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团子[clannad]》晶晶小魔仙

56、早苗

　　到了6月，朋也的工作地点转移到了我家附近，
　　嗯，面包店的家附近，
　　朋也似乎在工作之余有空就去看望我爸爸妈妈，
　　这样很好，我离开之后一直担心爸爸妈妈会寂寞，
　　毕竟一周才能团聚一次。
　　不过朋也去了几次之后渐渐的有了心事，
　　似乎很复杂，完全看不出来，
　　应该是我家里的事吧，他一定在犹豫怎么和我说，
　　他一定会和我说的。

　　“那个……渚，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一天吃晚饭的时候，朋也终于开口了，
　　“嗯，什么事呢？”
　　我放下筷子，
　　爸爸妈妈的话，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他们都很温柔。
　　“不用放下筷子，一边吃一边听就好。”
　　“嗯。”
　　我拿起筷子，不过既然听到有事，哪里还能吃的下，
　　于是对着一片藕戳。
　　“白天的时候，我去了一下你家。”
　　嗯，朋也工作的时候有空便会去转转，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和早苗阿姨聊了聊。”
　　妈妈的事吗……
　　“嗯，聊了些什么，能告诉我吗？”
　　我最后还是放下了筷子，坐正看着朋也，
　　“我正好也希望你能听听……”
　　朋也的目光投向了远处。

　　妈妈的私塾曾经教出过不少学生，
　　其中有一个在当初离开时和妈妈约定好了，
　　以后也回来在小镇中当老师。
　　现在他回来了，
　　并且在我家不远修建了一所小学校，
　　然后来拜托妈妈，希望她能去那里任教，
　　并且把这些小孩子也转进去。
　　而据朋也说，妈妈似乎答应了把小孩子们转过去，
　　但是自己不愿意去任教，
　　“她说自己不在的话，面包店就会垮掉的。”
　　朋也最后说。
　　不是那样……不仅仅是那样……
　　妈妈她当初就是一个老师，是为了照顾我才辞职的，
　　她心里一定仍然很喜欢教书和照顾小孩子，
　　妈妈不肯去就任教师只是因为……
　　她和爸爸都发誓不再离开我的身边。
　　现在虽然是我离开了他们，
　　但是爸爸妈妈仍然像平时一样守在面包店里，
　　那只是为了……
　　让我在偶尔回去的时候，马上就能见到他们。
　　我又一次因为自己，而让父母的梦想……
　　【渚——！你是傻瓜吗！？孩子的梦想就是父母的梦想啊！！】
　　啊，我怎么又因为这件事而消沉了，当初爸爸那声吼已经让我决定了不是吗？

　　我要实现自己的梦想，借以实现爸爸妈妈寄托在我身上的梦想，
　　我要让自己幸福，由此让一直一直看着我的爸爸妈妈感到幸福。

　　但是，如果能让妈妈再获得一点额外的幸福，
　　我会努力……但是这件事要怎么努力啊？

　　“渚？这件事你知道吗？”
　　朋也的呼唤打断了我的思考，
　　“完全不知道呢，”
　　这件事还是第一次听说，
　　“朋也好狡猾，自己去承担我家里的问题，”
　　“应该马上和我商量才对。”
　　“啊，抱歉……”
　　朋也挠头，
　　抱歉？我不是……
　　“啊，我没有责备的意思，只是我也想要参加。”
　　“嗯，如果就这样让学生离开的的话，早苗阿姨会很难过的。”
　　妈妈会很难过的……
　　“朋也，请加油！”
　　“说让我加油……可是怎么加油啊……”
　　朋也也没有想到办法吗？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所以才来和你商量的啊。”
　　我们一边继续吃饭一边商量这个问题，

　　“这样如何呢？”
　　我最后这么说道，
　　“哦？想出办法了吗？”
　　既然是学生们要走的话妈妈会难过，
　　那么就说服那些孩子不走不就好了吗？
　　“嗯，和妈妈所教的孩子们谈一谈，”
　　“大家也一定不想离开妈妈的私塾，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的。”
　　“也就是说，要挨家挨户去说服了？”
　　工作量似乎很大……但是没有问题的。
　　“嗯，就是这样。”
　　“方法虽然简单，但是应该会有效的。”
　　朋也也赞同了吗？那么……
　　“那么就找个时间去吧，朋也最近有空吗？”
　　“那么……”
　　朋也可能考虑了一下工作安排，
　　“就下个休息日去吧。”
　　“嗯。”

　　第二个星期六下午，
　　我们出发了，
　　现在的话，小孩子们应该是在家的，
　　我向爸爸借来了孩子们的名单，
　　这样就知道每家的地址了，
　　“那么第一家是……”
　　我开始查找名单，
　　“等等，”
　　朋也拦住我，
　　“如果我们一家一家的上门去，肯定要碰到他们的父母吧，”
　　“那么我们帮忙的事情不就暴露了么？”
　　暴露了又怎么……啊……那样妈妈一定会拒绝接受这个好意的。
　　“啊，的确……我没有注意到这个。”
　　“找一个孩子把大家全部召集起来吧。”
　　啊，小孩子们一起玩的话，家人也不会在意的吧。
　　“朋也好聪明~”
　　“这种程度的聪明我真不希望被赞美……”
　　“嗯？”
　　“好了，快去打电话。”

　　嗯，哦，那么就选……神尾观铃好了，
　　这名字听起来很可爱的样子。
　　“喂喂~这里是神尾家~你找谁~”
　　声音也很可爱呢，有点印象了，
　　似乎是总被一个男孩子保护，被称为“小夏”的小女孩，
　　“我是古河，古河渚，小夏你好吗？”
　　“哎~？老师家的姐姐吗~小夏很好哦~”
　　老师家的姐姐？
　　“嗯，我就是啊，姐姐有事找和你一起上学的小朋友们，”
　　“可以帮我打电话把他们都叫出来吗？”
　　“好~~但是去哪里呢~？”
　　“嗯，来我家门口小公园靠右边的路口吧？”
　　“小夏知道了~~”

　　半个小时之后，
　　我和朋也周围围拢了许多小孩子，
　　自顾自的说笑打闹，
　　完全控制不住啊……妈妈可是能把她们照顾的老老实实的，
　　好厉害。
　　“什么事啊，我们很忙的。”
　　“这两个人是不是在交往啊？”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的。
　　“大姐姐，你是在和这个家伙交往吗？”
　　“啊……交往什么的……”
　　我看了看朋也，他正在对孩子们怒目而视，
　　“的确是在交往……”
　　“大姐姐好厉害！咻~咻~！”
　　男孩子们开始起哄，
　　咻什么啊……
　　“你们这帮小鬼，给我安静一下！”
　　朋也朝她们大吼，
　　不过小孩子们完全不受影响，
　　“快看这个家伙，一找到女朋友，就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人家是因为同情才和你交往的，这都没看出来吗？”
　　啊，不是，同情什么的是没有的……
　　“你们这些家伙再说一次试试看！”
　　朋也攥起拳头对小孩子们挥舞，
　　“朋也，不要吓唬小孩子。”
　　我去拉住他的胳膊，
　　“这些家伙，已经不算小孩子了！”
　　朋也瞪着周围的小男孩，
　　那些小男孩也毫不示弱地回瞪他，
　　“我们可是完全符合法律定义上的小孩子哦~”
　　“我问你，你几岁了？”
　　朋也指着一个小男孩问道，
　　“小夏遇到危险了！”
　　那个小孩子直接朝朋也踢过去，
　　但是被朋也闪开了，
　　然后朋也抓住了他的肩膀，
　　“叫什么呢！我根本不知道谁是小夏！”
　　小夏的话……我看看围着我的小女孩们，
　　这个有着长长金发马尾，一直抓着我的衣服的小女孩就是了，
　　“竟然随便就攻击比自己年长的人，看我好好收拾你。”
　　“朋也！不可以欺负小孩子。”
　　朋也悻悻地放开那个小男孩，
　　“你看看，被欺负的可是我来着。”
　　“对对！要听大姐姐的！”
　　小男孩们继续起哄，
　　“那个，今天把大家叫到一起来……”
　　我开始说话之后，小孩子们渐渐不再吵闹了，
　　看来我也有一点照顾孩子的天赋呢，嘻嘻。
　　“是关于我妈妈的事情。”
　　“我想大家也应该从我妈妈那里听说了，大家都要转到新的学校里去，”
　　“是这样吧？”
　　“嗯……”
　　小孩子们的声音低了下去，
　　“这是大家的妈妈为了不让我的妈妈为难而做出的决定，”
　　“但是我的妈妈还是想继续给大家上课的，”
　　“大家是不是也想继续和我妈妈一起学习呢？”
　　小孩子们互相看了看，
　　“是这样没错啦……”
　　“但是，早苗老师最近好像很疲倦的样子……”
　　“啊……？”
　　疲倦？
　　“看起来好像睡眠不足的样子。”
　　“虽然我们也想继续和早苗老师学习……”
　　“但是……”
　　我终于想起来了，
　　以前妈妈教书的时候，家务，烤面包，以及看店什么的都有我在帮忙的，
　　朋也住到家里之后更加轻松了一些，
　　但是，
　　我离开之后，这些工作都改由妈妈自己来完成了，
　　还有我以前一直都帮不上忙的备课和社区服务，
　　我走之后，这些工作……
　　已经繁重到让小孩子们都为她担心的地步了吗？
　　“我竟然一直不知道……”
　　“我考虑问题果然还是太肤浅了……”
　　现在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孩子们去新学校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管大家具体是如何考虑的，但是想法都是相同的，
　　我该怎么办……

　　和孩子们告别的时候，
　　小夏拉着我的衣服，
　　“纳纪纱姐酱，”
　　她用咬不准音节的称呼喊我，
　　“我们真的很喜欢早苗老师，如果她亲口对我们说希望我们留下来，”
　　“小夏和朋友们都不会走的。”
　　是啊……我摸摸她的头，
　　如果是妈妈说出不希望孩子们走的话，
　　他们是一定不会走的，
　　但是，
　　妈妈一定希望这些孩子们接受更好的教育，
　　那些话她是不会说的，
　　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