绅木上了马车，对车里面坐着的人说道。
　　“行。”张应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轻声问，“她干什么的？”
　　“和我一个职业。”云绅木如是说道。
　　干暗杀这行的？
　　张应心里犯着嘀咕。没想多少时间，他突然高声让马夫停下。
　　旁边有几个要饭的，他下去投了几枚铜钱，又上了马车：“可以了，继续赶路吧。”
　　今天第四次。
　　云绅木这次是亲自体会到了和一个“善良”的老头做朋友是多么的困难。
　　张应是善良，见谁有麻烦都要出手。
　　而王辰就死于他的这种性格。
　　陈律向在当天的正酉时找到了他们，淡笑着打了招呼：“晚上好。”
　　“嗯、好久不见。”云绅木语气有些随意，她已经三个月没有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了。
　　陈律向朝云绅木点点头，向张氏二人介绍道：“我是云绅木的师姐，姓陈名律向，字离烨。久闻子应先生大名，日后请多关照。”
　　张应指了指云绅木旁边的空座位：“坐下吧。可曾用过晚膳？”
　　“用过了。”陈律向坐到云绅木边上，悄声耳语，“你这三个月就是这么过的？”
　　“……嗯？”云绅木没有反应过来。
　　“不用抢单子，有吃有喝的。这姓张的挺有钱啊，我钱袋就从没这么鼓过。”陈律向双眼紧紧盯着张应随手放桌上的钱袋，龇牙咧嘴的，“好想偷过来啊……”
　　……
　　师姐，你这思想有些危险啊。
　　再说……
　　“你要跟着我们仨，以后用的全是张应的钱，你妒忌啥？”
　　“我说了要跟过来，有说要花他的钱吗？我准备继续接比较顺手的单子，就半天不到就可以解决掉的那一种。这样又不欠你们人情，又不耽误你们行程。”
　　……行吧。
　　师姐就是这种风格，他也说不了啥。
　　“三十多岁的人了，谈情说爱时能不能注意点分寸，都快亲一起去了。”张应用筷子敲敲碗边，笑着说道。
　　云绅木和陈律向面无表情的看向张应，两人的想法首次重合：这人是真的嘴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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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两个月的漂泊。
　　春分时间，雪还没有完全消融，绿芽在薄薄的一层白雪下悄悄露出了头。
　　天色是澄蓝的，没有一丝云。
　　云绅木独自出来到河边散步，他最近有些焦躁，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
　　这是来自一名暗杀者的直觉。
　　师姐接单子时，有几次被张应拦下了。张应说，不能杀害无辜的人。
　　师姐没有听。
　　云绅木很担心张应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对方可迟迟没有什么动作。不知是因为放弃了，还是在筹备什么。
　　他劝过师姐别一意孤行了，师姐说，她以后尽量不接这种类型的单子。
　　也不清楚这只是口头上说说还是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