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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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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哭的嗓音沙哑，“别再打了，我愿意死，别再打了！君平！”她跪伏在地上，哭的声音颤抖。
旁边一人见状道:“我们是不是真抓错人了，再说这关孙家儿子什么事儿？”
与他搭话那人听闻立刻呵斥道:“我们月牙镇死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抓错人！如今教训他也是给大伙出了一口恶气，与妖在一起没有好下场！”那人说起来满目狰狞，恨不得立刻上前来踢上几脚。
“不好了！你们把人打死了！”
一声惊呼传出，只见原处的人群霎时间散开，君平躺在地上，原本白净的衣物沾满了鲜血，一动不动不知生死。
小五突地愣住了，耳朵一阵嗡嗡声，她晃了晃脑袋，原以为自己听错了，打死了？是什么意思？原本压住她的人也像是慌了一般，松了手。
小五的直愣愣地站起，一步步向前走去。众人看她前来吓得登时后推。
“不是我打的，不是打我的。是他！”那人快速指向一人。
被指那人骂了句脏话，“好你个张二牛，动手的时候数你最快，这你怎么不说？”
小五一步步走着，她听不到耳边的纷扰争吵，她只看到红，好多血堆积在一起。眼里只有大片的红。她跪在君平身边，小心的扶起。
“君平，你别吓我。”
怀里的人似乎是听出了小五的声音，他缓缓地睁开眼，抬手摸向小五的脸。小五回握住慢慢地在脸上蹭。
“君平，我就知道你没事。你舍不得丢下我的。”小五破涕而笑。
君平盯着小五，裂开的嘴角艰难地笑了笑。
“我不是还没给你起名字吗？我刚才想了一个，他们都说妖物性恶，可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咳咳”又有血不断从君平口中溢出。
“别说了，别说了。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看着源源不断的血，小五慌作一片，她捂着君平胸口出不断涌出的血，“回去再说，我想听你慢慢跟我讲。”
君平摇摇头:“就让我今日说完罢。”他盯着小五，眸子仍是像往常一般璀璨，“你叫念慈，好不好？”
小五眼泪不断滑落，她握着君平的手点点头，“好，我叫念慈。”
小五苦笑着点头：“你起的我都喜欢。”
君平听见她答应后，笑着点点头：“本来乡试过后就要娶你的，可惜...”
话还未说完，落在小五脸上的手便无力垂下。
小五脸上的笑顿时僵住。
小五将脸紧紧靠在君平身上，还想再去听一听那心脏跳动的声音，可是只能听到周围起风的声音，风卷着树叶哗哗作响。
她将君平的双眼合上后缓缓站起。
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她唇珠轻启
“我要你们所有人，都给他陪葬。”
霎时间，妖风阵起卷起满天尘土。那些人心知大事不妙，一个个推搡着要逃走。
小五的娘见状挣脱束缚，拖着受伤的身子跑来，试图阻止接下来的事情，还未到小五身边，便瞧见她在风暴中心，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右胸口。
“小五不要！小五！”
风越卷越强，而风暴的中心点。
小五双眼赤红，死死盯着前方，伸出右手直掏入心口，活生生地将自己的心脏取出。
魅妖与寻常人没有任何不同，无非是长得艳丽些、不容易老去。但倘若取出心脏，便即刻堕化成妖，从此以后半人半妖的活着，不为任何地界所容。
小五将心放在君平身上后，不顾身上血流不止，举手成诀，将风沙划痕利刃刺向众人，四周惨叫声久久未停。
待到小五爹爹等人赶到后，只见地面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爹爹蹲下来看着小五，“对不起阿爹来晚了。”
那场单方面的屠杀并没有给小五带来任何快意，她像是完成任务一般，待到人都死净了，就又回道君平身边，用帕子将他的脸一点点擦拭干净。而且就这样呆坐着。
她的姐姐哥哥也围上来，看着这个已经堕化成妖的妹妹于心不忍。
阿娘抱住小五痛哭不已，“小五，哭出来吧，哭出来便好受些。”
良久，风声过境，四周一片寂静，那被卷死的最后一片树叶也被迫在空中打了个旋以后飘落。
“阿爹阿娘，小五没夫君了。”
台上。
念慈凄然道：“我堕化成妖后，便无法与我父母同住，由于妖力透支，昏睡了几十年后才将醒。”于是我只得前往妖界，“我想你总归会投胎的，我便把心脏当给了妖界的铺子，他告诉我你转世成了月牙镇的王平之。”
“我满怀期待的来了，却发现我来晚了。你已经成婚了！身边还有了别的人！”
“凭什么？倘若真要分个先来后到，那也是我先来的！为何我要步步退让？”
曲茗茗跳上台。
“这也不是你随意拐杀人的理由！那些女子便有错吗？”
念慈恨恨道：“你懂什么？我等了他太久太久，我的这具皮已经老了。我堕化成半妖后，必须要杀人饮血，不然就要受锥心刺骨之痛。”念慈用手背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有人告诉我，可以吃少女的心脏来永驻青春。”
“我太害怕了，平之。我好怕你看到我以后，嫌我老。作为一只魅妖，我已经两百岁了。我们天生本该在一起的，倘若不是上一世出了那些差错！如今，我容不得半分偏差！”
她看向曲茗茗：“你懂什么？觉得我为爱疯癫，杀人如麻？我受尽煎熬，心死如灰的痛苦可有人替半分？我的人生就是被那群自以为是的人毁掉的！是他们欠我的！”
曲茗茗不认同的摇头:“你妖性太重，快要入魔了。”
念慈没有回答曲茗茗，反而转身看向王平之，她像是又变回了小五一般，紧张又羞涩的说道:“君平，你从未见过我穿嫁衣，这便是我们魅族的嫁衣。你瞧，好看吗？”
王平之仍旧冷着脸:“我不是你的君平，也从不认识什么小五。我王平之只有一名妻子，昨日也被你栽赃陷害！”
这句话好像击碎了念慈最后一道防线，她崩溃的后退，不断大笑。
“凭什么？你这份好应该是对我的！”她伸手指着王平之怀里的娟娘“她凭什么？
我恨啊
我恨世道不公，我恨情郎难守，我恨人心不古，我恨这一切！”
“也许我真的错了，在你死的那一天，我就应该同你而去。”
“不过不过现在也不晚。”念慈像是无所谓般拿出了一颗心。
“不好！是她自己的心。”玄惊羽喊道。
“我要去找我的君平了。”
说罢便捏碎了那颗心。
王平之离得最近，马上玄惊羽的话语也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伸手去拦下来，可扔晚了一步。对不起，他心道，这辈子他是王平之，他有自己的道要走，有自己的心要守，更有他的家人要护。他看着那些散落的魂魄，再一次道了声歉。
曲茗茗一时呆愣在原地，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这些曲折是非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如何判是非对错。
却见地上有一封信，是念慈刚刚站的位置。
曲茗茗将信件放在怀中，搀扶起王平之夫妇。
王平之道了一声谢后，便抱着夫人远去了。
“念慈是死了，但是王平之这辈子是忘不了她了。”曲茗茗看着两人的背影道。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啊？”曲茗茗反问玄惊羽。
“上穷黄，下碧落，我也要将人追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