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今宵》岁晚同归

19、一夜

　　两人一共在医院待了五天，林锦越等沈醉完全康复才同意他离开。

　　其实沈醉在第三天就已经感觉自己完全恢复了，大抵是因为大病初愈，他还没有太多食欲。

　　林锦越在沈醉吵闹要出院时，就以沈醉没胃口为由，让江医生再好好看看。江医生列出几条可能导致沈醉丧失胃口的原因，沈醉却摇头。

　　“不对，我真的只是没有胃口不想吃饭，我的病已经好了。”

　　坐在他身边的林锦越“啧 ”了一声，表达对沈醉说法的不认同。

　　“那......再观察两天。”江医生很为难，见状他又道，“沈先生，你感觉自己精力完全恢复了吗，或者是仍然觉得自己易疲劳易困倦？”

　　沈醉听到这话自知理亏，他只好实话实说。“是有点，总感觉缺少点力气。”

　　最终的结果是沈醉又在医院待了两天，这两天里沈醉有一种自己被变相圈禁的感觉。

　　医院没有看上去那么大，房间内也没有之前初来乍到时那般有趣。林锦越没有时间一直陪着他，沈醉每天感觉自己在病房里快要发霉。

　　他只能抱着手机或者对着电脑一坐就是一天，浑浑噩噩地度过无聊至极的时间。

　　沈醉在经纪人陈雯的要求下，刷社交网站都用的小号，不过他并不出名，其他网站的号都是那一个账号与密码，只有宣传期要上线冒泡营业的微博，他开了两个号。

　　沈醉拿小号登上微博时，被系统随机推荐关注了崔莱。其实两人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微博都没有互关，沈醉只有一两百万的粉丝，而崔莱比他多了好几千万。

　　崔莱在前不久更新了动态，只有一句话。‘愿一切顺利’并在后面加了一个爱心的小表情。

　　这么多天过去，沈醉一直没有问林锦越剧组的情况，倒是曲竹偶尔来看他时会聊到一些。

　　据说旗安当地的确诊一直在不断攀升，爆发出许多医疗体系中的弊端，许多人在企图流窜到其他地区躲避。

　　《掌心里》剧组中，崔莱靠着男朋友动用的特权，早就离开旗安，所以剧组里两位主角此刻都不在。

　　剧组被集中起来隔离后，李清拥有机会继续拍摄记录，他在治疗期间将一支支视频剪好上传到互联网上，收获了许多暖心的评论与私信。

　　有不少人也在他视频底下留言，问崔莱的情况如何。在李清几次都没有回答后，这类的留言少了许多。

　　沈醉刷了会微博，看着李清记录的隔离日记，心中五味杂陈。

　　他在发呆，竟没注意林锦越来了。

　　林锦越进门后轻轻合上门，他挂好外套围巾后对沈醉道。“沈醉，过来。”

　　沈醉正盘腿坐在床上，听到林锦越叫他，下意识就起身。

　　林锦越觉得他这些天瘦了不少，此时沈醉走到他面前，林锦越环住他的腰，就把人按在沙发里索吻。

　　如果非要说沈醉在这些天里做了什么锻炼的话，运动量最高的大概就是此刻了。

　　林锦越喜欢他现在交付真心后的偶尔乖张与不驯。

　　他可以对沈醉稍微手下留情，以轻缓的力道按住沈醉的双手，这时沈醉会笑着说，“你手下留情了。。”

　　“还虚着？”

　　“没有......”沈醉一向觉得自己身体十分健康，尽管现在没有完全恢复，也不至于是虚。

　　鼻间的热浪与呼吸声彼此纠缠，快叫沈醉喘不过气。

　　林锦越带着他滚到了地毯上，在冬日的暖气内，沈醉感觉自己沁出一层汗。

　　“好了。”沈醉将手按在林锦越唇上，半蹭着地毯支起自己身体。

　　他靠在沙发上大口喘气，冲林锦越摆手停战。“我没力气了，你力气太大。”

　　林锦越靠近他问，“还不承认自己虚？”

　　沈醉别过脸去捞滚落在地的手机，仍然死鸭子嘴硬。“我没有。”

　　等到第五天上午十点时，沈醉就被林锦越安排着出院。医生也很高兴地嘱咐沈醉回家后要多通风透气多吃清淡的食物。

　　沈醉雀跃地点头，“一定，谢谢江医生。”

　　在住院的这些天里，沈醉感觉自己味蕾都要出问题。他从小就很能吃辣，一顿都离不开辣。对于他来说，辣不仅是食物上的增味更是生活的一部分。

　　比如他很喜欢emoji表情里的小红辣椒也很喜欢辣椒造型的挂饰玩偶。

　　吃辣吃到他这个地步，确实有些疯魔。

　　林锦越在他抗议着身体恢复要吃口味虾的时候极淡地说。“门都没有。”

　　这天沈醉出院林锦越又来接他，沈醉靠在林锦越肩头弱弱问。“能不能路过火锅店，让我闻闻味道。”

　　这话逗得林锦越和司机直笑，沈醉叹了口气，乖乖地靠回靠背上。

　　电视剧的拍摄因为这场突来的流感被无限延期。这段时间林锦越也没给他安排工作，只让他好好恢复身体。

　　沈醉在这部戏前待业在家的时间已经够长，现下林锦越的吩咐被他阳奉阴违。

　　他经常在林锦越不在家的时候，在电脑上进行线上试镜。沈醉问过林锦越会不会干涉他的试戏，林锦越对此很大方，他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也就是林锦越这句话，让沈醉决定大胆尝试他从未涉及过的角色类型。但因为只是通过网上的第一轮筛选，后续还有第二轮第三轮试镜，沈醉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这个运气。

　　他并没有告诉林锦越，这部小成本制作的短小网剧是同性题材。他的核心竞争力太弱，沈醉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想给自己多增加一些机会。

　　旗安市疫情在一个多月后才得以解封，剧组考虑到当地的环境并不适合继续拍摄后，剩下未拍的部分敲定在扬川拍摄基地里拍摄。

　　在扬川拍摄正合林锦越心意，他对沈醉说。“好好表现，别让我失望。”

　　沈醉比林锦越更希望自己能表现好，但话不能说得太满，他只能做到无愧于心无愧于己，剩下的交给天意。“我会努力表现，让你刮目相看。”

　　林锦越朝沈醉招手，“离我这么远做什么，过来点。”

　　沈醉伸手握住林锦越食指，顺势靠倒在林锦越怀里。

　　过几天就要开工，他要住在剧组安排的地方，就不可能与林锦越隔得这么近。

　　他笑着问，“就今天晚上，好吗？明天我得回家收拾行李，后天......我就该去打工了。”

　　林锦越一直没有再提这件事，就是在等沈醉主动。他不介意多等一会儿，让沈醉做好最后的心理准备。

　　“会有点疼，你怕吗？”林锦越将他搂在怀里，对着沈醉发烫的脸颊亲吻。

　　“我......”沈醉不想又当又立，他直白坦诚又一本正经。“我以前看过，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也知道该怎么做。”

　　“是吗？”林锦越轻笑，没再问沈醉更多。

　　他不会真让沈醉疼的。

　　晚上林锦越抱着沈醉进电梯上了三楼拐角处的一间房。“为了让你初体验难忘一点，我们先来做个小游戏。”

　　林锦越推开门把沈醉放下时，沈醉颤颤巍巍问。“我可以随时叫停的吧？”

　　“不行。”林锦越好整以暇望着他，“我可以保证你不会哭、痛和难受，这只是一些餐前小点。”

　　林锦越说道这个份上，沈醉微微点头。

　　“玩过真心话吗？没有也没关系，我这个游戏很简单。接下来你会被吊起，只能脚尖点地。而它的屏幕上会有100道题目，每个题目都是一个问题，答案让我满意会很快进入下一道题目。我不满意的话会一直停在没有作答的题目。每隔10秒，机器人手上的软戒尺会随机‘惩罚’你的一个部位。我设置好的力道不会太重，还是老规矩小惩大诫。”

　　林锦越说话的同时，隐在角落的机器小人缓缓滑出，最后定在沈醉对面。

　　沈醉朝林锦越伸出双手，眼里是信任与疯狂。林锦越举起他的手固定在头顶的吊环上。

　　正当林锦越准备坐在一旁欣赏沈醉的窘态时，沈醉伸出小腿勾住林锦越。他的喉结上下滑动，眼神也蠢蠢欲动。“眼罩也......可以给我。”

　　黑色眼罩遮住沈醉双眼，偏偏林锦越又将灯光调得极为昏暗，透光的缝隙里他什么也看不见。

　　林锦越想起沈醉在旗安市人民医院里对他说的那句话，他想‘检验一下’沈醉口中的喜欢又是几分。

　　林锦越揉了揉沈醉墨色短发，然后一把抓住沈醉的头发凑近他耳边。“原来你喜欢刺激的，怎么不早说？”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比平常说话的声音还要低。

　　沈醉能感受到身体里无数毛孔随着林锦越说话而颤动，虽然身体已经因为这句话而欲/火焚身，但他想让自己看起来依然是冷静诱人。

　　只是在口腔疯狂窜动的舌头暴露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而他全然不知，林锦越附在他耳旁说话，不是食髓知味后的惯用伎俩，而是针对他一人的撩拨情法。

　　沈醉被蒙着眼睛，无法得知时间的流逝。他已经感觉到脚尖的轻微不适，倘若这个‘游戏’真要进行一个小时，他最难受的地方一定不是答题而是半悬空的手脚。

　　“林锦越，可以开始了。”沈醉出声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