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鸡毛满屋跑》白日做梦的猫

35、住院（二）

　　“倩倩，你怎么样？”王斯年回到了单位发信息给凌倩。
　　“不好，又开始疼了，巨疼。”凌倩回复道。
　　“那咋办？再去医院看看？”王斯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去了，去了也没用，还是在家忍着吧，要是忍不住了再说。”凌倩倒是也硬气的很，说生扛就生扛，一点看不出来平常的柔弱。
　　王斯年只能无耐的摇摇头，接着忙手里的工作了。
　　等到王斯年晚上回家，发现凌倩就在沙发上歪着，看着就难受得很，整个脸色都刷白，在沙发上什么都干不了，就那么坐着，两个手握着，显然是在用极大的毅力在忍受疼痛。
　　“你这是还疼吗？”王斯年问道。
　　“嗯。。。”凌倩疼的连话都不想说了。
　　王斯年见状也没别的招，收拾完自己后坐到了凌倩的身边，“要不你靠在我身上吧，应该会舒服点。”
　　“你别动我，一动更疼。”凌倩这会连呼吸都疼，就怕一动再疼的神魂颠倒，堪比受雷劫啊。
　　王斯年有点尴尬，自己是好心，又没干别的，干嘛这么凶，不过想想也能理解，比生孩子还疼，光想想就不寒而栗。
　　王斯年只能默默地坐着，什么也不干，坐了一会说道，“我能看会电视吗？”主要是实在无聊，总不能两个人就大眼瞪小眼吧。
　　凌倩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说是最爱自己的男人，竟然在自己最疼的时候说出想看电视的话，怎么会还有心思看电视？可是，凌倩也没有任何劲去跟王斯年吵架或者争辩，只是摆摆手让他随意，心底一片凄凉，突然理解了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的真实含义。
　　王斯年看着凌倩这样，解释了一句，“你要是不想让我看，那我不看了，主要是你也没劲跟我说话，我也挺无聊的，手机我也不敢看。”
　　凌倩只说了一句，“你看吧。”整个人就不再看王斯年，仿佛这就是个陌生人一般。
　　王斯年赶紧说，“那你不准生气，要是不想让我看，我就不看了，你有事叫我就行了。”
　　凌倩不吭气，毕竟也没那个劲再多说那么一两句。突然觉得能吵架也是一种幸福，毕竟显得咱身体健康呗。
　　王斯年就坐在旁边看电视，看的非常认真，刚开始凌倩去厕所的时候还会问一句，随后去了两次之后就不问了，凌倩想喝水，也得比划半天，王斯年才会去倒一杯水给凌倩，完事赶紧塞到凌倩手里，生怕耽误自己看电视的进度。
　　凌倩就这么坐那熬着，期间凌妈过来问问，要不要再去医院打一针？凌倩摆摆手，表示还是算了，打一针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还是别折腾了，毕竟去医院一趟也麻烦的很。
　　等到睡觉的时候，凌妈又问了一遍，凌倩表示你去睡吧，自己可以的，有事他会叫王斯年，王斯年也表示自己会照顾凌倩的。
　　凌妈不放心的去睡了，凌倩一点睡意都没有，毕竟疼到这个程度，能睡着的也得是神仙了吧。凌倩以为王斯年会陪着自己熬的，没想到王斯年来了一句，“我先睡吧，实在熬不住了，明天还得上班，你要是有事的话，你叫我就行了，我肯定就醒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凌倩能说什么，说什么都算不心疼老公，再说了说什么也拦不住老公与床的约会啊，只得沉默以对，心底的温度却不断降低。
　　而王斯年体会不了女人的感受，只想明天还得上班，又不是家财万贯，自己还是务实点，睡觉好好上班挣钱吧，这年头只有钱才是底气。
　　凌倩也想不到王斯年的想法，只觉得王斯年变了，变的不那么爱自己，变得有点面目全非。爱情已经快消逝了，婚姻还会幸福吗？凌倩不知道。
　　就这样坐着，听着外面的钟表一点一点的走，陪伴凌倩的只有无尽的疼痛与王斯年的呼声。坐了也不知道多久，凌倩想上厕所了，可是疼痛让凌倩怎么也起不来的时候，凌倩莫名的悲伤了，这种无力感深深的影响了凌倩，只得拍拍王斯年，祈求他的帮助。
　　“咋了咋了？”王斯年睡眼朦胧的说道。
　　凌倩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把王斯年给推醒，当凌倩刚说完自己的需求时，王斯年头一倒又睡着了，凌倩都懵了，这是什么样的睡功，说睡就睡，倒头就着，只得再次使出吃奶的劲把人给推醒，为了怕王斯年再睡着，凌倩掐了他一下，王斯年才算彻底醒了。看着凌倩的样子，王斯年知道这是一直都没睡，看看时间已经快一点了，赶紧起来扶着凌倩去了厕所，然后给凌倩倒了水之后，看凌倩已经没有别的需求了，就再次睡去了。
　　凌倩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窗外，等着天亮。头一次知道了等天亮的滋味是这样的，这么的孤独，这么的难受。从来不知道黑夜竟然这么的漫长，之前只觉得一晚上过得好快，还没睡呢，就已经天亮了。现在，凌倩无比希望黑夜能短点，赶紧天亮，虽然天亮了可能不会让自己更舒服，但是最起码不是孤独的。
　　之前凌倩不理解为什么生病的人总怕孤独，但是现在凌倩理解了。
　　等到了天亮，凌妈先起了，到门口一看，发现凌倩还在床上坐着，就知道一晚上没睡。凌妈想着这还怀着孩子，一晚上不睡多伤身体，不说孩子，大人也受不了啊。但是看这样子就知道还疼的受不了。
　　凌妈赶紧轻轻地问，“咋样啊？还难受呢？”
　　“嗯，疼一晚上了，还是不行。”凌倩已经气若游丝了。
　　“那咋办，要不去医院吧，你这样也不行啊。”凌妈快急死了。
　　“今天再看看吧，要是实在不行，明天再去吧，要不然去了还是只有做手术这一条路。”凌倩实在不想去做手术，就怕给孩子留下后遗症。
　　“那好吧，那你想吃点啥不，我给你做。”凌妈只能让孩子吃好了。
　　“啥也不想吃，你去忙吧，等我想吃了我再跟你说。”凌倩一点胃口都没有。
　　“好吧。”凌妈叹了口气，走了。
　　又过了一会，王斯年起来了，看着凌倩坐着不动，“你一晚上没睡？”
　　“不然呢？”凌倩听着王斯年一晚上的呼噜，烦都要烦死了。
　　“那你赶紧睡会啊。”王斯年有点急，大人能撑住，孩子不行啊。
　　“我能睡着吗？这么疼。”凌倩发现王斯年脑子多少有点问题。
　　“那要不去医院吧，看你这样难受死了。”王斯年理解不了凌倩为什么不想去医院，有病治病啊。
　　“今天再看吧，要是今天再不行，我就去医院。”凌倩还是想再试试，看看能不能自己好。
　　“好吧，那你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得上班去了。”既然不去医院，自己也不能请假，省的领导给自己穿小鞋。
　　“哦。”凌倩已无暇他顾。
　　王斯年走了，凌倩接着在家忍受疼痛。凌妈也没心思干别的事情，就是在家看着凌倩，不时的问问凌倩的情况，看着没有任何变化的凌倩，只能坐着唉声叹气。
　　等到王斯年下班回家，凌倩已经疼的快扛不住了。只是这会去医院的话，也没医生了，都已经下班了，要是去急诊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好，凌倩只能等到第二天一早去医院了。
　　早上5点多，凌倩又是一夜无眠，今天说什么都得去医院，不管是怎么治疗，只要不疼就好了。真不知道那些革命前辈都是怎么忍受疼痛的，凌倩这两天真是深切的感受到自己不是当烈士的主。
　　五点半，王斯年睡眼朦胧的被凌倩叫起来，“咋了，又想上厕所了？那我扶你去。”王斯年以为又是想上厕所了。
　　“我受不了了，去医院吧。”凌倩跟王斯年说道。
　　“这才几点，这会医院也没医生啊。”王斯年一看表才五点半，这会去怎么可能有医生，医生也得7点多才上班。
　　“那你说咋办？”凌倩疼懵了，也不知道王斯年的意思。
　　“咱到7点再去吧，那会就有医生了，你再休息会。”王斯年打着哈欠，自己还能在睡一个半小时。
　　“我都这样了，你还想睡觉？”凌倩的语气里充满不可置信。
　　“那你现在这点去没人管啊，还不如你再休息会，等会你妈起来了，咱们再一起去，还不到你妈起床的时间呢。”王斯年觉得自己说的没错啊，这会去又没人，还不如等到7点多再去，再说了丈母娘也没起来呢。
　　凌倩一听到王斯年说自己妈也没起来，就觉得那再忍会吧，妈妈也很辛苦，每天就伺候自己，睡的也很晚，还是让他多睡会吧。
　　7点，王斯年准时起来了，还觉得自己棒棒哒，“看我起来的准时吧，那咱们现在去。”
　　凌倩不想理王斯年，只是示意王斯年去叫妈妈，然后自己换衣服收拾之后去医院。凌妈一听要去医院，二话不说穿上衣服就准备走。俩人等着王斯年收拾完，就准备去医院。
　　路上，需要凌倩走路的时候都得王斯年架着才能走，要不然整个人都只能往地上坐。好不容易到医院了，就从大门口走到门诊大楼，两分钟的路程凌倩愣是走不完，头上的汗刷刷的往下落，整个身子疼的都是紧绷着。快到大楼了，凌倩只能让王斯年进去再推个轮椅出来。
　　坐到轮椅上进医院之后，门口的执勤人员问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看哪科？”
　　“孕妇肚子疼，要看产科。”王斯年说道。
　　“这会没有医生上班，你们先挂急诊吧，然后我们叫医生下来帮你检查。”护士说道。
　　“好的。”凌妈要去交费，凌倩拉住了，让王斯年赶紧去。王斯年也拦着不让去，自己赶紧交了费挂了号。
　　“好了，你们先进去等着吧，马上医生就来了。”护士已经给值班医生打了电话。
　　等凌倩进到急诊之后，来了一个男医生，还以为是普通的肚子疼，“你怎么了，来，我看看。”
　　当凌倩直起身子的时候，男医生看到了肚子，才发现是个孕妇，“是孕妇啊，那得等产科的医生来了，我们还看不了。”
　　不一会，产科的医生下来了，一看，“我还记得你，前两天你来看病，怎么了，还是疼吗？”原来还是李医生。
　　“是啊，在家疼了两天了，实在受不了了这才来医院了，看看怎么能缓解一下。”凌妈也认出来了。
　　“好，我先给他查一下宫口，看看要生没，你这已经疼了两天了，很容易引起宫缩，要是宫口开了，那就得准备生了。”李医生套上手套，示意家属把凌倩推到里面的检查室，准备内检。
　　凌倩从怀孕就听闻内检的恐怖，总以为不会有多疼，但是现实又给了凌倩一巴掌，纵使有结石疼痛，还是挡不住内检的疼痛。
　　“宫口没开，那住院吧，先保胎，你们这还不到35周，孩子出来肺还没长好，还是得保住先。”李医生说。
　　“好，那我们现在就办住院吧，赶紧住上，把疼止住了就好了。”凌妈觉得只要能止疼就好。
　　“我给你们开好了，你们现在拿着去交费，然后做核酸检测，等到都弄好，你们上去产科住院就行了。”李医生也很麻利。
　　王斯年先去办住院证明，随后推着凌倩去做核酸，等做完了再推着凌倩上楼住院。王斯年从听说要住院开始，就请了半天假，知道早上肯定去上不了班了，只能先紧着这边来，毕竟人命关天。
　　到了住院部，需要当天住院部负责的医生看完病例之后做出诊断意见。凌倩弓着背，趴在轮椅上等着。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都往这边看，以为要生了。
　　凌倩不断的问着是否可以开始治疗了，医生表示，“你得等我把你的所有产检记录都看完才行，你别着急。还得给你抽血。”医生并没有生气，仍然好脾气的说道。
　　凌倩只能苦苦等待，好不容易等医生看完了，“凌倩是吧，你的产检记录我都看完了，现在是这样的，你这个泌尿结石，我们产科肯定是管不了的，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帮你保一下胎，输点促进孩子肺部发育的，再打点保护孩子脑子的液体，这几个都是能够缓解你的疼痛的，你看怎么样？”
　　“对孩子有影响吗？”凌倩满脑子就是怕影响孩子发育。
　　“肯定没有影响，都是促进他发育的，保护他不受伤害，要不然我们也不敢给你用药啊。”医生说道。
　　“那就好。”凌倩表示可以，赶紧开始吧。
　　“你家属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王斯年摇摇头表示不懂，没啥问的。
　　凌妈表示，“现在不生吧？这会孩子还没发育好，生出来还得住保温箱呢。”
　　“阿姨，我们用的药都是保护孩子的，肯定不会把孩子催出来的，我们也想让孩子待到足月。”医生表示能够理解，都是怕孩子出问题。
　　“那就好，那就用药吧。”凌妈只希望别再疼了，你看都引起宫缩了。
　　等凌倩住进病房，输上液体，感觉确实好了一些，不是那么疼了，只是一天打点滴得打8个小时，时间很长。
　　病房也不是单人间，单间都是生产用的，只有三人间，不过还好，三人间只有一个人，凌倩来了之后就是两个人。另一个产妇刚破腹产，生了一个女孩。
　　王斯年看着凌倩这样，既然能够止住疼了，那就不需要他在这了，自己还得上班，不上班的话哪来的钱，虽然凌倩现在有工资，但是没工作就是不稳定啊。
　　“那我上班去了，我请假就请了半天，这周已经请了一天了，再请的话领导该有意见了，你现在也没啥事，等我下班了我就过来了。”王斯年说道。
　　凌倩愣愣的看着王斯年，自己住院了，老公竟然还不陪床，还要去上班。“你为啥不陪我？”
　　“妈不是在这呢嘛，再说了我不得上班挣钱，我要是不上班了，咱俩吃啥喝啥，如果我不上班那我肯定陪你啊，这不是不行吗？”王斯年解释了一下。
　　“你赶紧去吧，我在这就行了。”凌妈知道上班也算大事，倩倩这也没什么太大的事情了，就让他去上班吧。
　　“那你去吧。”凌倩又不能不让去，毕竟现在这份工资确实是家里的唯一收入了，虽然自己有不少存款，但是生了孩子之后，花销更大。
　　就此，凌倩开始了医院之旅，等到不疼的时候，凌倩有点无聊，就开始咨询生过孩子的床友，“你们这是什么时候生的？”
　　“我们昨天刚剖的，要是自己生的话还不知道要到啥时候呢，还不如直接剖呢。”床友答道。
　　“好羡慕啊，你已经卸货了，想干嘛就干嘛。你剖腹产伤口疼不疼啊？”
　　“还行，不算很疼，就是行动有点不方便。”
　　“听说剖腹产生的时候一点都不疼，但是生完之后特别疼，感觉可吓人了。”凌倩就是听别人说生完疼的很，才不敢剖。凌倩的小姨当初怀孕的时候还是妊娠高血压，不能顺产，只能剖腹产，再加上麻药过敏，不能全麻，活生生的忍受着肚子上拉一道口子把孩子生出来，等生出来之后才打得全麻。想想有多么可怕。
　　“还好吧，这不是害怕顺产的疼嘛，所以才选择剖的。”床友觉得还是剖腹产比较快，要是等到顺产还不知道得多久呢。
　　聊了一会，床友就开始喂奶了，凌倩也看不到，不知道人家的孩子长什么样子，就是觉得挺好的，可算把肚子里的货给卸出来了。但是听着喂奶的时候孩子一直哭，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见哭了一会孩子的爸爸就给冲了一杯奶粉，喂孩子喝奶粉了。凌倩觉得可能是奶有点少吧。
　　下午的时候，来了一个人，到了另一个床那边，开始工作，凌倩还以为是医院的护工，没想到是开奶师，把产妇按的一个劲深呼吸，想必肯定很酸爽。
　　“你这奶真的挺好的，你别让孩子吃奶瓶了，你让孩子吃你的奶吧，这样的话多吸吸，你的奶就会更多的，明天我再过来一次。”开奶师交代道。
　　“好。”产妇回复。
　　等人家一走，凌倩问道，“你这是请的开奶的吗？”
　　“是啊，我这奶老吸不出来，孩子吃着还老哭，还是让人家来吧。”
　　“疼吗？我听你一直吸气。”
　　“疼啊，巨疼，但是我也不好意思叫，你以后生了你就知道有多疼了。”床友觉得简直太受罪了。
　　“我的天，真的啊，我还以为生完就完事了，谁知道竟然还这么疼。”凌倩想少了，还以为生完就解决问题了呢，没想到生完还有。
　　“可不是咋滴，真是太受罪了，但是你不喂还不行，孩子吃母乳就是好啊。”天下的妈妈都想让孩子吃最好的。
　　“好吧，也不知道我生完会咋样。”凌倩有点害怕。
　　不过看着人家老公不断的进进出出的伺候孩子和产妇，非常尽心尽力。凌倩不知道到时候王斯年会怎么干，会不会伺候自己和孩子。
　　等到了晚上，王斯年就过来了，来了问问情况，待了没多久，就要走了。“你咋不陪床呢？你看看人家老公都一直陪的。”
　　“那你这不是没生呢嘛？你要是生了，我肯定陪。”王斯年觉得人家休得是产假，自己这会又没有产假。
　　“那我没生，也是因为怀孕住的院啊，你为啥不陪我？”凌倩没想到自己真是太惨了，连住院老公都不陪。
　　而王斯年认为凌倩有点不讲理，你又不是什么大病，也就是住院保胎缓解一下疼痛，我要是陪着你，我晚上也睡不好，我睡不好我怎么上班，我不上班怎么挣钱，又想要钱又想要陪伴，那只能去找老伴了。
　　“你这不是还没生呢，我要是现在请假了，等你生的时候我就请不了了，你看咋办？你要是觉得必须现在陪，那我就现在请假。”王斯年干脆把问题抛给凌倩，这样就不会找自己的事了。
　　凌倩想了一会，要是这样的话，那还是不请假吧，这会没老公陪，还不算最惨，要是等到生孩子了没老公陪，那可就更惨了，“那你回家吧。”凌倩赌气的说道。
　　“别生气了，我明天下班就又来了，你要是有事我也可以过来，反正离的又不远。”王斯年看着凌倩就像小孩子一样，一点都不成熟，非得让人哄着捧着，不能理解一下吗？
　　“走吧，你赶紧走吧。”凌倩催着王斯年赶紧走。
　　凌妈也赶紧送王斯年下去，一会医院就该关门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