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悦斋记》鄙淀

95、第五章 紫叶

　　冷冷的寒风吹进山洞，跪在地上那人的黑袍不自主的被风控制的在地上摩擦着。
　　煜聪和玫凡楠呆呆的。
　　煜聪暗沉的脸上纠结和害怕透露出来，玫凡楠放下手臂，缓慢转身望着煜聪的脸。
　　后退了一步，低下了头，慈祥的微笑拥抱了煜聪，然后轻轻跪了下来。
　　同出三字，“对不起！”
　　煜聪慌了，胜似母亲的人，却给自己下了跪，匆匆忙忙的拉扯玫凡楠。
　　玫凡楠任他拉扯，丝毫没有站起来的意思，低着头，像一个受批评的小孩。
　　煜聪的腿也软了，不由自主跪了下来，“你们快起来吧，我没有怪过你们，没有……”
　　斩萧深邃的目光再次碰上那单纯的目光，能看得出，他没有说谎。
　　却对那目光一退再退，节节败退，最后，也低下了头，不再直视煜聪。
　　“当……真？”玫凡楠抬起脸，把手搭在煜聪的手腕上，紧紧的握住。
　　“嗯，当真！当真！姑姑，快起来！”
　　不等玫凡楠站起身，斩萧先起了身，煜聪刚刚的腿软还不曾恢复过来。
　　斩萧扶起二人，什么话也不说，搀扶着去了里屋。
　　后来，三人交谈了甚多。
　　当年斩萧和凡楠打拼妖王那个位置的血腥与残忍历历在目，受伤后在山洞疗伤时的温暖和温馨，也让他们记忆犹新。
　　煜聪，托着腮帮子听他二人如何杀妖，灭敌，明明那么血腥可怕，却听的津津有味，嘴里道“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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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三更，玫凡楠的容颜终于恢复到巅峰时期。
　　煜聪已经趴在桌上昏昏欲睡，却还是用半个眼睛盯着那貌美如花的姑姑，最终还是被玫凡楠使去睡了。
　　在微弱灯光的衬托下，斩萧看的入了迷。
　　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
　　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似玫瑰一样带子刺的红发直垂腰间，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
　　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紫衣委地，上锈丝丝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
　　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
　　颈间一夜明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
　　脚上一双小巧玲珑的带有流苏的紫鞋，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紫色蝴蝶。
　　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你……真美！”斩萧懵懂的赞叹。
　　“不是和以前一样吗？”玫凡楠抚摸着这已经阔别自己多年的白里透红的玉骨冰肌。
　　心里不自禁的开心。
　　忽然，隔壁传来呼呼声，正是煜聪的打鼾声，此起彼伏，却好似有何节奏。
　　斩萧听见打鼾声。忽的想起一事，便告知玫凡楠，正是煜聪所犯的事，一妖去刺杀人间大王，已是大罪，现在还畏罪潜逃，如今，要是被捉了去，就别想活着回来了。
　　玫凡楠知道他犯了事，也不是太惊讶，只是怯怯担心，自己保护不了他。
　　斩萧道完，心情不甚惆怅。
　　门外月光透亮，照射在紫竹林中，地上错综复杂的竹影密密麻麻的围绕着院子。
　　屋内，时不时传来厚重威严的声音，听似“不可……”，拍案声，摔杯声，还掺杂着温柔又决绝的语气声，都传出门外。
　　在暗沉夜空与满天星斗的透映下，屋里的声音，让人听的声声绝耳……
　　渐渐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阳光再次唤醒了世间万物。
　　院内，斩萧推门而出，一身精神的黑袍着地，头发高高冠起，发丝透着暗香，随风飘荡，舞动。
　　他僵硬的脸庞托起淡黑色的厚唇轻轻上扬，一丝无奈与苦笑透过苍白有力的俊脸浮现出来。
　　而后，脚底生风，驾着风踏上了天，顷刻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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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过两时辰，煜聪拖着慵懒的身子来到玫凡楠院中，来给姑姑打招呼，斩萧已经走了。
　　只见玫凡楠站在紫竹林前，一袭紫衣和竹子混为一体，透出一种不一样的美，但淡淡的忧伤还是从背后传来。
　　“姑姑？你在看什么？！”
　　玫凡楠忽的抬头，手低一束紫光，抬手摘下一叶紫竹叶，转身走向煜聪。
　　玫凡楠把紫竹叶递给煜聪，轻声道“聪儿，这几天我要出去一趟，你且待在这里别出去，这片叶子呢，你也一定要保存好，随身带着！”
　　煜聪稀里糊涂的点头应了，又问，“你去干嘛？”
　　玫凡楠微笑着，拉起煜聪细嫩的手，“你且别管，反正记住我的话，万万不可出去！”
　　“嗯，好，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短则几日，长则……”玫凡楠欲言又止，眼神中掺杂着混乱的情愫，望着煜聪。
　　“长则……几月？几年？”煜聪打着玩笑，问！
　　玫凡楠没有笑，，忽的严肃起来，“我现在就走，你……照顾好自己！”
　　“嗯，我等你回来！”煜聪脸上还是那么的单纯善良。
　　“嗯……”下一刻，玫凡楠便起了步，却步步沉重，脚步似有千斤重。
　　“姑姑，你去吧，早去早回，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煜聪看他犹豫不决，不肯离去，怕她是担心自己照顾不好自己，便推着她，自信的道。
　　“那……我走了！”
　　不过几步，玫凡楠再次止步，“转身道“聪儿，姑姑爱你！”
　　语毕，转身便不见了。
　　而那一刻，煜聪手里把玩着那片紫竹叶，丝毫没听姑姑说了什么。
　　他想，无关紧要吧，等她回来再问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