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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女夫子初露锋芒就失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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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方面被宣布关系不亲的冷幼林,此刻无暇顾及烈江花的原因,皆因为冷幼林头上的发钗是木质的。
冭衍学宫全体佩戴乌金发钗,冷幼林的木发钗是金星紫檀,本来颜色都是一样黑,老师也无暇顾及一个新学子的发钗,偏偏有人举报说冷幼林枉顾学规。
当着所有人的面,传授机杼课程的老师,拔下自己头上的乌金发钗,交到冷幼林手中。
这是何等无上荣耀,要不是冷幼林上来就破了老师的星枢,那个老师研究了二十年的机关匣,被冷幼林顺手毁的就剩一捧黑灰渣。
还讽刺老师:‘谢谢先生研究了二十年,挺无聊的。’
为表大度爱才,老师含着眼泪把跟了自己一辈子的发钗,送给了冷幼林。谁知冷幼林看也不看,别过脸道:
“臭烘烘的,脏了我头发。”
下面的学子都炸开锅了,老师再忍一次:“那就明天换个新的,今天就这样好了。”
冷幼林倔驴降世:“一辈子都不换。”
老师被噎的一脸通红:“看来这是定情信物了,所谓,两情若是......”
冷幼林叹气:“只是没必要换。”
老师实在忍不住,拍案大吼:“你给我出去!”
冷幼林浅笑一拜:“多谢先生。”
洛玉清追出来,挡在冷幼林面前:“冷小姐留步。”
冷幼林转身回学堂,抽出一把光彩万条的宝剑,指着洛玉清道:“洛薏苡呢?我的烈江花呢?”
洛玉清点点头:“看来冷小姐是故意惹怒先生的。”
另一边,烈江花被洛薏苡逼到墙角,洛薏苡戏谑的眼神看着烈江花:“我帮你捅破这层窗户纸,你要怎么感谢我?”
说罢,拔出佩剑,剑柄直指烈江花的脸颊:“我要你亲吻它。”
烈江花就算从小在四春楼,也没被这样羞.辱过,恨声道:“洛将军,碰我,咱们两个就都没有回头路了。”
洛薏苡用剑尖撩起烈江花的腰带,轻轻割断,烈江花衣衫散开后,才悠悠说道:“我与幼林九岁相识,她在沙场上出现的一瞬间,我就发誓一定要娶她。怎么会突然跑出一个你?”
烈江花头疼:“洛将军,我还是那句话,我跟我家小姐,真的什么都没有。你想追我家小姐,却来难为我,这就舍近求远了。”
洛薏苡手上不停,故意打击烈江花道:“就算如此,我也想要你,我就想尝尝冷幼林想尝的味道。不可以吗?”
烈江花想哭:“你们这些有爹有妈的畜生,怎么比我父母双亡的人都扭曲?”
洛薏苡笑起来:“就是这样,才有征服首席花魁的乐趣,从此刻起,我要你做我手上残败的红杏。”
洛薏苡拎起烈江花嫩藕似的手臂,烈江花脖颈露出,洛薏苡挑最酥软雪白的位置,张口就要咬。
烈江花亮出戒指上的毒针,朝洛薏苡眼睛刺过去。
洛薏苡不愧常年征战沙场,轻松的闪避过去,扬手甩了一巴掌在烈江花的腮上。烈江花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牙齿松动,嘴角被血染出嫣红一片。
“找死。”洛薏苡拎起烈江花的脚踝,另一只手握着剑柄,作势击打烈江花小腹。
“薏苡,不要做傻事!”不是冷幼林的声音。而是清泉洗过山石的磁性嗓音,乍听不出是男是女。
房门被打开,门口的两个黑甲铁骑,应声而倒。白衣,手中执判官笔,行动极是端方优雅的即墨岑,如天边锦云,带着光华而来。
“即墨岑,你又来坏本将军好事!”洛薏苡手提宝剑,刺向即墨岑。
烈江花趁机起身,从窗户跳出去。
洛薏苡伸手就把烈江花勒在怀里,匕首出锋,顶住烈江花的腰。
冷幼林从天而降,一柄羽扇飞过来,把洛薏苡隔开在外。洛薏苡放开烈江花,向后跳开。
“幼林?”洛薏苡叫冷幼林。
冷幼林的眼睛不自然的泛起红色。
“幼林师妹。”即墨岑叫一声冷幼林。冷幼林没有分一个眼神给她。只是冷淡叫了声:“师姐,这件事乃幼林家事,师姐不要插手。”
光看冷幼林脸色,烈江花就知道大事不好,一点一点的往战场外面磨蹭。她武力值太低,生怕这几个怪物一会儿误伤了她。
“你的衣服是谁扯破的?”冷幼林冷眼看着洛薏苡,话却是对着烈江花说的。
烈江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指洛薏苡:“她,她非要耍流氓。”
洛薏苡的怀中,一阵虫尾摇晃的声音传出来,冷幼林突然扶住额头,好似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就跟当时的付阳明怒杀几个举子时一样。
一看就被蛊毒侵扰了神志。
即墨岑上前扶着冷幼林的手臂:“师妹,跟我走。”
冷幼林猩红着眼睛一挑眉:“让她把命给我,这件事便算了。”
说罢,冷幼林展开玉扇,和洛薏苡战在一处。
洛薏苡听着怀中子母蛊虫作祟,冲冷幼林喊;“幼林,你的体内还存着蛊毒,你坐下,我给你解毒...”
话音未落,冷幼林已杀到近前。
烈江花闻言,心下骇然,上次冷幼林在千婴坑吞了三条蛊虫,已经被雨燕捉出来,怎么还会有毒素?
来不及细想,冷幼林已开始大开杀戒,转眼间,几个黑甲铁骑,便被冷幼林当胸一扇子戳穿,躺尸栽倒。
即墨岑暗叹一声;“师妹,今日非我与你作对,只怕你大考之前闯出祸端,得罪了。”
即墨岑颔首施礼,一派清泉风度。
烈江花看即墨岑眼睛直勾勾的,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一身君子风度,眼神中是高深莫测,行动极是果决,让人肃然起敬。
即墨岑站在水中,江面上登时水浪汹涌,铺天盖地的江水垒做万丈高墙,水漫金山般的砸向冷幼林。
冷幼林手中羽扇旋转,几个扇合间,狂风肆虐,与江水在空中对抗。
岸边的小屋,大树,皆被冷幼林的狂风,连根拔起。天下风沙走石。
烈江花处在两股力量的交汇处,身体都快被撕裂开来。
冷幼林腾出一只手,几枚银针刺向躺着的黑甲铁骑。
“幼林,死者的往生门开,你自己也会遭到反噬。师姐收手,认输。”即墨岑收势,江水回落倒灌,巨大的狂风和倒流的江水,把即墨岑拍出视线外。
几个开了往生门的尸体,逐渐围上洛薏苡。
几个回合下来,洛薏苡更是趴在地上口吐鲜血。烈江花像鸵鸟一样,把头插进树坑里躲风。
差点被风吹落的土活埋。挣扎着站起身,冷幼林飞掠到烈江花身边,伸手掐住烈江花的牙关,把她摁在地上。
眼底猩红的冷幼林,露出凶狠如暴君的神色:“你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说!”
一声清吒,让烈江花心底惊慌。饶是什么都没有,冷幼林掐着自己的腮,烈江花根本没办法辩驳。
只能在嗓子里呜呜的说着什么,伸手打冷幼林的手背。
冷幼林此刻与疯子无异,想到那晚大理寺天牢中,付阳明杀了三人,三人身上如同被野兽撕咬过。子母虫蛊更是让付阳明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心上人。
烈江花心道完了,连至亲都能下手的蛊毒。用来对付一个阳奉阴违,不曾真心喜欢过,甚至曾经看不起的烈江花,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正中下怀?
冷幼林的眼神愈发的狠决,如同恸伤的母狼,嘴里呢喃着:“你找死,烈江花!”
冷幼林扯开烈江花的衣襟,露出脖子下面大片雪白的皮肤,一口狠狠咬住烈江花的脖子,鲜血流出,如红梅在雪中绽放。
烈江花疼出了眼泪,心里即委屈,又无奈。还记得颜百舸当年,狠抽犯人三十多天,每天一句:“你招不招?”
打死了,那个囚犯都不知道,颜百舸想问啥。
这跟那个怨种囚犯有什么区别?
江水化作一条水龙,刺向冷幼林,冷幼林带着烈江花,一起闪到一旁。
冷幼林双手抱住烈江花,烈江花才‘哇’的一声哭出来;“疼~~!”
冷幼林的眼底略有清明,身上颤抖不已,吐出一口黑血来。从烈江花的身上跌倒在地。
烈江花去抱冷幼林,冷幼林最爱干净,为了鞋底不沾纤尘,能用轻功绝不在土地上走。
此刻,冷幼林的身上却滚满尘土。即墨岑抢上一步,把冷幼林抱在胸前。
“师妹,没想到,你对自己下的禁语,居然是这个丫头的哭声。”即墨岑看了烈江花一眼,低低叹口气:
“幼林听见姑娘的哭声,自觉闭塞全身经脉,此刻她每一寸筋脉都如刀砍斧削,痛不欲生。”
烈江花摸摸自己被咬出血的脖子,跟冷幼林比,这点伤确实不算什么:
“即墨师姐,您救救我家小姐。”
即墨岑横抱起冷幼林:“每次强行封闭经脉,皆是为了不伤挚爱,同时也会重伤她一窍,不知这一次,伤的是哪一窍,只希望姑娘听我安排,不要来打扰幼林疗伤。”
烈江花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因祸得福,这久违的自由,不就来了吗?
于是点头如捣蒜:“您放心师姐,江花绝不轻举妄动!”
说罢,转身蹦蹦跳跳的就走了。
留下即墨岑冲着怀里的冷幼林,摇头叹息:“师妹,你这追妻之路,何止漫漫无期?”
洛玉清躲在暗处,盯着烈江花:“没心没肺,不堪大用,没必要防着这个女人。”
冷幼林的眼珠快速的抖动着,睫毛微微湿润;“师姐,我想一辈子忘了她。”
烈江花下山后,才偏过头看着山上。
看着洛家,即墨家,冷家,看着冭衍学宫,看着山顶,喃喃说道:
“小姐,对不起,情势复杂,你我皆不可任性犯险。”
汪富驾车等在山下,冲烈江花招手;“你不跟冷幼林待在山上了吗?”
烈江花皱眉道:“风头紧,换咱们的地盘祸害他们。”