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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丫头被赐给小姐 ...

  •   “带人上堂!”颜百舸换上官服,端坐堂上。烈江花坐在右下。

       两个衙差带着冷幼林上堂。冷幼林给颜百舸和大理寺卿施礼,奇怪的是,冷幼林不是施女礼,也不是跪在躺下,只是立于朝堂之中,行士族男儿的学子礼。

      烈江花嗤之以鼻的转过头去,小声嘀咕:“故作风雅。”

      冷幼林抬眼看向烈江花,仿佛记住了什么似的。

      烈江花心虚的想,冷幼林不会是听见了吧,没有那么小肚鸡肠吧?

      “放肆!何人不跪?!”大理寺卿拍案而起。

      “放肆!!!”堂上众衙差手持水火棍,齐叱放肆二字,振聋发聩,威武肃穆。

      吓得烈江花差点被呛住。

      冷幼林只悠悠道:“你们不配。”

      大理寺卿起身,颜百舸微微抬手。大理寺卿点首坐下。

      “堂下何人,为何击鼓鸣冤?”颜百舸惊堂木一拍,桀骜的看着冷幼林。

      “禀大人,民女冷幼林,为我夫子妙音容鸣冤。敢问大人,为何关押我夫子?”冷幼林眼底似有野火,语气不卑不亢。

      只听见大理寺卿讶异问:“你是七政害首冷幼林?”

      颜百舸一记眼刀杀过去,大理寺卿赶紧闭嘴。

      “调戏民女,私放罪犯,反诗谋逆,自己全招了,就等问斩。”颜百舸逼视冷幼林。

      冷幼林站直:“那敢问大人,我家夫子调戏了谁?”

      颜百舸手里把玩着筹子:“四春楼花魁烈江花。”

      “大人明鉴,我家夫子,也是女儿身。怎么调戏民女呢?”冷幼林微一抬下巴,仿佛在审颜百舸。

      “女的?”颜百舸看烈江花,烈江花用手扶着面纱,谁也想不到女人能做夫子啊?

      颜百舸又看大理寺卿,大理寺卿嗫喏着一指烈江花:“人是这位御史大人抓回来的,卑职就直接放进了大牢。颜大人恕罪”。

      颜百舸笑道:“这本也无所谓。关键是谋逆,与放走谋逆同党。这可是十恶不赦之罪。”

      冷幼林一拱手:“那请大人拿出证据。”

      颜百舸把誊抄下来的反诗,扔在冷幼林面前。

      冷幼林看了一眼,不屑的扔给衙差:“回禀大人,这诗是先帝爷入关前的诗,莫非,先帝爷也谋反不成?”

      “大胆刁民!毁谤先帝!你可知罪!”颜百舸一拍惊堂木,威严顿起。

      “抄诗的不打,要打读诗的吗?”冷幼林冷脸。

      颜百舸神色平复:“这顿打给你记着,最后,放走要犯顾文德,可是人证物证具在。”

      “回禀大人,卷宗与反诗上并无顾文德的名字,因此放走要犯便无法成立,也可断我夫子无罪。如果顾文德有罪,放走他的,恐怕是这位御史大人。”冷幼林两头堵死,让颜百舸进退不得,再看向烈江花。

      “嗯?”偷偷溜号,趁机抠手的烈江花万没想到,冷幼林这棒子打在了她身上。不可思议的看着堂下冷幼林:

      “我是审案的!”

      颜百舸冷笑:“好一副伶牙俐齿。既然顾文德反诗案与谋杀夏荷案证据不足,白衣夫子妙音容本官也可以放,你领20杖刑就走吧。”

      “嗯?”烈江花又不敢置信的看着颜百舸,她觉得颜百舸和冷幼林今天都疯了。所谓风闻奏事,只要烈江花说谁谋逆,谁就是谋逆,岂能轻易被冷幼林翻案?

      颜百舸对烈江花,低声道:“据证据看,妙音容,冷幼林,顾文德都是逝水兵家的人。逝水我们惹不起。娘娘有旨,如果顾文德真是逝水的人,就放了。”

      烈江花白冷幼林一眼:“看什么看,还不快去领20大板。”

      烈江花脑子里想到,不可一世的冷幼林被打屁股的惨状,她就痛快不少。

      “大人。”冷幼林叫住颜百舸。

      烈江花心底发毛。

      “你还有什么事?”颜百舸打哈欠,看起来困得不行。

      “我朝举报可抵消刑罚,如今还作数吗?”冷幼林眼睛闪着光。

      “当然。”颜百舸义正言辞。

      “民女举报四春楼花魁烈江花,诬陷忠良,谎报案件。依法杖责八十,拘禁三个月。” 冷幼林再看一眼烈江花。“至于这位御史大人,为虎作伥,失职失察,也请大人发落。”

      烈江花哀怨的瞪一眼冷幼林,打不过怎么办?揪着衣角,强忍眼泪。她这一天一夜被冷幼林师徒欺负的够惨。烈江花带着面纱,冷幼林认不出她就是烈江花,只知道她是御史。无形中被判了两份罪。

      “幼林,莫要无礼,怎能如此为难御史大人?”风姿翩翩的妙音容,优哉游哉的被带出来。

      “夫子!您以后也莫要乱跑。”冷幼林露出关切恭敬之色,缓步上前扶住妙音容。

      妙音容低头轻笑,拍拍冷幼林的手背。

      从审判瞬间变成了罪犯的烈江花,眼睁睁看着意气风发的冷幼林扶着妙音容离开:

      “义父,您怎么帮着外人欺负姮奴?”

      颜百舸叹口气:“皇后娘娘都要敬三分的冷幼林,妙音容都怕三分的冷幼林,你有几个胆子和脑袋去惹她?”

      烈江花赌气的一甩袖子:“这御史干的真窝囊!”

      冷幼林刚踏出大理寺,门外就有个男人扯着冷幼林的袖子咆哮:

      “杀人犯为什么会出来!我就知道!你们花几个钱,是不会动这些名门世族的!”

      引得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颜百舸给烈江花使个眼色。烈江花起身往门外走。

      揪着冷幼林的男子,穿着新郎服饰,一直破口大骂:
      “花几个臭钱就买回一条命对不对!你为什么不去给夏荷偿命!”

      冷幼林拍断男子一条手臂,毫不解释。瞟烈江花一眼,扶着妙音容继续往前走。

      妙音容笑着问冷幼林:“幼林平日最是温润静笃,怎么一见这位御史大人就方寸大乱的?”

      “她风闻奏事,罗织罪状,还害得夫子您入狱,幼林自然讨厌她。”冷幼林眉头紧皱。

      另一边,烈江花给妙音容冷幼林垫后:“付阳明,休要胡闹!”烈江花可算想起,这人正是半年前口口声声说,要给夏荷赎身的付家大少爷,结果付了20两定金,从此杳无音信。

      “放开我!不能放过他们!夏荷不是贱民,她是我没过门的妾!”付阳明捂着一条断手,挣脱烈江花的手。

      烈江花让门口的衙役摁住付阳明。付阳明这才转头看着烈江花。

      “你是烈......”付阳明太熟悉烈江花的眼神了,张嘴要认人,烈江花一手捂住他的嘴。

      “不许说出来。”烈江花语气里威胁满满。让两个衙役放开付阳明。

      “你怎么穿成这样?来娶夏荷姐?”烈江花上下打量他的一身新郎装束。

      付阳明把头低下:“我来娶王家小姐。但是早晨听见有宾客议论,四春楼出了人命。没想到就是夏荷,我就逃婚而来......”

      烈江花回忆起昨晚夏荷哀痛的神情。想必是得知了京城王家,和付家联姻的消息。

      “那你还来做什么?”烈江花语气冷冷的。

      这时,远远跑来一队家丁。冲过来摁住付阳明。为首的气喘吁吁的指着付阳明道:
      “付少爷逃出王家,是要当着全京城,丢我们王家的脸吗?你爹吩咐,今天就算带个死人,也要回去成亲。来呀,打断一条腿,带走。”

      真有家丁举着门栓过来,一棒子下来,付阳明的腿,朝着不可思议的方向扭曲着。付阳明又哭又叫。

      烈江花心下不忍,声音柔和下来:“你回去好好成亲,家族兴旺,对你们名门世家是最重要的。夏荷姐,不会给你当妾,你小看我夏荷姐了。”

      “可我受够,什么都要听我爹的。为家族,为门第,你们就要牺牲我的人生!牺牲夏荷!你们答应要保护夏荷的!”付阳明说到此处,力气暴涨,居然舍得肩膀脱臼,从四个家丁的钳制中爬出来。

      虽然只有一条瘸腿,付阳明依然傲然站立。

      为首的家丁拿过门栓,对着付阳明的另一条腿砸下去。烈江花伸手去护付阳明:
      “小心!”

      一枚竹叶劈空飞过来,打掉家丁手里的门栓。

      下一刻,一匹黑色铁骑冲进人群,举起乌黑的长矛,抬手间,六名家丁顷刻没了性命。

      围观百姓,惊如鸟兽,四处逃窜。那铁骑上的人一把提起付阳明,瞬间没了踪影。

      烈江花抢了匹马,追过去。

      抬头见冷幼林已经飞身跃上屋檐,也朝黑色铁骑的方向追过去。

      转眼已到城外黑竹林,这片黑竹林。种着数不清的墨竹,年深日久,竹子极高,遮天蔽日,浓雾经年不散。就算此刻正是晌午,林子里也依然阴冷暗淡,雾气缭绕。烈江花握着那枚打断家丁门栓的竹叶,黑亮如墨玉,推测出,他们是从黑竹林中来。

      驱马到了竹林极深处,烈江花才透过雾气依稀看见,冷幼林笔直的站在最高的墨竹上。

      烈江花扶额,冷幼林每次出场,肯定是在这种高处,以高姿态让所有人瞧见,明示着天下谁最高。

      于是催马上前冲冷幼林喊:“冷幼林,是你吗?”

      冷幼林瞪她一眼,清吒:“快走!有埋伏!”

      烈江花急忙勒紧马头,但是为时已晚。马收不住腿,堪堪出溜到冷幼林那边才停下。

      身后两柄长戟仓啷啷架在烈江花的脖子上。冷森森的寒铁压在烈江花温热的脖子上,烈江花被凉铁激得发抖,想哭,想跪着。

      “下马!”不知道谁下的命令。烈江花小心翼翼的从马上溜下来。

      五十多名黑甲铁骑从雾里现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冷幼林和烈江花。

      “官爷饶命,我跟这人不熟,我们不认识。”烈江花指着冷幼林急着撇清关系。

      冷幼林不耐烦的瞪烈江花一眼,竹叶般从墨竹最高处飘落在地。

      烈江花脖子上的长戟移开,背后的铁骑一推她的背,烈江花就被轻飘飘推到冷幼林身边,冷

      幼林一手扶住烈江花。

      手中的白玉羽扇,轻轻扇着胸口。戏谑地看烈江花:
      “你确定不认得我?”

      烈江花不情不愿的答:“凑近看认得。”眼睛瞄到地上躺着付阳明,心里踏实了一半,不是来杀付阳明的。

      “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墨竹深处,传来女孩子的声音,威严清亮。

      铁甲应声左右分开。一匹玄铁狮子骢一步一顿的走出来,背上驮着一身漆黑钢甲,披着黑雀翎披风的女将军,没带头盔,发髻如雄狮鬃般浓密微卷,尊贵华美的荣立在阵前。女将军赞许的看着冷幼林:

      “好久不见啊,逝水兵圣冷先生。”

      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冷幼林是大理寺卿战战兢兢的,七政害首,是尊贵女将军的逝水兵圣。到底哪个身份是真的?

      冷幼林看都不看女将军,只是羽扇扇着胸口,嘴角噙笑。

      那冷将军说罢摘掉黑色丝绦手套,露出玉一样白的双手。从腰间抽出佩剑,自马身上跃起,直刺冷幼林面门。

      冷幼林推开烈江花,白玉扇柄抵住刺来的剑尖,青丝衣衫翻飞,身子竟然分毫不动。

      虽然讨厌冷幼林,烈江花也得承认,冷幼林文武双全,才貌无双。

      冷幼林和女将军打得难舍难分。

      烈江花看着地上躺着的付阳明计上心来,大喊一句:“夏荷姐来啦!”

      就见付阳明奇迹般的要挣扎站起来。

      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飘过去。烈江花掏出调兵信号,放入空中。

      明亮的光瞬间照亮黑竹林,巨响震得烈江花耳膜疼。

      女将军骂一句:“找死!”一剑刺向烈江花。

      冷幼林挡在烈江花身前,玉扇卸掉将军的一剑。

      烈江花趁机对将军喊话:“冷幼林不打了,她跟你走!”

      冷幼林侧过头,认真的看着烈江花问:“你怕我输?”

      烈江花凑近冷幼林耳畔低语:“你功夫这么好,假装投降,伺机把付阳明救出来。”

      冷幼林冷笑一声,对女将军喊:“这人是御史台的大人,你们放走她,后患无穷。”

      “冷幼林,你每天害我!”烈江花裹紧银狐披风,和冷幼林互相瞪眼。

      女将军看着冷幼林低声笑起来:“这个女人不值得你去护。你跟我走,权情名利,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烈江花拼命点头:“你看看人家又美,对你又好,你就从了吧。”

      冷幼林一扇柄打在烈江花脖颈上,烈江花两眼一黑身体坠落下去。冷幼林手疾眼快的搂住她柔软的臂膀,把烈江花放在竹子下。

      “安静多了,还要继续打吗?”冷幼林问将军:
      “马队奔腾声也越来越近,该是这位御史搬的救兵到了。”

      远处,颜百舸银色战袍,雪白战马,带着二百精兵冲过来。

      女将军不甘的哼一声,带着黑甲铁骑隐入大雾。

      冷幼林伸手去摘烈江花的面纱,一枚钢球擦着她的指尖飞过去。

      颜百舸驱马踱到冷幼林面前,冲她一伸手:
      “还我女儿。”

      冷幼林后退几步。

      让颜百舸把烈江花脸朝下放到马背上,颜百舸转身要走。

      冷幼林突然问:“她叫什么名字?”

      颜百舸警告道:“你少知道为妙。我知道你要检举她,但我是她爹,得护着她。为了补偿逝水,我把四春楼烈江花扔进大牢去了,罚她做你丫鬟一个月,当牛做马,为奴为婢。送妙音容夫子回逝水。死了残了,由你师徒二人发落!”

      冷幼林轻笑:“伺候我,是那个烈江花昨晚就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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