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盛世妖神》时扰

90、第九十章：天梯

　　苍青面色瞬间变冷，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是可怕的。

　　“琼昤是我们的家。”苍青强忍着怒火说道。

　　而萧长青却不打算放过苍青，“琼昤是白泽神君的家，何时成了你们的家？想要将琼昤占为己有未免太过恶心？”

　　此话一出，就连柳芽儿及其身后的女子都变了脸色。

　　小白珏拉了拉萧长青的衣袖，有些沉闷地说道：“琼昤是白泽神君的不错，可他们在此守护了多年。”

　　萧长青无奈叹息了声，白珏何须守那些条条框框？

　　何况白泽神君已经身陨多年？

　　这里的一切都让萧长青难以平静，琼昤如何，恐怕只有紫檀明白。

　　可萧长青不愿多说，他于琼昤是没有关系的。

　　白珏很是苦恼，他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

　　到底是他这个师父的责任。

　　白珏刚想说话，可忽然间觉得昏沉，好像又闻到了一股香味……

　　待白珏睡去，萧长青才开口说道：“琼昤为白泽神君的住所，白泽神君的琼昤并没有任何生灵，你们的存在，不算是鸠占鹊巢？”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纷纷变幻。

　　“你怎么知道……”

　　柳芽儿看待萧长青的目光变了，她明白琼昤是白泽神君的故居，而在白泽神君还在琼昤时，他们这些灵物还没有化形，只是有着懵懂的心智。

　　所以，白泽神君是不知道他们的存在的。

　　苍青看待萧长青怀中的人儿神色莫名，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能那么了解琼昤的，也只有……小花妖。

　　尽管苍青并不知道白泽神君说的小花妖是谁，但白泽神君曾说过：若是那小花妖未曾来过，我又该是孤独一人了。

　　白泽神君是期待那小花妖到来的。

　　苍青当时灵智初开，懂的并不多，能记住的话也不是很多，唯独这句悲伤而凄凉的话记得清清楚楚。

　　可经过数千万年，能记得白泽神君说过的话的就只剩下了他一个。

　　白泽神君啊……

　　苍青收敛了态度，他恭敬地说道：“我们始终是白泽神君的奴仆。”

　　萧长青却是讽刺一笑，“白泽神君没有奴仆，只有子民。”

　　“他是雪族的人吧？雪族一头银发，很好辨识，可，他身上有着琼昤的气息。”苍青苦涩一笑，他明白的，白泽神君从来不需要奴仆。

　　萧长青的心忽然一紧，琼昤……

　　白珏不会是白泽神君的……

　　何况……紫檀妖尊并不确定白珏就是白泽。

　　可是，白珏从未来过琼昤啊……

　　萧长青温柔地碰了碰白珏的脸颊，冰冷的，带着些寒凉的触感令萧长青心颤。

　　白珏不安分地皱了皱眉，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你不必探究些什么，我只是想拿些东西，仅此而已。”萧长青是不愿与琼昤的生灵发生争执的，毕竟，这里是白泽神君的地方。

　　……

　　当白珏清醒的时候，觉得头疼。

　　“长青？”

　　小白珏爬了起来，轻轻唤了一声，可听见门外传来声响。

　　“嘘，小殿下虽然回来了，但二殿下却不待见他，这件事你不要提了，尤其不能让二殿下知道小殿下已经回来了。”

　　白珏忽然抓紧了手下的被褥，这里是，雪族。

　　呵，即便离开这里，又回到了这里么？

　　还是以这幅模样。

　　白珏态度冰冷，这让门外的粉桃打了个寒颤，她缩了缩脖子，再次说道：“行了，你走吧，下次长点记性！”

　　粉桃说完便敲了敲门，“小殿下？您醒了吗？”

　　白珏并未吭声，只想要找到萧长青，可事实上，萧长青并不在屋子里。

　　白珏是不愿让旁人看到他现在这幅模样的，可他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还没醒么？咦，啊，大人您来了？”

　　“你下去吧，师父这边我来就行。”

　　白珏听见了萧长青的声音又将脑袋朝门口望去，带着些期待的模样。

　　那好看的人儿身着一件黑色的狐裘，他拿着一件暖色的衣裳走了进来，他嘴角含笑，竟令白珏有些如沐春风的感觉。

　　可当萧长青走近，白珏又转过身子去。

　　“为师并不知晓徒儿知晓雪族。”

　　白珏是生气的，萧长青总是擅作主张。

　　至于他为何又睡了去，白珏会去质问萧长青，但不是现在。

　　萧长青靠着床边坐了下来，他轻轻地拉了拉小白珏粉嫩的爪子，“徒儿询问琼昤的生灵，特意打探出来的。”

　　“阿珏不是想来雪族吗？”

　　白珏轻抿着唇，他是要来雪族，可不是以这幅姿态。

　　白珏最后叹息一声，转过身子看向萧长青，“我已经与雪族断绝了关系，我是不愿以这身份来的，你可懂？”

　　萧长青只是温柔地笑笑，他摸了摸小白珏的脑袋，“我们总该面对的。”

　　面对萧长青的话，白珏一时没了言语。

　　即便是他舍弃神格，那也仅仅只是他逃避雪族的表现，可他……

　　萧长青收手后便将衣物放置在了床边，他说着：“师父，那……”

　　“我自己来。”

　　“出去。”

　　白珏直接下了逐客令。

　　他想入了神，便没有在意萧长青又把他当小孩看待了。

　　这个逆徒，实在过分！

　　总不能因为萧长青年幼时，白珏喜欢掐他的脸，所以他才恶意报复的吧？

　　思及至此，白珏愤懑地看向萧长青，“徒儿，为师知道一个法术，名唤缩骨术，徒儿可想学啊？”

　　萧长青整理着床边的被褥并未抬头，只是说道：“徒儿若是变小了，那徒儿就无法带师父离开了。”

　　白珏忽然将被子掀了开来，将自己闷进了被褥里。

　　“我没有说过！”

　　萧长青只是笑笑，他隔着被褥摸了摸小白珏的脑袋，“师父说的极是。不过师父，现在已经巳时了，雪族的精灵正要议事了，师父若不快点，可能就要赶不上了。”

　　等萧长青离开，白珏才闷闷地掀开被褥，为何萧长青总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还是正事要紧。

　　可当小白珏看到萧长青放置的衣物时，又是闷闷的。

　　这云落纹饰的华服白珏是不喜欢的，尤其是雪族的服饰。

　　但白珏还是换掉了萧长青的衣物，雪族的衣物有防寒的效果，总体来说，还是雪族的衣物比较暖和。

　　当白珏出来时，萧长青正站在门口。

　　漫天的雪花装饰着整个天空，它似乎永远都不会停下。

　　白珏拉了拉外层的袄子，他看着这雪花神情漠然。

　　雪族啊……

　　他又回来了。

　　“师父。”

　　萧长青很自然地将白珏抱了起来，他的眉眼依旧好看，像是这寒凉天气里的一把火，灼烧着白珏。

　　白珏有些抵触，他皱着眉说道：“为师已经有五百多年的资历，我能自己走。”

　　五百多年了，白珏不可能还把自己当成孩子。

　　尤其是在雪族。

　　萧长青失落了一会，便将小白珏放下了。

　　“那师父不能乱跑。”

　　白珏忍不住笑了声，“那徒儿好生跟着。”

　　小白珏很认真地走着，他不断吸纳此处的仙灵气息，仙灵气息也极其亲和白珏，所以小白珏的气色好了很多。

　　只是这，有些冷。

　　白珏忽然想到，萧长青修魔，而此处的仙灵气息正好压制萧长青的魔息，若是……

　　“长青……”

　　白珏的话还没说完，便断掉了。

　　萧长青在勾搭一位雪女。

　　白珏忽然冷了眉目，这个逆徒便是修魔，也是极其不安分的。

　　那女子就那么好看么？

　　白珏不再停留，他向着雪族议事的屋子走去。

　　有些烦躁的白珏走的极快，他不明白，若是萧长青有了心仪的人，那他是否要放萧长青离开？

　　可他……他从未想过这件事。

　　白珏忽然想到，那日在崖城县，那女子也是……

　　是钦慕于萧长青吧？

　　也是了，那逆徒长得极好，倒是生了副好皮囊，自然会招蜂引蝶……

　　白珏轻轻抿唇，似乎有些难以抉择。

　　他走的极快，并未注意转角处迎面走来的男子。

　　“唔！”

　　正当白珏要摔倒之时，一只手揽住了白珏的腰身，将小白珏抱了起来。

　　“怎么？小阿珏竟如此不小心？”

　　声音温润，带着些笑意。

　　白珏却是僵硬了会，这声音，是耳熟的。

　　男子见白珏愣神，又刮了刮白珏的鼻梁，笑着说道：“不认识兄长了？”

　　白珏回神时，又是有些气恼，“嗯……”

　　男子的笑容极其清澈，他是温柔的，是清秀的，是不食烟火的。

　　容青羽轻叹了声，“小阿珏，兄长说过，你若是想要回来，我永远会欢迎你。可是，我不希望你会伤害到自己。”

　　“放我下来，我能走。”

　　容青羽轻声咳嗽了声，但面上的笑颜不减，“五百年前你是这般，五百年后，你还是这般，就不能让兄长亲近亲近？”

　　白珏有些别扭，闷声说道：“我原先不是这般。”

　　容青羽的神色深了些，他自然知道自毁神格的后果，不过……容青羽轻轻戳了戳白珏的额头，“你现在神格恢复，但不稳定，需得小心。还有，你自己这么乱窜，也不怕走丢？”

　　白珏挣扎着想要离开兄长的怀抱，可他却做不到，不由得气闷地说道：“我知道的。”

　　“好了好了，那兄长牵着你。”

　　白珏拗不过兄长的要求，只好被牵着走。

　　“小阿珏可记得此处？”容青羽带着小白珏来到了韵池，池子里有水，并未结冰，这是因为雪族灵法的缘故。

　　白珏看去，只觉得荒凉，“若是葬身于此，旁人也不一定知晓。”

　　容青羽觉得莫名，他带着些疑惑的神情看向白珏。

　　白珏并未多说，这个雪族中唯一对他好的兄长，白珏并不愿意让其担心。

　　当年白珏年幼，并不知晓韵池会损毁魂魄，可偏偏就有人引诱白珏去那，差点落得个魂飞魄散。

　　白珏天生便是残缺的魂魄，是受不了那灵法冲击的。

　　雪族……并没有白珏的容身之地啊。

　　白珏讽刺地笑笑，他又朝后看了一眼，萧长青并未跟来。

　　若是……若是那逆徒心有所属，那便放他自由。

　　白珏细微的神情变化让容青羽好奇，他捏了捏小白珏的小手，“小阿珏可是在想什么？”

　　“魔姬之子为何会来雪族？”

　　白珏的话，倒是让容青羽一愣。

　　白珏自然不愿说实话，这些小心思，他不该有的。

　　容青羽顿住了，他严肃地看着小白珏，那张温润的脸上还带着一抹淡淡的担忧。

　　“魔姬之子是那弥界放出的怪物？”

　　“雪族似乎并未有何异样。”白珏的思绪已经不在萧长青身上了，自他来到雪族，就并未发现何不对劲的地方。

　　雪族的半神灵并不多，大多都是仙灵。

　　而雪族的雪女大多都是雪精幻化而来，她们受雪族恩惠，得以化形，为了生存，她们都会尽心服侍于雪族的半神灵。

　　只因半神灵是上天的恩赐。

　　也是白泽神君所赐福的恩典。

　　容青羽叹息了声，才说道：“魔姬之子的目的是……琼昤。我们雪族得以安然的缘故是因为那些时日，隐蔽了气机。”

　　听此，白珏轻轻地冷笑了声。

　　玄雨在骗他。

　　她又为何要骗他呢？

　　恢复他的神位当真是为了救雪族么？

　　白珏取出了那块仙灵玉佩，他亦然不想深究，为何？若不是玄雨恢复白珏神位，那么白珏在西夏村时就应该魂飞魄散了。

　　至于玄雨到底想要得到什么，白珏也不在意。

　　他于雪族，没有情分。

　　白珏将玉佩递给了容青羽，容青羽见此玉佩皱了皱眉，“祭司？”

　　“你可知，她为何会去寻我？”白珏还是问了声。

　　“雪族的祭司在三百年前便消失了，至于为何，我并不知晓。”容青羽说完，又捂着唇咳嗽了起来。

　　白珏的视线转向容青羽的面容上，停留了片刻便看向了别的。

　　他的兄长，体弱多病。

　　应当好生调养。

　　可白珏忘了，他自己还是一个残缺魂魄的半神灵。

　　“你为何会这般问？是玄雨……”

　　白珏打断了容青羽，“走吧，既然魔姬之子找的是琼昤，必定跟白泽神君有关，这件事我也会查下去。”

　　容青羽咽下了他未说完的话，他牵着白珏去往了那雪族的议事之所。

　　当白珏跨步进入的时候，大堂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容青羽想解释些什么，可大堂首座的老者岐亦起先开口了，他文绉绉地说道：“青玄，你回来了？”

　　白珏一愣，随即明白了些什么，他带着些探究的目光看向容青羽。

　　方才兄长喊他的是小阿珏。

　　而他在雪族名唤青玄。

　　所以……是萧长青。

　　容青羽并不明白小白珏为何要看他，虽是疑惑，但不好在长辈面前失礼也便没有开口询问，拜见过长辈之后才将白珏带到一侧入坐。

　　白珏并未行礼，正如他所说，他于雪族并无干系。

　　那老者也不恼怒，他摸着自己的胡须感慨似地说道：“萧道友已经跟我们说明了来意，但你仍是雪族的半神灵，何况你已接受神位。”

　　白珏低眸看着这暖色的衣物，视线却不在焦点内，沉默片刻后的白珏说道：“若非我放弃神格，你们会放过我？”

　　白珏的话有些答非所问，可在座的长老们都齐刷刷变了脸。

　　容青羽微微皱眉，他并不知晓白珏为何会这么说。

　　“你们又想如何？”白珏不愿见他们虚伪的嘴脸，“雪族的半神灵足够多了，并不差我一个。”

　　此时一位面容姣好的妇人走了进来，她一进来，容青羽便下座搀扶起那位妇人，道了声：“母亲。”

　　女子微微一笑，轻轻地应了声。

　　她看向小白珏，面容有些僵硬，但也轻轻地唤了声青玄。

　　白珏猛然攥紧了双膝上的衣物，白珏并不愿见那妇人，“我来只是想要询问上天界的方法。”

　　“青玄……”

　　女子还想说什么，但被赶来的萧长青打断了。

　　“阿珏在五百年前便已经离开了雪族，你们这般是想认亲？”

　　“即便身躯是雪族所给，但五百年前就已清算，这神格，干雪族何？”

　　“若说这神格也是雪族所给，那你们雪族于白泽神君岂不是忘恩负义？”

　　白珏愣愣地看向萧长青，他说的这三句话，句句将他与雪族的关系撇清，处处在维护着他。

　　那人就是灼热的。

　　可……若是萧长青有了心仪之人，还是要放他离开。

　　白珏不去看萧长青，他端坐在侧椅上，视线低垂。

　　萧长青见那软糯小人端坐着，又起了一丝不忍之心，当年在无念阁时，白珏总是喜欢懒散地趴着，绝非如此正襟危坐。

　　若是可以，他想带白珏回无念阁。

　　雪族的长老们脸色精彩，他们支支吾吾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萧长青来到白珏身前，却疑惑小白珏竟不理他，“阿珏？”

　　白珏抬眸的瞬间又被萧长青惊艳到了，他有些无措，当年那个红衣少年已经不再青涩。

　　萧长青有着一份独有的少年气息，可又会觉得有些怪异，那气息又像经历了千万年一般的幽深，让人无法直视。

　　“长青……”

　　萧长青又温柔了眉眼，他笑着应在。

　　白珏回神后又闷声不说话了。

　　当真羞耻，竟会被自己的徒儿，徒儿迷惑？

　　白珏觉得不应该是迷惑，只不过是一时看入了神而已，可，这样的人，真的应该留在他的身边么？

　　萧长青并未忘记来此的目的，他转身面向各位长老，说道：“魔姬之子想必你们也有所了解，琼昤是他的目标，而这琼昤乃是白泽神君的归处，你们侍奉于他，难道连他的住所也保护不了？”

　　“又或者，你们确信琼昤的危害不会殃及到你们？”

　　萧长青的语速并不快，可在众人听来却是难以消化。

　　“你们应该给我回复了。”萧长青的视线直逼大堂首座的老者。

　　那老者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他沉重地说道：“去往天界的唯一途径是天梯。那是白泽神君所打通的道路，连接了天界。”

　　白珏有些疑惑那老者的神情，但并未多想。

　　“既然是如此，天梯在何处？”萧长青瞳孔中闪过些阴暗，这老头当真是会演戏。

　　紫檀的记忆，萧长青是知晓的，那么事关白泽神君的事情，他也是知晓的，那天梯，他也是明白。

　　他带白珏来此，便就是为了跟雪族扯清关系。

　　他的师父，情愿自废神格都不愿留在雪族，若非白珏念及于此，他当真想将雪族覆灭。

　　萧长青是不愿欺骗白珏的，若是直接将白珏带往天梯，白珏问起来，那又是欺骗。

　　那日白珏说我最恨别人欺我，你最好说的是实话时，是那样的认真，是因为哲玉，所以……

　　可萧长青已经欺骗了白珏，他自然是不敢说实话的。

　　他是魔族的萧戬，他与紫檀的关系，这一切，萧长青都不能说，就连西夏村的那场局，萧长青也卡在喉咙无法言明。

　　萧长青不愿欺骗白珏的啊。

　　只是他的神明太远了，他不得不这样做。

　　白珏此时出声了，“不是说雪族被天界的仙人打压么？”

　　玄雨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

　　她是为了引白珏来雪族么？可如今他已经到了雪族，可为何还不见他们有所动作呢？

　　“荒诞，天界能够通向这里绝非易事，我们雪族已经平稳度过了数万年，哪里来的荒诞言论！”一位模样粗犷的男人冷哼了声，他对白珏的话感到无比可笑。

　　正当白珏微微皱眉时，萧长青悄悄递过一颗糖来。

　　白珏有一刻愣神，他看着萧长青的背影，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近到伸手就能碰到，远到无法触碰。

　　萧长青的手有些薄茧，在他的手心处有一颗方糖，白珏轻轻地将那块糖拿了下来，不知怎么，白珏轻轻地笑了笑。

　　“这天梯……天梯需要耗费我们大量的心血才能显现，若是你们实在想去，那我们也不是不可以……”那堂上老者的话断掉了。

　　接上话的是容玄羽的母亲。

　　妇人说道：“万万不可，这样极其伤本源，若是那魔姬之子再来，我们雪族又如何藏匿？”

　　萧长青感受到手中重量一轻，便弯了弯唇角，心情极好地看着雪族这些厚脸皮们演戏，他倒也想看看，雪族能做出何种事情来。

　　能如此冠冕堂皇地说出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倒也有几分本事。

　　也亏得雪族能成为一方仙灵……

　　“堂堂雪族，竟连魔姬之子也要畏惧？”

　　此话是白珏说的，语气寒凉而带着些嘲讽。

　　雪族既然能被封为半神灵，那便是入了神籍的，若是连弥界所逃匿的一个怪物就能让雪族忌惮，那面对弥界中的千万年怪物又该如何？

　　这世间岂不是无一人能阻止弥界？

　　女子的面容十分僵硬，“玄儿……”

　　白珏并未吭声，但也并未看那妇人。

　　“阿珏已经和雪族断绝关系，若你们想要强行将阿珏归入雪族，那我们离开便是，不再打扰。”萧长青开口说道。

　　白珏也从侧椅上跳了下来，跟在萧长青身后走着。

　　那上座的老者慌忙喊道：“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天梯还有别的方法，只不过需要晚两日才能开启，不如你们先在雪族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