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倒计时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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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得及转头，钉崎就感受到腹部不属于他的存在，甚至还搅了搅。
宿傩像是在赞叹一般，“没想到你这种男人的身体，里面也是如此的柔软温暖。”但是他很快笑不出来了，钉崎抓住了他的手，紧紧握住。
穿过躯体的手臂没有出来，甚至还往里进了几分，此刻两人宛如情人拥抱一般，钉崎转过头无比温和的笑着，他说：“[死] [生]”
全部咒灵，所有不是咒术师一派的恶人，全部——[死]。
所有无辜的人，悲剧不会再重蹈的咒术师，还有他所珍爱的每个人，全部——[生]。
最后的咒言术，施术范围——涩谷。
术式展开的一半，两面宿傩就放虎杖悠仁出来，仿佛这样就可以躲过这场攻击，那个阳光的大男孩此刻满脸惊恐，他的手，是手臂，在他同伴的身躯里。很快惊恐得到了安抚，他感觉身体离有什么东西脱离出来，一点一点，像是身体自动排泄而出的杂质一般，很舒服，舒服到他闭上了眼睛。
手臂脱离一直呆着的地方，带出一片鲜血，钉崎扶住虎杖悠仁的头，慢慢把他放下去。狐妖的大笑一直在他的耳边没有停过，他听见她说，“不愧是妾身看上的人啊，这是近百年来妾身看过最满意的画面了，聪明的小孩，那就给你一线希望。”
钉崎半耷拉着眼睑，不管对方听不听得见，嘶哑低声说道，“哼，我倒时候找五条悟打飞你。”
“妾身拭目以待，下次见吧，小孩。”
钉崎还想说，但是这回是真的发不出声音来了。
随着咒言的发动，足以撑爆身体的咒力也快速流失着，钉崎不反抗，他不会死，[生]里面也包括了他自己，只是会生死难挨罢了。
咒力在消失，体力也在消失，钉崎跪坐在虎杖悠仁的旁边，指尖开始发冷。眼前飘过细小的东西，模糊的视线分辨不出来，他只好眯着眼睛用力去看。
“钉崎，下雪了。”
是啊，下雪了。
他被人打横抱了起来，鼻尖是熟悉的味道，无力的蹭一蹭，手抓着一片布不放，终究是安心的昏过去。
*
钉崎从来不会知道自己当时是有多么恐怖，伏黑惠也不会说给他听，因为这个笨蛋肯定会说出什么让自己火大的话，就比如什么对不起吓到你了，是我做的不够好之类的。
伏黑惠永远不会忘记他看到的那一幕，也不会忘记现在向前行走的每一点时光，都是钉崎一点一点铺出来。
“你叫什么？”
“伏黑...”
“不是禅院吗，那可真好啊。”
伏黑惠看着这个追杀了自己一路的男人倒在地上，鲜血源源不断的从他的头上流下来，没过一会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上面飘走，男人的脸变成另外一张。不去多管，伏黑惠起身就走，突然心中狠狠一颤，钉崎安放在他身上的钉子，碎了。
蔷薇红的咒力从胸口飘出来，然后化为点点星光消失，伏黑惠慌了，他现在特别想要见到钉崎，无论如何！
身后一阵劲风吹过，还未离开多久的被追杀的感觉又弥漫上心头，兵器相交的清脆声音引的伏黑惠回头去看，手刀男一只手拿着刀，离他远远的，脸上却满是凝重。
“刚刚那个是什么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伏黑惠一瞬也搞不清对方在说些什么，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两人的视线都汇聚到伏黑惠脚下的影子里。郁黑的影子翻腾着，向上汇聚着，在伏黑惠越瞪越大的双眼中，倒映出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个人甩了甩被削尖的武器，随着犯傻的伏黑惠‘啧’了一声，“这么蠢。”
伏黑甚尔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被别人利用了自己的体格，幸好及时反应过来，才没有宰了自家小子。
还算满足的知道小孩没有去那个垃圾堆一样的家族，就和以前一样不管不顾的离开了，但是这次他的灵魂被聚齐了，可能是年代久远身体早就没有了，他直接被吸入了小孩的影子里。
几下干掉那个垃圾，看着小孩傻愣愣的望着自己，伏黑甚尔不满意了，他伸手捏住伏黑惠的脸，像以前那个女人还在时一般。
他说，“小子，叫爹。”
伏黑惠木着脸骑在【鵺】的背上，那个自称是他爹的男人此刻是他的式神，也坐在鵺的背上，摆弄着被他自己削掉头的游云。
男人问他，“有对象了没。”
他不想回答，但是男人就像是看不出他的拒绝一般，自顾自的讲，“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想包我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了。”
甚至眼神乱飘问他，“难道你不行？”
伏黑惠忍不住了，“有对象。”
男人吹了一声口哨，“好看不。”
“很好看。”
鵺开始俯冲，那钉崎就在这里，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小雪，伏黑惠向下望去，看到了他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一幕。
从破开的地面看下去，全是血，黑红黑红一片，看着厚厚一层，虎杖悠仁倒在地上，钉崎跪坐在旁边。伏黑惠直接从鵺的背上跳下去，越跑近越窒息，钉崎的腹部开了一个大洞，他的脸上沾满了血渍，头发都变成一缕一缕，也是黑红黑红的。
钉崎的手还放在虎杖悠仁的头下面，伏黑惠小心的把虎杖悠仁的头抬起来，握住钉崎的手，已经冰凉发僵了，有些不知所措的蹲在他旁边，只是拼命的用手去捂暖对方的手。
没有用，还是那么凉。
“小子，他还活着。”
男人的声音一下子把他从黑红的深渊里拉出来，他把头贴在钉崎的胸口，用力听着，缓慢的心跳，真的很慢，但是富有节奏，他还活着。
伏黑惠把钉崎慢慢抱在怀里，鼻尖轻轻蹭蹭他，“钉崎，下雪了。”
钉崎动了，他捏住自己的衣角，然后微微动了动脑袋。伏黑惠鼻尖一涩，压抑下眼中的水汽，看着站在旁边的男人，“帮我把他带上。”
跳到鵺的背上，伏黑惠扫过虎杖悠仁身上消失的黑纹，和他已经被雪稀稀盖上的血红手臂，“去找家入小姐。”
他的蔷薇，没有死，不会死。
*
把钉崎送到家入小姐的手术台上，所有人直接被赶了出去连带着虎杖悠仁。
“虎杖情况比你们都好，醒来就没事了。”
家入小姐这么说着，神色却是不同于往常的匆忙，伏黑惠看到她眼底的青色在遇到钉崎的时候，更浓郁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五条悟带消息回来了，涩谷的帐已经被撤掉了，里面的所有咒灵在一瞬之间全死了，而那些濒死的人却活了过来，也没了今天的记忆。
最强此刻也是一身的血腥尘土味，“钉崎，还好吧。”
伏黑惠摇摇头，眼睛无光的看着对面的门，仿佛可以透过那道门看到里面。五条悟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硝子很厉害的。”
伏黑惠没打算和五条悟讲钉崎的伤，也没有心思，只是眼神木楞的看着五条悟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悠仁他没事吧。”
“没事。”
犯懒的声音代替了张口没声的伏黑惠，伏黑惠也只好点点头。
黑色的人影再次从影子里出来，伏黑惠发现男人出入有些自由啊，于是脑中制止了。伏黑甚尔的一半大腿还卡在影子里，抬手敲敲小孩的膝盖，“先让你爹出来。”
制止的念头刚一消失，伏黑甚尔就把自己连根拔起，对着五条悟挥挥手，顺便丢过去一把刀，那刀是手刀男的，“五条家的小子，好久不见啊。”
“禅院甚尔。惠怎么有了这么恶心的式神？”五条悟只是瞳孔微缩，无下限随便就挡下了那把刀。
“老子入赘了，姓伏黑。”
“不知道，要问钉崎。”伏黑惠终于发出了声音，比平时要沙哑一些。
突然那道门里传来了器皿掉落的声音，五条悟站起身敲敲门，“硝子，怎么了？”
五条悟就要破门而入时，家入硝子的声音传来，“没事，快结束了。”
“钉崎！”两人一式神都看向发出大叫的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一下子直起身，看着周围的环境，满是疑惑，又突然脱掉了上衣，摸着身上的每一块地方。
摸着摸着，泪水就这么滴落下来，他看着自己的右手，右手不断颤抖着，已经没了刺眼的血色，但在虎杖悠仁的眼中，上面甚至还留有在钉崎体内的触感。
虎杖悠仁翻下椅子，不断干呕着，向前爬伸着，良久只吐出一点酸水，余光瞟到对面椅子下面的刀，他踉跄的跪着过去，摸到那把刀就对着右臂砍下去。
刀这回被折成了两段。
伏黑惠收回控制伏黑甚尔的意念，冷着说，“钉崎还在里面，不要让家入小姐分心。”
虎杖悠仁呆呆的望着伏黑惠，只能不断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五条悟现在没有安慰学生的心思，只是询问着，“惠，钉崎没有和你说过会变成这样吗？”
伏黑惠摇摇头，“他只说，他会铺好道路，所有人都会站在那条道路上。”那条能让他们俩走下去的道路，他心中默默添了一句。
相同的话也从虎杖悠仁的脑中浮现出来，他慌乱地在身上找着什么，最后在脱掉的上衣里找到了手机，他把两个方案挑出来给那两个人看。
“这是什么？”五条悟边看边问。
“钉崎很早就知道机械丸是叛徒，早早就找过他，这是钉崎给机械丸看的两份方案，机械丸发给我的。”
两份方案写的简洁明了，五条悟的六眼一下子就看出来，除去标题总共八百个字，方案一七百九十一个字，方案二九个字。
一切看悠仁，一切有我。
狭窄的走廊里，陷入一片沉寂，伏黑甚尔抬眼看看自己的儿子，又想到钉崎，心一抖。
沉寂浓度足以致死一个伏黑甚尔的空间没有过多久就被打破了，家入硝子看起来更加疲惫了，她推开门，对着外面一众的男人说，“进来吧。”
“做好准备。”她对五条悟这么说着。
五条悟第一个进去，他想这有什么好准备的，结果一抬眼就看见了不可能活过来的人，此刻连灵魂都没有发出反抗，那个人就是夏油杰！
伏黑惠匆匆掠过发呆的五条悟，在钉崎的旁边站定，伸出手有点害怕的碰了碰钉崎的脸，是热的，又碰了碰脖子，脉搏快了不少，有些无力但是存在感很强，他的蔷薇回来了。
“钉崎估计要休息很久，他现在没有醒来的欲望，而且体内咒力几乎没有，这场恶战他真的尽力了。你，还有你。”家入硝子有些头痛的拍拍脑门，伸手指向伏黑甚尔和夏油杰，“你俩的情况都是钉崎干的，要知道什么就等他醒来吧。”
说着以病人要有足够的休息为由，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她自己也来到外面，夜蛾正道站在门口已经知道了大概，他的一个学生活了。
家入硝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赶紧把杰和钉崎移回高专吧，这里很快就要有人过来了，还有虎杖，他也要带走。”
夜蛾正道没有开口，显然还在思考，五条悟就不管这么多。
“没事的，我路过的时候听说有些老橘子。”他在脖子处狠狠划了一手刀，“到时候五条派就要出世了。”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倒计时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