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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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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敏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习惯了看那个人的背影,坚强的、悲伤的、单薄的、可靠的。然后,自己就走上前去,将自己的后背交给那个人,让自己可以成为那个人结实的避风港。后来,有一个人出现了,他扰乱了薛敏的心境,打乱了她与那个人原有的相处模式,也让薛敏看清了自己真正的心。她受伤她心疼却不能太过明显的表达出来;她生病她心急,却只能看着她受苦却不能将病情转移到自己身上;她离开她悲痛,对自己更是无法原谅的自责;再次看见她,她决定,不论她作何选择,这一生\"除非黄土白骨,我受你百岁无忧\",但是她食言了。“不论作队长还是姐姐,都不是称职的啊。”
“老板,又在想妹妹啊。”此时的薛敏已经是一家照相馆的负责人。抗战胜利后第二年,安右萱就带着家眷定居英国(安右萱有海外旅居经验,外国她最大),那年牢狱之灾险些让薛敏彻底成为废人——整个人在床上度过了整整两年的光景,安右萱将英国的诊馆开了起来就把唐敏也接了过去,当然顺带搭了个薛敏。现在的薛敏也只能做些简单的工作了,比如拍照。
“今天是她的生日。”薛敏的眼里满是宠爱。来英国也有三年,这三年唐敏撑起了整个诊所,那无良的两父母则是到处游历。在唐敏的帮助下,薛敏开了家规模较小的照相馆,偶尔参加起所居住的小镇上的相展,渐渐地也有了些名气,唐敏更是被尊为南丁格尔。
“又在看照片啊。”忙碌了一天的唐敏回到家中。两人一起住在照相馆的二层。“回来啦,厨房有刚热过的晚饭。”这是这三年开两人固定的开场白。“明天我会去临村的格林家里复诊,顺便参加老哈利儿子的婚礼,大概要走三到四天的样子。你之前的药已经吃完了,新配的我放在了书架上,这次的药应该不会有腹泻的不良反应了。你记得吃啊。”“恩,你放心吧。”照顾薛敏已经成为唐敏的习惯与责任,薛敏的回报就是在唐敏辛苦一天后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冷月,你过的可好,听说童玲玲结婚了,那个人很爱她。那天我也去参加婚礼了,只是站的很远。柳如烟和欧阳兰还是在一起了。你,瘦了,要照顾好自己,否则我会心疼的。\'在写下第两百张便条后叠成了桃心放进了玻璃瓶里。
我爱你,如此禁忌的爱,让人着迷让人畏惧。
薛敏和唐敏所居住的小镇是在英国伦敦南郊20多公里处的格林威治。这天正是小镇的集会,薛敏独自一人在市场上采购。集市这天也来了不少外乡人,当然少不了喜欢凑热闹的柳如烟,她后面一定是欧阳兰,左边是一样兴奋的童玲玲,殿后的一定是冷月。
“兰兰姐,冷月姐,你们快来看着个相框很漂亮的。”“拜托,格兰姆难道没有么?”“好不容易出来当然要买些纪念品啦,臭脸婆。”冷月依旧笑笑不语,然后延续着五年来每到一处的习惯--对薛敏的寻找。这次的格林威治镇之行不光是因为格林威治天文台发布世界统一标准时间的出名,更是因为冷月觉得这里一定会有薛敏的踪迹。
薛敏看着四人向自己走来,四目相对,冷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年的牢狱之灾,薛敏重伤,脸上的伤疤更是狰狞,为了不让薛敏在别人面前尴尬,唐敏翻遍医书为薛敏做了‘人皮面具’,那是一张不逊色薛敏的‘脸’,顶着这种‘脸’用着原本的名讳。薛敏开始了新的生活。在与四人檫肩而过后,薛敏习惯性的跟在了她们后面,就像当年在女子炸弹小队一样。四人的速度依旧是那个样子,可薛敏却有些体力不支,虽然薛敏在没有放弃训练但却只能回到从前的一半能力,为此薛敏还沮丧了很久。
“唉,你们说那个女的干嘛老跟着咱们,还这么明目张胆的跟了这么久?”柳如烟看看表,整整半小时。“我们甩开她,试试她的反应。”冷月觉得这个人和薛敏有关系,“好”其他三人在得到冷月的命令迅速散开。
‘这几个家伙,怎么一下就没影儿了?’有些体力不支的薛敏,决定在一家咖啡店休息一下,总会有办法找到的,更何况她们即使不在这里逗留也会回到格兰姆镇,想通了的薛敏开始气定神闲的喝起了咖啡。
“薛女士,这是您的咖啡。”咖啡馆的老板与薛敏相识,见到她在阳伞下落座,就让侍从端去了薛敏的老三样---手磨苦咖啡,培根三明治,只看不用的方糖两块。隐蔽在周边的四人疑惑的问侍从何为三样,侍从的回答让冷月更加坚信那个女人一定知道薛敏的消息——手磨苦咖啡代表历程,培根三明治代表不可缺少的物质,只看不用的两块方糖则是美好未来。
薛敏喝完咖啡就离开了那条巷子,继续自己的购物。而被跟踪的四人就不那么淡定了,看见薛敏不再跟着反而往相反的放向去了,于是,四人有开始对薛敏开始跟踪。直到薛敏将东西买齐。
“哦,亲爱的薛小姐,您这次可买了不少呢。”一个贩鱼的老板正在和薛敏打招呼:“需要我帮忙么?”“谢谢”“我也很乐意效劳,亲爱的小姐。”类似的声音一路上没少听到。
“呵,这个女人很受欢迎。”柳如烟想起了薛敏,眼前的女人就是薛敏那般---温柔。
五人一直这样,一前四后的阵型一直从下午走到黄昏。
在离照相馆不远处的旅馆里,冷月四人决定安东下来。
“这个窗户正好可以看到照相馆,而我们旁边就是医院,不吉利。”“柳狐狸,都什么年份了你还忌讳这个?”接着两人就关于医院附近的风水争吵了起来,而作为救火队员的童玲玲则是正在品尝她为老公山姆买的糖果。“吃饭了”冷月依旧平调的招呼着自己队友。每次围在一起吃饭,冷月就会想到薛敏,那个为自己夹菜,睡觉时会为自己掩被子,出任务总是冲在最前面的人,她真的很想她。说好战争结束回来找自己,说好会好好的。现在,我和柳如烟,欧阳兰,童玲玲大家都好好的,你呢。
注定了,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清早第一个起床的一定是冷月,接着是欧阳兰,然后兰兰就看到冷月华丽丽的一头载在地上。嘶~好疼!“冷月!”欧阳兰大喊,另外两只如触电一样直接奔了起来,接着大家一起把冷月抬上了床。童玲玲摸摸冷月的额头“妈呀,真烫!兰兰姐,快把我药箱拿来。”“哦好。”
折腾了几分钟,童玲玲一看体温计38°!好家伙!“这是怎么啦,来这里五年多都没见冷月姐生过病的!”“那可怎么办?”柳如烟吓坏了,冷月要是有个好歹这小队就真散啦!“柳如烟!收拾起你啦乌七八糟的破想法!”欧阳兰提着热水刚进门就看到那只花狐狸(柳如烟穿的挺花梢,很招人眼,为此惹的欧阳兰险些暴走。)。
“兰兰姐,你去隔壁诊所买这几样药来。如烟姐把你的烈酒拿出来咱们物理降温!”童玲玲一边说着手上已经写好要买的药。
好冷,这是冷月的第一个反应,虽然已是秋季但还没到让自己冷的发抖的地步。冷月在街上没有目的的行走,对对欧阳兰等人的呼喊至若旁闻,就一直往前走。
这里是?冷月抬头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家照相馆,反正来了进去看看吧:与大多数照相馆一样,里面不论墙上还是柜台都摆满了照片,出于好奇冷月开始一张张的兴赏起来,渐渐地冷月脸色由好奇变成了惊叹——全部是女子小队的照片,有在中国的也有在英国这些年的,几乎事无巨细。
“谁!”正当冷月看的入神,一个身着咖色风衣,头带花边小礼帽的女子出现在冷月身后。女子对冷月的质问置之不理,仿佛没有看到对方一样,就上了馆内的二楼,冷月紧张的跟着,她要找到答案。
二楼漆黑一片,女子提着马灯走在前面。大约走了五步的样子,冷月借着灯光看清了墙上的相片:是薛敏!接着屋里光线大亮,啊!这,这分明是灵堂!中间有一口棺材,冷月撞着胆向里探去。冷月摸自己的脸颊,泪就那样无声的滑落。棺内的人依旧风华正茂而自己仿佛一下子老去了许多。“那么,你是谁!”冷月勉强自己只身站立。而那女子始终是背对着冷月,眼神似乎没有离开过薛敏的遗像。
“你是谁!”冷月有些控止不住自己,迅速拔出左轮直指那名女子。“看来,我们分开的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