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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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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友邦感觉自己从一片混沌中醒来,忍受着大脑的剧痛,因此整个人显得不太清醒。他不知道此时自己正身处何方,常年的养尊处优,让他连一点疼痛都受不了。
他正因为大脑的剧烈疼痛而无心查看自己身处何方,只知道自己正躺在一张很硬的床板上,这可能是一间杂物房,周围堆放着很多东西,天花板满是灰尘,管友邦盯着天花板忍不住发了一会儿呆,此时他恐怕也有一点后悔,但他决不能承认。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管荣,要从这里逃出去。
可是这里是哪里?管荣又在哪里?管友邦忍不住悲从中来,但是像他这种人并不会反省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怨恨的是杨素馨,为什么一家人要搞成这样,他是她的父亲,他们之间可是有血缘关系的,一个女儿居然敢这样对自己的父亲,跟畜生又有什么区别?
管友邦恨恨地想,等自己从这个地方逃出去,他一定要那帮人好看。一边又想起来自己的儿子:我可怜的荣儿,现在又在什么地方受苦?一边眼泪忍不住从眼角滑落,他已经这么老了,杨素馨为什么还不能放过他呢?
忽然,房门“哒”的一声,门外嘈杂声一片,好像有很多人在门外等着。管友邦害怕地从床板上爬了起来,目之所及,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躲藏。他绝望地像等待判决一样,等待着来人,等待着未知的一切。
“哟!大小姐,现在还没起来呢?”来人发出了恶劣的笑声,管友邦听到这个声音却差点喜极而泣,等来人打开房门,完全出现在管友邦的眼前时,管友邦忍不住扑了上去,呜呜地哭出了声。
意料之外地,管荣居然厌恶地一脚踢在管友邦的胸口上:什么玩意?贱人!青天白日发什么疯?
管荣脚踩在管友邦的手掌上,还恶意地捻了捻脚,管友邦本来就忍受着剧痛,此情此景更叫他气急攻心!荣儿,怎么会这样?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管友邦看向自己的手,那是一双极小的手,满布伤口,虽然但是,这是一双小孩子的手!怎么会这样?!
极大的震惊和恐惧症之下,他才意识到,他的哭声,也不是一个年迈的男人的哭声,相反的,而是一把稚嫩的女声。
“啊!我是谁,我在哪儿?我是管友邦!我是管友邦啊!”管荣一把薅住管友邦的头发,低声又嘲讽地说:你不会以为你亲爹能救你吧?我告诉你,管友邦现在是我爹呀!他要把盛大集团交到我的手上,没有人可以救你!没有任何人!呵。
管荣像怕脏了自己的手一样,松开了管友邦,之后又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好整以暇,他看着眼前在地上打滚的杨素馨,这个可怜的女孩子,她明明有十几岁的年龄,然而在他亲力亲为的虐待和整治之下,她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样子。她看起来是一副快要疯掉又快要死掉的样子,毕竟自他住进这座豪华气派的别墅以来,杨素馨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座“监狱”,佣人见管友邦对管荣的宠爱,且管友邦只有一个儿子,众所周知他要把管荣培养成下个接班人,谁又会冒着得罪可怕的管荣,而去解救可怜的杨素馨呢?
管友邦对管荣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然而他却视若无睹,杨素馨在他的心目一文不值,小孩子之间的事情,成熟的大人怎么会插手干预呢?就让他们先这样相处下去,等长大了就好了。
于是在管友邦的一再纵容下,杨素馨从此再没有了长大的机会。
管荣看着杨素馨如此痛苦,他的心中却无比的痛快!他赶走门外的佣人,转过身去把门关上,杨素馨的痛苦像营养,滋养了他扭曲腐坏的灵魂。
管荣像拎起一只虚弱的小猫一样,拎起了管友邦,管友邦恐惧极了,虽然这是他的儿子,此时此刻他觉得管荣陌生极了!他对自己的儿子产生了恐惧,这种恐惧使他身下失禁,管友邦感觉自己要疯了,为什么啊!谁可以来救救他!
管荣不屑地笑了,左手不断地拍打着管友邦的脸,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只臭虫!你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凭什么你是杨惠的女儿?凭什么你生来就拥有一切?你有什么用,你不过是个什么用都没有的女儿。我啊!哈哈哈哈哈!即使我不是管友邦亲生的儿子,我还不是轻轻松松就拥有了这一切,啊哈哈哈哈,你没用啊你!
管友邦如遭雷击,“你说什么?”管友邦不顾一切地想要挣扎开来,他顾不上身体的疼痛,管荣的这番话已经把他千刀万剐了一般。“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你骗我,这都是你骗我的。”
管友邦回想起陆瑾对他说的,千辛万苦得到的“儿子”,好一个千辛万苦得来的儿子!然后,管友邦听到了自己的声音,‘管友邦’在门外大声对管荣说道:荣儿,快来陪父亲吃饭!
管荣扬起一个恶劣的笑容,用无比乖巧的声音说道:父亲,我来了!姐姐说她不饿,我等下把饭拿上来给她吃。
门外‘管友邦’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要管你姐姐了,这么大个人了,还没你懂事!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管荣掐住了管友邦的脖子,说道:装疯卖傻是没有用的,我不会放过你的,姐-姐。
管友邦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是恶魔,他想起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他想起管荣的母亲,是他心目中的白月光,他们在读书时便情投意合,甚至早早地尝了禁果。管荣的母亲是那么温柔可人,但是管友邦心有大志向,情爱只是他生活的调剂品,他很早就想好了要娶一位对自己前途有助益的女子,管荣的母亲出身普通,甚至有些贫寒,不是他的最佳人选。
但是管荣的母亲实在长得好看,性情温顺,管友邦想着,这是自己对不起的第一个女人。她渴望婚姻,诚挚地相信爱情,但是爱情却背叛了她。
当时的管友邦想,以后自己飞黄腾达了,会回来找她的。他会养她的,虽然他不一定可以给她一个名分。
管荣的母亲叫赵悦,在管友邦看来,是个跟她本身的名字一样温柔美丽的女孩子。他们分开的时候,安悦为管友邦打了一次孩子,他们各自的家庭对彼此都不满意。安悦想跟管友邦私奔,管友邦拒绝了,他已然为自己的人生设置好了模式,他已经马上可以追求到杨惠了。
赵悦在心灰意冷的情况下爱打掉了孩子,管友邦跟杨惠步入婚姻殿堂时,赵悦也嫁给了一个叫孙鹏的男人。跟管友邦的幸福婚姻比起来,赵悦的婚姻并不幸福,孙鹏是个有暴力倾向的男人,赵悦长期遭受他的家暴,却连离婚都得不到家人的支持。
在经济和人身安全都没有保障的情况下,赵悦忍气吞声、胆战心惊地与孙鹏生活在一起。
直到管友邦在街上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那么像赵悦,他让司机马上停车,追了上去。竟然真的是赵悦,赵悦变得有点不一样了,但是管友邦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你怎么变得这么瘦了?”管友邦一把抓住她的手,他的眼里满是对赵悦的怜惜,或许那是真心实意的,赵悦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他既高大又意气风发,看得出来生活对他很好,他以前那张因为不甘心因为野心而显得非常有攻击性的脸,现在也变得柔和了。
管友邦在赵悦的面前,从来不掩饰自己一定要出人头地的野心,但是赵悦怎么也没想到,管友邦会利用婚姻来跻身上流社会,他连自己的婚姻都如此精打细算。
赵悦说不出话来,她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管友邦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傻姑娘,怎么哭了?赵悦推开管友邦:你跟我都已经各自成家,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让人误会。
“这是怎么了?难道我作为一个朋友,还不能关心你吗?跟我上车,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这么憔悴又瘦了这么多?”管友邦说着不等赵悦说话,就半搂着半推着把她拥上车。
虽然生活对赵悦并不好,但是赵悦温婉的气质没有变化,她看着管友邦的眼神是那么脆弱,仿佛时间对他们两个人的感情没有任何用处,他们还是最初相爱时的模样。
这是一个开始,此后管友邦便对赵悦展开了处心积虑的追求,他现在拥有了财富,所以他还想找回一开始被他抛弃的恋人,重温旧时的温柔时光。
而此时的杨惠,因为怀孕和对管友邦的信任,她把公司的所有事务都移交到管友邦的手上处理,她则专心在家养胎和待产。管友邦把公司的事务打理得很好,甚至不断地开拓集团的商业版图,当然,是管友邦的商业版图。
杨惠一是极其爱惜自己的孩子,即使她因为诞育这个孩子而身体有所损伤,也渐渐不再有精力可以同时兼顾事业和家庭,二是她看到了管友邦在商业上的表现,出于对爱人的信任,她从未想过要防范其中的风险,她退出了公司的经营,一心回归家庭养育自己的孩子。
这给了管友邦极大的便利,管友邦更加肆无忌惮地追求赵悦,赵悦一开始并不点头答应管友邦复和的请求,她自己身处一段不幸的婚姻,她不愿因为自己和管友邦的不道德而使得杨惠的婚姻变得同样不幸。
在这一点上来说,赵悦是个比管友邦更加有道德和有责任感的人。
但是,理智在情感面前不值一提,管友邦如一个商人般处心积虑和步步为营。赵悦并未能完全抵挡得住他的攻势,赵悦最终还是沉沦于这段不道德的婚外情,她总是寄希望于一个男人的良心,然而,男人的良心总是叫人失望。
赵悦请求管友邦离婚,然而管友邦还想保持幸福婚姻的面具,现在离婚对他来说还是太麻烦了,他对赵悦的感情也并没有深到要为了她而离婚。于是,管友邦给了孙鹏求之不得的好处,背着赵悦形成联盟,孙鹏背靠赵悦,不断在赵悦的身上吸血,甚至不惜给为自己戴上一顶绿帽子。
赵悦从前未能摆脱孙鹏,后来孙鹏和管友邦形成联盟,这两个人牢牢地张开了一张网,把赵悦困在其中。希望是虚妄的,从来都没有什么人是为了拯救赵悦而来的。
三年后,赵悦怀孕了,管友邦无比欣喜,后来在医院那里得知是个儿子就更加欣喜若狂。他高兴地对赵悦说:我终于有后了哈哈哈……
然而,赵悦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她一直未能与孙鹏离婚的关系,她并不敢确定腹中的孩子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