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嬛嬛世兰双双悟了》小皮汽

6、第 6 章

　　提起往事，年世兰不由神情恹恹，甄嬛见她神情，知她心中难过，便换上轻松语气道:“娘娘宫中吃食色味俱佳，尤其那道蟹粉酥，唇齿留香，回味无穷，不若再赏些给我吧？”
　　年世兰闻言嗔道:“你这手伸的愈发长了，今日要茶叶，明日讨点心，怎么，碎玉轩沦落这般地步了，要你日日来本宫这讨生活？”
　　“娘娘若是不肯，我也没法子。”甄嬛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只是娘娘这怕是又要添个人，日日来站规矩了。”
　　“此言何意？”年世兰疑惑。
　　甄嬛便讲起那日，淳儿来碎玉轩一同晚膳，上的点心是荷花酥和水晶马蹄糕，淳儿自是吃的津津有味，甄嬛尝了两口点心，便想起那日在翊坤宫用的蟹粉酥，松酥适口，香味纯正，再品自家小厨房做的，便觉食之无味，口感味道都不能同日而语，不由得感慨了两句。说者无心，淳儿在旁听的差点流口水，原来去华妃娘娘里站规矩还有点心吃，她当下就求着甄嬛给他说情，让她也能去翊坤宫站规矩，甄嬛自是没答应，她就气鼓鼓的，还说哪日要禀了皇后娘娘，自请受教于翊坤宫呢，甄嬛好说歹说才稳住了她。
　　年世兰听完不由笑了出来“小孩子心性，这宫中也便只有她了。”
　　“淳儿心思恪纯，极为难得，这是她的福气。”
　　“更难得是有人相护，”年世兰意味深长，“莞常在聪明伶俐。有莞常在庇佑，自可保她无虞，依本宫看，这才是她的福气。”
　　“嫔妾无能，”甄嬛轻笑道，“华妃娘娘高贵典雅，气度非凡，能得娘娘相护，也是嫔妾的福气。”
　　“嘴上抹蜜了，满嘴的胡诌。”年世兰笑嗤道，“一盘子点心，也值得莞常在这般卖力。”
　　甄嬛不由也跟着笑出声，两人闲话过后，年世兰好似想起什么，开口道“说起来，近日里倒还有一事”，她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香炉，“这欢宜香，我已数日未用了，长此以往，皇上哪日见了怕是会生疑。”
　　“娘娘说的是。”甄嬛闻言点头。
　　“这香用了这些年，早已伤了根本，”年世兰似讽似恨，“只是如今知道了，再瞧见它心里不免不快。”
　　甄嬛双手抚着杯沿，想了想道：“安妹妹素擅制香，若是制出气味相似的香料，想必不是难事。”
　　“当真？”
　　甄嬛点头道：“既可免伤娘娘凤体，又能打消皇上疑虑。”
　　“也好，只是伤不伤的又怎样，我这身子…”年世兰喃喃道。
　　“娘娘”甄嬛打断她的话“麝香一物并非只教人绝孕，于其他方面也是大损女子身体，娘娘不为别的，就算也为了年家，也要保重身子。”
　　“你说的是。”
　　年世兰心中隐隐压抑的苦闷，也只有甄嬛可听她排解一二，她吸了吸鼻子接着道：“如今年家势强，皇上不得不盛宠于我，若有朝一日年家无此风光，我也要活得痛快，总要人知道，我年家的女儿，自有一身傲骨，不是只依附皇恩而活！”
　　甄嬛见年世兰眼中渐有光彩，心中为她高兴：“娘娘此言甚好。”

　　年节将至，皇上往后宫的次数多了些，大半都是歇在华妃和眉庄宫中，华妃多年来恩宠不减，眉庄在新人中一枝独秀，可谓平分春色。
　　除夕将近的日子，各宫各处都更热闹了些，内务府忙着发放年节的打赏，宫人们忙着装点各处，其中数景仁宫往来之人最盛。皇上本欲指派华妃布置除夕夜宴，谁想被华妃一句身子不适给推了，这担子自然回到了皇后肩上。
　　不过景仁宫如今往来热闹，倒不只有宫人奴才，近日里丽嫔来皇后宫中也愈发勤了，次次还要坐上好一阵子。甄嬛闻听此事不过淡淡一笑，皇后心机深沉，丽嫔无知张狂，就算上了皇后这条船，也只是皇后手中一枚极易摆弄的棋子罢了，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她放下手中的书，携着宫人往延禧宫走去。
　　“如今天正冷，安妹妹身体可还好？”甄嬛扶住欲行礼的陵容。
　　“多亏了菊青悉心照料，今年到了冬日身上也暖暖的，竟连咳疾也未曾发作。”陵容言笑嫣嫣，挽着甄嬛在火盆旁坐下，见甄嬛手炉的碳凉了，忙吩咐菊青去添炭，又叫人斟茶，好一阵忙活。
　　“好了，你别累着了，快坐下。”甄嬛好笑道。
　　“我不累，甄姐姐来了我高兴。”陵容笑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莞常在，”菊青行了礼，将换好炭的手炉递给甄嬛，“莞常在可要常来看咱们延禧宫才是，咱们小主日日盼着呢！”
　　“安妹妹盛情，我也不好空手前来。冬日难捱，我给妹妹带了几篓银炭来，妹妹将就着用罢。”甄嬛温和一笑。
　　“雪中送碳情谊深，姐姐的东西就是最好的。”陵容没有客气，笑意盈盈道。
　　“安妹妹小嘴越发甜了！叫下人们下去罢，咱们姐妹说说体己话。”甄嬛眼神转了转，陵容会意，立即打发走了下人。
　　“妹妹可还记得上次我同你说，碎玉轩中挖出麝香一事？”甄嬛凑近了一点，小声说道。
　　陵容点了点头，她眼睛微微睁大：“姐姐，可是碎玉轩又有何不妥？”
　　“安妹妹且看此物。”甄嬛自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包。
　　陵容接过一看，似是香粉之类，初见并无不妥，她看甄嬛神色严肃，便用手拈了一些，放到鼻前细嗅，又将香料用清水化开，再嗅，如此反复几次，陵容眉头慢慢皱了起来：“姐姐，此物从何而来？”
　　“此乃华妃宫中之物，名为：欢宜香。”
　　陵容手中一抖，她定了定才道：“姐姐可知，此香之中，有一味极重的麝香…若是日日焚此香，必有大碍！”
　　甄嬛心下定了定，陵容果然对香料了解颇深，用人不疑，她直接开口问道：“安妹妹可否能制出一种与人无害的香料，还需与此物气味相同？”
　　陵容细细思索了片刻道：“妹妹愿尽力一试。不知姐姐要的可急？研制料配方素来费时，少不得要翻阅古籍，再反复试验，方能求得最佳。”
　　“无妨，”甄嬛拍了拍她的手，“若能得此方，我当真要深谢妹妹。”
　　“姐姐和我之间没有这么生分的话。”陵容摇了摇头。
　　“安妹妹不问我缘由吗？”甄嬛想了想，缓缓道：“上次在碎玉轩提及华妃一事，安妹妹也未曾多言…”
　　“姐姐！”陵容打断了甄嬛的话“妹妹虽愚钝，也知道后宫中少不得勾心斗角，只怕有一日身陷不测，都不知是遭了谁的手…妹妹又身份卑微，就连初入宫中被夏常在为难之时，妹妹也不敢辩解分毫，只一味胆怯退缩…”
　　甄嬛闻言心中微动：“在这宫中人人都要自保，我也不例外，妹妹的难处我岂能不知。”
　　“陵容本就低微，宫中贵人如云，难免将我更轻贱了些，有时想想，真不知我日后会不会也变成那狠毒之人…”陵容说着说着不由哽咽，“可姐姐待我一片赤诚，从初识那日起，便关怀备至，自从遇见姐姐，陵容方知有人相护是何滋味。今日姐姐又将如此隐秘之事托付于我，此等信任，陵容岂可辜负？我愿追随姐姐，日后姐姐想如何，陵容便如何！”
　　闻言，甄嬛不由喉咙酸涩：“能得妹妹如此心意，我心中百般珍惜…你我一体同心，我必护得妹妹周全。”
　　两人相视一笑，笑中泛泪。
　　细腻敏感之人，总是比旁人更难交付真心，敏锐是把双刃剑，感情稍有裂缝便使人轻易动摇，却也更能觉察到世间的温柔与善意。再深的情谊也需用心经营，待用心换来了交心那一日，便可相视莫逆。
　　甄嬛知道，她赌对了。

　　转眼便至除夕夜。
　　节前两日，康禄海终于忍不住带着徒弟另奔前程了，如今碎玉轩中除了甄嬛的两个陪嫁，只剩瑾汐、佩儿和小允子等人。虽是人少，但尽是忠心之人，因着怕甄嬛寂寞，这几人使出各路招数，碎玉轩内倒也算其乐融融。
　　内务府送来了数盆腊梅，甄嬛心思奇巧，围着炭盆摆了一圈，热气一烘，仿若置身花海，甄嬛无意再惹出小像的种种事端，在屋中赏梅也算别有一番滋味。
　　佩儿端上瓜子点心，几人围坐甄嬛身旁，说说笑笑，流朱活泼，俏语连篇，逗的众人笑声不断。
　　“说起来，小允子，你哥哥的病可好些了？”甄嬛端起食盘递给奴才们。
　　小允子哥哥在四执库当差，前些日子时伤了右手，甄嬛便放了他回去照料，此时碎玉轩众人皆知。
　　小允子闻言顿时起身，扑通跪在地上：“奴才多谢小主记挂，还派了温太医给哥哥医治，如今已好多了，只是手心留了条疤，这般已是很好了。”
　　“快起来快起来，”甄嬛把他扶了起来，“别动不动就下跪的，今日可是除夕，你这一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冲我要赏钱，若是让他们学去了，我这荷包今日可遭不住了！”
　　众人一听，哄笑着要作拜讨赏，一屋子乱作一团，笑声此起披伏。正是热闹之时，忽听嘎吱一声门响。
　　屋内笑声一顿，除夕夜怎会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