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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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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柚，我说的是……”
“时针转得好慢，一点都不好玩。”柚白叹口气摇摇头，然后说，“浣熊，你等我一下。”
“你要干嘛？”
“我要玩摩天轮。”柚白看着脚底的秒针“滴滴答答”地靠近，“我要跳到秒针上去。”
“秒针那么细，你不怕折断了吗？”
“没事的。”柚白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然后趁秒针与时针交接的一刹那，抓住秒针，往末端爬去。秒针很快就跑走了，浣花不得不抬头看她。
柚白紧紧抱着秒针，它一分一秒丝毫不受干扰地转动着，一圈，两圈，三圈。
“哇伊伊！”她在经过浣花的时候高高举起手，“好好玩！”
“哇伊伊！”没过多久，她又在第二次相遇的时候炫耀，“真好玩！”
“哇伊伊！”再一次，她举起手，对浣花比了一个大大的爱心，“太好玩了！浣熊，你真的不来吗？”
欢呼声在表针的远离中逐渐消失，她看着柚白一圈圈“哇”“呀”“伊”“嘿”地招手，双手卷成筒状，对柚白大喊：“你会摔下去的！”
这个时候柚白的秒针刚好经过数字6，指针朝下，她听见浣花在说些什么，抬起头想要听清楚，没想到双脚一松，整个人就挂在了半空。
“阿柚！”
“我，我没事。”幸好她的双手抓住了指针的边沿。
“我回来了。”柚白在第某次追及到浣花的时候，重新爬回了时针。
“你刚刚有没有想要听我说话？”浣花的手支撑在时针的针面上，有点生气地对柚白说。
“我知道啊，你让我小心嘛。我只是不小心而已，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我所说的好玩的东西……”
“就是摩天轮对不对？我很聪明，不用谢我，我们快去玩……”
“不是的！你看前面！”浣花赶紧捂住她的嘴巴，伸手往前方一指。
吵吵闹闹的柚白终于安静下来。
因为她看见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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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塔的正前方，有一个女孩在跳芭蕾。女孩穿着很精致的舞裙，远远地看着，浑身上下都在发光。
“她是谁？”柚白很感兴趣地往前探。
“我们下去看一看吧。”浣花提议。
“回到小门吗？还要再爬一遍楼梯？你不觉得很麻烦吗？”
“那有什么办法。”她耸了耸肩。
“直接摔下去就好了！那种没有绳子的蹦极！”柚白好兴奋，“对，就是那种，在天台上蹦极不带绳子的那种，你应该知道。”
“那个是跳楼，阿柚。”
“噢，这样啊。”柚白嘟了嘟嘴巴，然后站起身，“我要跳了！”
“你不怕？”
“我摔过一次，你把我推下去的。”
“……好吧。”浣花盯着几十层楼高的钟塔，脚底有点发软。她刚深吸一口气，叉腰望向天空，身后就有一双手鬼鬼祟祟地把自己猛地推下钟楼。
“阿柚！”
“一比一，打平。维瑞谷德（Very Good）。”柚白骄傲地拍了拍手，然后也高举着双手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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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她是谁呢？”柚白扶了扶不存在的柯南眼镜，认真思考说。
“如果我是你，就肯定不会像你现在这样，胆小到只肯躲在别人身后，不敢走近一步。”浣花用特别看不起她的语气说。
柚白讪讪的笑了笑，然后放开她的手臂，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女孩的脚尖踮着，舞裙像是天鹅死亡后的羽毛，旋转又旋转，头上的半月印记闪耀着，是白天的飞鸟，夜晚的星辰，是一只高傲的提线木偶，那个穿上红鞋子的凯伦，永远不知疲倦地舞蹈着，一直到末日的洪水来临。
“我怎么不知道水星以萨湖的中心除了钟塔，还有一个舞女啊？”柚白小声对浣花嘀咕。
“传说总会有遗漏的地方。”
“好吧，无论如何。”她往前走去，想要停下那个女孩，打声招呼。
女孩似乎没有看见来人，自顾自地跳着舞。
“你好，我……”
女孩终于看见柚白，忽然尖叫一声，收起了舞步，惊恐匆忙跑进钟塔，如晚上遇见大灰狼的小姑娘一样惊慌失措。舞鞋点地的声音变得沉闷又急促，让人感觉是锡兵在阅兵时丢掉了木鞋。
“我长得很可怕吗？”柚白忽然就对自己的容貌不自信起来。
“我觉得还好。”浣花点点头，“我说真的。”
“那她干嘛怕我？”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或者说，她是怕你？”
“我。”浣花刚想要说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口。
“过去看看吧。”
“好。”
女孩从塔底的小门躲进去，紧紧锁住门，再从旋转楼梯后面找到房间门，躲进了自己的小房间。她把自己紧紧裹进被子里，脸色惨白，然后双手颤抖着，一遍又一遍吞咽着唾沫，艰难地拉了拉床头的绳子。
钟塔在一瞬间被敲响，远方的钟声是彼岸的思念，一声，又一声。
“整点报时？”浣花抬头看着钟面，“不对啊，现在并不是整点。”
“浣熊，你看。”柚白指着微微颤抖的湖面，“湖水在动，有波浪。”
“有人来了。”浣花立刻明白她的意思。
“而且是很多人。”
还没来得及转过头，就听见身后拔剑和整队的声音。旗帜飘扬，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你们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