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隔壁书生》樵月临荼

2、第 2 章

　　姜问出现时，戚窈的脑子里有一瞬的空白。

　　她以前也就见过姜问几次，从小到大笼统加起来没有十次。

　　印象最深的是他那一身和寻常人不一样的书生气，经常穿着一身青衫带着书童从外面求学回家。

　　至于其他的，戚窈实在没什么印象。

　　今日的姜问和她以前看见的完全不一样，大红色的婚服衬的他面冠如玉，身形修长。

　　许是喝了点酒，白净的脸上微微泛红，连唇色都是好看的粉色。

　　他转身关上门，慢条斯理地走到戚窈面前低头俯视她，那双清淡的桃花眼中倒映出她此时有点狼狈的身影。

　　两人靠的太近，姜问身上淡淡的酒味在鼻间萦绕，夹杂着淡淡的墨香，属于一个陌生人的气味逐渐将她笼罩。

　　戚窈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和他保持了点距离。

　　“夫人刚刚要做什么？”姜问低头看她，声音有点暗哑。

　　从小到大，就没有怂过谁的戚窈，此时竟从姜问的身上感觉到了压迫感。

　　她是坚决不在人前认怂的，她若无其事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冷，想找件衣服。”

　　“没必要了。”姜问朝她又走近了两步，戚窈的双手握拳，脑海中闪过她以前揍人的画面。

　　她在控制肌肉的惯性。

　　接着穆氏的声音像魔咒一样的从戚窈的脑海中出现。

　　“娘以后就希望你能好好的相夫教子，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

　　想到穆氏，戚窈握成拳头的手松了松。

　　姜问则是从她身边走过，去了净室。

　　人自己走了，戚窈松了口气，她转身看隔着一道墨竹屏风的净室。

　　稍稍琢磨了一下，觉得一个成年人，总不至于洗个澡还要人伺候。

　　至于之前松香帮她洗澡一事，则被她抛诸脑后。

　　屏风后面不断有水声传来，戚窈坐在床沿，怎么坐都不自在。

　　出嫁的前一晚，穆氏悄悄地拿着一本小册子找她。

　　上来就把小册子塞到她的手里，欲言又止几次，最后几乎是落荒而逃，临走前丢下一句，“你自己看。”

　　穆氏行为太过奇怪，戚窈好奇的翻来小册子，只看了一眼，就吓得把册子丢了出去。

　　想到小册子里的画，戚窈抖了抖，一阵发麻。

　　姜问清洗完出来，见戚窈坐在床边发呆，他悄无声息地走到戚窈身边，问，“在想什么？”

　　“想昨晚的小册子。”

　　戚窈没防备，直接说了出来。

　　话音刚落下就觉得不对。

　　她抬头直接对上姜问那双含笑的桃花眼。

　　“什么样的小册子？”

　　姜问坐在她的身边，侧头看她。

　　没有拢紧的里衣微微敞开，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男色诱人这话说的实在不错，姜问这样叫人有想推倒的冲动。

　　戚窈目光不自觉的被吸引过去，脑海中闪过昨晚在小册子里看到的那些画面。

　　她的胆子天生就比寻常女子大上很多。

　　穆氏给她的小册子里的内容是很惊世骇俗，同时也引起了她的兴趣。

　　忍着羞涩，她最后还是捡起了小册子半闭着眼睛看了一遍。

　　小册子里的女子，好像咬过锁骨……

　　越想戚窈越不自在，从不知道羞涩是何物的她现在很不对劲。

　　“夫人在想什么？”姜问微倾，贴在戚窈耳边轻问。

　　从没有人靠她这么近，戚窈感觉耳后传来一阵酥麻，还没有行动，纤腰就被一只手揽入一个微烫的怀中。

　　“让我猜猜，夫人昨晚看的小册子是什么。”

　　姜问靠在戚窈的耳边，低声呢喃，修长的双手顺着她的衣摆滑入……

　　“是这样？”

　　“还是这样？”

　　……

　　帘幔垂下，戚窈生平第一次知道一个书生的手竟然可以如此放肆。

　　清晨，戚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入眼是一片红色，身上的酸痛告诉她，她已经嫁为人妇。

　　外面的天微微亮，她翻身想起来，一只手横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压的她没法起身。

　　她身上实在是太疼了。

　　刚刚习武那会儿，师傅让她蹲了三天的马步都没有现在这么疼。

　　那个把她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戚窈有点愤恨地扭头，发现姜问已经醒了，正躺在她的身边，睁着眼睛看她。

　　见人醒了，戚窈干脆道：“天亮了，该起来请安了。”

　　说着她就要起来。

　　姜问翻身将戚窈圈入怀中，埋在她的脖颈中，上下其手，“还有半个多时辰，不急。”

　　他不急，她急啊！

　　昨夜的记忆重回她的脑海中，加上姜问的手肆意乱揉，戚窈有种不详的预感。

　　她抓住姜问的手道：“天快亮了，我才嫁过来第一次请安，说什么都不能迟到。”

　　姜问看她的眼底隐隐含着笑意，“我心里有数。”

　　戚窈装傻，趁机道：“那我们赶紧起来吧。”

　　说着就要起身。

　　秋日的清晨空气微微有点凉意，被褥里却好像要着火一样。

　　有昨晚的记忆，戚窈一刻都不想和姜问多待一会儿，就想赶紧起身离他远点。

　　换在昨晚之前，打死她都想不到，那个平时看上去文绉绉的书生竟然有那般力气和耐力。

　　她中途几次扛不住昏睡过去，醒来时发现姜问还醒着。

　　虽然她也舒服，可肉吃多了也会腻的。

　　戚窈有自己的想法，姜问也有自己的想法。

　　更别提这会儿戚窈的力气就不是姜问的对手。

　　等姜问心满意足的起身穿上衣服，戚窈连起来的力气都快没了，她抱着被褥，打定主意等姜问出门了再起来。

　　她没有勇气当着一个才熟悉一个晚上的男子面前去找衣服。

　　她的念头打的很好，姜问就好像天生克她一样，打开柜子拿出一套崭新的小衣放在床头。

　　“夫人不是急着去请安吗？还在等什么？要为夫亲自帮你？”

　　姜问说第一句话，戚窈就想回他等会儿就穿。

　　奈何姜问后面那几句话，愣是把戚窈所有想说的话堵了回去。

　　鉴于昨夜和今晨姜问的表现，戚窈一点都不怀疑，姜问说的话会变成真的。

　　她拥着被褥坐起身，拿着床边的小衣挨个穿上，“不用了，我自己来。”

　　松香在外面敲门过来送水，姜问从松香手中接过水端到戚窈面前，打湿巾子递给她，“先擦擦再穿。”

　　戚窈有点惊讶的看他。

　　没想到众人眼中那个除了读书什么事都不管的书生，竟然会给她递巾子。

　　姜问的时间算得很好，他们请安的时间不多不少的早了一盏茶的时间。

　　两家相邻，虽说有姜问这个书生在，姜家也没有高人一等的意思。

　　姜夫人性情敦厚，经常帮着穆氏，当年穆氏带着还在襁褓中的戚窈，走了几十里路到洛姜镇定居。

　　能扎下根来，少不了姜夫人的帮助。

　　平时穆氏没少在戚窈面前念叨姜夫人是个好人，让她以后多孝顺她。

　　世事难料，戚窈万万没想到，她有朝一日，会嫁到姜家，成了姜夫人的儿媳。

　　只是两家相差太大，戚窈摸不准，姜夫人对她这个儿媳是个什么态度。

　　安安分分的给姜夫人和姜老爷敬完茶，姜夫人笑着把手腕上带了几十年的玉镯子套到戚窈的手腕上。

　　“这镯子还是我婆婆传给我的，今天就给你了。”

　　戚窈低头摸着手腕上的镯子，这镯子她经常见姜夫人戴在手腕上，据说是姜家的传家之物。

　　她这是得到认可了？

　　“知明，带着阿窈去见宗亲吧。”

　　姜问应下，带着戚窈出门。

　　等戚窈走远了，姜老爷摸着下巴的胡须问：“怎么，愿意接受这个儿媳妇了？”

　　姜夫人无奈地冲着姜老爷翻了一个白眼道：“生米都煮成了熟饭了，都已经是我姜家的儿媳妇
　　了，还能怎么着？”

　　主要还是昨夜今晨的动静，她还能说什么。

　　踏出姜家大门的那一刻，戚窈下意识的扭头看隔壁的宅子。

　　戚家的门夹着一条小缝，戚窈还是看到躲在门后偷偷看她的穆氏。

　　脚下的步子好似不受控制的朝着穆氏走去。

　　姜问拉住戚窈的胳膊，低声道：“三天后就能回门，这几天先等等。”

　　姜问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神，她才嫁到姜家没有站稳脚跟。

　　她不能让穆氏为她担心一辈子。

　　双手握成拳头，戚窈上了马车去姜家宗祠，把她的名字写在姜家的族谱上。

　　昨夜戚窈一个晚上没睡好，白天还折腾了一天。

　　一圈姜家宗亲见完，坐在回去的马车上，戚窈已经累的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她还记着头上的发髻不能乱，只能将将的靠在马车璧上准备小眯一会儿。

　　至于她那位新婚丈夫，戚窈是完全不想当成一回事了。

　　她有现在，姜问功不可没。

　　她不准备搭理姜问，姜问自己把手伸了过来把戚窈揽入怀中。

　　此举吓得戚窈困意吓得都快没了。

　　她真是怕了姜问了。

　　好似看穿她的想法，姜问轻点她的额头，眼底含着几分笑意。

　　“别乱想，靠着我睡一会儿。”

　　心思被看穿，戚窈有点脸红，她倒是想反驳几句，犹豫一下惦记这才嫁过来，先安稳几天再说。

　　随后若无其事的靠在姜问的肩膀上安慰自己。

　　是姜问自己先不干好事，这个不怪她。

　　靠在怀中比靠在马车璧上舒服多了，在马车一摇一晃中，戚窈再也扛不住睡着了。

　　戚窈睡着后，姜问低头看着她的睡颜，唇角有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