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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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将黎圣煊放下，拔出双剑。
黎圣煊刚落地，便向萧禾奔去；别看他小，却知道现下的情形。
“爹爹、快走——”
萧禾蹲下抱住儿子，揉着他的头发。刹那间青玉的剑尖已经快到圣煊的后脑勺了，萧禾将圣煊的头摁靠在自己的肩窝，闪到一旁。刚刚站起来，青玉的另一剑已至身前！
不由分说，将黎圣煊推在一旁，那孩子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握着双拳，看着萧禾与青玉在身前恶斗。
萧禾无法全心全意与他交战，时刻要照看身旁的儿子。将青玉引上戏台，就怕两人的剑气伤到手无寸铁的圣煊。
许久没有同人动武，不消半个时辰，萧禾便觉得体力不支，背后的衣衫早已湿透。但青玉的双剑却舞得虎虎生风，逐渐令自己难以招架。
“圣煊快走——！”
黎圣煊点点头，飞快向大门跑去。
“哪里走——！”青玉一个垫步，眼看就要到圣煊身前。
萧禾来不及言语，一闪身来到儿子身前，一把把儿子推倒。
利器刺入肉中那刺耳的声音，传到三岁的黎圣煊耳里。
“爹爹——！”
鲜血睡着过肩的白刃流在黎圣煊的眼前，他睁大眼睛，颤抖着抢过萧禾手中的冰刃——冰刃瞬间变长变弯，似乎要合成一个圆环——直直向萧禾身后的青玉胸口划去！
黎莱和弗兰一行人找到这宅子的时候，见到的是如此的景象——
萧禾倒在地上，肩头不断的涌血，刚下的大雨将鲜血迅速冲散，晕在周围。
他身旁一个穿着青色戏服的男子立在那里，目光涣散，断气许久。
黎圣煊晕倒在青衣男子身旁，手上还攥着那根短棒冰刃。
“萧禾？萧禾！”
黎莱跑过去抱紧萧禾，点穴将它的肩头止血。
萧禾呻吟一声：“煊儿呢？”
弗兰在一旁抱起黎圣煊，道：“他很好。”
萧禾听罢如释重负一般，说了句什么便晕过去。
离他最近的黎莱听后心痛不已。
“……对、不、起。”
乌云遮月，雨势渐渐小了些，但黎王府众人却丝毫听不见雨声的变化，他们忙前忙后，在黎莱房间进进出出。
“小鬼头已经没事了。”南宫春擦了把脸，不知擦掉的是雨水还是汗水，“只是受了些惊吓，已经服下安神的药，睡一觉就成。”
南宫春汇报完情况，却发现床边的黎莱、弗兰、西门秋都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她叹了口气，只见自己师父与西门秋一个床头一个床尾，西门秋不时的递出一块满染黑红的帕子，扔在水里——南宫春知道，她此时该离开这房间。
萧禾脸色惨白，肩头的伤虽然流了很多血，但对于习武之人来讲并不会让人昏迷不醒……
恐怕是……
南宫春停下脚步，见弗兰从房间关了门出来，两人对上目光，南宫春问道：“孩子……”
弗兰摇摇头、没有多说，南宫春顿时觉得一阵寒凉贯遍全身。
“黎莱……”
朦胧中听到身边的呼唤，黎莱见床上人醒转，会心一笑：“你终于醒了。”
萧禾任他吻自己，笑了笑：“煊儿还好吗？”
“小家伙儿可精神了。”黎莱故作神采奕奕，“倒是你，怎么杀的‘玉面公子’……”
黎莱回想着见到的情形，萧禾和“玉面公子”的位置，让他想象不到萧禾是如何解决掉他的。
“‘玉面公子’好像是煊儿杀死的……”
“什、什么？”
“你们找到我们的时候，玉面公子已经死了？”
黎莱点点头。
“我只是依稀记得煊儿见我受伤、拿了我手上的兵器……之后我…觉得肚子很疼……就什么都……对了，黎莱，孩子……？”
“……孩子没有了。”
萧禾愣了愣，过了好久才明白过来，眼中全是落寞。
“萧禾……”黎莱紧握住他的手，一时间不知如何劝慰他，或许和他这样对视着，握住他的手，抚摸他的脸……才是他们现在彼此感知的唯一途径。
“对不起……黎莱……”
黎莱赶忙摇头：“不怪你的。我们已经有煊儿——已经很满足了，对吗？”
萧禾哽咽的点点头。
黎莱亲吻他的额头，说道：“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萧禾的身体过了多半年才调理好，弗兰见他身体已无大碍，便请辞回天山了。
黎圣煊这段时间见识到弗兰的身手，总跟着他屁股后面转，害的平日里负责照顾孩子的西门秋、南宫春一下子失了业，无不感叹这小鬼势利力眼的厉害。
知道弗兰要走，黎圣煊就撅着嘴，总觉得别人欠他几百两银子。黎莱见如此也不是办法，虽然心里百般不愿，也不得不问了萧禾的意见，让黎圣煊同弗兰一道走，到天山习武。
“这可不行！”第一个知道消息反对的当然是南宫春，“小鬼头拜了师傅，岂不是我师弟？！这样乱了辈分！”
“得了。”西门秋举双手赞成，“三岁就杀了名满江湖的‘玉面公子’，随便学两招就比你厉害了！”
黎莱本来就不愿，所以也就没有出声；萧禾打心里愿意此事，让圣煊闯荡江湖，总好过在朝堂长大，最后困在朝中。
“只是弗兰会不会为难……”
“少主这是说的哪里话。弗兰自当尽力，将圣煊培养成才。”
“好！”西门秋笑道，“十年后，恐怕江湖上就多了一个‘酆都幻影’和‘天山圣手’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