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的银杏树》Paomi

19、chapter18

　　“帮我补课吧，林歌。”沈画桥又重复了一遍，说出这句话，他也用了很大的勇气，内心也紧张的不行不敢抬头去看林歌，也不敢抬头去看苏宇。下一秒，额头被一只冰凉的手掌覆上，沈画桥感觉心里猛地一紧就像生命的鼓点胡他妈乱跳。林歌的脸近在咫尺，他连呼吸都变得很轻。
　　“这也没发烧啊，这孩子咋还开始说胡话了呢？”林歌的低沉嗓音说出了这么句话，把这暧昧又旖旎的氛围干稀碎。沈画桥还是没有生气，而是轻轻捏住林歌的手腕放了下来，又重新坐正，十分严肃地说：“我没有生病也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林歌也认真了起来，说：“真的？”“真的。”“那……小林老师可是要报酬的哦。”林歌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还扬了扬下巴，沈画桥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什么报酬，每天早餐给你带早餐行吗？”“行，早上我要吃酸辣粉。”“不行，”一直沉默着的苏宇开了口，“你自己胃什么样心里没点数啊，行了，明天我把菜单给你，你按菜单买。”
　　后半句是对沈画桥说的，这也算是同意林歌给沈画桥补课了。
　　“啊啊啊啊啊。”林歌的高声抱怨也改变不了这局面，但她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说：“明天不行，明天我得去赚钱钱。”苏宇也想起来了，对沈画桥说：“明天我也有点事要解决一下，你帮我看好林歌，忌辛辣、生冷还有油腻的食物，明天早上我会早起准备好便当后再走。”沈画桥愣愣地点点头，再看向旁边的林歌，嘴撅的老高，像是被人骗了钱一样委屈。
　　第二天一早，沈画桥抓着乱糟糟的头发从床上起来时才六点，天空还是一片灰蒙蒙的样子，虽然晚上三点才睡着但此时确实是睡意全无，只好起身洗漱，他即使再忙也会吃早餐保证身体健康，这也是母亲去世前所希望的，就熬了一点粥配着香菇酱，又吃了两个水煮蛋后才八点二十。
　　这房子隔音效果极好，所以他也无法判断林歌醒没醒，这时，苏宇就打了电话来：“喂，沈画桥，你醒了吗？”“嗯，醒了。”“我做好了便当，就放在厨房银色保温袋里，还有早餐在餐桌上，我要出门了，林歌是八点半的闹钟，一会儿就醒了，你监督她吃完早餐。”“嗯，好。”
　　“备用钥匙在你家配电箱下面用胶带粘着，我走了啊。”说完就挂了。
　　沈画桥很无奈，为什么他们家的备用钥匙会在他家的配电箱下面。接着就是苏宇出门的声音，又过了三分钟，沈画桥才拿了钥匙走进客厅，但也只是在客厅坐着，没有别的行动。
　　沈画桥又翻看着林歌写的小说，试图从中寻找一些灵感。林歌的闹钟响了大概有五分钟的样子才停住，沈画桥似乎可以屏蔽掉杂音，并不受这魔音干扰。再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八点四十，心中有些担心，但下一秒林歌限定睡衣皮肤闪现到客厅，沈画桥还没吓着倒是林歌先被吓着了：“我去，你咋进来的？”“你哥告诉我你们备用钥匙藏哪儿了，我用钥匙进来的。”
　　“这么早，你来干啥？”“你忘了？你哥让我看着你。”
　　“好吧，那我去洗漱，你别乱动。”林歌警惕地指着他说，“嗯，好。”沈画桥的语气很温柔，林歌总觉得他看自己时有一种父亲的慈祥，怪怪的。而沈画桥想的却是：“林歌刚起床，懵懵的，也太可爱了吧，怎么之前看不出来呢？以后我的女儿也会这么可爱吧。”
　　林歌这把进场收割，收割了一枚父亲粉。到现在沈画桥终于理解了苏宇的快乐，林歌早上刚起时迷迷糊糊的，平常的低音炮也成了小奶音，就是可惜没拍下来。现在沈画桥突然有点后悔喜欢林歌了，对这么可爱的小孩下手，多多少少都有点罪恶感。
　　再一次见到林歌时，她已经梳妆整齐从房间里出来了，黑色卫衣黑裤子，头发为了方便吃饭扎了个低马尾显得后脑勺十分圆润，还是原来酷酷的样子。她拿着手机坐下，然后看到空荡荡的餐桌，想起苏宇出了门，就又站了起来，去厨房端出早餐坐下来，看着手机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埋头吃到一半，想起了坐在一边的沈画桥，问了句：“你吃了吗？”“吃了。”好的，回答简洁有力，是沈画桥一贯的风格。沈画桥等林歌吃完饭才想起来苏宇交代给他的，问了句：“今天有什么安排？”“去景江森林公园的A1区找人，今天可以去赚马内养我的纸片人老公。”
　　“是有工作吗？”
　　“算是帮忙吧，但是是有偿的。”
　　于是沈画桥就带着林歌准备出门，林歌回房间穿上一件厚长羽绒服，在玄关处换好鞋就和沈画桥出门了，本来正准备打的的，可是一转头沈画桥人就不见了，再一转头沈画桥就骑着机车停在林歌面前，递给林歌一个新的头盔，说：“上车，我送你。”
　　林歌也不墨迹上了车，沈画桥也就启动了车子朝着森林公园开去。林歌轻轻捏着他的衣角，不敢搂腰，毕竟沈画桥已经喜欢的人了，尊重性取向。即使可以成为“好gay蜜”那也不能太亲密，不能让关何吃醋。
　　不得不说，沈画桥这车开的，明明不赶时间，但他骑得可快感觉轮胎都要冒火，到达森林公园门口就看见了熟人，是易声的助理李文雅。林歌下了车，等沈画桥把车停好一块走过去。李文雅看见林歌过来还是有些欣喜的，但看到林歌身后的沈画桥时，眼神变了变问了一句：“这是你……男朋友？”话语中透露着不可置信，“哦，不是，他是代替我哥的我的临时监护人。”林歌解释道。“哦，那行，哥就在里面，哥让你先去化妆。”李文雅一边说一边帮林歌把包拿下来。
　　沈画桥跟着她进去。
　　看前面围着一圈人，在人群的中心站着一个帅哥，瘦削的身形、俊朗的五官，是易声。那个男明星，一个歌手，少女粉丝群体十分庞大，林歌来这儿是为了追星吗？沈画桥一转头就看见林歌和李文雅进了一个简易的换衣间。
　　沈画桥只好坐在一旁等，再一次看见林歌时，她只穿着到小腿中部的长羽绒服，下身空荡荡的，露出冻得青紫半截小腿。
　　沈画桥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心疼了，为了赚钱也太拼了，再说了她也不缺钱呀，她的爱好是纸片人来着，这么烧钱吗？
　　林歌现在对自己的脸毫无自主权可言，任由着化妆师小姐姐摆弄着，这是沈画桥也凑了上来，说：“我刚给苏哥发了消息，他说今天晚点回来，整完了让我带你去吃饭。”“嗯，好的。”林歌少有的乖巧起来。
　　正经不过三毫秒，林歌立马又问化妆师姐姐：“姐姐，你看我朋友，是不是长得很像男狐狸精。”林歌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还挂着笑融化在浅浅的梨涡里。化妆师姐姐看了沈画桥以后认真分析了一下：“小帅哥的五官很精致，尤其是眼睛很漂亮，眉眼距近，冷白皮肤，整体偏瘦，面部骨骼感较强，倒是不像狐狸精像古代那种小侯爷，长得又美又帅，还很有一种清冷的少年感。”
　　沈画桥羞得低下了头，倒不是因为化妆师中肯的评价而是因为林歌那一句无心的“男狐狸精”，如果仔细一点还能看见他红的滴血耳尖。
　　因为林歌的角色需要，又因为林歌本身底子好，化妆师姐姐很快就就画好了一个“白开水妆”，设备也准备好了，便有人来叫：“林老师，过来了。”听见有人在叫，林歌就只好暂时退出了和沈画桥的聊天去准备拍摄。
　　沈画桥不擅长与人聊天，但是从苏宇那儿知道，林歌是要拍易声新歌《0010927》的MV，林歌这个镜头是夏天的场景，所以羽绒服里穿的是一条白色的棉麻吊带长裙，这样不仅看出了林歌的身形消瘦，她的锁骨泛着泠泠冷光，平添几分柔弱，更有一种清冷的骨感。
　　他们征用了森林公园里的小溪，为了拍摄甚至特意凿开了二十米长的冰洞。林歌还没下水，只站在溪旁就已经开始发抖了，小溪边的寒气自然更重一些，更别说这时的溪水了。她只是刚刚脱掉了鞋子，用脚尖试了试，那个温度就吓退了她。
　　但是适应了一会儿，就感觉好多了，林歌已经可以站在溪水里而不发抖了，沈画桥看得很心疼。但最终还是开了口，问化妆师小姐姐要了点姜茶泡在林歌的保温杯里，又拿了她的外套，一会儿立马给她披上。
　　光影调节好后，立马就开拍了，要林歌演出那种惆怅的感觉，林歌也是在草地上走着然后走进了小溪里，一脸惆怅，甚至眼神里都是戏。接着就是淌着溪水走向镜头，听到导演喊了“卡”之后，立马跳上了岸。甚至立马出了戏：“卧槽卧槽，好冷，嘶，冷死我了。”
　　沈画桥把外套披在林歌身上，但是没有松手，林歌也不管被冻糊涂了，就直接被沈画桥揽在了怀中。沈画桥虽然只高了林歌十厘米，但此时的林歌就像只被冻傻了的笨兔子。鼻尖和眼尾都红红的，脚上裹着毛巾。
　　这样暧昧的姿势，其他人也没有多想，毕竟这样寒冷的天确实不易，也主要是怪易声的拖延症，本来在暑假就可以完工的，却一拖再拖，拖到了寒假。
　　这个镜头自然是一条过了，林歌拍的确实可以，不能说是很完美但也很不错了。毕竟天气这样寒冷，况且林歌还是老板家的千金，可不敢给冻着了。
　　直到林歌在拍下一组镜头时，沈画桥感觉自己周围还萦绕着那一阵阵的薄荷味，像是在阳光下打开的气泡水，灼热的烈日中身旁残余的凉爽气息。
　　接下来几个镜头就没有那么难为人了，沈画桥也可以坐下来好好欣赏林歌的身姿。这似乎是他第一次看到林歌穿裙子，少女依旧披着头发，在转动时飘扬的发丝在阳光下根根分明就像是在发光一样。少女的裙摆跟随着转动，像绽开的莲花，体现出少女的纯洁。沈画桥看着看着，竟然又害羞了起来，只听见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把手放在靠近心脏的位置上，感受着心动的感觉。
　　这一刻，似乎全世界都静止了，血液停止了流动，人群不再喧闹，鸟儿不再高歌，溪水不再流淌，只剩明媚阳光下对着他微笑的神明少女和疯狂心动的自己，沈画桥不自然地咽了口口水。佯装镇定地看着林歌走来，他觉得自己的周身处处充斥着粉色的泡泡。
　　“哎呀妈，冻死了。”林歌迅速披上了外套，林歌一张开口，泡泡就碎掉了，沈画桥虽然很想对她说闭嘴好吗？可是面对林歌他无法生气，只能无奈地笑笑，眼神中尽是宠溺。
　　在下午五点终于结束了拍摄，林歌依旧坐在沈画桥的机车后座，只不过这一次，是林歌揽着他的腰，两个人坐在机车上，感受着风在耳边呼啸。
　　机车在一家火锅店前停下来，这是他们俩商量好的要来吃火锅的。两个人进店后点好菜就去调火锅蘸料了。
　　而这就体现了南北饮食差异，沈画桥是北方人，他的蘸料是麻酱碟，还放了花生碎；而林歌则是南方人，她的蘸料放了香油、醋、香菜和一点蒜泥。
　　两个人都不是很能吃所以点的菜比较少，大部分也都是素菜，主要是沈画桥为了照顾林歌的肠胃。林歌吃完火锅，可算是暖和一些了，沈画桥正准备带着林歌回家，却听见她说了一句：“我也好想自己骑车，如果以后我买车了，你可以教我吗？”
　　沈画桥想，大概是滤镜太重又或许是他自己疯了吧，即使现在林歌素面朝天，即使现在在风中瑟瑟发抖，可是当夕阳的金光照在林歌身上，他就可以看见林歌穿着白色的裙子在自己面前优雅地转着圈，便鬼使神差的回答了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