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末世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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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的大门被堵得水泄不通，里面的工作人员恨不得分出好几个人来应对。
即便如此，所有人脸上也都是喜悦的。
叶凊清怀着难得轻松的心情进入，直奔林涧的实验室，却没有发现人影。
“叶队长！来找林博士吗？”
一出门，花臂看到她正在招手，他身边是几名玩家，他们都捂着胳膊，看起来是刚刚注射完疫苗。
叶凊清立刻想起来：“是之前护送林博士一起来的……你们现在也已经建立自己的小队了吧？”
她把饭盒往身后藏了藏，简单寒暄几句就离开了。
玩家们望着她匆匆的身影和自以为藏得很好的淡红色饭盒，一脸吃狗粮的表情：“啧啧，一定是给男主送爱心午餐去了。”
“唉，真好，我磕的cp在一起了！我亲眼看着的！”
“初见的时候叶凊清可是冰山美人，现在也有融成水的一天。”
“不愧是男女主，表面上看起来冷冷淡淡不怎么接触，私下里早就你浓我依到一起了！”
花臂给了其中一个小子后脑勺一巴掌：“行了，别闹腾了！快看看你的道具，刚才开始就一直闪个不停，是不是发现什么好东西了？”
游戏里的一些重要道具，有的特殊物品可以被玩家收进背包带出去，自用也好、商场交易也好，总归是有用的。这名玩家腰间别着的就是一件寻宝道具，附近有这种能带出游戏的宝物就会闪光，但是几率只有百分之十，可以说十分鸡肋，基本没什么人要。
这个玩家每次进游戏都挂在腰上，有时候一个本下来都不一定会闪一次，同伴们为此笑了他好几回。但是这次的疯狂闪烁却也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尤其是花臂，他一直想超越辉哥的地位，今天的这次寻宝很可能就是一个机会。正好今天辉哥和他那个女朋友都不在，这几个人也还算听他的话……这件极品道具是他的！
寻宝道具带着他们一步步走进了林涧的实验室。
一个玩家在门口放哨，其余人在房间里四处搜寻。
自从之前岑柒发现了那间监控室以后，林涧就拆了那里，改装成普通的杂物室。这些玩家自然没有找到什么痕迹，但是那名持有道具的玩家发现了一个朱漆木盒，他激动的大叫。
“就是这个！宝物！”
“什么？拿来我看看。”
“里面有东西吗？”
几人拿着木盒摸来看去，也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来。盒子很轻易就被打开，里面的东西毫无踪影——一块裁剪大小合适的天鹅绒布，中间有一个纺锤形的凹陷，大概是放置原本的物品。
花臂：“这个盒子一看就不普通，还有这个花纹，你们不觉得有点眼熟吗？”
“是不是和别的游戏里的搞混了，老大？”玩家嬉皮笑脸的回答，花臂也不禁觉得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行了，既然找到东西咱就快走吧，别在这里久留，免得节外生枝。”花臂抓起盒子，“我就暂时保管在系统空间里……”
一只冰凉的手从背后握住他的手腕。
“你要把它放到哪里？”
“喂，别碰，这可是我的战利品！”花臂心中不悦，正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跟他抢东西，却发现小弟们正一个不落都傻愣着看他。
花臂嘴唇一抖，呼吸不稳。
那……这只抓住他的手是谁的？
一个似曾相识的恶魔的低喃回响在他的耳畔：“你，要把我的木盒带到哪里去，人类？”
玩家们宛如直面最终boss般的面如死灰。
……
岑柒没好气地把躺在地上的几人一脚踢开，去嗡嗡作响的机房里翻了一圈，拿出一袋香辣蟹味的薯片撕开包装，直接坐在办公桌上咔呲咔呲吃起来，脚下恰好是躺的七扭八歪的一群人。
林涧一进屋就闻到着一股化学香精模拟的天然食物的味道，不耐的皱着鼻子。他并不喜欢这些加工食品，但是味觉更加灵敏的岑柒却偏偏好这一口。
岑柒胜利似的挥了挥手里的薯片，“没你的了。”
林涧无奈道：“我不会吃的——不是说好了一天最多一包，来这里之前你已经吃过了。”
“那是为了庆祝才开的！”岑柒掰着手指头数着，“这包算是你给我的赔罪。这些都是额外的可以不算，你今天还要再给我一包才可以，但是因为我很大度，所以不用你补偿了，只从你藏零食的地方拿了这一包！”
林涧实在不想对着一张面无表情却写满“快夸我”的漂亮脸蛋说什么重话——哪怕限制他吃零食的本意是为了他的身体健康。即便岑柒一再强调身怀猛毒的他不怕什么防腐剂添加剂，林涧也不相信，坚称化学药品是不同的。不过——
“惩罚是怎么回事？”林涧挑了挑眉，“我可不记得惹了一个小祖宗。”
岑柒才不信他这个。他冷哼一声，用摇晃的脚尖点了点地上这群人，林涧才好似第一次看见似的把视线放在下面。
“这就是你所说的绝佳的保护？我的木盒差点被这几个小偷堂而皇之带走！”说起来他就想生气，不过，反正他的木盒上面也有最强的防护——就像现在躺在地上的人一样，所有试图偷走他的木盒以及本体的家伙都会被毒死，除了某个莫名其妙免疫的家伙。
不得不承认，阿柒气鼓鼓的小眼神十分可爱，所以他有时候忍不住就想多欺负他一下……可是眼下这些都不是重点。林涧也很想知道，这群人是用什么手段进入他的房间。
从外表看，房间和电子锁没有遭到破坏，电脑程序也没有被入侵的痕迹，难道他们有自己房间门的密钥？
一个粉色饭盒忽然从眼前划过。林涧表情微变，眸光闪烁着冰冷阴沉。
岑柒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变化，自顾自说着：“还好这些人身上有我的虫卵，自木盒上面的这点毒素它们就能吞噬掉，不至于死了……”
“是吗？”林涧表情忽的一变，露出点与他十分不相符的和煦开朗，“那就好，如果他们现在死了也不好处理，还会惹人怀疑。”
“哼，我当然不会这么不谨慎，他们姑且也算是我的‘同类’。”岑柒把手中的零食包装袋揉成一个球，随手扔在了地上，“才不会像某某人一样为了几口吃的就把房间钥匙都交出去，还瞒着自己最亲近的主人呢。”
林涧极缓慢的眨了一下眼，一双迷离惑心的烟灰色眸子清清淡淡看过来，下巴微微抬起，双手插袋，让岑柒呼吸稍稍乱了一瞬，努力别过头去凶巴巴地说：“装什么无辜！”
“那么，这是何时、何地、和谁发生的事呢？我的脑海中没有丝毫印象。”
岑柒才不理他装模作样：“虽然说你现在也注射了疫苗，可以算是我的同类，既然是同类那么你的事我是不会多插手干涉的。你想要和人类形态的同类繁衍也好繁殖也好，什么‘爱情的奴隶’？这些都无所谓……总之，随你的心意，我不会反对……但是！”
“你可是我的血契缔结者，比那些同类更加亲近的存在，你要为此感到光荣和骄傲！然后禁止她接近我！知道吗？这里就相当于是我的地盘，不管你有几个想要繁衍的对象，都不可以让她们踏进一步！”
“一个。”
林涧忽然出声打断了喋喋不休的岑柒，让他一愣：“什么？”
他抬起烟灰色的双眸，目光锁定面前的人：“只有一个。我想要与之……‘繁衍’的对象。”
谁知少年雪白如玉的小脸一下子窜上淡淡的绯色：“不要张口闭口繁衍的！你有没有廉耻之心啊！”
随后又极小声嘀咕了一句：“……还真的有啊。”
很好，老双标了。
“还有，我们是在说正经的事情。”岑柒闭上眼，以一副前辈的口吻教训他，“不要像个刚刚成年的雄虫，满脑子都是繁衍期什么的，这样没有雌虫喜欢的！”
雄虫？雌虫？林涧还是第一次从岑柒口中听到一些他曾经生活过的社会，这让他既有接近阿柒的喜悦，又有一种遭遇他无法触及的过去的阴翳。
他又想到刚才岑柒提到的事，还有略带不满的口气。
“我并没有主动把密钥交给别人，有人擅自偷走了我的卡复制了一份。”林涧眼角微微下垂，俯视来看有那么一丝委屈的意味。
“是吗……那你没有吃她的饭？没被她收买吗？”单纯的虫也许可以看出表面很真内心很假的伪装，但是看不出表面很假内心真实的另一种高明的骗术……或者说，被面前人以一种完美不留痕迹的“真实”诱导了。
这样直白不拐弯抹角的问法，怎么知道对方回答的一定是真的呢？林涧时常就会感慨，没有放这个小傻子去鱼龙混杂的人群里待着、而是牢牢圈在身边真是太好了。只能单纯辨别善恶，却无法进一步理解复杂的人心和创造出来的话语，还是太过危险了。
“你是在说谁？”林涧表情疑惑且无辜，“从刚才开始我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了。”
岑柒也只是看到了一下……林涧和一个女人并排走的样子，女人背在后面的手里拿着一个饭盒，她的指尖被热气烫的微微泛红，看向身旁男人的眼睛闪闪发亮，宛若璀璨的星辰，虽然不是笑靥如花却也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
和他之前为了学习人类语（普通话）随便找来看的一本书上描写的如出一辙。这更让他深深认为那本《末世兵王的傲娇冰甜妻》的确是一本传世佳作，说不定是人类某位大预言家写的，和现实几乎一模一样。
尤其是书里的“冰甜妻”，表面对男主不理不睬，其实暗地里总是帮他渡过难关，当男主问起的时候又假装冷淡，男主就是被她这种“矛盾又迷人”的气质所吸引，自言成为了她“爱情的奴隶”。
文中没有男人不喜欢那个“冰甜妻”，叶凊清也很受欢迎，身旁总是围绕着一群雄性。就连给男主送饭的一幕都如此相似……在书里，男主吃下去以后颇为感动，而且不巧的是里面被人下毒，吃完以后两人浑身滚烫、情难自禁，作者花了好几页来写他们是如何“颠鸾倒凤”——其实不就是繁衍嘛，万年老虫表示他早就司空见惯。两只虫子一个趴在另一个身上，有时候还要先打一架在说，没有丝毫趣味可言。
林涧看着岑柒从刚才说完就出神的不知在想些什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神色变了又变。
等到岑柒回过神来，发现林涧已经走到他身边凑得极近。
俊脸被一巴掌推开，“你不知道就算了。总之，我很不喜欢那个女人，你不要跟她有过多牵扯……还有，暂时先不要找什么繁衍对象，一心一意完成我们之间的契约，等到结束以后我自然会放你离开。”
只听到前半句话林涧的心情还算平和，甚至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但是后半句话让他瞬间阴暗下来，“契约完成？这只是暂时的？”
当然不是。岑柒也不想轻易和一个如此优质的血液提供者断绝关系，甚至想要占据他一辈子，不要有什么繁衍对象什么雌虫，一直乖乖为他提供新鲜血液就好，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岑柒同时也在警惕甚至可以说惧怕着林涧身上与日俱增的恐怖气息。
当他找过来、岑柒知道自己的虫卵和毒素不管用的时候，林涧身上那如影随形的危险气息也在日益膨胀，最近尤其厉害，让岑柒有时候不怎么想和他共处一室。
这小子自己也许不知道，但是他身上一定流淌着某种凶兽的血脉，所以他的血液才这么万里挑一的稀有，而他无意识散发出来的气势也能够遮掩他的本体。如果有一天这人完全觉醒了，放在他身上的虫卵是不是真的有用还不好说，在此之前岑柒自己肯定是要赶快跑的。
他现在已经把林涧基本当成一个觉醒期的隐形大佬来看待，从现在开始给他灌输同伴意识也是为了让他到时候对同伴手下留情——至少不要对已经逃走的他穷追猛打。
不在现场的小玉昂起短粗的身子表示赞同！
若是严防死守、生怕岑柒跟自己玩失踪的林涧知道这小虫内心的真实想法，怕不是要气极而笑。
不知不觉被霸道揽在怀中的少年滴溜溜转着眼珠，一看就是在扯话题找借口的样子让林涧又气又笑。也不知从何时起，岑柒偶尔会表现出对他的警惕和忌惮，比如现在，若是平时岑柒早就针扎屁股似的跳起来躲开，而不是乖顺坐在他怀里。
他甚至都不敢往“已经习惯并且感到安心”之类的方向去想。
他和这只小虫之间注定是算不上友好甜蜜的强迫与被强迫的关系。
“毕竟这种血契，对你看起来一点好处也没有。”岑柒居然开始为他着想，然而林涧并不需要这种自以为是的关怀。血契有什么不好？至少为他绑住一只热爱躲藏的小虫。
现如今小玉也还给了岑柒，如果他再跑了，林涧就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岑柒继续绞尽脑汁：“而且我对血液的渴求时机并不规律……你也不想和繁衍对象亲嘴的时候，突然被我闯进来把你抓走吧？”
——那可是再好不过。林涧没好气的想着，快把他从这个没良心的迟钝小虫妄想中那个女人身边拉开吧。
“对了，”岑柒说着说着想起来，“你之前说的想要繁衍的对象是‘一个’对吧。是谁？”
如果林涧有能够吸引他注意力的人最好，只要他撮合他们一下，让他们就像书里的兵王和他的“冰甜妻”一样，而且没有各种跳出来阻挠的男男女女，林涧就算觉醒了也不会在意他这个“外人”……
虽然这个词让岑柒心里十分不爽。
林涧面对着一张写满求知欲的小脸，忍不住伸手揪住软滑甜腻的脸蛋肉往身边拽。
就算被扯到咧嘴也不还手，只是快速缩回去捂着脸的岑柒：“……”
大胆……疼疼疼！
之所以不敢一巴掌扇过去的原因，是感受到身旁男人表面平静无波下越来越深沉的低气压和强势到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压力。
他就像一只被猛兽盯住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小虫，对方如山的气势强压下来，巨大的阴影笼罩住全身，在锋锐的兽瞳下只能无助地摇晃纤弱的触角，虽然他不能理解身上这头猛兽为什么要对一只塞牙缝都不够的小虫展现极强的兴趣，他几乎都能从中看到恐怖的□□——或者说是食欲……？
“我不就是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怎么想知道。”岑柒觉得他应该不想说，说不定是因为雄性独有的占有欲，不想把自己的爱人分享给别人？兵王好像就是这种类型，总是把他的小妻子“锁”在身边，和别人多说一句话都要冷脸。
他当时看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兵王不愧是“火药桶”，动不动就生气，以后谁愿意跟他在一起？现在看来林涧似乎也是这个性格。
林涧觉得自己真是好脾气。
把毕生的耐心用在这只小虫身上。
但是他现在已经快到极限。
在岑柒震惊而瞪圆的眼睛注视下，大掌钳住他圆润的肩头，扑面而来的不容违抗的气势，从他的肢体、他的表情、他炙热的气息都在传达着同一个危险的信号——
湿热带着粗糙颗粒感的东西划过岑柒微微张开的嘴唇，却没有急切地钻入其中，而是用干燥的嘴唇贴合在湿润柔软的另外两瓣上面，彼此交换着呼吸和气味，如同两只相互试探的雄兽。
粗糙的手指摩挲着脆弱修长的脖颈，在白嫩近乎透明的薄薄一层皮肤上按压着，或是插入清浅玉色的发丝中，似在安抚，又像是无言的威胁。
岑柒没有反抗。
林涧随后转移阵地，向着看起来像一块香软可口的小甜糕一样的脸颊袭过去，含在唇齿间磋磨，留下一对清浅的牙印。
岑柒觉得自己像被狮子含在口中，闪烁着银光的獠牙叼着肉在考察哪里可口，带着血腥味的气流喷洒在敏感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湿滑的口涎，绿油油的眼珠满是凶光。
僵硬。
除了僵硬别无他法。
他只是个普通人类，他还没有觉醒，他只有气势吓虫。
……他什么都不会做的。
但是还是动不了。
一根指头都动不了。
这种时候兵王是怎么做的？他的人类行为参考模板呢？
……扑上去叼着冰甜妻的嘴唇像野兽一样撕咬，把她按在墙上说出经典台词“女人，你在勾火”？
岑柒眨眨眼，看着视线范围内的……天花板，好吧，没有墙。
倒不如说他现在正在被压在办公桌上，脑袋后面掂着男人宽厚的掌心，另一只手就撑在脸的旁边，四肢被沉沉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林涧不像个野兽，像个禽兽。
嘴唇上传来的一阵刺痛让他收回心神，岑柒不悦地舔了一下被啃咬的嫣红充血的唇瓣，怒目而视。
干嘛突然咬的这么使劲！
看着怀中理直气壮冲自己发脾气的小虫，林涧轻轻叹了口气。
暧昧的氛围像被戳破的气球陡然消失。
阴影和压迫感自身上移开，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涌入，岑柒恍然意识到，刚才他的口鼻充斥着属于另一个男性的气息。
而且他并不算排斥。
男人有条不紊打理着衣服上的褶皱，很快恢复了往日整洁一丝不苟的风采，若不是看到他沾上一丝血色的薄唇，上面还有一个被吃痛的小虫狠狠咬下的牙印，还以为这男人是何等的冰冷禁欲。
岑柒灼热的视线盯着那处伤口，满意的咂咂嘴。
“所以，你说的那个人是我？”
林涧只是看了他一眼，并不做出回复。
岑柒才不会这个男人富有欺骗性的冷淡外表所迷惑，刚才他可是有着差点把自己拆吃入腹的火热，到现在岑柒还觉得嘴唇上有着酥酥麻麻触电般的感觉，甚至有点儿肿，他总想用舌尖去舔，但是当他试探性即将伸出的时候，视线敏感地注意到男人加深的眸色，就又紧张地闭紧嘴巴抿了抿。
但是好像对方依旧眸色晦暗深沉，总之和刚才一样危险。
岑柒回过味儿来了。
他该不会是……在闹脾气？
“是的吧，所以你才来亲我。”
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情油然而生。岑柒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这种……像是羽毛一样轻飘飘上浮的蓬松感，又像是被晚风用手心轻轻抚摸的小雏鸭身上淡黄色的绒毛。
不是那个拿着红饭盒的女人，也不是别人。
他也会亲自己的本体小玉，应该也是喜爱的吧，但好像不是这种亲法……
当他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喉咙滚动了一下，有一瞬间他以为在盛夏饮入一口沁人心脾的蜜。
不然怎么会这么甜呢？
岑柒当然不知道外表冷静的男人内心的忐忑不安。
他甚至还有闲心思考，如果林涧喜欢他，是不是觉醒以后也不会对他做什么不好的事。
对了，也不用解除血契，可以一直享受男人无微不至的照顾，亲亲的感觉也还不错，似乎都是好事情。
他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还让林涧找什么繁衍对象，直接找自己不是更省事。
要淡定。他不能表现得太急切，不能一上来就把自己的目的暴露出去。
要让对方哭着喊着求他，这样等到林涧恢复血脉意识的时候才不会迁怒他。
岑柒端正姿态，清了一下嗓子才说道：“那我需要问你几个问题。”
林涧似乎没料到岑柒的回应会是这样的。他曾经想过这只单纯的小虫会不知所措，会生气恼怒，甚至是懵懂不解也可以——他看起来知道，不求甚解，或许所想的和一般人所认知的有偏差。
但是好消息是，岑柒并没有极度反感厌恶。无论是对他这个人，还是别的什么。
“……是什么？”
岑柒掰着手指一条一条细数着：“你爱我吗？你愿意做‘爱情的奴隶’吗？你会把我放在心尖尖上吗？你会把我当成你的甜心小宝贝吗？”
……这都是谁告诉他的！
男人的烟灰色眼眸几乎要沉淀成幽深的墨色，眸光明灭闪烁，看不清复杂的神色。
林涧日理万机的大脑几乎要生锈到转不动了。
怎么会有人，顶着一张惹人怜爱的漂亮小脸，柔软的红唇一张一合，舌尖像是含了粘稠的蜜糖，毫不羞耻地说着轻易就能撩拨人心弦的话语。
他的喉咙干涩，好半天才发出一道沙哑的声音：“……这是你的要求吗？”
岑柒想了想，兵王和他的小妻子告白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先是一通“疾风骤雨般的亲吻”，接下来是“直击人心雷霆般的话语”，融化了傲娇小娇妻冰冷的心，她感动得“湿红了眼眶”——这应该就是人类社会所必需的礼节吧？
“对，如果很艰难的话你可以拒绝……”
就像结定契约一样，只是人类更相信话语带来的约束力。这没什么，反正他们之间有着牢不可分的血契，就用能让暂时还是人类的林涧放心的方式好了。
事实上，根据他的观察，林涧相当动摇，血管中血液流速加快，心跳坚实有力，像轰隆隆的雷鸣一声一声敲击在他的心上……唔，为什么是他的心上？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时，一张忽然放大的俊颜出现在眼前，紧随其后的是一个深入缠绵的吻。
唇舌交换将近十分钟，口中的氧气几乎要被贪婪的凶兽吸尽，岑柒最后半眯着眼睛靠在对方胸口，耳边回响着熟悉沉闷的心跳声，冲击着他迷乱朦胧的大脑。
似乎有一个吻落在他的头顶。
宛若耳语呢喃，一道艰涩低沉的嗓音一字不差缓慢吐露着只愿意让他一个人听到的肉麻情话：“我爱你。”
“愿意做你的奴隶。”
“把你放在心尖尖上。”
“你是我的甜心小宝贝。”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末世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