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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突发事故（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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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龙也头疼欲裂。
关止这条路，算是被他走死了。手术费还能从哪弄呢？
江龙揉着太阳穴出了厕所，回到休息室的时候，正遇见欢欢喜喜准备下班的郭宁。
这丫头古灵精怪的，还是个网络主播，说不定能帮他出出主意？
抱着一线希望，江龙把她拉到一边，请教她有没有能快速赚钱的法子。
“快速赚钱？”郭宁问。
“嗯，要快。”江龙点头，表情严肃。
小丫头退后两步，又上下打量他，忽然没头没尾冒出一句：“你资质还不错哦。”
资质？什么资质？
江龙一脸迷茫，又听她兴奋地补充道：“我知道的圈子里，确实有一些小富婆，我帮你介绍介绍吧！”
富婆？
介绍？
再加上之前的资质……
江龙这下听明白了，敢情小丫头是想让他走有色路线呢！
这是什么馊主意！
江龙嘴角抽搐，“这……还是算了吧……”
结果小丫头还来劲了，“为什么算了？你不是急需用钱吗？我可以给你介绍靠谱的小姐姐哦，包月、包年都可以，真的！”
江龙：“呃……这……不适合我。”
小丫头瞪大了眼，“为什么不适合？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啊喂！
江龙好一番头疼地摆手拒绝，小丫头这才作罢，还一脸惋惜地告诉他：“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快的赚钱办法了。”
江龙干笑，“真的是……谢谢您了。”
等到郭宁走了，他发现自己额头已经沁出一层凉汗。
江龙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待冷静下来，他又想了想，其实郭宁的话也不无道理，要在短短几天内赚上这么一大笔钱，似乎没什么正规渠道好走。
晚班的同事陆续来了，早班的人一个个都撤了，只有江龙闷头独守沙发。
一阵手机铃声，老江打来的电话。
“妈怎么样了？”江龙接起急问。
“你妈挺好的，中午饿了，吃了整整一碗饭呢。”老江说。
能吃是好事，江龙心下稍安。
“刚才付主任找我了。”老江又说。
付主任是妈的主治医生。
“他怎么说？”江龙问。
“说跟我们约一下手术时间。他最早在后天上午有时间，再往后的话要等下周五。他说建议近早手术，让我们就在这两个时间里定一个。”老江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犹疑和焦虑。
江龙却毫不犹豫，“那就后天。”
“我……我也是想后天，”老江支吾着，“付主任说越早越好嘛，可是，猛龙啊……钱这块……你看你能不能找你那个当领导的同学帮帮忙……”
江龙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嘴上却一派大款做派：“钱你就不用管了！”
可老江的性格，没法不忧心，他又弱弱道：“实在不行，咱家房子……”
江龙一口怼了回去，“房子卖了，妈出院住哪？出租屋吗？那她能安心养好身体吗？”
老江无言。
江龙自知，自己一旦着急上头，脾气有点臭，刚才一连问句问到后面，语气相当冲了。他停顿了一秒，后知后觉地反省了一下，轻咳两声，话音软了下来：“行了，爸，甭担心了，你先去找付主任预约，钱……我会在手术前缴上。”
话虽这么说，但钱从何而来，他还没有头绪。
挂了电话，江龙又呆呆地坐了一会，直到被菊姐一声喊叫醒。
“怎么了你，喊你好几声都没应，”菊姐问，“你是早班吧，怎么还没回呢？”
“没、没事。”江龙起身，正准备走，见菊姐左右开弓，一手一个清洁车，两手不够用的样子。
菊姐解释说，顶楼监控换新，弄了一地灰；综合办公室的咖啡机坏了，咖啡洒了一地。顶楼是总裁办公室，咖啡不赶紧处理会留印记，所以两边她都得急着赶去。
“我帮你吧。”江龙伸手拿过一辆清洁车。
菊姐乐得有人帮忙，便把处理咖啡的差事交待给他，自己匆匆去了顶楼。
清理地面咖啡并不困难，倒是见小废柴维修工对着咖啡机干瞪眼，江龙顺手帮他把咖啡机修了，搞得小维修工很佩服，一个劲地说要拜他为师。
“可别拜他为师，不然哪天你被他卖了都不知道呢。”身后，一个傲娇的声音，带着几分阴阳怪气。
江龙回头，笑得干巴巴，“Coco姐。”
自万圣节party，江龙私自把衣服给了老于，这位大姐一直记着仇呢。后来江龙道了歉，大姐遂改记仇为嗔怪，每次一见到他，就是一副“可怜我一江春水，却是付之东流”的样子。
此时，Coco姐也是如此，她一手勾着水杯，斜眼一蔑，将方便面长发撩去耳后，艳唇微微一撅。那样子很媚，是老于的菜，但确实不是他江龙的菜啊。
江龙头皮发麻。
不过……江龙想起，门卫张老说过，Coco姐又是炒房，又是理财，攒下一大笔钱嘞。
想到这，江龙再一次选择了不要脸了，低声问：“Coco姐，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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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钱？”听到这两字，Coco唇角一翘，年轻小伙就是害羞，想跟她拿钱就直说嘛，还说什么“借”，“你想通啦？”
江龙：“啊？”
“啊什么啊呀，讨厌死了。”Coco翻了个白眼，既然想通了还不好意思承认。
江龙没想通，他不理解，借钱还得先想通什么不成。
然后就听大姐说：“你看看你，早答应不就好了嘛。我就跟你说，你当个保洁很辛苦的，不如跟着我，我虽然算不上富甲一方，但是能保你吃香喝辣，保你钱够花，而且我很会疼人的。”
江龙：“！”
一愣之后，终于明白Coco姐误会了什么，江龙连忙解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人大姐仍然只当他是不好意思坦然承认呢，捂嘴笑了一声：“行行行，我知道了，不是这个意思。你要多少钱，说吧。对了，什么时候搬我家来？”
江龙欲哭无泪：“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面对他的极力否认，大姐这下不乐意了，手指在他肩上点了点，“你说你，一个男人，扭扭捏捏成这样子。”而后，一个嗔怪的眼风扫来，“你自己看着办吧，什么时候搬过来，我什么时候给你钱。”
撂下这一句，她就盛气凌人地踩着恨天高走了，留下江龙，觉得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洗不清已经够惨了，更惨的是，隔墙有耳。
江龙还没从拐角出去，就被偷听的人堵住了去路。
“老于？怎么了？”
老于脸色很不好，整张大脸盘子一耷拉下来，生生挤出几道细小的褶皱。
“我可都听见了。”老于冷哼了一声，“现在的小年轻，哼，一个个心怀鬼胎，心术不正。”
江龙：“我没有……”
被老于打断，老于抬起一只手，“不用跟我解释，我全听见了，你就是急着用钱，所以利用Coco对你的好，打她的鬼主意。”
江龙忙解释：“我确实想借钱，但确实没有打什么鬼主意！”
“是么？”老于一脸狐疑，只是狐疑着，狐疑着，他那双审慎的小眼睛忽然露出一道精光，“如果真是这样，我可以借钱给你。”
这下，狐疑的人成了江龙，“真的？”
老于真的那么好心？
接着，就听老于说：“但我也是有条件的。”
有条件没问题，只要能做到他绝对答应，江龙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老于：“条件很简单，你帮我约Coco吃顿饭，酒过三巡，你就给我打电话，我来接场，后面你就不用管了。”
酒过三巡？
接场？
老于才是心怀鬼胎吧？
“这……好像不大好吧。”江龙不由露出提防的神色。
“你别瞎想啊！我可是正人君子！”老于挺起身板，“我就是想跟Coco交个心聊聊天。”
“交心需要酒过三巡？”江龙不信。
老于：“酒后吐真言嘛！”
尽管老于说到后来表情诚恳起来，但江龙一掂量，这事不能干。这跟上回把戏服给老于的事，性质大不一样。万一老于真有贼心呢？那自己岂不是坑了Coco姐？
可又想了想，江龙忽然想到什么，嘴角溢出了笑意。
他很快把笑收了，冲着老于摇摇头，一副为难的样子，“不行，我还是觉得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要不是我约不上她，我还用你帮忙？”老于一瞪眼，“你到底急不急着用钱了？”
“急啊！”江龙状若陷入两难境地，“但你这事我真的不能答应。所以，我想了想，我还是去找Coco姐吧……怎么说呢，虽然我配不上她，但我会努力，会好好照顾她。”
老于被他这突然的急转弯弄得一呆，眼珠子瞪得快要掉下来了。
江龙：“那我是不是得尽快搬到她家去？嗯，我得全方位包她满意，尽我所能满足她所有需求……”
老于的表情肉眼可见地从怔愣转为惊愕，又从惊愕转为愤怒，最后一脸怒气又成了遭人威胁的恐惧，可谓变化多端，精彩纷呈。
十分钟后，老于终于一咬牙，“成成成，你要多少钱，我借你！”
得了便宜，江龙卖乖：“老于，你简直是我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口吐芬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