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好大儿养成系统》如墨公子

13、番外：戒指里的老爷爷（三）

　　老王有三大爱好：抽烟、喝酒、大宝剑。他对宝剑可谓到了痴迷的程度，任谁来跟他提一嘴剑，他都能与人念叨个三天三夜，前不久才掏空了毕生的积蓄，让人用珍材异宝打了把梅疏直剑，走到哪儿都能炫耀一番。
　　遥想当年，整个仙门能够御剑飞行的没几人，而老王正是凭借着御剑之术带着掌门征战四方，可现在不管是什么人都能轻而易举的打出把宝剑御剑而行了，尤其是他最讨厌的女人和外地佬。
　　女人就不必说，愚蠢懒惰，一门子心思要掏空男人的钱，没少干谋财害命的事。在老王眼中剑是圣物，是君子之器，怎么能让肮脏的女人踩在脚下，女人又怎么敢踩着剑让自己的□□从男人头上略过？至于外地佬，是穷山恶水里跑出来同本地人争东西的狗，为什么不在家里好好待着，非要来他们门派偷师学艺，还假模假样的御把剑，不光要偷典籍术法，还想要找个本地的女人成亲站稳脚跟，呸，敢来抢女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要是以前，这两种人是不配进入他们澹璜派的，只有他们邙州本地的几个世家子弟才配修仙，都怪这些年门派衰微，才破例招了这些人进来，整天不干事，就是在浪费他们的灵石，还敢御门派的剑，也不怕剑砍了他们的脚。
　　当然，老王绝对不是歧视所有的外乡人，如果说能像金晓那样懂事，知道上贡礼品，不为女色所动，不把女人当自己命的，他自然喜欢，可是有的外乡人生来便是来碍眼的，比如那个林相。
　　起初老王还是高看这小子一眼的，毕竟人人都说他的符篆之术是多么的出神入化，可是直到有一天，他同其他几个副掌门站在剑架处谈天，因为大殿内不准斜兵刃入，进去的人都会将佩剑放在门口的剑架里，有个眼尖的掌们发现林相的剑上竟有一道刮痕，老王拿手一比，这长短与自己的梅疏直剑上莫名出现的刮痕一模一样，天杀的！他就知道就是澹璜派里那群人见不得他好！
　　当然，作为老前辈，自然要有老前辈的气度，老王起初是拿出老前辈的气度，告诉林相拿剑时要注意一些，休要伤了别人的剑。
　　林相一听人家说自己有误，自然也不同意，说自己是几个月前狩猎海东异兽时一剑劈歪，剑身在异兽的脊梁骨上刮擦所致，故呈不均匀的线状，如何能刮出梅疏直剑上整片的刮痕。
　　老王听到“几个月前”，立马说他这剑也是几个月前才刮伤的，剑架里的所有剑只有林相的剑上有刮痕。
　　林相又带老王拿尺子去量，他的剑刮痕面比梅疏直剑的大，位置也更高，若是在剑架拔剑而伤，不可能边上有人抬着梅疏直剑的剑鞘让他去刮。
　　为了更好的证明自己，林相甚至拿来了那异兽的半截脊骨，果真被削去了一小片。
　　但是这一切在老王看来都是狡辩，一个小小的护法敢这么和自己说话，现任的澹璜派掌门还得管自己叫一声王叔，他敢拿块骨头和自己对峙？什么脊骨，他说是就是吗，怎么不说是被菜刀剁的呢？稷州来的黄毛小子胆敢口出狂言，自己当年和掌门一起捕猎妖兽时他还没出生呢，自己一眼就能在人群中看出谁是妖，再也狡猾的妖邪审上一夜没有不招的，也是他能质疑的吗！
　　这事之后，老王甚至拿了尺子，趁着其他人在大殿议事之时把每一柄剑都量了一番，只有林相的刮痕是一样的！他还有什么理由不承认？不要以为他是外乡人自己就会放他一马了，这会儿不知道还在别的什么地方笑自己老眼昏花有心栽赃呢！
　　当初老王说林相刮自己剑时，那几个副掌门都在边上听着，好在他们明察秋毫，还是帮着老王说话，哪怕事情都过去了半年，他们看见林相的剑插在梅疏直剑的边上，都要来笑话老王说当心又叫他刮上一道。
　　说者无心，可是老王听到耳朵里却叫他不禁浑身血液倒流，回想起当时这个刮剑小贼是如何地故作无辜委屈，好像自己冤枉了他一般，如今他故意将剑插在自己的梅疏直剑边上，分明就是一种示威，指不定在那些小弟子面前怎么说嘴呢。
　　想到这里，老王疾步过去，拿起自己的剑插在了最高处，随即走入大殿，指着林相的鼻子骂：“我求求你！今后离我的剑远些，别放我的剑边上，要放就让我把剑带走！”随即快步离开。
　　为防其他人受那小白脸的蛊惑，老王在所有的茶馆、酒楼、练武场、议事阁里借着谈天告诉其他人，要当心，咱们这儿有个稷州人，剑都拿不稳，还非挑名剑磕碰，自己身为老前辈都得屈尊降贵的求他别刮了，你们更得离他远些，尤其是放在剑架里的，谁知道他有没有偷偷摸过，现在小白脸就是爱故意站在什么名贵宝剑身边，让女人误以为那是他的剑就对他们投怀送抱。
　　更别提那个林相整天和女弟子说说笑笑，一看就是色中恶鬼，还敢在他们调侃时女弟子出来打断，不识时务、不知抬举！老王一边说，一边将烟气吐满了整个屋子。
　　话多说了几遍老王也熟练了，不再有当初的暴怒，而是有一番为诸人所谋的长者风范，还多了几分君子般的坦荡。或有一两个还为林相说话，道那也未必是人家刮的，老王又要急，怒斥对方是无防人之心、不识好人心，满口的“可能”、“或许”、“保不齐”，他可没直说林相刮了自己的剑，但是稷州人御剑术差不是人进皆知的嘛。
　　老王还把几十年前他目睹一个稷州人从剑上掉下来、某个稷州人手软的拿不起剑、某个稷州人御剑将人撞飞的事情念叨了一遍又一遍。
　　本以为这样说能叫澹璜派上上下下都同林相保持距离，可那些人像还是如往常一样，看不出半分端倪，林相还是老样子，分明是傲慢冷漠却故作平静，也没有避着自己走，老王纵使心中万分不满，却只得靠怒目而视以示愤慨，当然，作为老前辈，他对其他的弟子还是一如既往既往的亲和友善，谁要是得到他的真传，那就是捡到了宝。
　　半年之后类似的事又发生了，林相的剑再一次插在了梅疏直剑的边上，老王再一次冲入大殿，也不顾他人在场，怒骂林相剑术差就别把剑放在别人边上，自己不知道自己什么样，实在没地方放就丢出去，骂完之后直奔掌门殿怒斥林相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