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池叔叔》琉依

7、快成唐僧了

　　快到下课时间，池希阳来到舞蹈培训班接麦莉。

　　池希阳穿着破洞面积很大的牛仔裤，破洞的面料是垂下来的，他另类个性的打扮，站在一堆接孩子放学的爷爷奶奶里面显得格外显眼。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爷爷，便忍不住问他，“小伙子，你裤子破了，是不是没钱买裤子？”

　　池希阳闲得无聊，故意逗他，“是啊。”

　　老爷爷从裤兜里，拿出50块递给池希阳，“孩子，这钱给你买裤子，裤子破成这样，会引起关节炎的！”

　　池希阳心中感动，忙跟老爷爷解释，“爷爷，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我是故意这样穿的。”

　　池希阳偏头往舞蹈教室瞥了一眼，只见一群小朋友正在学街舞，麦莉站在最后一排，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麦莉穿着破洞牛仔裤，还是大破特破那种，露出一大块大腿皮肤。

　　街舞老师一遍喊节拍，一遍耐心指导，“麦莉，手错了！注意左右手！”

　　麦莉有点不开心了，她看看左手，又看看右手，不动声色地往小朋友们后面藏了藏。

　　“小朋友们，我们重来一次……”

　　麦莉心不在焉地左顾右盼，一扭头看见趴在窗户笑她的池希阳，噘噘嘴，故意大声喊，“老师，我叔叔来了。”

　　“去吧。”老师无可奈何地挥了挥手。

　　麦莉怕老师反悔似的一溜烟跑出门，把门关上，掐着腰气呼呼道，“池希阳，你竟然敢嘲笑我！”

　　“我没有。”池希阳哭笑不得。

　　麦莉“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池希阳无奈地笑笑，“你怎么被送舞蹈班来了？”

　　“我自己想学不行啊。”麦莉恼羞成怒。

　　麦莉嘴硬的样子把池希阳逗笑了，“就你还学舞蹈，学武术还差不多。”

　　麦莉突然垂下头，神色黯然地说，“我觉得我有点胖，所以我来跳舞减肥，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跳舞。”

　　池希阳一愣，摸摸麦莉的头，安慰道，“如果你能把不喜欢的事情做好，你就很厉害了！”

　　“那我不喜欢你，还能跟你说话，是不是很厉害？”麦莉戏谑地反问。

　　池希阳笑了，在麦莉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

　　池希阳拦下一辆出租车，拉着麦莉坐了上去。

　　出租车司机上下打量着两人的裤子，打趣道，“有钱打车，没钱买裤子啊。”

　　池希阳和麦莉两人大笑。窗外的夕阳透过窗子投在他们身上，留下昏黄的阴影。

　　——

　　花园里，虫鸟蛙叫声时不时在耳边响起。草坪上有一个漂亮的藤编秋千架，呈蛋壳状，上面铺了一层毛茸茸的靠背和坐垫。

　　麦莉脱了鞋爬上去，整个人陷在里面差点爬不起来，连声感叹，“哇！真舒服！”

　　池希阳坐在草坪上弹吉他，哼着小调，旁边的女孩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

　　“叔叔，唱歌给我听。”

　　池希阳扑哧一笑，示意般地朝她举起了吉他，“那你想听什么歌？”

　　“叔叔，你会唱小星星吗？”

　　“不会啊。”

　　“那我教你好不好？你用吉他给我伴奏”

　　“好啊！”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千万小眼睛……”

　　麦莉萌萌哒、甜甜的歌声，随着晚风飘散在空气里。

　　好可爱鸭！

　　池希阳噗地笑出声来，“你有跑调哦。”

　　麦莉扯嗓子辩解道，“哪里有？明明很好听。”

　　风里似乎夹杂着不少尘埃，拂在脸上涩涩的。麦莉的左眼产生了异物感，她便伸手擦了起来，擦了一次还是不舒服，又擦了第二次、第三次。

　　“哦？”池希阳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这时他发现麦莉的左眼上有一颗痣，既不在眼周也不在眼睛的上方，而是在眼球上。她的眼白上有着一个鲜明的黑点。

　　“麦莉，你这丫头，仔细一看原来眼球上有颗痣啊。”池希阳凑近注视麦莉稚嫩的脸庞，“听说眼球上有痣的人会成为大人物噢，你是瞳孔之星！”

　　欣喜之情涌了上来，麦莉指着自己的左眼，不禁复述着池希阳的话，“瞳孔之星！”

　　刹那间，麦莉指了指自己眼球上浮现的那那个黑点，“我是眼瞳之星。”

　　花园里种着各种名贵的花草，空气里满是自然的花香，她采下一朵娇羞的新娘花。

　　回过头再看，发现池希阳把双手贴在脑后，躺在草坪上睡着了。

　　麦莉呆呆地看着他的睡颜，少年的面孔干净美丽得如同温柔的月光。

　　她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恶作剧的念头，轻轻一扬，细碎的花瓣像一场世界上最调皮的雨，在少年白净精致的面容上纷纷洒下。

　　“叔叔，下雨啦！快点跑！”她露出小猫般顽皮的笑意。

　　冰凉的花瓣碰到他的脸上，他睁眼的同时，已闪电般抓住了她的手腕，他手腕稍一用力，把她拉近一点，轻轻刮一下她的小鼻子。

　　“你要不要枕在我的肚子上？很舒服！”

　　说罢，池希阳真的把她的头按在他的肚子上。

　　这种感觉真的很舒服，温暖到让人泛起困意，她闭上眼睛享受着。

　　麦莉努力将软乎乎的小手抚上了他冰冷的脸庞，不停抚摸着，像摸一块珍贵的玉石，赞美道，“叔叔，你好滑！”

　　这么明目张胆地触碰他的身体！

　　池希阳整个人都僵住了，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自己！

　　池希阳看了一眼手表，时间不早了。

　　“小鬼，快回去睡觉觉了，小孩睡得太迟长不高哦。”

　　“我今天不回家，和你一起睡。”

　　麦莉突然起身走进池希阳的房间，脱了鞋子爬上床。

　　池希阳一脸懵逼地看着床上的小女孩。

　　收到过各种情书和告白礼物，第一次遇到要和自己睡觉的！

　　池希阳突然有点头大，无语地望着躺在他床上的女孩，“你妈妈没告诉你，女孩不能和男孩一起睡觉吗？”

　　“我不会嫌弃你！”

　　“……”池希阳觉得好气，又好笑，

　　他斟酌了一下，想个别的理由劝劝她，谁知麦莉忽然不闹了，赌气似的从床上溜了下来，穿上鞋就往门外走。

　　“不想和我一起谁，拉倒！”

　　池希阳跟上她的脚步问道，“你去哪里？”

　　她声音难过，“我去睡沙发。”

　　她舒舒服服地霸占了整个沙发，刚躺下没多久，麦琪就过来找她回家。

　　麦莉无奈地看着女儿紧紧地抱着池希阳的胳膊，不愿意离开的样子，好笑道，“莉莉，我们该回家了。”

　　麦莉不肯回去，朝着自己妈妈道，“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家！”

　　池希阳被麦莉闹得头有点疼，微微皱了皱眉，“那怎么行？听话，快回去。”

　　“莉莉听话，我们回家睡觉，明天再过来玩。”麦琪摸着女儿的头发，语气温柔地哄着她。

　　“我不想回家，我要跟叔叔一起睡觉。”

　　麦莉像八爪鱼似的抱着池希阳，他怎么甩也甩不掉。

　　整个客厅里安静了一会，随后响起一阵笑声。

　　麦琪轻轻咳了两声，憋住脸上的笑意，努力装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希阳是男孩子，你是女孩子，怎么可以一起睡觉呢？”

　　“我睡沙发。”麦莉认真地说。

　　“你这丫头真是，自己家有床不睡，跑到别人家睡沙发……”

　　麦琪满脸无奈扶住额头，人家都说女大不中留，怎么自己的女儿才七岁，就已经留不住了。

　　她抬头朝池母使了个眼色，池母顿时心领神会。

　　“莉莉啊，想要留在我们家，除非是我们家的媳妇，才可以跟希阳一起睡觉哦。”池母摸了摸麦莉的脑袋，声音温柔道。

　　麦莉宣誓般朝所有人大声喊，“池希阳，我要嫁给你！”

　　客厅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一直在旁边被麦莉抱着的池希阳憋红了一张清秀的脸，求救般将目光投向妈妈。

　　“但是宝宝有件事你要明白，就是你将来到能结婚的那个年龄，还有很久很久的时间，你会认识好多男孩，你不是喜欢每个男孩都需要跟他结婚的。”

　　麦莉闻言一阵沉默。

　　麦琪很得意，以为自己说服了女儿，过了几秒钟，麦莉很坚定地说，“那我长大了，无论认识多少男孩，我也要和叔叔结婚”

　　池母和池希阳忍不住笑了起来。

　　“麦莉，快起来，回家！”

　　麦琪在客厅里大吼大叫，自然舒展地横躺在沙发上的麦莉，依旧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没有任何顾虑。

　　她歪头看着池希阳，笑盈盈道，“叔叔，沙发也太硬了吧，差不多就换一个呗。”

　　池希阳哭笑不得。

　　麦琪伸手去打她的小屁屁，厉声道，“麦莉，你快点给我起来！”

　　麦莉的眼眶都红了，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她的声音很甜，连哭腔都是糯的，盯着妈妈道，“我不管，我就是要住叔叔家，我不要回家。”

　　“不许哭啊，我以后可不让你过来玩了。”池希阳威胁她，完了，又哄两句，“乖，快跟你妈妈回家吧。”

　　她不情愿地嘟着嘴，松开拽着池希阳的手，冲他挥手说“拜拜”，一步三回头地往家的方向走。走到一半，脚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抬手挥了挥，示意她快点回去，她便又乖乖地低头往前走，两个肩膀垮下来，一副委屈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觉得心软成一团，高声叫住了她，“莉莉！”

　　她转身先是错愕了一下，“怎么了？”

　　“我送你。”

　　麦莉家在住在对面的小区，需要经过一条长长的石桥，两位少年一前一后走在青石板路，天上皎洁的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

　　麦莉迈着轻快的步子跟在池希阳身后，脚像踩在最甜的棉花糖上。

　　池希阳转头一看，“莉莉，你在干嘛呢？”

　　她轻轻甜甜地道，“我在踩你的影子啊。”

　　“踩我的影子？”

　　“听说踩着一个人的影子，一辈子都不会跟丢，我想和叔叔永远在一起。”

　　他啼笑皆非，拉着她的手，边走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走了一会，麦莉发现池希阳的鞋带掉了，她体贴地弯下腰，笨拙地为池希阳系好鞋带。

　　看着眼前的麦莉，池希阳不由得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感受到的麦莉轻轻地向上看去，眼角泛起幸福的光芒。

　　麦琪看到这一幕，觉得好笑极了，这丫头连自己的鞋带都不会系，还帮别人系鞋带。

　　池希阳送她到家门口“快进去吧。”

　　她点点头，笑着说，“那我进去啦。”

　　道别后，她转身走了几步，回头一看，发现他依旧站在原地注视着她的。

　　他皱了皱眉，催促道，“快进去吧。”

　　“叔叔，晚安！”

　　她这才恋恋不舍地进屋。

　　——

　　转眼到了元宵节。

　　院子满是淡淡的青草香气和花香。

　　池希阳靠在沙发上，在暖暖的阳光下看书。

　　他心神不宁，隔一会就向门口瞄一眼。

　　王婉宁不紧不慢地泡着花茶，看着儿子心事重重的脸笑道，“想你的小女朋友了？”

　　“没有。”他下意识又向外一瞄，这回麦莉出现了，他嘀咕道，“麦莉。”

　　“叔叔，我回来啦。”麦莉声音清脆地喊道。

　　王婉宁悠悠然地喝着咖啡，看着儿子轻轻一笑，“你老婆来找你了。”

　　池希阳白皙的脸上瞬间浮现出红晕，“妈妈，你胡说什么？”

　　“还以为只有女人才口是心非，原来男人也是这个样子。”王婉宁观察儿子的反应，只觉得好玩。

　　池希阳只觉得满头黑线，声音闷闷道，“你怎么比我还幼稚？”

　　“我怎么没发现？”王婉宁捂嘴偷笑。

　　一道甜甜的声音从身后里传来，“叔叔，我来啦。”

　　“哈哈……”王婉宁很不厚道地当着儿子的面笑了出来，她边走边嘀咕，“我就不在这里当电灯泡了。”

　　麦莉一把挽过池希阳的胳膊，迫不及待地问，“几天没见，你有没有想我？”

　　“没有。”他简洁地吐出两个字。

　　头顶突然传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王婉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二楼露台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嘿嘿，他就是不好意思，莉莉，我跟你讲，他就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王婉宁丝毫不给儿子留情面，“他几天没看到你，他可想你了。”

　　池希阳尴尬地轻咳两声，随口回答道，“没有这回事。”

　　麦莉笑得弯下身子，用力点点头，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麦莉傲娇地哼了一声，恶作剧地伸手揉揉池希阳的头发，把他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

　　他无语地抬起头来，看着麦莉，声音幽怨道，“你别动我的发型，头可断，头发不可以乱！”

　　她哈哈大笑，又伸手去弄乱他的发型，“你怎么比我还臭美？”

　　“别乱动！”他翻了白眼，推了她一下。

　　她假装受惊往后缩了缩，大声喊道，“阿姨，池希阳他要家暴我了。”

　　王婉宁看着两个打闹的孩子，笑得合不拢嘴，“希阳啊，老婆是用来疼的，不是拿来打的啊。”

　　“就是咯，我妈妈说了，打老婆的男人发不了财。”

　　两个女人一台戏，池希阳按住太阳穴，心中很是无力。

　　麦莉双手撑在桌面，托着下巴，眨了眨眼睛望向他，“你陪我玩嘛。”

　　他冷冷地说，“我寒假作业没做完，没空陪你玩。”

　　“不会吧，我趁着妈妈出去教课，才溜出来的。”麦莉郁闷极了，带着软软的尾音，像撒娇一样拽着他的胳膊，“哎呀！写什么寒假作业，还有几天才开学。”

　　王婉宁笑着摆摆手，朝儿子道，“出去约会吧，别人家的小孩都是想着办法玩，你还要我催着你去玩。”

　　“大过年的还写作业，怪不得学习成绩这么好。”麦莉若有所思道，她一般都是先玩，直到快开学了才匆匆忙忙地写寒假作业。

　　麦莉趴在池希阳的手边，他的手稍稍一动，就能碰到麦莉的头发。

　　池希阳问，“怎么回事？”

　　她眨眨眼道，“跟你商量个事呗。”

　　他惜字如金道，“说。”

　　“帮我写寒假作业。”

　　“你的字那么丑，我模仿不来。”

　　“你夸我一下会死吗？”

　　“不会死，就是夸不出来。”

　　麦莉嘁了一声。

　　麦莉把手上提的袋子放在池希阳的桌子上，“这是给你的情人节礼物，LOEWE的香水。”

　　他拿过盒子拆开来看，透明的瓶身加上木质瓶盖，往空中喷了几下。

　　一股馥郁温暖的檀香扑入鼻尖，麦莉深吸了一口气，感叹道，“我的天呐！太好闻了吧。”

　　然而，池希阳却闻到一股檀香味，像酒店厕所的淡檀香，又像是风油精……太难闻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怎么样？喜欢这个味道吗？”

　　池希阳如实回答，“不怎样，感觉有点像去寺庙烧香的蜡烛味，难闻死了。”

　　麦莉甩给他一个白眼，“对了，情人节快到了，你准备送我什么礼物呢？”

　　“花园里的花随便你摘，玫瑰花，新娘花，山茶花……喜欢哪朵，自己摘，千万别客气。”

　　她不满地哼一声，有点儿想出拳，“一点诚意都没有，我生气了，后果自负！”

　　他摸了摸后脑勺，一副困扰的表情，“我给你编个花环吧。”

　　花园里种着一大片新娘花，颜色粉嫩，造型狂野霸气，花瓣如蝉翼般半透明，更像婚纱，温柔的色调，似梦非梦般浪漫唯美。

　　他摘下一朵含苞待放的新娘粉嫩的新娘花，花瓣上还有着清晨未干的露水，羞羞答答。

　　池希阳一边摘花一边问她，“过年出去旅行怎么样？都去了什么地方，还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说来听听。”

　　麦莉懒洋洋地说，“去了泰国，一点都不好玩。”

　　“怎么会不好玩？”

　　“成天陪着我生物学上的爸爸，不是买东西就是烧香拜佛，我都快成唐僧了，见庙就进，见佛就拜。”

　　池希阳扑哧一声笑了。

　　“你觉得我像什么花？”

　　池希阳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喇叭花。”

　　“为什么是喇叭花？”

　　“整天像喇叭一样聒噪不停。”

　　她对他挥挥手，“再见！”左手突然一抖，玫瑰的尖刺扎破了她的指尖，沁出一颗暗色血珠来，她惊叫一声，“救命啊！”

　　看她叫得那么夸张，池希阳淡定地问，“要不要帮你叫救护车？”

　　“你一点都不懂浪漫，人家电视剧里面，女主手受伤了，男主都会把女主受伤的手指，放到嘴巴里含着，所以你懂的啦。”她一双大眼聚了光，暗送秋波。

　　池希阳满脸无语，笑道，“少看点脑残的电视剧，你有病，我可没药。”

　　麦莉瞪着池希阳，提高音量道，“池希阳，你这样是会失去我的！”

　　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这个我倒是不操心。”

　　麦莉又嘁了一声。

　　池希阳站在五彩的繁花里，拿起用花朵编织而成的花环，轻轻戴在麦莉的头上，“消消气，这个送给你吧。”

　　“好漂亮呀，谢谢！”

　　麦莉的笑容带着一丝香甜，渐渐的，那股香甜超过了花香。

　　粉红色的花环戴着麦莉的头上，夕阳反射的光芒，在她的身后，让池希阳有种梦幻的感觉。

　　麦莉赤着双脚，站在落了一地花瓣的草坪转圈圈，她宛如仙女般，长长的黑发在白裙上飞扬，卷起细碎的花瓣，令人移不开目光。

　　少年的心有点恍惚，这一刻，有一枝小小的花在他的心头盛开，比所有的花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