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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性别 ...

  •   可怕的从来不是死亡,而是被遗忘,被抛弃,被孤立。从开始到结束,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仿佛没有来过这个人间。
      没有人记得你来过,没有人在意你去留。
      吴茗就是这样,她也不知道父母为什么要给她起这个名字,她的父母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她落地之后哇哇大哭,一个女孩躺在襁褓之中,父母就感到了绝望。
      “生了个注定要送人的玩意。”
      这是吴茗父亲说出的。
      母亲看着生的极标志的娃娃,终究还是被她那让人怜悯的长相所触动:“给她起个名字吧。”向来信生辰八字和风水的父亲,竟没有带着她去村口的算命先生那里,给她算个有福气的名字。倒是读过几本书的姑姑,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名字,让父亲选选。
      “这个字读什么?”
      父亲并没有什么文化,指着本子上的“茗”字,没好气的问。
      “念míng。”
      父亲冷笑了一下,像是嘲笑这名字的奇怪,也像是嘲笑他的无知。“就叫这个吧。”随后便掏出一包烟,出门抽了起来。
      夜晚的幕布渐渐落下,月亮正弯,像是黑猫的一口白牙,在黑夜中暗暗讥笑着她可悲的命运。
      还没出月子,吴茗的父亲就和母亲吵了好几次,每次的主题无非是生了个晦气东西,想赶紧找个想要孩子的人家卖了。母亲与父亲不同,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村里的人都是封建思想,要不是有什么自己的心思,谁愿意花钱去买个女娃。
      前年村里有个买女娃的人家,没几个月连人带孩子都跑了,谁都不知道去了哪。有几个平时愿意议论的老人,说现在卖器官很挣钱,肯定去城里转手卖了。
      从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村里买卖孩子的就少了很多,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卖给别人好好养着也行,但要是让人把孩子当成商品被人论价,良心上终究是过意不去,又或者说,怕被鬼魂缠身,被报复。
      父亲渐渐也不说卖孩子的事,开始劝母亲再生一个,说吴茗长大后嫁人,收来的彩礼正好可以给小子娶媳妇。
      “万一下一个还是女娃怎么办?”母亲早已被这一个月的争吵弄的疲惫不堪,无力的说道。
      “不会的,我找村口的算命先生算过了。咱们家求男娃心诚,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心诚则灵!况且第一个都是个女娃了,下一个轮也轮到一个能传宗接代的了吧!”
      “老刘家求男娃的心不诚吗?去求了多少偏方,前前后后生了三个,都是女娃,生第四个的时候给老婆都生死了!”
      “呸呸呸,说什么晦气话,咱家怎么可能生三个女娃。再说当时刘家媳妇肚子里的四胎,不就是个带把的?要不是那刘家媳妇不争气,他家也不至于断了香火。”
      父母的争吵惊醒了正在睡梦中的吴茗,在床上哇哇大哭起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倒是喂她啊,天天这么哭,街坊邻居还以为我老吴虐待孩子呢!”
      从那天起,父亲还是时常提起再要一个孩子的事情,母亲的态度也逐渐冷淡,到最后转为默认,但计划终究没有变化快,他们要二胎的幻想,终究还是被一张白纸打的支离破碎。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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