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五夏]关于身为反派的我穿越回过去还打通了奇怪攻略这件事》繁星无一

5、[五夏]关于身为反派的我穿越回过去还打通了奇怪攻略这件事(其五)

　　拥有天与咒缚力量的伏黑甚尔作为人类，轻松穿过咒术高专的结界不会被发现，又能将咒灵藏在身体里还不被其损伤，他是最好的能越过五条悟抹杀星浆体的最佳人选。

　　针对咒灵与术式而诞生的六眼当然感知不到伏黑甚尔的存在，只是五条悟本身的五感就十分敏锐，任凭他再超脱常人的肌肉精度与超脱长人的运动天赋在这种没有胜算的情况下也要极力影藏行踪。

　　五条悟临危不乱的站在原地，墨镜之下的双眼继续飞速寻找各种对方遗留的蛛丝马迹，可是那个踪影又突然鬼使神差的消失了，除了掉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蝇头还在“嗡嗡”作响，宛如什么都没发生。

　　夏油杰掌握一手关于伏黑甚尔的好资料，知道对方的优点与长处，就连那只作为收纳袋作用的虫形咒灵都跟了他很久。

　　“小心，悟。”刚提醒五条悟注意安全，站在天内理子身后的夏油杰突然感觉身后有一阵劲风穿过，被一条细长的锁链霎时间环绕过了脖颈把他狠狠向后拉扯。

　　在半空中的夏油杰从背后伸出手想要召唤吸血蛭来避开对方的行动，谁知头部紧接不断硬生生吃了对方大腿踢起的横扫，打乱了他的动作。伴随着头晕目眩产生的雪花，伏黑甚尔行云流水地将脚踩在夏油杰脸上，用一件类似于钢杵的东西狠狠插入了他的手臂。

　　等五条悟做出反应的时候已经太迟了，陷于对伏黑甚尔的完全不知情不了解，惊奇到对方居然能从自己的眼皮底下赫然影藏了行踪。突然出现把杰击倒在地，并且至完全失去反抗能力，他身上的咒力完全感知不到。

　　伏黑甚尔掏出早已上了膛的手枪对准夏油杰的太阳穴，他看着既茫然又愤怒的五条悟，留有一处刀疤的嘴角微微勾起，笑着说:“公平的做个交易怎么样？拿星浆体小鬼来跟我换这个小鬼。”

　　六眼跟这个单边刘海学生之间的亲密关系早就被盘星教记录在情报之内了，即便不明白六眼为何能在短短一星期内强大了这么多，但是看着六眼焦急的表情，可以深深确信这就是五条悟的软肋。

　　夏油杰咬着牙承受伏黑甚尔黏着泥土的鞋底，身下的地面已经顺着他的轮廓凹陷进了些许，力道大的像要把自己的脸踩变形了。事情发展成这样也不是没想过 ，他没有提前放出炼狱狐妖，便是故意给伏黑甚尔留这个趁虚而入的机会，阻止天内理子接近薨星殿。

　　黑井美里紧紧把天内理子护在怀中，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落下，她的小姐对伏黑甚尔骂道无耻之徒，冲她来的就不要牵连别人，这样善良勇敢的孩子为何要卷入这样的命运。

　　五条悟紧张地看着夏油杰，握紧拳头，依旧抬起手对着伏黑甚尔的脸摆出术式的姿态。

　　“哦？”伏黑甚尔歪着头露出不明意味地表情，他收回踩着小鬼脸颊的脚，夏油杰被万里锁捆着没办法挣脱，他毫不留情地抓起夏油杰的头发从地上拖起来。伏黑把他的脸正准着五条悟的方向，将因疼痛扭曲成一团的表情展现给五条悟看:“我还以为你会不忍心呢，难道是我猜错了。”

　　“希望你已经提前给自己选好墓地了。”五条悟周围降下低气压，从他的语气里夏油杰知道五条悟已经非常生气了。

　　等夏油杰站稳后，伏黑甚尔把他的头发扯的更往后了，露出脆弱的脖颈。虫型的咒灵非常识趣的吐出了一把短刀，伏黑甚尔完全不在意上面还沾着肉虫分泌出的透明粘液，把它锋利的刀刃轻轻架在夏油杰的颈部的韧带上，迫不及待想试试五条悟的极限在哪。

　　“伏黑甚尔，我们来商量一件事吧。”

　　趁着仰起头的功夫，夏油杰压低了声音，斜着眼在伏黑耳边说道:“这样僵持着不是办法，你表面重伤我，然后把天逆鉾拔下来交给我，之后逼五条悟互换人质。交接的时候你动手去杀天内理子，与此同时我把天逆鉾插进五条悟的体内，我们一起把他干掉。”

　　伏黑甚尔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个小鬼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又非常认真的样子。

　　“我们都是孔时雨找来的人。”作为忽悠界的老油条，夏油杰现在只能临时想出一套措辞:“我一直潜伏在五条悟身边，骗取他的信任很久了，现在我们收到的任务是一样的，干掉星浆体，正好借此机会联手吧，按照我说的方法会成功的。”

　　“嗯，你的提议很有趣。”

　　伏黑甚尔露出微笑，然后举起刀尖沉稳地没入了夏油杰的肩膀，看着这个小鬼发出痛苦的□□，对五条悟挑衅般地吹了个口哨。

　　“我觉得还是更严重一点比较有紧张气氛。”

　　从两处深深刺入的伤口不停溢出鲜血，夏油杰开始意识模糊起来，十六岁的身体大部分机能都还处在发育当中，非常稚嫩，如果再不快点把天逆鉾从他体内拔出来，没有咒力的加护，夏油杰觉得自己恐怕会直接这样失血晕过去。

　　“用我换吧。”天内理子焦急地看着夏油杰，抓住五条悟的袖子，她真心想救夏油杰:“谢谢你们帮了妾身这么多忙，但是他是因为我来的，你们不用做到这个份上！”

　　五条悟紧紧盯着夏油杰，直到他看见伏黑甚尔终于松开了他的一些头发，夏油杰得以稍微正过头来保持顺畅的呼吸。

　　只见夏油杰微妙的对五条悟眨了一下左眼。

　　“我最讨厌你们这种磨磨唧唧的小鬼了。”不愿让气氛持续僵持不下，伏黑甚尔叹了口气，生无可恋地扣动了漆黑的手枪，子弹瞬间精准的射进夏油杰受过伤的那条腿上。

　　血珠溅射在泥土上，逐渐愈合的骨头好像又被打裂了，巨大的痛苦让夏油杰咬紧嘴唇，浑身的肌肉都在痉挛，该死的猴子！他浑身冒着冷汗，觉得自己真的要撑不住了。

　　“够了！”五条悟终于喊道:“我跟你换！”

　　伏黑甚尔满意的把天逆鉾从夏油杰的手臂上拔了出来，带出些许血液与组织，黑红色的粘稠顺着破损的校服流淌下来。

　　五条悟瞪大那苍蓝色的眼，从刚才起他就没眨过眼，周围环绕着无数条血丝。他主动带着天内理子走到了四人中间的距离，要求伏黑甚尔带着夏油杰前来交换。

　　“现在，杀了星浆体，六眼小鬼。”

　　伏黑甚尔笑着命令道。

　　开什么玩笑？夏油杰也瞪大双眼，这种事情不该交给悟去做。

　　他从背后悄悄召唤出咒灵血蛭，一点点悄无声息地隐藏于伏黑甚尔的视野背后。

　　“三，”伏黑甚尔数到:“…二。”

　　“一。”

　　伏黑甚尔合上了嘴唇，夏油杰跟五条悟同时发动了攻击。

　　如火山迸发般的咒力呈四周聚集，两极冲突产生的无穷之力疯狂的涌向其中一点挤压而去，那点的中心，便是伏黑甚尔。

　　“［茈］。”

　　摩擦掀起的火花四溅，所沾之域天崩地裂，几乎快要撕裂耳膜的巨响声随着爆裂开来的大地轰鸣，碎片像雨点一样砸向各处，保持无下限的五条悟第一次尝试着展开了领域。

　　“——”

　　……

　　五条悟从未觉得自己像今天这样强大，他呆滞地看了看自己手心里的薄茧。力量的控制前所未有的轻松，就如上次身受重伤之后迅速着靠新方法愈合了大半那样简单，原来自己的术式原来还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看了一眼靠在墙边、永远闭上了眼的伏黑甚尔，对方的神情好像睡着了那般安详。

　　他的内心前所未有的宁静，并且非常肯定觉得自己能够掌控到万物间的理论，感知到世界上凡人永远望不到的末端。

　　风吹过了他的头发跟四下的草芥，五条悟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的眼神巡视了一圈，没有寻找到挚友的身影。

　　每次跟悟一起去吃那家店的甜点，悟都会连盘子一起舔干净，最后还要打包一份带走。

　　夏油杰隔着蛋糕店的玻璃远远观看五条悟站在橱窗前，手里拿着托盘犹犹豫豫今天选哪种，最后纠结了很久决定想吃的都来一份。

　　夏油杰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缠着绷带的五条悟蒙住了那双好看的双眼，他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似的，却把一切都瞩目的格外清晰。

　　每次这样在街上遇见他，总是忍不住偷看，亲切的仿佛下一秒就能走上前打招呼似的。

　　夏油杰把双手藏在袈裟宽大的袖子里，偷偷的对着爱人的背影说了几句甘言蜜语，心情极好地继续向前走。

　　“My heart belongs to you.”

　　走过喧闹的市中心，不停骤变的信号灯，音响里播放着的美妙音乐，还有年少时偷偷跟伙伴去过的小钢珠店。

　　走着走着，又远远看见带着黑色眼罩的五条悟斜靠在公园的长椅上，暖暖的光影打在正在休憩的爱人脸上，背景是一排绿化带里威风凛凛、生机勃勃的虎皮兰。

　　他忍不住拿出私下里用的那个手机，里面没有惹人心烦的党羽工作，没有随时随地打扰祈求他施恩布教的猴子。

　　他打开相机拍了一张效果不错的照片，他不知道五条悟会不会发现他，他把那张照片的边栏里加上了一段美好又煽情的备注，然后放到了留给爱人的专属相册里。

　　在这之后他愉快地招了招手，继续往前走。

　　前面的路好难走呀，有各种恶心丑陋的鬼怪，刺骨深髓的冰冷与孤独，夏油杰也想牵住五条悟温暖的手，也许两个人一起抵御伤痛会好受一些。

　　但是这条路太过崎岖了，夏油杰只能独自硬着头皮继续往前，绝望的尽头是渺茫的希望，希望的尽头依然是蒙蒙绝望。

　　十多年来的爱人长进了不少，在看到他之后不会再默默哀伤了，即便是坠入地狱的底部也不会再对着深渊无端哭喊了。

　　还没有洗涤干净人间的恶，就沉睡在了黑暗的漩涡，夏油杰还以为自己会永远在这不见天日的底部自怨自艾，直到他久违的爱人在这绝望彼岸拥抱了他，这只飞蛾是一只浑身闪烁着斑斓粉末的白色精灵。

　　没有。

　　没有。

　　到处都找不到杰。

　　五条悟跑遍了操场，教室，甚至跑到了咒术高专最底层的薨星殿外面，他从来没来过这里，原来这里空无一物，只有茫茫的白色。

　　五条悟咬紧牙关，抓紧揉乱的发，心里惊慌起来，为什么战斗的时候没有发现杰不见了，杰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掉了？

　　一路奔跑着又来到了医务室前，受了伤应该就会在医务室了吧！五条悟气喘吁吁地推开了医务室的大门，突然间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一颗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了下来。

　　“杰，我找了你好久。”他伸手想要去触摸夏油杰齐肩的短发。

　　对方回过头来，细长的紫眸里涰着泪光，那对秀气的柳叶眉也垂了下来。

　　“怎么了？”五条悟突然到了心间感受到了细密的刺痛，好像有一根针扎了进去。

　　夏油杰情不自禁地坐在地上，捂住嘴巴，他的喉咙像是被水泥浇灌，被沥青灼伤，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两行清澈的泪流淌了下来。

　　五条悟顺着夏油杰暴露出来的空间，看到了手术台上盖着白布的女孩。

　　五条悟沉默地掀开了那张白布，天内理子死相极惨的尸体赫然呈现在眼前，头颅被咒灵碾压啃碎，血液染红了缺损的百褶裙。

　　“是…是我做的。”夏油杰说话的声音发出颤抖，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会控制不了情绪，他的眼眶整个一圈都被染成了殷红色。

　　天内理子死了，这次是被他亲手杀死的。

　　也许，再次来到薨星宫，他如果能再说一次:“理子妹妹，回去吧。”

　　说不定那个女孩就会动摇着牵住他的手，露出灿烂又救赎的笑容，点着头说:“嗯！”

　　但是他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悟，是我杀了她。”

　　夏油杰抱住头瑟瑟发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自言自语道:“我到底在搞什么，我杀了这么多人，能有什么区别？后悔，后悔吗？他们都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的。”五条悟露出悲悯的表情:“就像杰站在人群里，即使被藏起来，我也能分辨出是哪一个，因为杰是唯一。”

　　夏油杰带走过很多人的唯一，衣袖翩翩，雪落无痕，最后也随之带走了五条悟的唯一。

　　五条悟跪在地上把夏油杰抱在怀里，让对方的头枕在自己肩上，轻轻地安抚着他的背。

　　“别害怕，杰，我在这里的。”

　　水痕晕湿了五条悟的校服布料，他耐心地等待着夏油杰从失控中慢慢冷静下来，又看了一眼天内理子，女孩的尸体触目惊心，他颤动着细长的睫毛，升起一阵哀伤来。

　　他不会缝合伤口，只能做最简单的消毒，还好杰已经用咒力抑制住了伤口更深的恶化。五条悟撕咬下几节长长的绷带，缠绕在夏油杰受伤的臂膀跟腿上，看着脱去上衣后显露出精瘦的身材，悄悄惋惜爱人为什么就是吃不胖。

　　“去医院吧。”五条悟像哄小孩似的歪头看夏油杰，语气非常温柔。

　　“我不想去…有猴子的地方。”夏油杰边说着，边愣愣的看着五条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悟比起十七岁高专时期，更像是…

　　不可能的。

　　“有我陪在杰身边，杰还有心思会去看那些人吗？”五条悟撇嘴:“那杰就是不够喜欢我。”

　　“知道啦，去吧。”

　　夏油杰话音刚落，五条悟伸出手绕过他的后背，把他横抱在怀里，明明喂了这么多甜品，但杰的身高跟体重完全不成正比嘛。

　　这个姿势对于挚友来说未免有些超过的太多了，但夏油杰安静地躺在五条悟怀里，并没有表现出抗拒。五条悟利用［苍］的性能，可以做到准确定位后，压缩两个物体之间的空间实现瞬间移动。

　　“悟的术式真好用啊。”感受着周围的建筑物从冷清的医务室变成了热闹腾腾的东京市中心医院大厅，夏油杰说:“只要去过一次，下次想要再去的时候就可以马上到达了。”

　　“要是能用这个把我跟杰永远绑在一起，马上能够去到你身边，我倒是非常OK的。”五条悟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奉承的情话，但他的期望并没有掺上一点虚假。

　　“黑井美里也死了。”在等待挂号处理的时候，夏油杰坐在椅子上，淡淡开口说道:“她是在我攻击理子妹妹的时候，保护她而死的。”

　　“杰不愧是特级的咒师啊。”

　　谁知五条悟并没有责怪他，而是在夏油杰清冷的陈述中发出了一声的赞叹。

　　“别讽刺我了。”

　　根本不像是悟会在这种时候说的话。

　　“既然已经做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五条悟下意识说道:“最起码，我不想再看见那张床上躺着的是杰的尸体了。”

　　夏油杰愣了愣，面前的五条悟也顿住了，不太能解释刚刚自己脱口而出那句话的意思。

　　“可能是前几天做过的噩梦，”五条悟说:“在梦里面看见杰死了。”

　　五条悟直到现在都没有逼问夏油杰杀人的原由，好像他自己仿佛知道这背后的隐情却不愿意揭开一样，盲目且固执的只生怕他会跑掉似的，想要陪在夏油杰的身边。伏黑甚尔死后，因为体会到了太过强大的力量，五条悟后知后觉地开始害怕，害怕无法顾及到疏忽了陷入阴影角落里的夏油杰。

　　经年累月之后，神之子纯洁无瑕的灵魂才恍然大雾，发现已经被狐狸悄悄偷去了一角。

　　“还可以再继续吗？”五条悟问:“会继续在高专生活吗？会帮杰隐瞒下来，不论是天内理子跟黑井美里的死，又或者是跟美美子菜菜子今后会做的事。”

　　“悟为什么对我这么包容啊。”夏油杰疲惫的问:“跟我这样的人继续待在一起，不会觉得恶心难受吗？”

　　“怎么可能。”

　　五条悟垂下眼帘，这个世界好像一直都在逼迫着他做出选择题，不同的选项指引着不同的结果跟答案，种出什么样的果树，便会盛开什么样的果实。

　　这次他想要试着避开缠绕他的荆棘，那些责任，那些正义，全部都将于五条悟无关。

　　“我想要创造出一个有杰的世界，就算把一切都毁灭了，我也在所不惜。”

　　五条悟认真的与夏油杰注视着，那双如同苍穹般纯粹的蓝眼，仿佛拥有无穷的力量。

　　“就让我们一起疯吧，杰。”

　　夏油杰的相册里又悄无声息地多出了一张关于爱人的相片。

　　回到家里之后，夏油杰坐在床上，胳膊跟腿上都被打了厚厚的石膏，因为肩膀的缘故，那只没受伤的胳膊也不能轻易的乱动。菜菜子跟美美子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涰泣着说自己会乖的，所以夏油大人不要再受伤了。

　　五条悟第二天的时候推来一个轮椅，嬉皮笑脸:“等到杰的伤好之前就坐这个吧，有什么事情就叫我喔，不要乱动会留下后遗症的。”

　　轮椅是五条悟专程跑到有名的工匠店赶工定制的，价格贵到了奢侈品的离谱地步，他再三嘱咐不能出现任何质量问题，不然有他们好看的，恐吓人的程度不亚于夏油教主在位时期。

　　五条悟拿过那个夜蛾的那个玩具熊咒骸，对着夏油杰的脸说:“杰在家里养伤喔，这段时间不会去学校的，关于咒灵的紧急任务都交给我吧，天内理子的尸体我已经处理好了，对，已经销毁，不用再进行确认了。”

　　五条悟买通了进行验收尸体的咒检员，夏油杰在上面留下的咒力痕迹已经被彻底抹除，而关于星浆体的任务到了最后也正如夜蛾老师字意表面描述的那样，成功的抹消掉了。

　　两个人就这样一起沿着暗渊披荆斩棘地坠落吧。

　　“所以并不算任务失败喔。”五条悟从冰箱里翻出电视机上女明星代言的百分百橙汁，代替了夏油杰会做的事情——甜甜的橙汁倒进了两个孩子黑色跟粉色的小猫杯子里，然后拿出了几块酥软松脆的可丽饼。

　　“小鬼们，来吃甜点啦！”他冲里屋喊。

　　菜菜子跟美美子渐渐开始发现，五条悟没有以前那么讨人厌了。

　　他会帮着购置许多生活用品，因为夏油大人的身体不方便，所以主动包揽了所有家务，还会在闲暇时刻跟她们一起进行秘密活动，更概括来说，他现在对夏油大人太好了，身上也渐渐充斥着一种成熟的气质。

　　当五条悟推着夏油杰的轮椅走到教室里的时候，硝子先是小小地惊讶了一下，然后说道:“好久不见！”

　　“明明只是过去了两个多月而已，怎么却感觉像度过了一年多。”夏油杰抱歉地向硝子打了个招呼，然后发现对方已经开始抽烟了。

　　“你的腿伤还好吗？”硝子问。

　　“明天会去复查，如果情况好的话，医生说大概还需要半年的复健时间，然后就可以走路了。”伏黑甚尔那一枪因为距离过近，子弹的威力直接将夏油杰的腿骨从中击断，做手术时将粉碎的骨头进行了拼接复合，受损的腿部神经却需要更久的自体愈合。

　　“需要那么久啊…”硝子默默地感叹，半透明的白雾从她的发梢处化为一团，烟草的香气蔓延在偌大却凄旷的半个教室里。

　　“因为有我在，所以杰根本不需要担心。”五条悟把脸贴到夏油杰脸上，说道:“今天就是跟老师们打个招呼，关于杰的功课我可以帮杰补习的。”

　　“就你？”硝子“噗呲”发出笑声:“我记得你的文面板书跟咒力可行学论比夏油差很多吧！”

　　“哈？那就从今天开始起让你看看什么叫天赋型外加努力型的咒术界最强特级奇才术士！”五条悟不服输，恨不得马上证实给家入硝子看。

　　“果然还是夏油在的时候，性格马上就会变得跟小孩子一样了。”硝子笑着深吸了一口烟。

　　作为咒术高专二年级马上升三年的叛徒，夏油杰跟五条悟的生活质量并没有减弱太多，夏油杰每天的事情便是在出租房里勾勾画画新的咒灵区域定位图纸，利用网上的大数据跟联系勾结上的线人能得到不小的收获。

　　他要将十年后擒获但现在已经出现，以及还未出现但极其可能衍生出的咒灵做出统计跟分类，包括五条悟接受的上级任务，那些咒灵的情报他都一一掌握，比起咒术师或者诅咒师，自己更像个咒灵学家。

　　而五条悟因为前一年的自然灾害跑断了腿，有更多人类负面情绪泄露产生的咒灵，无穷无尽随着人们生活压力的增大，只会变得越来越多，不过好在他已经足够强悍，没有什么任务的难度能够折弯他的腰了。

　　又是一个忙碌的星期一，那些人类的负面情绪达到新的高潮，五条悟隐瞒过咒术界的眼线，带着夏油杰抓到了几只大家伙。

　　看着夏油杰因为那几颗咒灵玉而干呕的模样，他似乎已经明白了当初背道而驰的原由。

　　从很久以前开始，五条悟时不时会在视野里远远察觉到一个纯白色的人影，会轻轻散发类似于云层剥开时，那种朦胧模糊的金光。

　　他起初以为是自己得了眼疾或妄想症，难不成被日本民间传说中的“扭来扭去”缠上了？

　　他查了查资料又完全不是这种情况，而且这根本就不是咒灵，感知不到一点点咒力。

　　白色人影每次都在他跟夏油杰还算较远距离的时候出现在杰的身边，大致还会摆出不同的造型跟姿势，懒懒散散，怡然自得。

　　夏油杰看不见他，但五条悟偶尔会吃醋，他走到夏油杰身旁试图把那个东西挤走，那团白影随着五条悟的接近，就会悄然消失了。

　　最近五条悟都没有看见他，但是在达到一些从没去过的新地点时，总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自己在这里之前就做过什么事情。自己待着时，那种寂寞跟想要流泪的感觉基本上完全重合了。

　　怅然若失的空虚，只有跟杰在一起的时候才完全不会出现。

　　“悟毕业之后想要做什么？”夏油杰合上笔记，他已经坐在桌子前整整一天了，五条悟拉起他的手，想要帮他复健时突然被这样问道。

　　“大概会留在学校或者混入高层的老头子里，去寻找能让人类不再泄露咒力的方法，顺便再培养一些咒术师。”

　　让人类不再泄露咒力的方法，听起来比把猴子都凐灭光要难多了，夏油杰想，六十多亿人口里才出现了一个伏黑甚尔，如果真的可以做到的话，人类又能将这种力量善始善终吗？

　　“杰毕业之后呢？”

　　夏油杰愣了一下，他先前没能有幸从咒术高专毕业，如今好像也并没有这个资格堂堂正正的走出校门。

　　怎么样才算是人生圆满呢。

　　“大概会召集一些理念相同的伙伴吧，”夏油杰说道:“然后组建一个新的家。”

　　“家里有菜菜子跟美美子吗？”五条悟问。

　　夏油杰点了点头:“那还用说。”

　　“那有我吗？”

　　他的眼睛紧紧倒映着夏油杰的脸，如甘甜止渴的水潭中落入了一片樱花。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