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嬛嬛世兰双双悟了》小皮汽

7、第 7 章

　　“甄姐姐这里好生热闹，我也来你和作伴啦。”淳儿笑眯眯的进了门，身后还有一人，正是陵容。
　　“你们怎么在此？”甄嬛惊讶，“今日不是阖宫夜宴？”
　　“姐姐倒会偷懒，害了风寒便不必去阖宫夜宴了，这等好事怎不带我一个？”淳儿皱着小鼻子。
　　“正是呢。”陵容也同意道。
　　“你们两个真是胡闹，万一惹的皇上皇后怪罪，可如何是好？”甄嬛训道。
　　“姐姐不必担心，”陵容柔柔一笑，“听闻如今西北战事刚刚告捷，皇上心情甚好，想必不会怪罪咱们这等小事，皇后娘娘…素来宽和，就更不会在意了。”
　　“就是就是，姐姐。”淳儿已经对桌上的果子下手了，塞了一块到嘴里，含糊道：“这后宫嫔妃这样多，皇上恐怕连咱们眉毛眼睛都没记住呢，哪有空理咱们？”
　　“罢了罢了，来都来了，还能赶出去不是？”甄嬛无奈，转而一笑道：“流朱浣碧，再去拿些吃食！”
　　淳儿闻言乐的直拍手，嘴馋的样子顿时逗笑了众人。
　　碎玉轩内小打小闹，夜宴殿中是歌舞升平，王孙权贵，后宫嫔妃齐聚一堂，除了年世兰时不时露出皮笑肉不笑的意思，人人都面带喜意。
　　“午后，西北来了捷报，年羹尧平了罗卜藏单津之乱！好一个年大将军！”皇上开口笑道，兴致甚佳。
　　年世兰心无波澜，甚至觉有些讽刺，但见皇上满脸堆笑的盯着自己，不得不柔柔起身，敷衍了一脸的笑意“臣妾恭喜皇上了。”
　　皇上自觉心情舒畅，举杯饮了口酒，觥筹交错间目光悠悠一望，向身侧的皇后问道：“莞常在呢？”
　　“莞常在感了风寒，天寒地冻的，臣妾就吩咐她休息了。”皇后在旁答道。
　　“怪不得看着人少些。”皇上点了点头。
　　“淳常在与莞常在同住，安答应与莞常在交好，来往甚密，怕是也有恙，一早就来禀告身子不适，臣妾便允了宫中修养。”
　　皇上皱了皱眉，怎的后宫风寒闹的这样厉害，刚想开口问皇后两句，便听的年世兰懒怠的声音响起：“皇上赎罪，臣妾身子不适，想回宫休息。”
　　“怎么，华妃也染了风寒吗？”皇上奇道，瞧了一眼年世兰，面色红润，妆容精致，丝毫没有病像。
　　“…是。”年世兰捂嘴咳了两声。
　　“既如此，便回宫养着吧。”皇上手一挥，心道后宫妃嫔怎的个个都成病秧子了。
　　冬日里空气清新冷冽，年世兰踏出宫门才长出了口气，她是在冷宫待过的人，受过冷落之人才知，这宫中的繁华喧闹只是过眼浮烟，如今看在眼里只觉疲累乏味。
　　“娘娘可还好？”颂芝小心问道。
　　“无事。”年世兰摇了摇头，身后丝竹之声渐远，她心中烦闷之意也渐渐消退，忽的想起什么，她对旁边的周宁海说道：“日后端妃宫中请医用药，该如何便如何，不必再来报给本宫。”
　　周宁海一愣，主子这是不打算为难端妃了？
　　“你们在本宫身边，只管听吩咐做事，”年世兰冷声道，“无需多思，也管好自己的舌头。”
　　颂芝和周宁海一哆嗦，立即低头应是。
　　“陪本宫走走吧。”年世兰微微仰头，向前走去。

　　这边年世兰离席不久，皇上又独自饮了几杯酒，席上皇后端庄持重，敬嫔典雅大方，眉庄优雅娴静，余下诸多妃嫔也是优雅秀丽，言语间一片祥和之态，皇上瞧了一圈，不知为何心中却微微发空，好似少了些味道。
　　歌舞又上了几轮，皇上也是兴致寥寥，众人俱会察言观色，今年的宫宴倒散的格外早了些。
　　散席后最雀跃的当属眉庄了。
　　她虽稳妥，却也有些坐不住了，好在不算太晚，想着甄嬛应是还没歇下，出了宫门便往碎玉轩赶去。
　　眉庄还未至，有人却先一步到了。
　　华妃娘娘进门时，当真惹得众人大惊，呼啦啦跪了一地，甄嬛心下也是诧异，年世兰这么一来，她们的关系在皇后那边就瞒不住了，此举实在不妥。
　　只是抬眼见年世兰眼中似有落寞，她心中一动，终是没开口说什么。
　　年世兰挥挥手，免了众人的礼，仪态万千地坐在了塌上。
　　今夜除夕，她越发觉得孤独冷清，起初只是不想回翊坤宫，后来不知怎的就走到了这，想进来瞧瞧甄嬛在做什么。
　　她环视一圈，神情傲慢，嘴上却不消停。
　　左看看嘲笑碎玉轩简陋拥挤，右瞧瞧又数落甄嬛打扮素净像个破落户，小桌上摆了一圈的糕点也没逃得过娘娘的挑剔，待年世兰边嫌弃面前的冰花杏仁羹边喝下第三碗时，淳儿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碎玉轩奴才也有点傻眼，华妃娘娘这模样，实在没法和她跋扈嚣张的名声连想到一起…
　　要说厉害，也就嘴上厉害点，别的倒是没看出来。
　　甄嬛心中好笑，年世兰这嘴上不饶人的模样，怕是不请自来，有些难为情了，她赶紧递上台阶道：“今夜乃是除夕，娘娘若是不嫌弃，便在碎玉轩多留些时候吧。若能得娘娘一起守岁，也是嫔妾们来年的福气！”
　　“对，对，华妃娘娘留下吧！”淳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心道要是娘娘能少吃点就更好了。
　　“娘娘尝尝这红蕊梅花糕，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是按时节做的，吃个新鲜罢了。”甄嬛笑着将一碟子点心推的近了些。
　　“你们都坐吧，这么多人围着，本宫看着都眼晕。”年世兰动了动身子，话里多了些笑意。
　　华妃娘娘发了话，众人便自在多了，奴才们自是不敢坐的，只拿了两个凳子给陵容和淳儿，还没忙活完，眉庄就赶到了，这下人齐了，小小碎玉轩里又是喧闹了一阵。
　　屋内闹闹哄哄，守着院门的小太监也自去消遣了，连皇上都到了碎玉轩门口都无人发觉。
　　原本皇上是去看华妃的，想着华妃既染了病，自己不好不去看望一番。谁知人到了翊坤宫门口，才知华妃去了碎玉轩，皇上叹了口气，想这华妃怕是又去为难人了，却不曾想，碎玉轩是这副温暖热闹的景象。
　　皇上扬手免了苏培盛出声，紧了紧大氅听着里头的说话声。
　　“这茶好香啊姐姐，我刚刚喝的跟这个味儿可差远了！”淳儿捧着茶杯不满道:“若是华妃娘娘不来，姐姐怕是还舍不得拿出来呢！”
　　“是了，我尝着格外的清冽沁香。”眉庄抿了一口笑道。
　　“这茶叫岁寒三友”甄嬛巧笑嫣嫣“是取松针，竹叶和梅花一起烹的，这水是夏日日出前荷叶上的露珠，才能有如此清新。”
　　“如此，咱们要多谢华妃娘娘了”陵容玩笑道 “不然就尝不到姐姐这压箱底的宝贝了！”
　　年世兰闻言不由娇笑“如此说来本宫倒是不敢来了，这要是多来几次，没得把莞常在箱底都掏空了。”
　　“华妃娘娘这话岔了，姐姐箱底空了，娘娘的宝贝却多，随便赏些给莞姐姐不就好了？”淳儿接话道。
　　“好啊，”年世兰媚眼一瞥，话里确是藏不住的笑意“你们一个两个，在这绕来绕去打本宫的主意呢！”
　　众人闻言俱是乐了。
　　“对了姐姐，方才我听瑾汐姑姑说，除夕夜对着梅花许愿，来年愿望就能成真呢。”淳儿指着地上的几盆梅花说“咱们也试试吧，说不定真能实现呢。”
　　“你若信便许吧，我是不信的。”甄嬛淡笑摇头。
　　“那华妃娘娘呢？”
　　“本宫有何愿望，自会亲手达成，何需靠这几枝梅花？”年世兰骄傲道。
　　“眉姐姐和安姐姐呢？”
　　“灵不灵的且不说，”陵容道，“我只愿日日陪伴姐姐身旁便好。”
　　眉庄面露微笑“陵容与我心有灵犀。不论如何，咱们姐妹在一起就好。”
　　“你问了这许多，你可有什么愿望？”甄嬛刮了刮淳儿的鼻子。
　　“我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望，”淳儿面向梅花双手拜了拜，神神叨叨道“保佑我能多去华妃娘娘宫中站站规矩…我可太喜欢翊坤宫的小厨房了…”
　　甄嬛笑着去拍淳儿的脑袋，其他人也笑作一团，淳儿摸了摸头不满道：“莞姐姐别光打我呀，我可是想着姐姐的，我知姐姐喜欢梅花，特从倚梅院摘来几枝，都是含苞待放的，插到白瓷瓶里肯定好看！”
　　“如此我可要多谢你了。”甄嬛拧了拧她胖乎乎的脸蛋。
　　“不过这梅花小小一朵有何好看，要我说远不如凤凰花，夏日里我给姐姐寻几朵来，红彤彤的可漂亮了！”
　　“凤凰花艳丽，梅花也自有清韵，”甄嬛莞尔一笑，轻声开口，“不肯皎然争腊雪，只将孤艳付幽香。”
　　年世兰嗤了甄嬛一声“后宫状元，”众人纷纷调笑，七嘴八舌，好不热闹。
　　外头微微起了风，吹的碎玉轩的木门微微开合，皇上目光微凝，明明是寒冬腊月，往屋里头瞧一眼却觉花明柳媚，满园春色。
　　屋中的年世兰虽面含骄矜，却也巧笑倩兮，谈笑风生，皇上忽觉，年世兰从前在他面前总是笑魇如花，如今却是许久未见她对着自己作出这般姿态了。
　　年世兰身侧的眉庄也少了沉稳，多了些少女的活泼，紧挨着眉庄的两名女子，一位瞧着笑意温顺，小家碧玉，另一位憨态可掬，妙语连珠。
　　还有…旁边塌上的甄嬛，乍一看神韵与纯元几分相似，细细看去又觉不像，少了些温婉柔和，多了几分灵动洒脱，只见她身着碧色衣衫，耳边只坠了小小两颗圆润珍珠，身无锦衣华服，更显其清水芙蓉，丽质天成。
　　皇上定住了脚，只觉碎玉轩中这吵闹喧哗格外珍贵，在宫中谨慎自持才是生存之道，甚少可见这般生动鲜活一幕，如人间烟火，令人神往，却不忍打扰。
　　不知站了多久，他才抬脚欲走，苏培盛赶紧紧随其后，瞧了瞧皇上的神色，似是高兴又似惆怅，他低着头未曾说话，只跟着皇上一路走了回养心殿。
　　仿佛听得皇上口中喃喃那句：不肯皎然争腊雪，只将孤艳付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