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等太阳》念君久相思

3、成长

　　岁月如梭，一年匆匆过去，海城城东的改造政策依旧没有落实下来，但是不少听闻城东拆迁改造消息的人陆陆续续搬回了老宅居住，城东区的人开始逐渐多了起来。没人知道老头真实的名字叫什么，只知道老头有两个孩子，大的姓顾，小的姓闫，所以周围搬回来等着拆迁的人为了方便茶余饭后的八卦，就叫老头顾乞丐，八卦的人群从来都没见过顾乞丐的内人，因此没人知道两个孩子究竟从哪里来的。喜翠芝从搬来的时候顾源就已经和顾乞丐生活在一起了，只知道闫驰宇是顾乞丐捡回来的，所以没什么可八卦的。但是因为老头捡了闫驰宇，所以周围的街坊猜测顾源估计也是顾乞丐捡的。
　　顾乞丐依旧靠捡垃圾为生，偶尔回到捡到闫驰宇的地方看看，但是始终没有收获。
　　闫驰宇也在最近学会了走路，还走不稳，顾源总是担心闫驰宇摔倒，自己还是个4岁的小孩儿，却每天跟在1岁的闫驰宇身边护着，怕摔伤了。一开始顾源照顾闫驰宇忙的总是吃一顿没一顿的，顾源要强，不肯给喜婆婆添麻烦，就这样过了小半年，直到有一天饿晕在家里，闫驰宇哇哇大哭的声音招来了喜婆婆，才发现顾源饿晕了，好在没什么大碍。
　　因为顾源求着喜婆婆不告诉爷爷，所以顾乞丐至今都不知道顾源饿晕的事情。喜婆婆无儿无女一辈子，也怪心疼两个孩子的，就这么照顾起了两个孩子。顾乞丐到也过意不去，捡垃圾卖的钱每个月到也或多或少的拿出点给喜翠芝。喜翠芝有退休金，拒绝过顾乞丐几次，但是老头固执，拗不过只好收下了。
　　刚学会走路的闫驰宇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探索欲，每天在院子里瞎转悠，顾源担心闫驰宇摔了，喜婆婆担心两个小孩儿一起摔了，就干脆在白天到顾乞丐家看着两个孩子。
　　也许是要说话了，闫驰宇最近总是咿咿呀呀的叫，顾源到也乐着，逗着闫驰宇说：“叫哥哥”。
　　每次顾源叫闫驰宇叫哥哥的时候，他总是咿咿呀呀的乱叫一通，好似他明白顾源说的话一样。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闫驰宇也越走越稳，顾源开始放手不在跟在闫驰宇身边了，反倒变成了闫驰宇屁颠屁颠的更在顾源身后，有时候跟不上顾源的时候，他还咿咿呀呀的叫唤着，好像在说：“你等等我”一样的。
　　喜婆婆每天都会过来做饭给两个小孩吃，顾源就去打下手，帮忙洗菜。每次顾源都抬两个小板凳放着，闫驰宇一看到顾源抬小板凳就要跟过来坐下，顾源洗菜的时候他就把手伸进水里嚯嚯，然后咯咯的傻笑。
　　顾源总是喜欢在这个时候说：“小猪叫哥哥”。
　　这一天如同往常一样，顾源叫闫驰宇叫哥哥的时候，闫驰宇发出了个：“猪”。
　　顾源兴奋极了，停下了手里的活，继续教闫驰宇说：“说猪猪”。
　　闫驰宇咯咯咯的傻笑然后嘴里发出两个“猪猪”。
　　顾源听到后更兴奋的一个音一个音的说：“哥哥是猪猪”。
　　闫驰宇口齿不清的说：“猪猪，哥”。
　　顾源回头朝厨房里的喜婆婆大声说：“婆婆，你快来，快来听，小宇会说话了”。
　　喜婆婆听到顾源高兴的叫唤声，放下手里的活，在身上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惊讶的说：“真的？会说话什么”？
　　顾源回答：“他会叫我哥哥了”。说完就要求闫驰宇在叫自己一次哥哥。
　　闫驰宇又满足他发了一个单“哥”的单音节来。
　　喜婆婆和顾源听了乐坏了，这时闫驰宇扭头就要走，顾源不满足的拦住了他的去路，要求他在叫一声哥哥。
　　这一回小家伙不乐意了，死活不肯开口。逼急了闫驰宇不满的叫了起来，顾源只好作罢。
　　闫驰宇学会说话的这天晚上，可把顾乞丐乐坏了，抱着孩子，一个劲的逗着，对顾源说：“我捡回来那会还担心这小人儿是不是有什么疾病，这下放心了，是健康的”。说完就哈哈的笑了起来，然后又充分了一句：“是健康的，健康就好，健康比什么都好”。
　　顾源看着爷爷高兴的样子说：“爷爷，以后我交弟弟说更多的话”。
　　老头点了点头说：“那是，你是哥哥得好好照顾弟弟，要做个好榜样，不要让他学坏了”。
　　老头的这一句话深深的烙在了顾源的心上。
　　4岁的顾源一点也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乖巧成熟的让人心疼，自己还是个孩子，却已经开始照顾另一个孩子了，每当街坊邻居训斥自己家不争气的儿子也好，孙子也好，总是拿顾源说事，顾源因此也成为了别人家的孩子。
　　生活就这样，说时迟那时快，闫驰宇被老头捡回来已经2年了，从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快速成长为可爱的小伙子。因为不知道闫驰宇具体生日，老头和顾源就把捡回来那天定成了闫驰宇的生日。
　　闫驰宇在顾源的照顾下，到也乖巧懂事，不过只是顾源面前乖巧懂事。
　　顾源5岁，闫驰宇2岁，长大的小孩，也让顾源可以放下一些精力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偶尔顾源会学着老头去东区家附近的街道上捡一些易拉罐、饮料瓶什么的，虽然老头说过不准顾源去做，可是顾源还是偷偷的去做。而闫驰宇则像个小尾巴似地跟着，顾源捡垃圾的时候，闫驰宇就坐在马路牙子上玩地上的泥巴，也不乱跑。这不免会被东区这些小孩见到，加之顾源总成为别人家的孩子，小屁孩就对顾源充满敌意，其中为首的就是2岁半的孙杰。
　　孙杰的奶奶爷爷以前也是住东区，后来在孙杰出生的时候搬到大女儿家住，方便照顾，这两年东区拆迁改造的事情传的更凶了，孙杰的奶奶爷爷寻思着拆迁款的问题，所以一商量就带着孙杰搬回了老宅住。
　　孙杰是两个老人带出来的，都说隔代亲，结果就把孙杰养的骄纵得厉害，孙杰的奶奶也知道自己孙子的脾气不好，所以没少拿顾源说事，因此孙杰讨厌顾源。
　　顾源带着闫驰宇拾荒的时候难免被东区的小孩看见，小孩子嘛就这样，带到机会就要讽刺挖苦一下顾源和闫驰宇。闫驰宇这小脾气拿忍的了，平日顾源在的时候，闫驰宇也不敢造次，忍不了也忍了，顾源担心闫驰宇难过，每次都安慰他说：“以后等哥哥挣大钱了就把你和爷爷接回家养着”。
　　2岁的闫驰宇因此也一直相信着顾源会挣大钱，然后他们就不用来捡垃圾了。
　　这天顾源又出门了，闫驰宇要跟着去，顾源没让，叫他好好在家等着，说：“喜婆婆要过来给我们做饭，你在家乖乖等着给喜婆婆开门”。
　　闫驰宇只好勉强的点头同意了，到也乖，就抬个小椅子坐在院子里手里拿了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小木棒子津津有味的玩着泥巴。
　　正在这时候院子门有小孩大叫说：“顾源顾源，垃圾之源”！伴随着其他孩子的嘲笑。
　　闫驰宇一听遍听出来是孙杰的声音，本来闫驰宇不打算理他的，可是孙杰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更加放肆的大叫说：“顾源和闫驰宇是两个胆小鬼，躲在屋里不敢出来”。
　　东区的小孩都知道闫驰宇和顾源是顾乞丐捡回来的，所以孙杰越说越高兴，小孩嘴上也每个度接着说：“两个乞丐的小孩没人要”。
　　这一次闫驰宇终于坐不住了，丢了手上的小木棒，打开院子的门朝门外的孙杰为首的一群小孩大声说：“我们才不是没人要的，我们有爷爷”。
　　说完还没等孙杰反驳，闫驰宇就扑腾上去，按住孙杰就开打，两个小孩就这么拧打在了一起，其他小孩都在给孙杰加油助威，直到被路过的大人拉开了才停手。
　　孙杰被揍的有点狼狈，被路过的大人拉开的时候还在哇哇的哭着。闫驰宇到还好，虽然占了上风，但是也没少挨揍，小脸也花了，衣服上都是泥，倔强的没有愣是没有哭。
　　喜婆婆过来的时候看见闫驰宇还以为是摔了，一番查看后发现没啥事，这才放心的开口询问说：“小宇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搞成这样”？
　　可是不管怎么问，闫驰宇始终不肯说，喜婆婆无奈，心想随他吧，只要人没事就好。
　　中午顾源回来，一进门就看到闫驰宇，手里的东西都顾不上放下，就跑到闫驰宇身边问：“怎么搞的”？
　　这话还没问完，闫驰宇鼻子一酸，抱着顾源哭了。
　　听到哭声的喜婆婆赶紧从厨房出来看，顾源看到喜婆婆从厨房出来，小手一边拍着怀里的闫驰宇，一边问喜婆婆说：“婆婆，我弟弟是怎么了”？
　　喜婆婆看见没啥事，这才放心的和顾源说：“婆婆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小宇就这幅样子了，我怎么问他都不肯说”。
　　看着怀里哭的很委屈的闫驰宇，顾源继续拍着闫驰宇安慰说：“好了，不哭了，哥哥在”。
　　委屈的哭声开始变为伤心，一边哭一边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大堆。
　　最后顾源总算听明白了闫驰宇说的事情，他和孙杰打架了，他打赢了孙杰。
　　顾源紧张的情绪一下子被冲散了，突然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就这么任由闫驰宇抱着。
　　等哭的差不多了，闫驰宇才松开顾源，用小手摸着鼻涕眼泪，顾源摸了摸闫驰宇的头说：“好了，好了，不哭了，都哭成小花脸了，这样就不可爱了”。
　　闫驰宇点了点头用带着浓浓的鼻音的声音说：“嗯，我以后不打架了”。
　　顾源继续追问他说：“那小宇为什么要打架呢”？
　　闫驰宇又用手擦了一下鼻涕说：“孙杰他骂你”。
　　到这会顾源算是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接着说：“小宇打架是不对的，孙杰骂人也是不对的，所以下次遇到这种事，一定要等哥哥回来，不可以动手打人好不好”？
　　闫驰宇乖巧的点头说：“嗯，可是他骂你”！
　　顾源摸摸闫驰宇哭花的小脸说：“但是你打架也是不对的啊”！
　　闫驰宇低下头小声的认错说：“对不起哥哥，我以后不打架了”。
　　顾源抬手在擦了擦闫驰宇哭花了小脸说：“知错能改才是好孩子”。
　　正在这个时候喜婆婆端着菜出来说：“源源，带弟弟洗手吃饭了”。
　　晚上顾乞丐回家听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又气又心疼，气的是孙杰那个小兔崽子嘴上每个把门，心疼的是两个孩子懂事的让人内疚。拉着闫驰宇就要上孙杰家讨要个说法，最后被顾源劝了下来。
　　人是劝下来了，但是顾乞丐心理就是有那么一口气没撒出去，一直以后面憋了好几天。
　　顾源也不是个什么省油的主，这一边顾乞丐憋着一口气没地方撒，那一边就街坊邻居就传出了孙杰被人在小巷子套了个麻袋打了一顿，也没看到是谁干的，所以这个事情也被街坊邻居传的神乎其乎的。顾乞丐听到的时候心理哪叫一个的痛快啊。
　　从哪以后孙杰这小兔崽子见到闫驰宇都要绕着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