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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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孩子曾经经历过的实验让他们拥有了超越常人的身体素质，以及比普通人更高的智商。
这对于这些孩子来说，既是一种幸，又是一种不幸。
或许正像是尼采所说的那样，——“Was mich nicht umbringht，macht mich st?rker（那些杀不死我的，只会让我变得更强大）”
这些孩子幸运的地方是，他们从那样可怕而痛苦的实验中活了下来，并且没有留下严重的后遗症；而他们不幸的是，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痛苦的事，并且还要在这个泥沼中继续痛苦下去。即使这些孩子——除了长泽辉——都忘却了那些痛苦的记忆，并且在洗脑的作用下认为组织是他们温暖的港湾，是他们美好的家园。
这听起来很恶心，但是事实如此。
不过这在组织的人看来，从来都不能算是什么大事。开什么玩笑？比这恶心的事他们做得多了去了，那些事他们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点小事又算得上什么呢？
让这群豺狼遵守普世的道德标准和行为法则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这些孩子经历的旁观者中，大概只有杰森在同情这些孩子，并为此感到痛苦。
因为世界意识看这个世界使用的一直是创造者的视角，于是祂关注的也只有那些被创造者特别关注的角色。而目前计算机技术并不发达，很多资料都是纸质资料，布莱兹这样的在信息流里面生存的系统在搜集信息方面反而派不上什么用场。于是布莱兹手头里关于组织里的一些超出杰森日常能了解到的范围的信息，都是从世界意识那里得到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杰森并不知道是否有卧底和他一样，只能看着这样的悲剧上演而无能为力。于是他才说是，大概。
可是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意义呢？
无论如何，他，以及他们，都只是悲剧的旁观者而不是亲历者。
唯一让人勉强能感到安慰的是，这些孩子在药物的作用下忘却了以往的痛苦。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什么都不记得了，于是也就能够在这个吃人的地方保有一些孩子的纯真。
但是，这叫什么事呢？怎么能因为痛苦被承受者忘记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呢？
现在这些孩子们的快乐只是一个一戳即破的泡泡，他们在这样虚幻的快乐中，无知无觉地走向灭亡。
而并没有忘却这一切的长泽辉甚至没有这样虚幻的快乐：他只能深陷在这泥沼中，痛苦地、清醒地陪着其他孩子一起向泥沼的更深处陷去。
或许他想要挣扎，但是在泥沼中挣扎只会越陷越深，而组织这个环境也不容许他挣扎。于是他也就只能保持沉默，最终沉默着走向灭亡。
杰森在长泽辉身上仿佛看见了过去的自己：一样的深陷泥沼，一样的不甘心，一样的挣扎着陷下去。
但是长泽辉和杰森不一样的是，杰森当初遇到了把他从泥沼里拔出来的蝙蝠侠，而长泽辉却没有遇到一个可以把他从泥沼里拔出来的人。
他遇到的是杰森，而显然杰森并不是蝙蝠侠，不是那个试图拯救一切的英雄。
杰森是一个罪犯，是一团和黑暗融为一体的深色火焰，而不是蝙蝠侠那样的精神灯塔。
他终究无法把这个孩子、这一群孩子带离这个泥沼，只能愧疚地放纵着这些孩子最终和这个泥沼融为一体，成为这个罪恶的组织的养料。
然而杰森不知道，有些人只要存在，对于别人就算是一个慰藉了。
毕竟，那是火焰啊。
火焰就算再怎么黯淡，也还是散发着光啊。
长泽辉一直是一个智商超常的孩子，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没有被洗脑，反而是因此开发了脑域。而在被迫进入组织之前，他就清楚地知道这是一个不择不扣的泥沼。
但是他从来没有反抗的能力，从来没有。他没有反抗命运的权利，于是就只能被命运的浪潮推着向前。
在杰森到来之前，长泽辉已经在黑暗中浸染了很久，以至于看到这样微弱的光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警惕。
事实上，这样的警惕大概是很正常的。因为……长泽辉不明白杰森为什么会出现在组织里。
长泽辉并不像组织里的大多数人一样，认为杰森天生就该是黑暗世界的一员，是组织的忠犬。他对杰森的看法和这些人恰恰相反：他认为杰森不应该站在这里。
在长泽辉看来，杰森更应该站在正义的那一边。虽然杰森的确不像是普世认同的那种正义之士，更像是某种在道德上有着奇怪的自我约束法外之徒。
毕竟，有谁会像杰森一样把他们这些实验品当成人一样看待呢？
要知道，作为组织的实验品，他们在组织里，从来都是谁都能来踩上一脚的存在。
就算是他们已经成功脱离了实验品的行列，他们的处境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仍旧像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一样，任人宰割。就算那些人不来欺压他们，也不会、也不可能像杰森这样暗地里引导他们，希望他们能有自己的思考，作为一个人活在这世上，而不是作为组织的工具。
如果杰森是组织忠心不二的猎犬，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要知道，组织培养这些实验品，就是作为工具使用的。
长泽辉不想成为没有任何思想的工具。
所以他是那样渴望变得强大，渴望有能力离开这个泥沼，尽管他知道他几乎不可能离开这个泥沼……
永远，都不可能。
只是，杰森的存在还是让长泽辉看到了一点光。而这点光支撑着他，让他能够在这样漫长而没有尽头的黑暗中继续走下去。
“老师。”长泽辉同样这样称呼着杰森，眼里暗藏的是莫名的狂热。
他曾经有多警惕杰森，现在就有多崇拜杰森。
因为，那是他的光啊。
长泽辉眼中的崇拜让杰森心中的愧疚之火越烧越烈：杰森当然也曾看到过那样浓烈的崇拜。而那是杰森在很久以前，在镜中的自己眼中看到的。那时候，他还是一个相信自己的父亲无所不能的少年英雄。
当然，蝙蝠侠让人那样崇拜是理所应当的。因为那是一个当之无愧的英雄，一个屹立不倒的标杆。
而红头罩，不，是内格罗尼……
内格罗尼有什么品德是值得别人去崇拜的呢？
或许这不是因为什么狗屁的品德——在这个鬼地方可没人在乎这个——而是因为内格罗尼所拥有的地位和实力。
但是布莱兹可不认同杰森这个想法。
布莱兹：你的魅力可真强啊，杰伊~这个孩子完全被你迷住了啊……你在这个世界里可真是吸引了不少为你着迷的人。
杰森完全不想和她讨论这个奇怪的话题。于是他避重就轻，从另一个方向回应了布莱兹的话，试图把布莱兹绕晕。
杰森：在这个组织里面，可没有人会关注一个人的长相。
布莱兹：谁说的！卡尔瓦多斯就不是因为喜欢贝尔摩德才任她驱使的嘛！再说了，魅力又不仅仅和长相有关！你这是诡辩！
杰森：……你确定那是因为长相？
布莱兹：这重要吗？难道贝尔摩德能让卡尔多瓦斯心甘情愿地为她牺牲不是因为她的魅力？
我在干什么……杰森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起自己的智力来：既然他不想讨论这个，为什么不干脆就不理布莱兹？为什么他刚刚要搭布莱兹的话？
想到这里，杰森果断地掐断了和布莱兹的联系，投入到他的教学任务中去。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