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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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北闻言顿时乱了神色。
他慌乱地指着古越，都结巴了，“小...小古，你....你胡说什么呢！关了直播，赶紧！”
“你有事儿下来和我说，我都能帮你处理，快点，别闹了。”
古越现在再看着叶北的脸，只剩下烦躁和无尽的疲惫。
和叶北在一起的六年里。
他陪着叶北从最底层的龙套，熬成圈内一哥，古装专业户。
没人知道，叶北现在被粉丝津津乐道，拿去一帧一帧分析的动作戏，全是他曾经一点点帮着叶北设计，陪着叶北从天亮练到天黑的。
最初的叶北还有耐心，能跟着古越一点点地练。
但到了后期，叶北成名成腕后，逐渐浮躁，哪还有心思在练自己的动作戏？
沙滩美女电竞睡觉旅游，哪个不比练功香？
后来他从不拍武打戏，全是让古越当他替身帮他拍。
然后不给古越署名权，并且一分钱的补偿也没有。
当着镜头媒体前，他在将功劳全揽在自己身上，仿佛他为这部戏付出了生命。
猛操偏偏古装公子的敬业人设，吸粉无数。
古越那时傻，也是一门心思想助叶北飞升。
他不揭穿叶北的谎话就算了。
还躲在幕后捂脸偷笑，姿态模样活脱脱就一娇妻。
给叶北当无名替身就算了。
他省吃俭用，兜里可怜地就那么几个钢镚。
一半要拿去给李大伟吸血，一半还要供着他这位早就是一线大明星的男朋友。
叶北最初升咖时，想着自身的行头怎么也得跟上。
可他那时很穷，没钱买大牌，就求着古越帮他置办奢侈品，嘴上说着等他未来赚了钱就一定会还给古越。
这钱，古越等到死都没等到。
关键是叶北跻身一线，都成名成腕了。
他还把古越当超强保姆加无限钱袋子的用，动不动就截个奢侈品的商品图，链接甩给古越，说是自己几天后要穿，让古越自己看着办。
到了这时他压根也不提还钱的事儿了。
如果两人最后能修成正果，就当古越是提前投资了，至少不亏。
但叶北自称自己是事业批，要固粉，所以不能曝光他和古越的关系。
古越接受了这个说法，他变成了叶北的影子。
跟着叶北跑剧组，为叶北忙前忙后照料他的生活。
看着叶北今天和女明星炒cp，明天和男性艺人打擦边。
古越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古越现在回想他过去的六年。
他只想两个大巴掌甩在自己脸上，他是什么很贱的人么？
还爱叶北么？
古越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现在只想杀了叶北。
古越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因为他现在是真的有病，他烦起来连自己都想杀，杀个叶北又算什么事儿？
古越望着怔愣的叶北，冷声，“我跟你走？走什么走？”
“是你能替剧组给我结账么？”
在叶北开口之前，他打断叶北的话，“别说私下处理。”
“你当着镜头面给我句痛快话，我等下跟了你走以后，如果今天剧组不给我这钱，这钱你来给我补上。”
叶北来劝古越之前听人大概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苏子明不想给古越署名权，又不想给古越补偿报酬。
但这个钱怎么着也轮不到他叶北来出吧？
他又不是冤大头。
更何况，古越以前都能给他白用那么多年，他也从没古越钱。
现在给苏子明用用怎么了？
他阴下脸，“古越，你别再胡闹了！你非要把事情闹大，惊动法务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夺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
古越睨了眼叶北，挑眉冷笑，“你在威胁我？”
叶北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古越。
过往的古越在他面前笨拙又幼稚。
小心翼翼地捧着一颗真心，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一双眼睛亮晶晶，一身的孩子气。
就像是一个努力在讨主人开心的摇尾小狗。
现在古越乍然一冷下来。
叶北第一次发现，古越不知什么时候起，居然比他还高了一头。
剑眉星目，脱胎换骨，有了真正成熟男人的模样。
叶北不自觉地向后倒退一步，“我...”
古越却是步步逼近古越，在叶北即将逃离时。
他一把拉住叶北的衣领，直播镜头对准衣领上的dior商标。
“威胁我之前，能不能先把自己屁股擦干净？”
“这件夹克，四万八，你让我给你买的吧？购物记录我还保留着呢，你答应给我还钱，什么时候还？用不用我也叫个法务来？”
打死叶北也不会想到，古越会把这事当众给捅出来。
他一时面如菜色，想跑，却奈何于古越的臂力。
就像是一只小鸟似的被古越拎在手里，他顿时恼羞成怒，“古...古越！你疯了，疯了！”
事情闹得这么大，古越直播间涌进来的乐子人更多了。
不仅有苏子明的粉丝在骂古越。
叶北的粉丝也忍不住地开了麦。
-傻逼吧这人，谁不知道叶北是圈内好好先生，敢碰瓷叶北你爹明天就暴毙好吧？
-你说叶北身上的衣服是你买的？笑死，你就看你身上行头加起来有三十没，凭你也能买得起dior的衣服，怕是连dior的门都不知道怎么进吧？
古越看到这条评论都笑了，他半搂着叶北的肩。
他和叶北的脑袋半抵在一起，强迫叶北和他一起看直播间的弹幕。
他比叶北高一点，看叶北时眼眸需要向下轻瞥。
“你粉丝说我买不起你身上这套衣服，你怎么说？”
“这样，我也不要你还钱了，你把这套衣服脱下来还我，咱俩这事上就算扯平，怎么样？”
叶北对上古越那双戏谑中带着嘲讽的眼。
叶北也是第一次发现古越眼型细长，是很不近人情且略显凉薄的眼型。
奇了怪了，在他的印象中，古越不是一直都是圆溜溜的狗狗眼么？
古越笑不达眼底。
他用手背拍拍叶北的脸颊，“嗯？问你话呢？怎么不说话？”
还是笑意盈盈的语气。
一如两人恋爱时蜜里调油的语调。
唯有叶北能听出古越话中的冷意。
他顿了下。
在古越再次将镜头怼着他的脸拍下来时。
叶北再也忍不住地把外套一拖，用力地扔进古越怀里，然后愤怒地转身离去。
剧组先前见着古越搞导演。
后面又见着古越搞叶北。
整个人就更疯了似的，什么话都能往出说，尤其手上还举着摄像头。
现在谁敢上去惹这个瘟神，生怕自己也会被迁怒溅得一身是非。
倒是古越和没事儿人似的，捡起地上的那件dior外套。
对着直播镜头弹弹灰，“刚哪位说我没进过dior店的朋友还在么？”
“后台私信我下你家地址，你家哥哥的原味。”
“我送你，现扒现发，全程录像，童叟无欺。”
直播间吃瓜人早就笑哈哈了。
-神他妈的原味，哈哈，还现扒现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扒地里的苞谷呢。
-笑死，帅哥，我记得叶北之前穿过一件限量的驴家老花外套，我挺喜欢的，你能帮我扒吗？
古越想了想。
他之前确实给叶北买过一件驴家老花外套。
同样的，叶北答应了给他钱，最后却没给。
“你回头把外套图发我确认下，如果是那件的话，我抽空帮你扒，需要拍视频的话，提前和我说一声。”
弹幕笑成一片。
-妈的，幻视一些非洲0元购场景。
-你给黑人老哥看好奢侈品的图片，黑人老哥进店现场给你偷。
-哈哈，我们内娱也有自己的黑人老哥！
别看弹幕嘻嘻哈哈得多。
但其中也夹杂着不少对古越的谩骂。
尤其是苏子明和叶北的粉丝，几乎能将古越喷成筛子。
说他蹭热度不要脸。
不知廉耻，应该封杀。
明天就应该出门被车撞死。
古越懒懒地扫过那些骂他的弹幕，没吱声。
没过一会儿，有工作人员递给古越一张纸。
上面说是已经按照行规，把补偿款打给古越了。
古越检查了下银行账户，确实收到了一笔放弃署名权的补偿款。
也不知道这笔钱最后是谁出的。
是叶北，苏子明，还是导演自掏腰包。
不过这些也不重要了。
古越对着直播间摆摆手，“行了，讨到债了，民工下线。”
语罢，他便利索地关了直播间。
古越拎着叶北的外套从剧组离开时。
可谓是嚣张跋扈到了极端。
所有的工作人员自觉列队排成两侧，目送着古越的离开。
尽管不知道古越走了以后，他们会不会在背后蛐蛐古越。
但至少现在在面子上，他们是一点脸色都不敢给古越摆。
导演苏子明和叶北也藏在人群中。
远远看向古越，表情一言难尽。
就连几个客串的老演员，在听闻古越大闹剧组的行径后，这会儿也不管妆还没画完，顶着个阴阳脸地从化妆间跑出来，就为了一睹古越的风采容貌。
整个剧组安静得吓人。
掉跟针在地上都听得见。
今天既是古越杀青的日子，也是苏子明杀青的日子。
工作人员给苏子明准备了鲜花，却没给古越准备。
捧花的工作人员却在古越路过他的一瞬间，他左看看右看看，见着当下如此肃杀的氛围。
他想了想后，主动把花递给古越，又摸了下后脑勺，支支吾吾，“额...古....古导，杀...杀青快乐。”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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