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情A只想破案》考官Spencer

15、第 15 章

　　今天，陶德拘留所里关押的嫌疑人们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往常那些懒散到不行，喜欢会拿一些看上去格外弱小的犯人们取乐的看守们神情紧张，不停地在拘留所内部的通道里来回走动。

　　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造价高昂的手工皮鞋，而是长出一个个尖锐钉子的铁鞋，刺得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能停下来。

　　是出什么事了吗？

　　关在牢房里的人小声讨论着。

　　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拘留所里面根本看不到这么多人，热闹得简直不像样。

　　用厚重水泥浇灌的墙壁根本没有办法阻隔那种焦虑。

　　看守们发现有人聚在一起聊天，就抽收缩棍朝着牢房门上敲了敲：“都给我闭上嘴！否则这个房间里面所有的人都进禁闭室。”

　　这样的威胁下，牢房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忽然间，外面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

　　陶德拘留所的所长伊万抬头望着天空里的直升飞机，内心无比期盼诺曼的身影出现。

　　尽管他的心里对诺曼没有什么好感，全部都是轻视，但是在这种关键时刻，他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也就自然分得清要用什么方式去对待诺曼。

　　所以等诺曼一下直升飞机，伊万就不顾还在高速旋转的螺旋桨，矮着身上前和诺曼握了握手：“诺曼！我亲爱的朋友，终于又见面了！”

　　诺曼只是匆匆一握，跟着伊万朝拘留所内部走去。

　　“我接到这个消息后，马上封锁了整个拘留所，除了康纳州的警察和你们以外，我没有放任何人进来，那些还在探视的亲属们我也将他们赶了出去……”伊万详细地为诺曼进行着说明，从方方面面展示着他对于格林托德的安全是上了心的。

　　如果发生什么的话，全部都是那些罪犯太过于阴险狡诈，翻越了他设想的种种防范措施，才混进了拘留所内，说来说去，要表达的都是“我尽力了，我没错。”

　　可是一心只挂念着格林托德的诺曼没有听出来伊万的言外之意，直直往格林托德的牢房赶过去。

　　那条通往格林托德牢房的路，诺曼走一边就记住了，他甚至能在所长前一步到过道中间的门那，等候着看守将门打开。

　　诺曼很着急。

　　从那个炸弹的制作上来说，亚当斯偏向机械控制类，这种罪犯在彻底满足心里的要求前，是不会轻易将受害人杀死。

　　可多耽搁一秒，格林托德就要多受一秒苦楚。

　　不知道为什么，诺曼想象不出来格林托德被罪犯折磨的那一幕。

　　即便当初格林托德在他的身体上留下这么重的痕迹，他也不愿意看到对方经受那些……

　　在最后一扇门前，诺曼催促出了声。

　　牢房门缓缓划开，露出了通往格林托德牢房的最后一段路，明亮的灯光从头顶上撒了下来，应该是能够驱散黑暗和阴冷的最好利器，可是现在呢？

　　诺曼只觉得浑身发冷。

　　格林托德此时蜷缩在他经常坐着的那把椅子上，将头深深在臂弯当中，肩膀微微颤动着。

　　亚当斯被按在牢房外面的通道上，根本不能动弹。

　　诺曼走上前去，轻轻敲了敲牢房，试图发出一些声响让格林托德注意到他。

　　格林托德缓缓抬起头，在看到诺曼的瞬间，眼边滑出了一滴泪珠，颈上挂着条漂亮的项链，他伸手擦去眼泪，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诺、诺曼律师？”

　　糟了。

　　诺曼实在太着急赶过来，身上还穿着防弹背心，上面“FBI”几个字想藏都藏不掉。

　　“你是我的当事人，我当然得在现场保证你的权利。”

　　格林托德眨了眨眼，泪水又落下几滴来，一副大受感动的样子。

　　等旁边看守把牢房打开，诺曼第一个跨了进去，他走到格林托德面前，伸手抬起了对方的下巴，仔细观察着那个炸弹。

　　这个炸弹设计得很巧妙，看的出来制作者是花了很多心思的，整个项链是单向锁，只能往前，不能后退，如同带着凹槽的扎带，越用力收得越紧。

　　与其破开这个锁扣，不如将整个项链从侧边剪开，先一步到位的爆破小组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爆破小组那来能够剪开金属的剪断钳，可刚剪了一点点，整个行动就被叫停了。

　　项链里面全是各种颜色的电线。

　　这可比前几个炸弹高明多了。

　　诺曼想得认真，丝毫没有注意到那黑色的项链下，是格林托德因为长期没有见到太阳变得白皙的皮肤，在他的揉捏下正在慢慢变红。

　　“亲爱的。”格林托德开口轻轻地喊了一声，当着众人的面毫不顾忌。

　　诺曼的全部心思都在炸弹上，倒也没有纠正过来，只当对方是紧张了，出于职业素养和较高的个人道德标准，他安慰道：“别怕。”

　　而旁边听了一耳朵的人门面面相觑，表情像是见了鬼。

　　格林托德心里别提多美了，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这，他简直就想马上抱住对方狠狠亲吻。

　　他伸手捏住诺曼的衣角，在不影响对方的前提下揉了又揉。

　　果然，亲爱的就是放不下他，明明离得这么远，明明可以派别人过来，明明可以选择放弃他的命，但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

　　甚至忘了伪装自己的身份。

　　世界上还能谁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呢？

　　此刻诺曼那双漂亮的灰眸正盯着炸弹，不停思考着各种可能，拆炸弹并不是诺曼的强项，于是他转身向爆破小组请教道：“我们现在遇到了什么问题？”

　　爆破小组的队长扶了扶帽子，解释道：“这里面有个倒计时，显示在这里，按照我们现在的能力来说，只能把大多数线路排除掉，剩下两根线里，一根是终止倒计时，一根的引爆炸弹，在下决定之前，我们只能用防爆玻璃将他隔离起来，再做别的打算。”

　　“那就这样吧。”看着小小显示屏上的红色3，诺曼转身走到亚当斯面前，用皮鞋顶着亚当斯的下巴，迫使对方抬起头来看自己，“现在我们单独聊聊。”

　　“嘭！”

　　诺曼将亚当斯拖到外面的通道里，时间紧迫，等不了拘留所为他们单独准备一间空房间，好在通道的转角处面积够大，也能将就用用。

　　“瞧瞧，你干得不错啊。”诺曼紧紧盯着亚当斯的脸，观察他的每一个表情。

　　亚当斯的背狠狠撞在坚硬阴冷的墙壁上，疼得他直吸一口冷气，可是这种被人瞩目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好得他能够忽视背后剧烈的疼痛：“我在这么多犯人里面，应该是叫来警察最多，但是活得最久的一个了吧。”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疯狂，真不愧是罪犯教父，轻轻松松就能把这些家伙玩弄在掌心里面，看看他们一个二个紧张的样子，简直笑死人了！

　　诺曼揪住他的衣领，语气愤怒地问道：“你现在的时间不多，还有最后一点拯救自己的机会，否则我敢用我的下辈子保证，你一定会在牢里待到死，要是不想过那种在监狱里问候下面的生活，你最好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把炸弹拆下来？”

　　亚当斯满脸不在乎，可眼睛中满是狂热地回答道：“是他自己戴上去的。”

　　等在一旁准备得到答案就剪线，不小心偷听到的爆破队长冷笑道：“这世界上哪有把炸弹往自己身上戴的人？除非那人是个疯子！”

　　亚当斯刚想点头说对，可是诺曼居然在第一时间姥姥掐住了他的下巴，对上那双灰眸，接着他听到对方问：“你感到很得意？”

　　亚当斯的眼皮微微抖动了一下：“当然，那可是我的杰作，谁还能比我更厉害呢？”第一个作品就得到罪犯教父的认可，谁能不得意？

　　诺曼注视着亚当斯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道：“你在说谎，，那个炸弹不是你做的。”

　　亚当斯听到这句话顿时生气起来，什么叫做不是他做的！那炸弹里面的每一条线路都是经过了他深思熟虑，改了一条又一条图纸才有的结果，凭什么空口白牙地说不是他的？

　　“就是我做的！”

　　“现在还有2分半。”爆破队长在旁边提醒道。

　　亚当斯听到后，挑衅地看着诺曼，可诺曼没有对他的威胁做出什么反应，只是让爆破队长走开。

　　临了还说了一句：“别在他身上下功夫了，以他的水平做不出这种炸弹来，前几期爆炸案的炸弹都是很简单直接的，没有这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在里面，一看就不是满脑子累赘的人能精简的。”

　　亚当斯一听，彻底爆发了：“你怎么能！那些都是安东尼要求我做的，格林托德脖子上戴着才是我的作品！”他在地上翻滚着，试图挣脱诺曼的控制，可是他瘦弱的身躯在诺曼面前根本做不出什么有用的反抗来。

　　诺曼紧接着反驳道：“胡说，安东尼会做炸弹的时候，你恐怕还在玩泥巴，想和安东尼比，你大概只是一个废物吧。”

　　废物？

　　因为太过于孤僻总是被人欺负，被人看不起，被骂废物的亚当斯怒吼着：“安东尼才是废物！他现在的手废了，全得靠我做炸弹他才能高/潮起来，否则他就是一个废人！彻彻底底的垃圾！”

　　诺曼觉得还不满意，继续问道：“光说谁不会？你要是真的行就拿出点本事来，我看你压根不知道那个炸弹怎么拆才不告诉我们，所以你就是一个彻底的懦夫，说谎精。”

　　冷酷到极点的言语刺激得亚当斯彻底丧失了理智：“我可以拆的！剪上面那根线！”

　　诺曼不打算放过他，继续施加压力道：“他还在说谎，剪下面那根。”

　　“你这个疯子！”亚当斯承受不住，哭了起来：“你会把我们都害死在这里的！”

　　诺曼一松手，亚当斯当即瘫倒在地，失声痛哭，为自己的生命就要葬送在这种蠢货身上，而感到深切的悲哀。

　　“剪上面那根。”诺曼走回格林托德面前，压低声音对爆破队长说。

　　爆破队长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将面罩翻了下来，示意诺曼后退，便抬手剪向了上面的线。

　　咔嚓

　　显示屏上的红字暗了下去，爆破队长动作很快，将整个项链剪断从格林托德脖子上弄了下来，放在准备在旁边的防爆箱里，由专人送了出去。

　　没有听到爆炸声的亚当斯被带走了，当他发现自己被诺曼骗了之后，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呆滞状态，一天之间经历大悲大喜的他，明显有写反应不过来了。

　　爆破队长摘下头盔，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骗我们？”

　　如果那个亚当斯说的是假话，那整个拘留所的人，包括诺曼自己都不能逃出去。

　　“因为他们都是一群胆小鬼，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们的瞳孔反应没办法做假。”

　　瞳孔反应？爆破队长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诺曼离那个亚当斯这么近，他还以为那是诺曼气上了头，想要靠武力来解决问题。

　　“果然名不虚传，FBI现在有了你这个家伙在，年底的破案率应该非常好看吧。”队长笑着挪揄了一句。

　　诺曼笑着没有回答。

　　而在牢房里，被医生围着检查身体的格林托德，看到远处和诺曼相谈甚欢的那个人，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

　　悄悄地从应急医疗箱中，拿了一把手术刀，藏在了报纸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