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盛世妖神》时扰

94、第九十四章：玉璇仙君

　　神器囚锁直接将元启仙君捆了起来，还没待元启仙君回神，他便已经动弹不得，回神之后便是怒声道：“玉璇，此事你当真要管？！”

　　玉璇仙君低眸看了眼白珏，“你不觉得你做错了么？”

　　“我异坤宫的事与你何干？”元启仙君咬牙切齿，眼中的愤恨像是要化为实质。

　　玉璇仙君微微皱眉，“你为何要逃到这来？”

　　此话是问向白珏的。

　　白珏冷眸看去，“我于天界并无干系。”

　　玉璇仙君有些哑然，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他指尖灵法流转，封了元启仙君的仙力。

　　“你跟我回明坤宫。”玉璇仙君说完，转身便要走。

　　白珏并未作声，而玉璇仙君接着说道：“你那徒儿也在。”

　　白珏抬眸看了眼玉璇仙君，只是默默跟上了。

　　元启仙君愤恨地说道：“玉璇！你不要后悔你今日所为！”

　　“冷申，将元启仙君的所作所为禀报于天帝，此事的原委你照实说。”玉璇仙君说完，便带着白珏向那明坤宫飞去。

　　当白珏来到这眼熟的房间时，白珏的心情有些复杂。

　　所以那时是玉璇仙君救了他？

　　那萧长青呢？

　　猛的，一股记忆涌入了白珏脑海之中。

　　“弥界的妖灵是天道邪气所致，不能毁灭，只能囚禁……”

　　“我只是天道的奴仆啊……如何能有私心呢？”

　　“误会便误会了吧，这般就好了……我不该动心。天道之子奈修落会担起责任的，我……只是天道的一个引渡人。”

　　“千万年后，若我还能剩下一丝神魂，天道之责我定不会再理会，若那小花妖还在，我便随心所愿……只护他一人。”

　　白珏疼的就像是万蚁蚀骨，在白珏并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体内的光团渐渐溶解，流入经脉。

　　不知过了多久，白珏在虚弱中抓紧了桌角，他支撑着站了起来，如今的白珏已经成年。

　　模样便是曾经，唯一不同的，是那满头银发。

　　回归曾经的白珏视线不在焦点，他看着自己的手有一刻的失神，他又看见白泽神君的记忆了。

　　弥界……不能毁灭么？

　　那小花妖，是白泽神君心悦之人么？

　　是白泽神君助他修炼了么？

　　白珏体内的仙灵之力就像泉水一般，源源不息。

　　白珏轻叹了声，他……依旧很无力啊。

　　为何他会觉得白泽神君凄惨呢？

　　心中的苍凉又是从何而来？

　　白银剑自行显现，它似乎有些雀跃，不过很快便被白珏按下，“这便是你的选择么？我亦然不愿与上神有何牵扯，你……”

　　白银剑发出些嗡鸣，似乎又有些幽怨。

　　白珏轻笑了声，可面色苍白的他没多大气力陪白银剑胡闹，只是按下它说道：“那你便与上神再无干系，懂了吗？”

　　白银剑似乎有些不明所以，但它依旧很雀跃，似乎在高兴白珏再次使用它。

　　白珏无声叹息了声，他这幅模样，又能做什么呢？白泽神君所愿，便是上神能担起天下之责，可如今的模样……

　　正当白珏陷入沉思的时候，宁青青哭着推开了门，“师尊，我……我是不是好没用啊？”

　　白珏倒是轻笑了声，“这是你惹的桃花。”

　　宁青青顿时哭的更大声了，“我根本不认识他，是他劫我来的，那时……那时我与钟离师兄正要前往妖物的住所，结果，结果醒来就在这里了。”

　　白珏无奈叹息了声，“是我不好。”

　　不该放任这些弟子独自前去。

　　“没有，才不是，青青好怕再也见不到师尊了……”

　　宁青青抬头的时候才发现师尊面色苍白，还有这满头的银发。

　　“师尊是怎么了吗？”宁青青突然又哽咽了起来，“师尊是不是为了青青走火入魔了？呜呜……”

　　白珏有些哑然，“你这丫头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难道不是吗？”宁青青泪眼汪汪地盯着白珏的银发。

　　白珏：“……”

　　——

　　明坤宫的偏殿。

　　“萧戬……”

　　萧长青坐在椅子上神色阴沉。

　　玉璇仙君走到了萧长青身前，“我并不知晓他会离开。”

　　“天界为何会出现那种阵法。”

　　玉璇仙君沉默了一会，“我并不知晓。”

　　“元启仙君便是这般无视天道法则？”萧长青的语气十分不好，若是他并未发现师父已经离开明坤宫，是不是就……

　　玉璇仙君也是有些疑惑，“此事我会去查。”

　　“师父那边，我不希望你认识我。”萧长青说完，便站起了身，一股特殊的力量让玉璇仙君有些沉闷。

　　“曾经你不是这般。”

　　萧长青勾了抹冷笑，“若我告诉你我是千万年前的妖尊呢？”

　　玉璇仙君沉默了，他与萧戬认识还是在很早以前。

　　那个红衣少年狂傲不羁，血海畅饮的模样在玉璇仙君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一战，萧戬站在了他这一边。

　　明明是个魔物，却帮着天界诛杀魔族。

　　也就是那一战，萧戬在玉璇仙君心中留下了些影子，以至于滋生了些荒唐的想法。

　　……

　　“师尊，青青以后会努力的。”宁青青洗完脸后郑重的承诺道。

　　白珏抚摸着白银剑思绪却不在这里。

　　宁青青哭丧着脸看向师尊，“师尊，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白珏回神，只道是：“天界不同凡间，青青是天界的玄女倒是令为师惊讶。”

　　“我不知道，但听那个人说，我是因为犯错被贬的，再者，说不定是那个人弄错了。我觉得我待在无念阁挺好的……还有师兄陪我玩，我也不想做什么天界的玄女。”宁青青一屁股坐了下来，看着桌上的茶盏有些愣神。

　　她觉得这就是一个天大的乌龙，她竟然会被天界的仙君掳走，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嘛。

　　而且，宁青青舍不得师尊，舍不得师兄，舍不得小师弟，舍不得小阿珏，舍不得无念阁，也舍不得掌门……

　　“青青的血可以解毒，这是为师意料之外的，但你若是天界的玄女，那或许就能解释得通为何会如此了。”白珏的指尖滑动在剑身上，灵法波动，意境玄妙。

　　宁青青不说话了，她没力气地趴在桌上，想了一会才说道：“就算是玄女，那也是被贬的玄女，青青永远都是青青，只想陪着师尊在无念阁，还有师兄……也不知道师兄下山除魔还顺不顺利……”

　　白珏将顾上宵的本命灵牌拿了出来，有些无奈地说道：“上宵无碍。”

　　宁青青顿时笑了起来，“这是师兄的本命灵牌吗？师尊竟然带来了！那我的呢？怎么样？”

　　“没带。”

　　白珏将顾上宵的本命灵牌收了起来，解释道：“为师不知此行如此危险，本以为能护好你们……”

　　钟离身受重伤，宁青青身陷囹圄，事情的走向已经偏离了白珏的所思所想。

　　宁青青顿时端坐了起来，“我很好的，对了，钟离师兄他们应该没事吧？”

　　白珏有些沉默，他不知道该如何说。

　　“他死不了。”萧长青走进来时，他的视线一直落在他的神明身上，视线炽热而隐忍，他的师父……回来了。

　　白珏微微一颤，随后便恢复了正常。

　　“师父，你没事吧？”

　　简单的一句问候，又是让白珏有些颤抖。

　　这一声里包含了太多情绪，以至于让白珏有些害怕。

　　宁青青又要哭了，她赶紧抹了一把眼泪，“师弟……呜呜，师姐好想你。”

　　萧长青躲了躲，宁青青扑了个空，站好之后的宁青青幽怨似地看了一眼萧长青，说道：“师弟就知道关心师尊，也不知道关心关心师姐……”

　　白珏将手藏于身后，他面向长青，可视线相撞又是一阵慌神。

　　“没事……”白珏低下了头，不太自然地说道：“徒儿也是被玉璇仙君所救么？”

　　萧长青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他凑近了白珏，“手。”

　　“什么？”白珏一时没反应过来。

　　焦虑的萧长青直接伸手抓住了白珏藏于身后的手，那冷白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处一道鲜红的口子赫然出现在了视线之内。

　　面对萧长青质疑的眼神，白珏想要躲起来。

　　无奈他竟挣脱不开这逆徒的束缚。

　　最后白珏放弃了，他说道：“不小心碰到了白银剑，下次不会了。”

　　白银剑很无辜的发出些声响。

　　萧长青却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十分复杂。

　　宁青青见那血流不止的手被吓到了，“师……师尊我去拿纱布。”

　　宁青青慌忙在屋子内寻找起了能止血的东西。

　　白珏有些心虚，想要抽回手，可萧长青却纹丝不动，丝毫没有松手的迹象。

　　“徒儿可能松手了？”

　　白珏有些气闷，他是不小心，可这逆徒未免太奇怪了？

　　“白银剑是白泽神君的佩剑，被它所伤，轻则血流不止，重则神魂俱灭。”萧长青握着白珏手腕的手有些颤抖，他这个师父怎能如此不小心？

　　还有这苍白模样……

　　更是让萧长青揪心。

　　好不容易养好的人儿又变得苍白起来，萧长青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他这个不安分的师父。

　　白珏顿时站了起来，“白泽神君的？”

　　怎么会是……？

　　这到底是什么？

　　白银剑并不是上神的，而是白泽神君的？

　　啊……其实能解释的，因为白泽神君封的十大子神之一便是奈修落，所以这剑……也是白泽神君赐予奈修落的。

　　因为白泽神君早已身陨，所以白银剑才选了白珏么？

　　想明白的白珏竟觉得有些可笑。

　　这把千万年前的剑，这把白泽神君的剑竟落在了他的手上，他不过是一个连魂魄都残缺不全的废人而已……

　　“我……要不用我的衣服吧？”宁青青找了半天都没发现有什么能用的，慌忙之下想到了自己的衣物。

　　可当宁青青看向师尊的时候又自觉地转了身。

　　小师弟一定是在给师尊疗伤。

　　嗯。

　　不对，是止血。

　　白珏不小心将白银剑掀翻在地，他想要退后，可他像是僵硬了一般不知该如何动弹。

　　萧长青收敛了情绪，只是有些像孤犬一样，害怕眼前的东西会消失。

　　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异样，白珏渐渐红了脸庞，他此刻不是孩童，是师父，道德伦理的折磨下，白珏有些气闷，但更多的是羞愤。

　　“松……松口。”

　　白珏慌乱之下拽住了萧长青的衣领，无奈并未站稳，两人双双倒下，就在白珏要摔下时，萧长青伸手搂住了白珏。

　　银发绕着黑丝，白珏细微的呼吸打在了萧长青的身前，险些让萧长青克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荒唐地，萧长青触碰到了白珏的脸。

　　冰冷的，就像是近在咫尺，随时能将这朵高岭之花摘下。

　　白珏僵硬地感受着萧长青心脏的跳动，脸颊上的灼热让白珏微微颤抖了睫毛，他是不敢看萧长青的，这个鲜活的人怎么能离他这么近呢？

　　“师父，我只想要……你。”

　　白珏的呼吸猛然一滞，心似乎有些乱，可没等他反应，宁青青却叫喊了起来：“师尊师尊！你没事吧？小师弟你干嘛啊？快起来，真的是，外一师尊被压坏了怎么办？”

　　萧长青低眸看了眼紧闭双眼的白珏，“师父……抱歉。”

　　宁青青拉扯着萧长青，嘴里还数落着：“小师弟都这么大人了，竟还会摔跤，实在太不像话了些。”

　　白珏有些狼狈地站了起来，衣袖下掩盖的手指被他捏得泛白，“是我摔的，我下次会注意。”

　　白珏说完，便想逃离这里。

　　宁青青有些惊讶，可她捂住了嘴，不敢再乱说话了。

　　“师父……”

　　白珏站在那里，有些无措。

　　这里是天界，不是无念阁。

　　萧长青来到白珏身侧，“师父……”

　　“玉璇仙君你认得吗？”白珏的面色有些微微异样，他不明白，但不是没有发现，萧长青的身份远比他想的要复杂。

　　“认得……”

　　“先前几次，都是你让我昏睡的么？”

　　白珏问的声音有些抖，他已经知道答案了，但亲口问出又是一回事。

　　“是……”

　　“你方才，可知你说了什么？”

　　白珏低头，滑落的发丝掩盖了白珏的面容。

　　意外的，萧长青并没有说话。

　　仙山一阵骚动，天上的玄鸟振翅而起，仰天长鸣。

　　宁青青大气不敢出，但还是偷偷溜到门口去张望到底发生了什么，师尊和小师弟可能闹别扭了，宁青青虽然不知为何，但总觉得很严重，也便不敢插嘴。

　　白珏静默了一会，可被衣袖掩盖下的手指却紧紧蜷缩着。

　　大逆不道的话怎么能这般宣之于口？

　　还是这个逆徒另有它意？

　　白珏不知道他应该想些什么，只觉得昏沉。

　　萧长青的想要，到底是什么想要？

　　“师……师尊！外面出大事了！”宁青青大声喊着，在她的视线里，天上飞着四五只带火的玄鸟，天空被灵法笼罩，五彩的颜色渲染了整块天空！

　　玄鸟似乎想要挣脱灵法的笼罩，不断撞击着灵法壁垒，可都无济于事。

　　玄鸟身上的火焰掉落在仙山之上，砸在了明坤宫。

　　白珏不再想萧长青的事情，他走向屋外，可视线里的东西又让白珏陷入了回忆。

　　“九冥仙尊，救救我的孩子吧……”

　　“他们会被烧死的！”

　　“我们没有任何错啊！！”

　　“仙尊……我恨你，就算化为厉鬼，我也要你永生陷入痛苦里！！”

　　“你难道就没有心吗？为什么不救我们……”

　　那年的火光与明坤宫的火光重叠，白珏无力地倚靠在了门框上，轻声喘息。

　　他想要救，可他救不了。

　　玉璇仙君御剑而来，他青衣飘飘，面容冷峻，“元启仙君堕入魔道，此事是我失职，你们几个快离开吧。”

　　宁青青想要说什么，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元启仙君是因为她才入魔的吗？是她将天界陷入这幅模样的么？那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萧长青走了出来，他看向玉璇仙君，神色有些特殊。

　　玉璇仙君心下一颤，随后说道：“楚桓处有阵法可以离开明坤宫。”

　　“天帝小儿，不日我便会将六界颠覆！哈哈哈哈……”

　　魔姬之子的声音响彻天界的九重天，魔息荡漾，天界动荡。

　　玉璇仙君的面色顿时变了，他的身影也随之消失。

　　“原来……元启仙君也被魔姬之子迷惑了啊……”白珏浑身冰冷，门框之上泛起了冰霜。

　　六界为何要如此漠视呢？

　　天界也被侵染了啊……

　　神界呢？上神奈修落呢？

　　一个魔姬之子就能将六界掀起腥风血雨，那么弥界释放出的怪物呢？是不是就该毁灭了？

　　萧长青想将白珏拥入怀中，可他并不能。

　　“师父，那是魔姬之子分身，两千年前魔姬之子被上神奈修落诛杀，自他逃离后在六界各地布局，天界不过是他曾经布局的地方……”

　　萧长青想要触碰白珏，却被白珏躲开了。

　　“自那一次，魔姬之子便修炼分身，目的就是为了防止上神奈修落再次将他诛杀，只是死一个分身，不过是重伤他的本体。”

　　白珏听着萧长青的话，只是觉得无力，“天界似乎也就如此……我要去见天帝。”

　　若是天帝还能决策天界的走向，或许还能够共同抵御弥界，白泽神君的遗愿是……十大子神应当承担他的责任。

　　萧长青护着白珏来到了天帝的偏殿。

　　在这里，玉璇仙君也在。

　　“天界是否有抵御弥界的能力？”

　　白珏开门见山，他似乎对这世间有些失望了。

　　那个威严的男人并没有说话，他看着白珏的眼神带着些探究。

　　白珏微微仰头嘲笑了声，“仙妖魔冥神，本就同起同坐，你不必探究些什么。”

　　“弥界乃是白泽神君所封的世界，里面有什么，没有人知道。”天帝的面色依旧不变，灵法缠身的天帝似乎只管高高在上，视下皆是蝼蚁。

　　“千万年前，白泽神君册封了十大子神，他们应该知道。”

　　“若是要看这世间毁灭，那便毁灭吧，白泽神君的职责也已经结束了，他已经护了这世间千万年，而他只愿……只愿护一人而已。”

　　白珏说的莫名，但他已经不愿再多说下去，只是说道：“长青，我们走。”

　　白泽神君的记忆里，白珏明白了。

　　白泽神君是奴仆，是天道的奴仆，守护这六界太平，这便是他的责任，可他当真愿意做那奴仆吗？

　　恐怕不是的。

　　白泽神君心心念念的是那小花妖。

　　不过是被天下负累罢了，白泽神君只是选择了天下。

　　想必……幻界的那人，便是白泽神君心念之人。

　　白珏并没有听错，那人说：经过千百万年的时间，性格总是会发生改变的。

　　经过千百万年还能存在的，也恐怕只有与白泽神君相匹配的人了吧。

　　所以……那人等了白泽神君千万年了……

　　白珏忽然觉得冷，那就是，爱而不得吗？

　　兀生因仙子而被囚千年之久，出来之后便是断了那份念想，可那个人，等了白泽神君千万年之久啊。

　　白珏走的有些踉跄，萧长青连忙去搀扶。

　　可没等萧长青触碰白珏，天帝便出手了。

　　灵法之下，萧长青被震退三步，嘴角溢血。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白珏错愕，不过很快白珏便招来白银剑与天帝纠缠了起来。

　　天帝似乎不愿与白珏动手，来回躲避着。

　　萧长青擦了把血迹，果然啊，这些老家伙一点也不好对付。

　　玉璇仙君欲言又止，他想让萧长青先走，可萧长青的视线完全不在他的身上。

　　“呵，早知道是如此，我便不会来此。”

　　白珏嘲讽地说完，便要与萧长青离去。

　　天帝站在那儿，说道：“魔界之主与半神灵相交，这倒是令我惊奇。”

　　魔界之主……

　　呵，倒是好身份。

　　白珏转身看向天帝，他略带嘲讽地说道：“怎么，你这个破败的天界不去处理，还有心情管理它界？”

　　白珏是维护萧长青的。

　　即便他是……魔界之主。

　　天帝不再言语，看着白珏与萧长青离去的背影神色深沉。

　　玉璇仙君抬了抬手，最后无奈放下，他想要说些什么，但不知道如何开口。

　　“玉璇应当是想问我为何如此吧？”

　　天帝面色柔和了些，但依旧不可侵犯他那威严。

　　玉璇仙君点了点头，“如今魔姬之子竟在天界埋下了毒瘤，保不准还有其他，天界不能腐败。”

　　玉璇仙君极力控制着天界的运行秩序，可这几百年下来，天界的混乱已经逐渐不可收拾，如今魔姬之子传话天界，天界必将动荡不已。

　　“这个魔界之主和以往的不同，这天界如何，神界拯救不了，只有……只有天地曾经的共主才能控制弥界，保天下太平。”天帝的视线越来越幽深，“这天下，马上就要改变了。”

　　玉璇仙君沉默了，他知道曾经的天下共主是谁。

　　可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白泽神君之外的天地共主只有紫檀妖尊。

　　而紫檀妖尊已经随着白泽神君的身陨而沉寂下来，若不是白泽神君心系天下，恐怕这天下早已覆灭。

　　能让紫檀妖尊封印弥界的，只有白泽神君。

　　而白泽神君……

　　“天帝的意思是……”

　　天帝忽然转了身，他负手而立，“这个魔界之主乃是孕上古魔息而生，倒是与紫檀妖尊有些渊源，至于何种渊源，我还推演不到。”

　　玉璇仙君猛然想到，萧戬曾说：若我告诉你我是千万年前的妖尊呢？

　　所以……萧戬说的是真的？

　　冰冷，玉璇仙君觉得由内而外的冰冷。

　　“而这魔界之主所在意的，那个半神灵……”天帝的话没有说完，他自有打算。

　　天界绝不能被覆灭，六界的秩序绝不能倒塌。

　　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阻止魔姬之子，再次封印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