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病变》heron_flight

1、病毒初现

　　“还没有能出来的迹象吗?”玲子回到寝室，同寝的阿美望着她有些沮丧的表情，关切地问。玲子点了点头，之后半是自我安慰半是安慰阿美地说：“好在婷婷还好，虽然每天要吊水，但精神一直不错，也许很快就能出院了。”“真的吗？”目睹着几乎每过几天就有一两名同学被隔离，阿美明知玲子只是从这样的语言中寻求心理安慰，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期待能够奇迹般地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是医生说的吗？”玲子知道她的渴望，然而也只能轻轻地摇摇头：“我希望是。”说着，将空饭盒轻轻放在婷婷的桌上，又打开一瓶白醋，敞开瓶盖放在房间一角。桌上很干净，虽然婷婷已经几天没有回来，阿美和玲子总是替她将落的灰尘擦去。
　　第二天是星期六，阿美睡够了懒觉起床，却感觉有些不对劲。对床的玲子一动不动，发出微弱却急促的呼吸声。阿美喊了好几声，玲子才有气无力地说：“美，别过来，我发烧了，可能是因为给婷婷送饭传染上麻疹了。”阿美闻言，一瞬间有点慌神，顾不上考虑传染，急忙爬到玲子的铺位上，伸出手去试体温。手才贴到额头，便发现玲子已经烧得滚烫，身上隐约可见淡红的疹子。阿美急了：“玲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吃点东西，我送你去医院吧！”说着跳下床，三两下穿好衣服，又将玲子的衣服扔到她床上：“快穿上吧，马上去医院，别耽搁了。”随后冲出去敲隔壁的门。
　　隔壁的朗被阿美急切的敲门声吓了一跳，开门时的表情带着个大问号，阿美顾不上解释，只说：“朗，你在，太好了，快把车借我，玲子发烧了，我送她去医院。”朗惊呼了一声：“发烧了？不会是传说中的麻疹吧？那岂不是又要隔离？先是婷婷，现在又玲子，咱们班隔离的那些男生前几天才刚刚出来，怎么女生又开始了！”同时手指阳台：“拿去，钥匙在车筐里。”阿美急急忙忙地推了车，回寝室搀了刚刚穿好衣服的玲子出来。玲子个头很高，要阿美骑车带她有一点难度，不过好在校医院并不远。
　　待阿美安顿好从玲子又替她送去了生活用品和作业本课本等必需品从医院出来时，已经是中午了。她顺路去买了消毒液和几瓶白醋拿回寝室，想了想，又去了隔壁：“朗，自行车先放我们寝室吧，刚从医院回来，怕还带着病毒，我们寝室已经进去了两个，别再传染到你们寝室了。”朗将阿美拉进寝室，半是严肃半是调侃地说：“病毒已经来拜访过了，刚才芳发来短信，她‘进去’了。”阿美愣了一愣：“怎么回事？”朗随手剥了一颗果冻塞进阿美的嘴里，道：“前两天芳一直说难受，还有点发烧，可是看不出是不是起了疹子，又怕本来没事结果去医院看过之后反而感染了什么病，就一直没敢去。今天早上终于下定决心去了，然后就进去了。刚才她一个高中同学正好要去邮局，就把她的东西顺便捎进医院了。”
　　阿美的脸上掠过一丝恐慌：“怎么你们寝室也有了？你们寝室其他人知道吗？”朗又在阿美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安抚道：“没事，麻疹而已，又不是什么新东西，也不是什么绝症，出来就没事了，况且咱们小时候都是打过麻腮风三联疫苗的。现在默在校外逛街，蕾在图书馆自习，不知道她们知不知道，芳的短信应该是群发的吧。”阿美实在有点怕，却说不清是在怕什么，靠在了朗的肩上：“你好镇定啊，我们寝室已经隔离了两个了，虽然知道不是什么大病，可是不知为什么，就是感觉好怕……”朗拍拍阿美的后背：“怕什么，咱班男生不是也活蹦乱跳地出来了，况且前几年的SARS和禽流感不是比这还严重，几乎全球爆发，咱们不是也活到现在。现在剩下你和彩儿，多保重吧。”
　　送走阿美，朗收起刚写完的作业，想起星期日还有社团的一项研究活动，便从一摞书当中抽出一沓资料“啃”了起来，心中却凭空生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她又想起了班里一个刚刚出院的男生，那个同学是在学校组织统一打过疫苗后才被查出了麻疹，从这个角度看来疫苗似乎不管用，然而对于麻疹这种DNA病毒来说，变异到了连去年的疫苗都不管用的程度，似乎情况不会那么简单。不过想起明天要做的那个几乎完全陌生的实验，朗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资料，晃了晃脑袋，不再想麻疹的事。
　　星期日似乎平静得很，蕾和默确实也接到过芳的短信，考虑到那些才出院的男生和芳在隔离之前都“常驻”在图书馆自习，蕾换了自习的地方，去找空闲教室，默稍晚也去了教室，从来不去自习室的朗早上在寝室自习，下午就跑到了生命科学院所在的另一个校区。加入了校学生会的阿美仍然有不少社会活动，彩儿一如既往地去了自习室。芳、玲子和婷婷那边也没有传出什么特殊的消息来。晚上大家回寝室，比起以前任何一个普通的星期日来，一切如旧。
　　当星期一上午上完课，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告诉大家要注意防范病毒，包括寝室通风、打扫寝室等等时，朗凑近旁边的默，半开玩笑地小声说：“有没有觉得这次的病毒有点变化？”谁知默的反应出乎意料地强烈：“对啊对啊！我有这种感觉，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声音太大，又在第一排，被班主任听到了。班主任笑了笑：“没事，不就是麻疹吗，不严重，过两天学校要组织你们女生集体打疫苗。这次的病毒据说有点变异。还有，多打扫打扫卫生，过两天校领导要亲自检查寝室卫生。”“啊——”这条消息对大家的冲击力远远大于任何一种流行病，同学们暂时忘了麻疹的事，开始热烈讨论起打扫卫生迎接检查的艰巨任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