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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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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一出，惊作满堂。
“大胆！你胆敢妄言夫人？”
“我没有！”而后狠狠道：“我又怎敢！不信你看被褥里。我本想逃走，却被夫人牵制住，硬生生挨了一簪子。”
“平之，我怎敢骗你？”
“住口！”
曲茗茗眉间一挑，平之？看来确是一场狗血言情了。
一位管事看不下去了，“老爷，不如先给念慈姑娘包扎一下吧。”
王平之听之不语，但管事已经招手让人包扎了。
如今，谁都没勇气去掀开娟娘的被褥。
正在大家沉默之时。
娟娘突然推开王平之，“我没有吃人心，我没有！”
她一心往床上奔去，“平之，我证明给你看，你看，我没有吃人心！”
说罢，唰地一下掀开被子。
周围登时一片抽气声，有些婢女忍不住出门发呕。
“我不是，我没有，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我床上呢？”娟娘好似疯癫一般，前几天还是岁月静好的病美人，如今披头发散。
她迈着步子朝众人走去，“你们相信我，我没有做！不是我做的！”众侍从见她靠近有的大叫着跑走，有的吓得僵直在一处无法动作。”
如今魅妖已出，玄惊羽也不用再做房檐客，也站在房内冷眼旁观，看到往日侍从地那些作态，嗤笑不已，员外夫人俗日最已善待下人闻名。
娟娘脚步踉踉跄跄，而后转身奔着王平之去：“平之，你相信我。我没有做。”那眼神，仿佛绝望的溺水之人，在等一个人解救她。
“我相信你，娟娘。”王平之伸手将娟娘在混乱中落下的碎发别到耳后，“此时有蹊跷，我会查明白。”
一婢女由于过度惊慌，不小心撞倒了门边的柜子。柜子倒下后，滚出一堆七零八落的东西。
婢女摸起一物，抬眼望去。
“人...人手！”说罢便吓昏了过去。
“啊！这是萍儿姐姐随身的玉佩！”又一婢女惊呼道。“这玉佩是萍儿姐姐的传家之物，不会五顾丢失！”
管事立刻跪下：“老爷，这事已是板上钉钉之事。还请将这妖物诛杀！”
“你们胆敢放肆，你们看清了，这不是什么劳什子妖物，这是本官自幼的发妻、是你们的员外夫人！我看今日谁敢动她！”
说罢便揽着娟娘而去。
曲茗茗看完这出戏后，看向念慈。却反常地没在她脸上看到胜利者的姿态，而是悲戚戚地一脸呆滞。
不对劲儿，按理说一般妖物在陷害别人如此成功后，不应该大肆庆祝吗？
难道，我判断错了？
曲茗茗伸手捅了捅玄惊羽，如今身份已经敞明，便也无所顾忌了。
却见玄惊羽那厮呆呆望着王平之夫妇离开的地方。
“你怎么了？”
“这世界当真有无条件的信任吗？”玄惊羽没有回答曲茗茗的问题，反而问出来这句话。
“当然有了。”背后的念慈，收起那副悲戚戚地样子，突然靠在床榻上手卷着发丝回道。
此时房里只剩他们三人。
“小道长，未曾试过情字吧？”
玄惊羽皱起眉，“情字最无用。”
念慈用手捂着嘴呵呵一笑，而后冰冷道：“情字最毒，可以剖人心，挠人肝，让人辗转反侧，夜夜不眠，让人不顾一切，让人忘却自我。有了一个人的情，那就是有了他的全部。”
曲茗茗不解，打断一下，诸位怎么聊的这么哲学了？
“你这魅妖，究竟有何目的！”曲茗茗正气道。
念慈含笑看向曲茗茗，又打量了玄惊羽。
她看着曲茗茗：“姑娘可不要凭白污人清白，我今夜可是被重伤呢。”
该死，现在一点证据都没有，确实没法进行除妖。如若强抓，必会损毁阙山清誉。
念慈理了理衣物，起身走来。
她走过玄惊羽身边，悄声道：“你会喜欢上这姑娘的，一定会。”
“胡言乱语！”
而后笑着走远，她念着一首诗。
“道只道相思，忧愁无人解。怨只怨郎君，不识情。”
曲茗茗脑中顿觉复杂，打量了一下玄惊羽。这线没理清呢，队友魔怔了。
“她跟你说什么了？她是只魅妖，最会迷惑人的心智了，我们修道之人更高坚守本心，她说什么咱都不能信！”
玄惊羽不耐地打断她：“我知道。”
我看你不知道，个死恋爱脑，一听情爱脑子就乱。
曲茗茗提着裙子追去。
曲茗茗在娟娘房内时，便觉得有些奇怪，倘若魅妖不是娟娘，那是什么控制了她呢？
“是魅术。”
我靠金手指里还有读心术吗？
“你一脸愁闷，傻子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靠这句也听到了？
不等曲茗茗反应玄惊羽又道：“你还记得那只妖怎么说的吗？”
“送雪梨汤！”曲茗茗一拍脑门：“也就说在娟娘喝汤的时候，念慈完全有时间种下魅术。”
“是不是，我们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王平之将娟娘待到书房后，娟娘仍在发抖。
“莫怕，娟娘，我在这儿。”
“平之，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娟娘窝在王平之怀中，眼神空洞，只机械化地重复这句话。
“我知道，我相信你。”
“扣扣”
“王员外，我是阙山白岚。”
王平之向门外喊道：“道长请进，我此时不便开门。”
话落，曲茗茗便推门而进，抱歉一笑：“唐突了，可否让我瞧瞧内子？”
王平之刚要让开怀抱，复又用身子将曲茗茗与娟娘隔开。
“道长可认为，我夫人是妖？”
曲茗茗摇摇头：“倘若她真是妖，便不会病重气虚，连握笔的力气都没有，更何况用簪子伤人。”
初到府中曲茗茗便注意到了，这几天她几乎每天都呆在娟娘身边，却从未见过她提笔。直到某一日，她看书看的起兴，招呼曲茗茗前来研墨。曲茗茗这才发现，她竟然连笔都提不起。
王平之点点头，让出一半身子。
曲茗茗俯身探去，娟娘顿时又慌作一片：“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王平之抚着娟娘的背道：“别怕，大家都知道不是你，白道长是来瞧瞧你。”
说罢向着曲茗茗点点头。
曲茗茗用手撑开娟娘的眼睛。
身中魅术着，表面无异，但眼底眼白处会有一片蓝色抹痕。
果然，是中了魅术。
告与王平之后，他愤愤然道：“究竟是谁栽赃于我妻！”
“员外莫急。这妖憋了几日后这才出手，想必明日还会有动作。”
曲茗茗回来后打算跟玄惊羽商量一下明日的计划，没多想便推门而入。
刚一开门便是看到这副香艳景象。
玄惊羽赤着上身，正在给自己....上药？
“你受伤了？”
玄惊羽老远便听到了曲茗茗的脚步声，不过未加多防备。
“你为什么会受伤啊？”
“那你为什么要吃饭啊？”玄惊羽反问道。
“啧，嘴巴真毒，需要我帮忙吗。我觉得你碰不到这里。”说罢曲茗茗伸手戳了戳玄惊羽的后背，少年由于常见习武，直戳到肌肉。
玄惊羽又突地想起方才念慈说的话。那句话犹如鬼魅般一只在他耳边回旋。
“不必了，请你出去。”
好吧，男主总该有自己的小秘密，是自己无法过问的，走就走。
不过，正事还没办。复又转身。
谁知玄惊羽那厮正巧也转过身来，上半身的衣袍将穿未穿，正面更是大面积的曝光在曲茗茗眼前。
还挺有料嘛，小伙子。
玄惊羽快速拢好袍子：“何事？”
“我们明日一早去阙山搞点照妖镜罢，这样将念慈一照，不就真相大白了！”
玄惊羽十分不屑：“怕是来不及了。”
“什么意思？”
“让你赶紧去睡觉的意思。”
然后，曲茗茗便被玄惊羽赶出房门了。
“小气鬼，看一下都不行。”
房内玄惊羽无措地摸着自己发烫的耳朵。
由于“魅妖”出现在员外府里，故此曲茗茗与玄惊羽当晚便没有出府，继续留宿。
次日一早，曲茗茗只听见门外传来一片吆喝声。
揉着脑袋打算去隔壁找玄惊羽，没成想刚开门就被吓了回去。
怎么土匪来了吗？到处都是人在抢夺员外府里的东西。
见曲茗茗开门以后，便一涌向前。
曲茗茗走出房门，便被人提着领子带到了房顶。
“这是怎么了？”
玄惊羽抱着臂冷眼旁观：“有人将昨晚的事泄露出去了，如今民怨四起，都要求火烧员外夫人。”
火烧！？这个死法好熟悉。
玄惊羽说罢，低下头对曲茗茗道：“你想知道你的这具身体上辈子怎么死的吗？”
“不感兴趣谢谢。”
“不是要抓娟娘吗？为什么要抢东西。”
玄惊羽冷言冷语：“现在的员外府就像是一个免费的金库，他们觉得员外亏欠了自己，理所当然的要取走些好处。”
“可是被抓的女子不是十三人吗？”
“可是贪得无厌之辈却不止十三人。”
待众人抢夺一空后，又开始叫嚣着抓拿员外夫人。
王平之走到院中。
他高喊道：“诸位。”
没有人理。
待提高声调后再喊：“诸位。”
只有零星几个回头。
“愚不可及。”玄惊羽在一旁道。
曲茗茗侧目而视，顿时感觉这片场景有些凄凉。
“明明初到月牙镇时，王员外还是镇中百姓最为推崇的人。
王平之迫于无奈，将手边的花瓶抬起摔碎。
巨大的碎裂声引起了正在抢夺人群的注意。
“诸位，今日员外府的东西抢也抢了，骂也骂了，我王平之所有积蓄都在府内了。昨日我已辞官，今日便带着娟娘远走，诸位可否抢完后自行离去。”
“你放屁！说走就走肯定是还有私藏的钱，你府内的东西每个人一分，这才多少钱啊！不准走！”
其他人也纷纷应和：“对！不准走，为了其他人的姓名着想，留下那妖邪！”
“我们是来杀妖的！”
“对！是来杀妖的！此妖不除，我们绝不离去！”
一位妇人站出来道：“我家碧玉不过十六，就遭妖邪毒手。我可怜的小玉儿，你走了让娘怎么活啊，呜呜呜呜呜。”而后一转脸，一脸狠毒道：“今日我要让你们员外府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呼喊声越来越大。
“诸位，我抓到那妖邪了！”有一人高喊道。
王平之惊恐地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