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燃星》林小杨

5、小奶狗

　　“谁能给我讲一下第25题？ ”讲题上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听到台下没有什么动静，他眼睛向学生们环视一周，看见睡得正香的梵鑫卓，孟宏毅不禁怒火中烧：“梵鑫卓！你来讲！”
　　“啊？”突然被点名的梵鑫卓浑身一激灵，忙抿掉嘴角的口水，慌慌张张的起身，翻开数学作业本才悲哀的发现，她根本不知道现在讲到哪了！
　　梵鑫卓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孟弘毅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苦口婆心的劝梵鑫卓：“鑫卓啊，老师不是批评你，老师知道你文科成绩好，可是你数学太偏科，你怎么考大学？你难道就这么放弃数学了吗？要知道最后报考的时候，你这么继续下去，数学会拖你的后腿的！……”
　　孟弘毅喋喋不休的劝告的同时，梵鑫卓的后桌姜燃星在桌肚里偷偷的看手机——
　　尚贺阳：小姜，我这个月月末不打算继续续房费了。
　　cherish：怎么了，怎么突然要走？
　　尚贺阳：我工作调去北京了，就不在你这住了。
　　cherish：啊，这样啊。恭喜你啊，尚大哥！
　　尚贺阳：谢谢！
　　cherish：唉，你这一走我可真发愁。
　　尚贺阳：怎么？
　　cherish：没人帮我热饭了啊，我和欣瑶回家都吃不上热乎的饭了。［允悲］
　　尚贺阳：哈哈哈这倒是个大问题，要不我帮你问问，看看我有没有朋友能帮你这个忙？
　　cherish：哎？不用不用，总会有办法的！你不用担心！
　　最后一条信息发出去后姜燃星关闭了手机，看着前面孟弘毅眉飞色舞的讲着数学的压轴大题，梵鑫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下了。
　　姜燃星眼光直勾勾的盯着前面，心里想着怎么解决以后的晚饭这个问题。冷不丁一个脑瓜崩让她飘走的思绪又回来了——
　　杨鹤衍笑眯眯的看着她，压低声音说：“上课开小差可不好哦，姜同学～”
　　“啊？啊……”姜燃星样子有些狼狈，“糟糕，上课开小差被别人抓个正着。”她在心里说道，随即很快的清清嗓子，“咳，我知道了，谢谢。”
　　她不再想晚饭的问题，开始聚精会神的听老师讲课。
　　ring——
　　下课铃声响起，姜燃星收拾好桌面上的东西，旁边的杨鹤衍好奇的问她：“刚刚你在想什么呀？那么聚精会神？”
　　“哦，有一个朋友每天都帮我热晚饭，我和我妹妹晚上才能吃上热乎的饭，要不然我俩只能天天点外卖吃，不卫生。”
　　“帮你热晚饭？不是做吗？”
　　“不是。我早上起来得早，做完早饭就把晚饭也都准备好，下午三四点钟我朋友帮我热上就行。”
　　“哇，那你好辛苦哦。”
　　“习惯了。”
　　“如果有机会可不可以吃一顿你做的饭？尝尝你厨艺怎么样。”
　　“当然可以啊。”
　　两个人没说多久，就都站起身，准备去食堂吃午饭。
　　“一起走吗？”
　　“不了，我和鑫卓他俩一起走。”
　　“哦，这样啊，拜拜！”
　　“下午见。”
　　少年充满活力，一颦一笑都充满了阳光。
　　姜燃星站起身，站在她桌子旁边，左右手各搭上前后桌两个人的肩膀，摇晃他俩叫他们起床。
　　“太阳晒屁股了，你俩还去不去食堂吃饭了？快点起来。”
　　童汴和梵鑫卓迷迷糊糊的爬起来，许是睡迷瞪了吧，童汴傻乎乎的问了一句：“现在第几节课？”
　　“该吃饭了，你是睡神转世投胎啊？睡得脑子都不好使了。”姜燃星的耐心被逐渐磨没，“哎呀行了，不去拉倒，走，鑫卓。”
　　一旁的梵鑫卓早已精神抖擞，两人一起往外走。
　　“哎哎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太冷血了吧！童汴也觉醒了大半，忙抓起外套穿上往外走，追上姜燃星两人。
　　走着走着姜燃星又想起了关于未来晚饭的问题：“哎，你说我可怎么办啊？”
　　“怎么啦？”梵鑫卓听见好友唉声叹气，关心的问道。
　　“你还记得我817室的租户吧？”
　　“嗯，记得，不是那个大帅哥吗？尚什么来着……尚贺阳。他怎么啦？”
　　“他工作调到北京去了。”
　　“这是好事啊！”梵鑫卓有些不解，“你怎么还唉声叹气的？”
　　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童汴突然笑嘻嘻的插嘴道：“收不着人家房租了呗。”
　　“去你的。”姜燃星一直皱着的眉头松开，“我是那种人？我一直拜托尚大哥下午帮我热一下饭，这样我和瑶瑶晚上才能吃上热乎的饭。他要是搬走了，我总不能天天领瑶瑶下馆子吧？”
　　“来我家吃呗。”童汴大大咧咧的脱口而出。
　　“像什么话，我还能总去你家蹭饭？影响多不好。”
　　“哎呀没事，我家也没谁，就萍姨。萍姨还挺喜欢你呢。”童汴劝道。
　　姜燃星这人很犟，她说了不行，那就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她还是摇摇头。
　　童汴没辙了：“那你说怎么办？你总不能下午回家特意给姜欣瑶做饭吧？”
　　姜燃星听后立在原地不走了：“下午回家？可以啊！”
　　“喂喂！我随口说的，你怎么还当真了？”童汴没想到他无意间说的话竟然会被姜燃星认真考虑，“哥们咱都高三了，你这下午回家，影响复习啊！”
　　“回家复习呗，反正东西都一样，在哪复习不都一样？”
　　“星星，你不能这么做。”梵鑫卓也劝说道，“我知道阿姨走之前嘱咐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小瑶，可她没说过要让你牺牲自己啊！你也有你的人生！”
　　“我知道。那你说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梵鑫卓哑口无言了，她知道，除了这个办法哪有什么办法？
　　“可是，哎……”她刚想反驳什么，却又放弃了。
　　“那你可想好了，你这么做，真的很影响你复习的！”
　　“想好了。”姜燃星语气转变为轻快，“快走吧，去晚了可没什么好吃的了。”
　　两个好友只得无奈的答应。
　　下午的英语大练习，大家都在答卷，班里异常的安静，只有沙沙的纸笔声偶尔响起。
　　姜燃星英语学的很好，刷刷刷没多久就答完了，只剩下还没播的听力没有涂卡。她看着字迹工整的试卷，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一张便条纸，写了句话推了推后面正在熟睡的童汴，她递过去，手放在嘴唇，意思他别说话，看字。
　　他费力的爬起来，眯着眼睛看姜燃星传给他的纸条：看微信，我有事要和你说。
　　童汴支棱起软绵绵的脑袋，拿出手机点开微信——
　　cherish：我下午要是回家做饭，晚上就不能和瑶瑶一起走了啊。
　　心：那怎么办？
　　cherish：她一个人走不安全，于元还和她不顺路。
　　心：你意思让我领着姜欣瑶走呗？
　　cherish：拜托你了。［乞求］
　　心：……
　　心：麻烦死了，我还得去C区。
　　cherish：好兄弟。
　　童汴忍不住哼了一声，调整坐姿，冲着姜燃星说：“哦，我现在又是好兄弟啦？”
　　姜燃星面无表情的回答：“这周六请你吃饭，随便点。”
　　童汴看她这么痛快，笑着说：“我想吃你做的，能随便点你做的吗？”
　　姜燃星想了想：“行。”
　　“ok。”
　　姜燃星离开的时候对童汴说：“就五样啊，你先想好想吃什么，到时候提前给我发信息。
　　“知道啦，快走吧。”
　　“拜拜。”
　　“嗯呢。”
　　“瑶瑶，你先写作业，我去沃尔玛买点东西。”晚饭过后，姜燃星边把吃剩的饭菜端到厨房边和姜欣瑶说。
　　吃得饱饱的姜欣瑶眨巴着布灵布灵的大眼睛好奇的问道：“你要去买什么啊姐？”
　　“周六的时候我要请童汴来咱家吃饭。”姜燃星边洗着碗筷边回答她的问题。
　　“童汴？为什么呀？”
　　这时姜燃星已经洗完了碗，擦完双手从厨房往外走：“隔壁尚大哥这个月月底就搬走了，没人帮我热饭，我打算他走之后每天下午四点回来给你做饭。你放学让童汴领你回来，”她脱下围裙，“这不欠他个人情吗，请他吃顿饭。”
　　“啊，尚大哥要走了？”姜欣瑶满脸不舍，“没人给我讲数学题了！”
　　“他工作调到北京，我也没办法。”
　　短短几句话功夫，姜燃星已经穿好了外套，“快去写作业吧，我去买东西了。”
　　“嗯，注意安全！”
　　姜燃星没回答，她拉上外套拉链，往外走去。她在单元门口拿出无线耳机，打开手机翻出Jay的歌单，点开第一首歌，戴上口罩继续往外走。
　　快走到沃尔玛的时候一首歌正唱到高潮却突然被一串电话铃打断，姜燃星看了下备注：童汴。
　　“喂？我想好了菜单了。土豆炖鲍鱼，荷兰豆炒木耳，可乐鸡翅还有奶油蘑菇汤。”
　　没等他说完姜燃星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他，“还有香草冰淇淋蛋糕，对吧？”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
　　“你点菜从来就点过这么几个，真没新意。”
　　虽然知道电话那头看不见，但她仍是翻了个大白眼，“行了，没事了吧？挂了。”未等那边的人说话，她便挂掉了电话。
　　耳机里又传来了熟悉的歌声，姜燃星在放置购物车的地方领了一辆购物车。她推着车，嘴里边念叨着要买的东西，边认真的巡视着货架寻找着她想购买的东西。
　　走过饮品区看见ad钙奶，她想起姜欣瑶最喜欢喝这个，顺手拿了一联。
　　滴，滴。
　　“合计一百三十三元，请问您是支付宝还是微信付款？”自助扫码机器甜美的声音询问道。
　　姜燃星熟练的用手机付完钱后，从兜里拿出两个环保袋，往袋子里装东西。
　　购物车里除了明天做菜用的食材外还有一联ad钙奶，一盒小鱼糯糯。
　　这是姜欣瑶最喜欢吃的零食，没有之一。东西装好之后她左手和右手各拿一个袋子离开了超市。
　　咔哒，门开了。
　　“姐你回来啦？”姜欣瑶一看姜燃星回来时手里拎着一大堆东西，忙放下手中的笔，起身从房间里出来帮姜燃星拿东西。
　　姜燃星刚想开口拒绝，姜欣瑶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反对：“哎呀，你就别逞能啦，快去歇着，我帮你拿到厨房！”
　　姜燃星只得点点头。走向卫生间洗手。
　　姜欣瑶把东西送到厨房后走回房间继续学习，姜燃星洗完手后倚着姜欣瑶房间门框，“作业快写完了吧？”
　　“嗯，默写古诗就剩两首了。”
　　“那写完收拾好书包，休息休息。”
　　“好。”
　　姜燃星走到厨房，收拾起今天买的东西，她想起冰淇淋蛋糕的蛋糕胚需要提前准备，她便打开了厨房的灯和面，熟练的做着准备工作。
　　“姐，你在做什么呀，”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欣瑶已经写完了作业，走到厨房门口看姜燃星忙活感觉很奇怪，“你不是说明天请童汴哥吃饭吗？怎么今天晚上就忙活上啦？”
　　“童汴要吃冰淇淋蛋糕，这玩意做起来很麻烦，我得提前弄。”
　　“哦。”
　　“行了，你先去客厅吧，我给你买了小鱼糯糯和ad钙，”姜燃星手上的东西差不多做完了，“我收拾一下，马上过去。”
　　“嗯嗯，姐姐万岁！”一听有最喜欢的吃的，姜欣瑶立刻蹦蹦跳跳的去找好吃的去了。
　　姜燃星看着女孩的背影不禁失笑，这孩子……
　　她收拾好厨房，洗干净双手，疲惫的摘下围裙，关掉厨房的灯，走向客厅。
　　客厅里的姜欣瑶正津津有味的看着柯南。
　　说来也怪，两姐妹都是00后生人，却都很喜欢看上世纪九十年代连载的漫画。
　　姜燃星还有情可原，毕竟是03年生人，幼时正是日漫大火的时代。
　　姜欣瑶则是很奇怪了，与她同龄的孩子几乎没有喜欢看那么古早的动漫。
　　姜燃星看起来是个冰山脸，不过却很喜欢看日本的热血动漫海贼王，而妹妹姜燃星喜欢看推理片柯南。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家里面有不少摆件是海贼王或者柯南的周边。
　　姜欣瑶看姐姐过来了，忙空出一个位置让给姜燃星，不等姜燃星坐稳就把手中的ad钙递给姜燃星：“姐，你也喝。”
　　姜燃星抬手拒绝，“我要喝就自己拿了，最近嗓子不舒服，我还是喝水吧，你自己喝就行。”
　　“嗓子不舒服？怎么搞的？”姜欣瑶转头看向姜燃星，语调里多了些紧张。
　　“就是有点扁桃体发炎的征兆，多喝水就好了。”
　　“哦，这样啊。”
　　“没事，你继续看你的吧。”
　　“好。”
　　“你这是…新一和兰幼儿园那篇？”
　　“是啊，”姜欣瑶回答道。
　　“你都看多少遍了，还看不厌？”姜燃星不禁有些好奇。
　　“怎么会看厌倦呢？这可是经典名场面啊！”姜欣瑶飞速回答，“况且小新一和小小兰萌化了好不好！！！”
　　“行行行，萌化了萌化了。”姜燃星身体依靠在柔软的靠垫上，余光看见手机上来了好几条通知。她点开看见是中介平台的私信——
　　“您好请问您的房子现在有空的吗？”
　　“这个月月末有一个。”
　　“月末？这周日？”
　　“是的。您是什么工作呢？”
　　“在这附近的高中上学。”
　　“您一个人？”
　　“是。”
　　“那我这个房子大小应该够了，你要是有深入了解的想法加我微信说吧。”
　　“好。”
　　姜燃星告诉租房平台上那个人她的微信号，便退出了那个页面。不久微信传来一声提醒，羊请求添加你为朋友。
　　点开申请界面一看，备注着租房平台，她便抬手点了同意键。
　　羊：您好，您这个房子大概多大啊。
　　cherish：八十多平，独立卫浴，一室一厅。
　　羊：哦，那什么时候能看下房子呢？
　　cherish：现在？
　　羊：是的，我暂时住的这个地方离你的房子很近。
　　姜燃星看见这句话一顿，微信聊天界面切换到尚贺阳：尚大哥，我这边有个人想看下你的房子，你现在方便吗？
　　那边回答的很快：方便啊，来吧。话说你的房子怎么这么抢手，我还没搬走就已经有下家了？哈哈。
　　姜燃星回了他一个［捂脸］表情。
　　她回到和羊的聊天界面：可以的，我现在的租户可以让你进去看一下。
　　羊：那我现在就过去。
　　cherish：好，我在楼下等你。
　　姜燃星关掉微信，和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动漫的姜欣瑶说：“瑶瑶你先看着，姐姐有点事下趟楼，一会就回来。”
　　“哦，好。”姜欣瑶点点头，继续吃着零食看柯南。
　　姜燃星穿上外套拿好钥匙：“我下去了，”她抬腕看了看表，“看完这集你就洗漱睡吧。”
　　“好。”蜷缩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姜欣瑶乖乖的回答。
　　姜燃星这才关上门，坐电梯下楼。
　　“呼……果然还是很冷啊。”站在单元门口姜燃星小声道。
　　这时她看见有一个有点眼熟的人影走过来，她眯起眼睛仔细看，想看清来人是谁，可惜晚上的天色极黑，没看清。
　　于是她便作罢，拿出手机给羊发信息：我在单元门口了，你到了吗？
　　“你就是房东？”杨鹤衍惊异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姜燃星，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姜燃星身前的光。
　　姜燃星又何尝不是很惊讶：“你是……羊？”
　　杨鹤衍不禁噗嗤一笑：“是，我就是羊。啊秋！”他身上穿的单薄，不禁打了个喷嚏。
　　姜燃星见了忙往后退了退：“快进来吧，外面冷。”
　　“谢谢。”
　　“你穿的太少了，最近很冷的。”
　　杨鹤衍笑眯眯的，好像一点也不在意：“没事没事，你这么关心我真让我受宠若惊，哈哈哈。”
　　两人走进单元门，姜燃星问道：“你一个人来这读书？”
　　“是啊，我父母都在白城上班。”
　　“那你来长春读书干嘛啊？”
　　“你们高中说我如果来这读书能免我一切费用，住房还有补贴，况且师大的教学质量比白城一中好。”
　　电梯里长时间的沉默。
　　杨鹤衍率先打破安静：“你这么年轻，怎么就成房东了？”他有些好奇，笑着问道。
　　“我母亲的房子，她前年去世了。”姜燃星轻描淡写的回答。
　　“啊，对不起…”杨鹤衍怎么也没想到原因竟是这样，他第一次有些慌张，“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我知道。”姜燃星轻声说，脸上满是淡漠。
　　也正是这时，电梯到了八楼。
　　“走吧。”
　　“嗯。”
　　两个人无话，姜燃星领杨鹤衍走到817室的门口，她敲了敲门：“尚大哥，是我，姜燃星。”
　　门很快就打开了。男人文质彬彬的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有些凌乱，像是刚洗过的样子。
　　尚贺阳说：“刚知道你要领人来看房子，没怎么收拾，有点乱。”
　　“没关系。”
　　其实房间并不算是凌乱，东西都规规矩矩的放在原处。
　　“需要换鞋吗？”杨鹤衍问道。
　　“啊，不用不用，你进来看没关系的。”
　　站在一旁的姜燃星和尚贺阳闲来无事便拉起了家常：“哥，我明天请童汴来我家吃饭，你要不要来？就当是给你送行了。”
　　“你掌勺？”尚贺阳看着旁边的女孩，“那我必须捧场啊，总帮你热饭，还从来没吃过呢。”
　　“就这么说定了。”
　　杨鹤衍在屋里大概看了一下，他转了一圈又回到门口，向尚贺阳道谢。
　　“尚大哥，那我先走了啊，明天晚上见！”姜燃星看杨鹤衍看完了房子也跟着出去了，出去之前和尚贺阳说了声再见。
　　“嗯，晚安，小姜。”
　　“签合同吧。”
　　刚和尚贺阳说完再见，姜燃星还没反应过来杨鹤衍的话。
　　“我说，签合同吧，房东姐姐。”杨鹤衍笑着看着姜燃星。
　　“啊？啊…你想好了啊？”
　　“想好了呀，姐姐。”杨鹤衍拉腔拉调的说道。
　　“别闹。”姜燃星仍是那张冰山脸，不过如果仔细看，她耳朵有些发红，衬出耳钉的明亮。
　　“我家就在楼下，我去取一下合同。”
　　杨鹤衍拉住刚要走的姜燃星：“一起去吧。”
　　姜燃星没反驳，但她把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下去。
　　“怎么，”杨鹤衍突然凑近了姜燃星，“男女授受不亲啊？”
　　姜燃星低下头，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耳朵有多热多红，“行了，你别闹了。”
　　她推开杨鹤衍，走到家门口拿出钥匙，打开门，回头和杨鹤衍说，“你进来吧。”
　　说完便进屋找合同了，等她回来时她手上不仅有合同和笔，还有一件外套。
　　杨鹤衍露出惊讶的表情：“这是？”
　　“你穿的太少了，容易感冒。这个外套版型大，你应该能穿。”姜燃星耳根没那么红了，不过声音很柔和。
　　“谢啦，周一还你！”
　　签完合同后，杨鹤衍与姜燃星道别：“那我先走啦，等这周日尚先生搬走了你打电话告诉我哦！”
　　“嗯。”姜燃星看着男生的背影，突然说道：“等等。”
　　“你明天，要不要来我家吃饭？”
　　“我？”杨鹤衍有些惊讶。
　　“不只有你，还有童汴和尚哥。”姜燃星略有些慌乱的回答，似乎是怕男生误会些什么。
　　“可以呀，什么时候？”
　　“下午。”
　　“ok，房东姐姐我先走啦～”
　　“注意安全……”姜燃星站在门口喃喃道。
　　“姐，那个是新来的租户吗？”不知什么时候姜欣瑶从客厅走到姜燃星身后，好奇的问道。
　　“嗯。”姜燃星面色恢复如常。
　　“你俩之前认识吗？我怎么感觉他和你很熟悉的样子……”姜欣瑶继续问道。
　　“他是我们班新来的转学生，我的新同桌。”姜燃星面无表情的解释道。
　　“诶？你？？同桌？？？”姜欣瑶很惊讶，“你不是很讨厌和别人做同桌吗？鑫卓姐说你没有同桌啊。”
　　“最近才有的。”姜燃星惜字如金的回答，不过虽然她仍是一张冰山脸，可她微微发红的耳朵出卖了她。
　　“姐姐你的耳朵红了哦～”姜欣瑶笑嘻嘻的和姜燃星说：“没想到姐姐你喜欢小奶狗那样的男生啊。”
　　姜燃星刹时间有些慌乱：“别瞎说，小瑶，”她看了一眼钟，“该睡觉了，快去洗漱吧。”说着便关了电视，收拾客厅。
　　“哎呀呀被我猜中啦？”姜欣瑶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嘻嘻笑着走了。
　　在原地收拾东西的姜燃星听后手中的动作一顿，小声咕哝道：“谁喜欢小奶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