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香》大松菜奈

6、西域(6)

　　我没有多在意，只是放下琵琶福了福身离开了。
　　但我听见了林蓁打翻茶碗的声音。
　　我回头与她四目相对，她眼中含着泪看着我。我有些着不到头脑。
　　整个下午我都在这瑞王府里散步，见到傅迎的书房上的牌匾。
　　“瑞雪兆丰年，这傅迎还真是关心社稷。”
　　刚要转身离开，听见房门被打开，出来的是赵省。
　　“公主，王爷有请。”
　　我甩了甩衣角进去。
　　傅迎的书房质朴简洁，并不像他的待客厅那样富丽堂皇，如此对比还有些寒酸。
　　未等他请我便坐下来，我看了一眼他说道，“有什么事啊傅迎大人。”
　　有些怨气在其中的，明明在柔然与我说不清道不明的，来到中原就想和我撇清关系。
　　“本王找你来没有什么事，就是告诉公主，明日就要进宫拜见皇上，此后你便要住进宫中了。”
　　他抬了抬眸，继续读起了书。
　　“所以，今夜要不要出去？”
　　他是在邀请我吗？我一时缓不过来神，只是点了点头。
　　戌时长街。
　　正值祭祀吉日，长街格外繁华，灯火阑珊。
　　“傅迎，你…你有想过娶我吗？”我饱含泪光的看着他。
　　第一我不想嫁给其他人我爱傅迎，第二傅安心中只有先王妃，我不能打破他的生活。
　　傅迎对着我笑了笑，“也许会吧。”
　　我高兴的抱住了他，忽然他捧着我的脸吻了下去。
　　熟悉的触感，柔软的嘴唇，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带着真心。
　　我禁不住的腿软，他一把将我抱紧。
　　“柔然的公主也会有腿软的时候？”
　　像个浪荡的公子哥，我锤了锤他的胸口示意反抗，他只是笑了笑将我抱上马车带我去了附近的客栈。
　　这客栈不隔音，我听见隔壁房间在讨论红缘坊的头牌锦瑟。
　　“这锦瑟姑娘听说终于开始接客了。”
　　“是吗？她不是和江家小姐结了仇，江家小姐还说要派人杀了她呢！”
　　“江念月虽有朝中重臣礼部尚书的庇护，可也不敢随意杀人的。”
　　想起江念月她是家中庶女，她姐姐江念慈身为嫡女嫁给了翊王成了翊王妃，可好景不长，江念慈就暴病而亡。
　　那傅安为了她赶走了所有妾室，至今不曾碰过第二个女人。
　　听着听着，我便有些犯困，缓缓入睡了。
　　再次醒来是在宫中的逐月阁里。
　　“公主，更衣过后就要去拜见皇上了。”
　　澄笙为我更衣，引我去了大殿。
　　见到皇上的脸庞有些暗沉，双目无神，这是西域的一种毒名唤红鸩，看来是被水稀释了，否则早就没命了。
　　“郁久闾栀子，拜见皇上。”
　　他仔细打量我，最后说了一句。
　　“好，此乃佳人，太后认为与哪位王爷最是相配？”
　　太后指了指傅迎，说道。“这丫头我见过。”
　　傅迎连忙下跪，“太后娘娘，儿臣知道她已经不是当初的沈栀雪了。”
　　众人议论纷纷，“沈宥？他不是被贬去边疆了吗？”
　　令昭仪只是呆呆的看着我，然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我坐下。
　　“哀家知道，瑞王你当初对她的感情，可你也要明白身上的责任，让公主暂且留在逐月阁吧！”
　　傅迎沉默过后便回到了席上。
　　一位大臣从席间走上来，后来我才知道，他便是江念月的父亲江沉行。
　　“皇上，臣见过瑞王当年身边的良媛，就是她，臣对这公主的身份有所怀疑…”
　　我沉不住气，便离席来到江沉行身边。
　　“你说本公主是假的？本公主的确是沈宥送到哥哥身旁的，沈宥也在护送本公主的途中遇刺身亡了，江沉行你有几条命敢质疑我？”
　　江沉行一时无语，只是讪讪的退到席间。
　　我便也有些紧张的，从未应对过如此场面。
　　“这丫头定是柔然的公主，与她母亲性子真是一模一样。”
　　太后将我唤过去，“哀家很是喜欢你，栀子啊！你就留在哀家身边，哀家的雪枫殿给你住。”
　　她摸了摸我的头，唤身边的姑姑瑢姑给我做两身衣裳穿穿，让我像个中原的女人。
　　我看了一眼傅迎，他眼神中流露出一种似有似无的情感。
　　宴会过后，我在御花园散心，见到了傅安。
　　果真如传闻一样清心寡欲，与世无争。只是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裳浇着花。
　　傅安见到我有些愣神。
　　“翊王殿下。”
　　我行了个礼便要离开。
　　“公主，您小心些脚下，方才本王放了些吃的给宫中的流浪猫。”
　　我笑了笑，然后澄笙拉着我离开。
　　御花园中有许多女眷，大概听说今日宴席都过来凑上个热闹，钓个金龟婿。
　　我去了太后的寝宫，她一改大殿上慈祥的模样。
　　“哀家不想提过去的事，或许你也忘了，毕竟你看瑞王的眼神不同往日了，但记住今后谨言慎行，瑞王他是要继承大统的。”
　　我有些怔愣，我的确不知道与傅迎从前的纠纷，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排斥我，但是我能确定傅迎是真心爱我的。
　　这是我记忆中第一次下跪。“太后娘娘，我的确什么都不记得了，瑞王殿下也有自己的事要做，而我只是两国交好的桥梁，不会引来是非之争。”
　　太后似乎很满意我的态度，差人送我回了雪枫殿。
　　澄笙拍了拍我的肩膀，“公主，前面便是乐师坊了，锦瑟姑娘也来了。”
　　我在门口伫立了一会，听见锦瑟姑娘的阵阵琴声，我不禁鼓掌。
　　“公主。”
　　她起身与诸位乐师一同行礼。
　　“锦瑟姑娘你弹得真好听，长得也真好看。”
　　她含蓄的笑了笑，“不敢当，公主也会弹琴吗？”
　　“不会，琵琶倒是会一些，给我看看这有什么曲子。”
　　一位乐师呈上来了曲册。
　　“《塞外胡》锦瑟你会吗？”
　　锦瑟摇了摇头，我接过琵琶随意弹了几个音，最后连成曲子。
　　一旁的乐师姑姑有些瞠目结舌，“这首曲子除了方面的雪儿还并无人弹出，你莫非…”
　　我觉得头有些晕，随后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